霸道之我非英雄-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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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易剑锋却发现，这里面竟没半点怨气，没有半个恶鬼。
究竟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能令这无数的生灵，即使在死后也无法对其生出怨念？
易剑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答案，他只是不断地往前走前，边走边大声呼喊。在这种环境之中，心志稍微弱一点的人，现在恐怕也已经精神崩溃了。其实在这种地方，最明智的办法莫过于关闭自己的五感六识，进入最彻底的沉睡之中，直到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可是，易剑锋却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
他有很多思念着的人，他不能就这样沉睡，他必须尽快出去，告诉那些他思念着，同样也正思念着他的人，他一切安好。
他一刻不停地走，一刻不地呼喊，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脚下的堆积的骨粉渐渐薄了，破碎的骨骼也渐渐少了。
继续走下去，骨粉和骨骼终于消失了，他感到自己已经踏上了这奇异的空间原本的地面。
他弯下腰，抚摸了一下地面。
地面光滑、平坦、冰凉，那凉意就像是被深秋的雾沾染过的大理石板一样，却不潮湿。
他弯着腰，边走边抚摸着地面，却发现这地面好像原本就是一整块，走了许久竟未摸到接缝。如此平坦光滑的地面，却没有接缝处，就证明这地板是浑然一体的，而非拼凑起来的。
这样也能说明，这个空间并不是一间普通的地牢，类似这种光滑平坦，无边无际，却浑然天成的地面，易剑锋已经见识过一次。
那便是凉州城。
这个发现让易剑锋无比郁闷，他知道，自己现在可能被关进了一件法宝之中。
如果真是被关进了一件法宝中的话，那么他这一辈子可能都走不出去了，除非法宝的主人将他放出去，或是这法宝被人打破。
想通了这一层，易剑锋已经隐隐感觉有些绝望了。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准备再走几步，便原地坐下等待。
然而他没走几步，脚便踢到了一样东西，发出一声闷响。
易剑锋心中一惊，道，“难道还有人像我一样，能走到这里来？”
说话间，他蹲下身来，摸上了那被他踢了一脚的东西。
不出所料，那是一具尸体。不过这具尸体却又与其它的尸体不同。
它外面还套着一袭摸上去手感相当不错的丝绸长袍，里面内衣之类的东西也不缺少，且都未曾腐烂。尸体本身也并没有腐烂，虽然摸上去硬梆挪，肌肉什么的已经没有了，皮肤也硬得跟鼓皮一样，但好歹也算是一具保存完好地干尸。
这个发现让易剑锋有些激动。他在干尸身体不住地摸索，想看看这个死者身上有没有带火折子。
他希望这里能有光。
可是摸了一阵之后，易剑锋失望了。
尸体身上明显在进来之前就已经被搜过一遍。除了衣服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想到自己还裸着身子，易剑锋也不嫌埋汰。摸索着将干尸的外袍脱下。披到了自己身上。
穿好袍子之后。他慢慢地摸上了这具干尸地脸。他曾见过瞎子认人，瞎子就是用手“看”别人的相貌的，他虽然不会这一手，但是他相信凭他现在敏锐地感应，应该也能摸出这个人地相貌。
尽管他清楚知道了这个人地相貌也没什么大的意义，但是左右闲着无事。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也是好的。
但是当他的手摸到这干尸脸上之后，他却忍兴住骂了一句自己白痴。
很明显，尸体已经枯了，脸当然也枯了。除了一层皮和一个骷髅头之外，什么都没有剩下，凭这也能靠手摸清楚这人长什么样子那才叫有鬼。
正当易剑锋准备将手挪开之时，他的手指却已碰到了干尸的眉心。
而就在这个时候，怪事发生了。
易剑锋只觉自己地手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剧震中一阵麻木，接着大量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信息量太大了，如果把易剑锋比做一条大江的话，那么顺着他地手涌入他脑中的信息就像是海啸时的大洋。
