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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皇后的新衣-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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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温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苏禧猝不及防,往后仰了仰,耳根有点泛红。“怎么突然说这个?”
    卫沨含住她的粉唇,勾着她轻吮缠绵。他道:“是儿是女都可以,只要是你生的。”
    苏禧知道嫁人后是躲不了这一关的,成亲前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眼下卫沨提起,她倒也没有多少意外。忸怩了一下,实话实说道:“可是生孩子很疼,我怕疼。”
    卫沨松开她,大约想起了什么。苏禧现在年纪还小,生孩子的危险大。他扶着她的腰顿了顿,轻轻咬一口她的下唇,“那便日后再说。”
    眼下他们才刚成亲,倒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
    *
    没过几日,苏禧正在看着下人搬书。她让人把云津斋的西厢房收拾了出来,当做自己的书房。卫沨的书房在一旁的瀚玉轩,里面空间宽敞,便是另外隔开一间给她当做书房也成。只不顾她更喜欢自己单独一间书房,况且她的书也有很多,不想跟卫沨的弄混淆了。
    一个穿绿色襦裙的丫鬟递上来一张喜帖。
    苏禧打开看了看,上头写着豫王世子卫渊与傅仪的名字。
    她愣了半响,才想起来傅仪上辈子确实是嫁给了卫渊。她拿着喜帖走进卫沨的书房,卫沨正在翻阅通鉴,见她进来,把她搂进怀里问道:“书房都收拾好了?”
    苏禧摇摇头,把喜帖放到他面前,道:“方才丫鬟递给我这个。”
    卫沨扫了一眼,翻开看见卫渊与傅仪的名字,又重新阖上,脸色没什么变化。他淡声:“一会让李鸿准备几样贺礼,到时我带你过去。”
    喜帖上的日子是这个月月底,苏禧见他一点也不意外,道:“你早就知道了?”
    卫沨道:“豫王府与庆国公府的亲事前年便定下了,并非什么稀奇事。”
    说罢,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苏禧心里一虚,生怕他说下去又要提起自己当年离京的事,忙转移话题道:“那他们为何现在才成亲呢?”
    卫沨闲闲道:“庆国公府不舍得嫁女儿,将婚期往后拖了两年。卫渊有两名侧室,膝下有两儿一女,不着急大婚,是以便将婚期拖到了今日。”
    苏禧扁扁嘴,往他怀里一钻,模样乖巧,语气讨好,“庭舟表哥,你在怪我没早点嫁给你吗?”
    卫沨手掌顺势托住她的翘臀,略抬了抬眉毛道:“我可没这么说。”
    苏禧道:“你就是这个意思。”
    卫沨低低一笑。他只是想说卫渊不急着大婚,而他急着大婚是情有可原的。不过既然有人愿意投怀送抱,他自然不会拒绝。“那你打算如何补偿我?”
    苏禧倒没想过补偿的问题,不过卫沨既然提了,她大方道:“你说吧。”
    就见卫沨唇边溢出一抹浅笑,苏禧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他点了点桌案,附在她耳边道:“在这里试一次。”
    苏禧睁大眼,下意识摇头:“不行……”且不说现在是大白天,外面还有来来往往的下人……她就知道让卫沨开条件准没好事,立即想反悔,却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卫沨抱着放到了黑漆檀木翘头案上。他的双臂禁锢在她两边,凑近了道:“幼幼,做人不可言而无信。”
    苏禧听着屋外下人搬书的声音,根本没法好好思考,“你,你换个地方……”
    可是卫沨决定的事,怎么会轻易改变呢?他俯身含住她的双唇,扶着她的腰,将她所有的抗议都吞入了腹中。
    ……
    晚上卫沨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绣金长袍,腰上松松垮垮地系着绸带,就见他脖颈和胸口有好几个深浅不一的牙印子,全是苏禧咬的。
    苏禧只瞅了一眼,便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因着白日害怕被人听见,她死死地咬着卫沨的肩膀不敢溢出半点声响,身躯轻颤。偏生卫沨足足弄了半个时辰,事后她几乎软成了一滩水,身上一点力气也无。眼下苏禧看着他的模样就来气,翻身一骨碌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不搭理他了。
    *
    很快到了豫王世子卫渊与傅仪成亲这一日。
    卫沨与卫渊是堂兄弟,苏禧身为卫沨的妻子,晚上还要去新房陪新妇子说话。
    苏禧是不大想去的,她跟傅仪向来气场不和。自从上回春猎她弹了一首《还归去》,回来后傅仪许久都不曾找过她。后来她嫁给了卫沨,两人就更没联系了,眼下若是在他们的洞房碰面,还不知道怎么尴尬呢。
    卫渊成亲这日邀请了许多人,不仅有威远将军府的吕江淮,还有庐阳侯府的厉衍。
    倒是让苏禧一愣。她以为这种场合厉衍是不会到场的。
    新妇子迎进门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卫渊一身喜袍走在前面,牵着红绸,另一端牵着同样一身喜袍的傅仪。苏禧下意识往对面看了一眼,厉衍目光追随者傅仪,乌瞳深沉,表情还算平静,但是她视线一垂,便见厉衍的左手紧紧地握着。
    上一世这时候自己已经和厉衍成亲了,他也是一边看着傅仪跟卫渊拜堂成亲,一边心有不甘么?
    苏禧扁扁嘴,十分看不上厉衍这种行为。且不说他上辈子如何对待自己,既然他倾慕傅仪,便应该想办法把傅仪娶进门才是,而不是等她嫁人了才抑郁不平。
    苏禧正想着,一只手掌从后面捂住她的眼睛,紧接着卫沨的嗓音在她耳边道:“看够了么?”
    苏禧身子一僵,惊惶地转头。
    就见卫沨脸色沉沉的,拧了一把她的脸蛋道,“你的夫君在这里,你还看着别的男人入了神,嗯?幼幼,你是不是又想挨罚了?”
    苏禧连连摇头,她如今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卫沨的“惩罚”就是单纯的惩罚了。“我,我没有,我是在想事情。”
    卫沨将信将疑,“想什么?”
    苏禧咬着下唇苦思冥想,她是不会撒谎的,半天也编不出来。“……我忘了。”
    然后卫沨唇边掀起一抹凉凉的笑,揉了揉她的耳珠,“晚上我们再好好想想。”
    那边有人请卫沨过去帮着招待宾客,他暂且先放过了苏禧。
    婚事足足热闹了一天,转眼便到了夜晚。宾客陆陆续续都离开,苏禧从新房出来,见前院还亮着光,想必酒宴尚未散去。她便打算自己先坐上外面的马车,等卫沨出来。
    只是刚走出大门,恰好碰见吕江淮也在门外。
    吕江淮一袭天青色长袍,正欲翻身上马,抬眸见着苏禧时动作一顿,愣住了。
    
    第93章 丰神疏朗
    
    当初吕江淮的母亲陆氏到苏将军府提亲,两家都以为这门亲事快成了,包括吕江淮自己。他每天做事心不在焉,便是练武打拳也常常走神,只要一想到苏禧,便压抑不住满心的欢喜。
    从三年前京西马场相见,他便对她一见钟情。彼时看着她的帷帽从面前脱落,露出那张绝美精致的小脸,惊惶无措,水眸湿润。从此她的模样便深深刻在他心里,半夜梦醒时脑海里常常是她的脸。想要她,想宠她,想把她娶回家好好疼爱。
    苏禧离开京城的那三年,吕江淮也在等她。
    原本他已经快放弃了,她又毫无预兆地回来。并且变得比以前更加出众惹眼。
    西北围场那一曲琴音,不知俘获了多少望门才子的心。吕江淮生怕别人发现他的宝贝,赶紧让母亲陆氏上将军府提亲,他听说殷氏对自己也是颇为满意的时候,一整夜都没有睡着,只盼着能早日将苏禧娶进门,他一定会一心一意地对她。
    就在他暗自欢喜的时候,一道圣旨下来,打破了他所有的希望。
    那段时间吕江淮郁郁寡欢,谁都不见。直到苏禧和卫沨成亲的那一日,他远远地看了一眼,苏禧穿着大红喜服,脸蛋掩在销金盖头下,只露出一双玉白双手。也是像今日这般的场景,红绸,红烛,红灯笼,他不敢多看,骑马匆匆地离开了。
    眼下吕江淮愣愣地看着苏禧,忘了动弹。
    苏禧今日穿了一条五色梅浅红裙子,梳着凌云髻,头上只戴了一对玉叶金蝉簪,皓齿蛾眉,盼倩淑丽。数日不见,她便由当初俏丽的小姑娘,变成了娇美的新妇子。
    让她从姑娘变成女人的,是另一个男人。吕江淮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半响,张口哑声道:“卫夫人。”
    苏禧未料会在这里遇见吕江淮,早些日子殷氏提过两人的亲事,眼下见面多少有些尴尬。她抿抿唇,迟疑片刻,旋即扬起笑脸大大方方地一笑道:“吕大哥。”她见今日只有吕江淮一人,不见吕惠姝,紧接着道:“姝姐姐没来吗?”