大洋涌入大江，大江势必决堤，易剑锋决堤的表现就是，他头一歪晕倒在地，非常爽快地失去了意识。
而在他晕倒之前，他奇迹般地看到这黑暗的世界之中有了一点光。
一点金黄色的光芒，而那金黄色的光芒之中却又包含着一种诡异的血红。
光芒是在那干尸眉心亮起的，在光芒亮起的那一瞬间，整个漆黑的世界中好像升起了一轮烈日，将久处黑暗中的易剑锋眼睛刺得雪芒芒一片，令他没能看清除光之外的任何东西。
而当他晕过去之后，他自然没有发现，那亮起的一点光芒，顺着他的手指飞快地涌入他的体内，一路攀升到他的眉心，化为一个指甲大小的血红色骷髅头刺青，然后又飞快地消失不见。
易剑锋昏了过去。
晕迷中，他感到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无比奇异的世界。
那里就好像是他曾经到过的，梦魔碎梦所造出的梦幻空间一般，无涯无际。
蓝天，白云，草原，数不尽的奇花异草，星星般点缀在草原上的蓝色湖泊，草原上悠闲地趟着无数神话中才有的珍禽异兽，天空中飞行着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天龙飞凤。
一座座连绵不绝的山峰耸立在草原之上，山上白雪皑皑，云蒸雾绕。
易剑锋站在草原之上，感慨着眼前这奇景。
这里，比起梦魔碎梦营造的梦幻空间还有美妙无穷。
正感慨间，他觉得身周的环境突然一阵扭曲，毫无征兆地，他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变了。
不知何时，他已来到一座山峰之上。
此时，他正站在山上一个奇妙的所在。
一条小溪从他脚下流过，四周是一片火红的树林。在那火红的树林中，却又积着厚厚的白雪，红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在小溪间一眼小潭之上，居然有一张草席飘在水面之上。那草席之上摆着一张矮几，几上有一壶酒，两只杯，两双筷，和几盘普通的小菜。
那是在任何酒楼之中都能看到的，最普通的下酒菜。
花生米、酱牛肉、猪耳、猪舌、冻豆腐。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盘腿坐在草席之上，悠然自得地饮着酒，吃着小菜。
当易剑锋惊奇的目光落到老者身上之后，那老者回过头来，举杯朝易剑锋遥敬一杯。
易剑锋看到了老者的脸。
那是一张威武天成的脸，目光中却又有着难以言喻的风流儒雅，一把雪白的胡须更为他平添几分神仙风范。
易剑锋不觉被那老者的风度所吸引，向他走了过去。
他从溪面之上直接走了过去。溪水自如地流动，当他地脚踩在溪水之上时，溪水竟未起半点涟漪。而他的脚也未曾被溪水打湿。但是令他觉得奇怪的是，当他踩过溪水时，他却能感到自己真地踩上了水。
这是一种相当矛盾的感觉。如果没有亲身体验的话。易剑锋自己也不知该怎么描述。就算他现在亲自体验了。他却也没办法说得清楚。
他走到了漂在水潭上地草席上，在那老人面前盘腿坐下。
老人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给他倒了杯酒，然后举起自己地杯子，向易剑锋做出敬酒地动作。易剑锋有点迟疑地举起酒杯，道：“前辈……”
“先喝酒。”老人打断了他的话。自己一饮而敬。
易剑锋也只好喝下，那酒看上去普通，可是入口才觉甘冽无比，从舌尖一直趟到腹中。那清凉爽美的感觉，就好像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一般。
“吃菜。”老人又拿着筷子点了一下桌上的小菜。
易剑锋吃了几口菜，又拿起酒壶给老人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向老人敬了一杯。
一老一少吃吃喝喝了大半天，其中没有交流哪怕一句话。
正吃喝间，老人瞟了易剑锋一眼，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有几个女人？”
易剑锋被老人这突然其来的一问弄得措手不及，张口结舌，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不知怎地，脸都红了。
老人哈哈一笑，道：“臭小子，还在老夫面前装清纯？嗯，我来算一算，你有一个香怜星、一个凤凤儿、一个幻姬。到目前为止呢，还有一个梦如烟没有弄到手。当然，还有一个卢玉莹，你心里也是喜欢的，不过你总觉得，你对她是怜悯大于喜欢，不忍心就这样轻易接受她，怕伤害了她。我说得对吗？”
易剑锋闻言顿时心生警觉：“你究竟是谁？为何连我心中所想都能知道？”
老人笑道：“你在我地地盘上，你的心思难道还能瞒过我么？”
易剑锋心中一动，道：“你的地盘？难道这里是‘梦幻空间’？你是梦魔碎梦？”
老人摇头笑道：“我这里是梦幻空间不假，不过我倒不是碎梦。你曾进过碎梦的梦幻空间，他那里可有我这里这般完美吗？”
易剑锋转念一想，心道不假。梦魔碎梦地梦幻空间营造出来的世界虽然也是如梦似幻，但是与这老人比起来，无异于云泥之别。
碎梦的梦幻空间里，飞禽走兽都只是些普通货色，随处可见。可是这老人的梦幻空间中，天上飞的是天龙凤凤，地上跑的是麒麟玄武。虽说梦幻空间里的物事都是随心幻化，可是没有见过世面的话，那些珍禽异兽，奇花异草却是怎样都无法幻化出来的。营造这样一个完美的天地，确实不是梦魔碎梦的水平所能达到。
“那你究竟是谁？把我带到这里来有何贵干？”易剑锋沉声问道。
老人摇了摇头，叹道：“我在此孤独许久，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活人，本想与你好好谈谈，没想到你这般无趣，这么早就直奔主题。
难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圣人说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句话了么？连陪我老人家聊会天的兴趣都没有了……唉，伤心啊！”
看着老人家摇头晃脑地自哀自怜，易剑锋只觉啼笑皆非。
“好啦，老人家，你想聊些什么，我奉陪就是。”
老人家顿时来了兴致，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家伙心眼儿不错。来，跟老人家讲讲，你和那几个小姑娘的故事。”
易剑锋奇道：“你不是能知道我的心思吗？为什么不自己去看，反倒要我来讲？”
老人家笑道：“自己去看哪有听人家讲故事有意思？来，讲讲吧！”
易剑锋摇头苦笑，道：“你这老人家，怎地如此为老不尊？也罢，左右无事，我便讲给你听听。”
不知怎地，易剑锋对老者有种莫名的好感，也不避讳，便将自己与几个姑娘之间的故事一一讲给了老人。
那老人听得兴致勃勃，尤其关注戏肉也就是小易如何将凤凰儿、香怜星、幻姬拐上床的经过，尤其过份的是，他居然要求易剑锋详细讲他的床戏……
对这种无稽的要求，易剑锋当然要严辞拒绝了。他着重讲述的是，他与梦如烟的感情故事。讲到动情之处，他声音哽咽，心酸无比。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这老人家纯粹就是没心没肺，除了对床戏感兴趣，对别的竟然毫无兴趣。当他讲完了与梦如烟的故事之后，老人家对他的想法纯粹就是嗤之以鼻，甚至很恶毒地点评道：“知不知道为什么绝色美女往往都喜欢摆出不可一世的冷傲样子？因为她们清楚，只有摆出这种骄傲的样子，才更能激起男人们对她们的兴趣。而当你用钱或是权将她砸晕在床上之后，你就会发现，她其实跟青楼的婊子没有任何区别。就像你那个梦如烟吧，你要是将她霸王硬上弓了，将生米煮成熟饭了，她还能怎样？还是只有乖乖地任你摆布？小家伙，听我老人家一句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动作不快点，将来可是会后悔的！这样吧，小伙子，我教你几招，你只要学会了我的招数，烈女也可变荡妇，女神也可变女妖！怎么样，动心不动心？”
卷三 翻手为云覆手雨 第四章 真神 第二节
老人的建议让易剑锋哭笑不得。
虽然他承认老人的话说得有道理，但是要让他耍手段来得到梦如烟，他却是万万不肯的。如今的易剑锋已堕入妖魔道中，可以说，维系着他灵魂中唯一纯净的那一方领土的，就是梦如烟。
“开什么玩笑？我要用霸王硬上弓这类招式，还需要你教么？”易剑锋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老人嘿嘿一笑，仙风道骨的外貌配上那猥琐的笑容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他不屑地摇了摇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看不清世道的艰险啊！呵，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想跟我说，感情，是吧？呵呵，天道无情，仙佛无爱，你的心上人是剑仙，她离你只会越来越远。等到有一天，她看破了情欲，斩断了尘缘，成为高高在上的仙子，你又能如何？你只是俗世中一粒微尘，就算你能成为不世妖皇，你与她也终究只是两个不同世界中的存在。她站在九天之上的云中，而你，只能匍匐在尸骨堆成的山巅。你们，终究是不可能的。”
“别说了！”易剑锋捏碎了酒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