    吕江淮道:“小妹在家中学习女红,不方便出来。”
    吕惠姝也到了出嫁的年纪,陆氏近日在忙着为她相看亲事。陆氏见女儿性子大大咧咧,与男孩无异,为了让她收心养性,便不许她出门,让她一心学习刺绣。
    苏禧一想到吕惠姝那般英气豪爽的姑娘被关在家中绣花,便忍不住扑哧一笑。她两靥盈盈,杏眸弯弯,“好些日子不见姝姐姐了,不知姝姐姐过得怎么样。”
    吕江淮目光痴痴,顺着她的话道:“改日你们可以出来见一面。”
    苏禧颔首道好。见时候不早,便没有与吕江淮多言,让他早些回去,自己则坐上了晋王府的翠幄清油车。
    就在苏禧踩着脚蹬上马车时,身后一个下人推着推车从后面经过。货物太高,挡住了下人的视线,就见最上面的黄杨木箱笼摇晃了晃,在她头顶上方掉了下来。
    苏禧恍然未觉。
    吕江淮惊了惊:“当心——”
    说着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苏禧身后。那箱子恰恰好砸中了吕江淮的后背,箱子里装了一个掐丝珐琅双螭瓶,掉在地上摔了粉碎。他只闷哼一声,皱了皱眉。
    倘若没有吕江淮,那瓶子很可能就砸在了苏禧头上。
    今日陪着苏禧出门的是听鹭和听鹂,会武功的听雁不在。是以箱子掉下来时,她们竟没人察觉。
    那推车的下人连连道歉,表情好似要哭出来了。且不说他差点伤了世子夫人,单这一件贺礼就不够他赔的……
    苏禧看着满地碎瓷,再看了看吕江淮,惊愕道:“吕大哥……”
    吕江淮勉强笑了笑,对她道:“上去吧,我没事。”
    苏禧还想说什么,一偏头,却见卫沨面无表情地立在豫王府门口。卫沨也看见了方才的那一幕,神色一变正欲赶来,却因为吕江淮离得更近,被他捷足先登。
    卫沨眸色微冷,很快恢复如常,上前将苏禧上下看了一遍,“可有哪里受伤了?”
    苏禧摇摇头说没有。
    卫沨这才看向吕江淮,有礼道:“多谢吕公子出手相救,吕公子伤得严重么?”
    吕江淮道:“小事一桩,卫世子不必挂在心上。”
    然而卫沨并非一个喜欢欠人情的人,何况这人还对苏禧别有用心。他让李鸿去请了大夫,让大夫去威远将军府给吕江淮看伤,随又让人送了几件谢礼送到威远将军府上。
    *
    回到云津斋,苏禧洗完澡从净房出来,见卫沨冷着一张脸坐在翘头案后看书,就知道他在为今天的事情生气。她自认坦坦荡荡,对吕江淮从未有过不该有的心思,今天吕江淮只是帮她挡了一下箱子,他至于到现在都不理她吗?
    苏禧撅了撅嘴,认为卫沨太小气。他不理她,她也不跟他说话,于是头一扭,便钻到了床上睡觉。
    大抵是今日太累,苏禧只想闭着眼睛眯一会儿,没想到这一睡就睡了过去。她醒来时屋里的灯还亮着,夜已至深,卫沨却还在桌案后坐着,手边点着一盏灯,照着他丰神疏朗的俊脸。
    什么时辰了?他怎么还没休息?
    苏禧这时候已经不生气了,她光着脚下床,一边揉眼睛,一边走到卫沨身后,咕哝道:“庭舟表哥怎么还不睡觉?”
    卫沨放下手里的书,见她没有穿鞋,一双白嫩亭匀的玉足踩在深色的毯子上,十个指甲盖上染着鲜艳的蔻丹。他把她抱到腿上,手掌自然地把她的脚丫子包住,道:“天气凉了,怎么连鞋也不穿?”
    苏禧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顺势环着他的脖子,“你都不理我了,还管我穿不穿鞋。”
    他回来到现在只顾着看书。
    卫沨捏住她的鼻子,生生让她打到一半的哈欠憋了回去。“我不该生气么?”
    “唔。”苏禧憋得脸颊通红,赶紧拍掉他的手,“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跟吕大哥没什么的……今天只是偶尔遇见,说了两句话而已。”
    卫沨把双手扶着她的腰,让她面对自己,嗓音低低的:“说两句话也不行。”
    她这小傻子对吕江淮没有男女之情,但是吕江淮看她的眼神,可没那么简单。
    何况当初她便是听信了吕江淮的话,一走三年。卫沨认为自己没有对吕江淮动手,已经是仁至义尽。
    苏禧慢吞吞地“哦”一声。她坐直身子,趴在他身边小声地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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