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冰上飞燕52vz.com-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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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悠头一次见着他这样的表情,不仅啧了一声。“你这人,真不知道是怎么当演员的。哎,咱俩这知根知底的就不遮掩了。方可瑞那是怎么回事?跑回来当运动员?”
“是,上辈子就这样。”
“那之前我咋没听说省队有个运动员方可瑞?”
“她不到一年就退役了。”
“为什么?”
“兴奋剂。比赛拿了第一,可随后的血液检查显示她体内有兴奋剂,然后就被禁赛,她怄不过就干脆退役了——本来也没多喜欢,年纪小心气高。”
饶是陶悠有心理准备,却压根没想到“兴奋剂”这种事情头上。
“我当时想,大概是她刚刚回国,不知道乱吃了什么东西。”
“所以,”陶悠笑了一下,眯眯眼,“这辈子你会盯着她,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吧?”
陆黎没有回复,低头喝了一口杯中的水。
“我也想通了。这次受伤,就相当于我欠她的还清了。这辈子我醒过来就是9岁,也不可能回到7岁,让她别跟着那个男人走。”
“我知道,毕竟她到底还是算被拐卖儿童,总会被转手再卖掉。”陆黎淡淡说。
陶悠愣了一下。“你说的被拐卖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也被人卖到枣洼村的么?那儿相当于一个中转站。没记错的话,是叫老四?他是你亲生父亲,也是可瑞当时的养父。”
陶悠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复,眼睛都瞪大了,反问道:“……方可瑞这么跟你说的?”
陆黎抬头,看向她。“事实不是这样?”
陶悠琢磨了一下,往后靠到椅背,胳膊搭到桌上子。“我们跟你不一样。你是正经人家的孩子。我跟她,就是人贩子的孩子。什么养父不养父的,人贩子怎么可能给别人带孩子?没想过他会把自己亲女儿也给卖了吧?”也没想过……方可瑞的出身没那么单纯吧?
陶悠打量着陆黎的神色,瞧着他的眼神,想分析他的每一丝波动。然而陆黎听到这话,虽也诧异,可只是沉默半晌,然后抬了抬眼睑。
“出身有什么重要,这个又不是个人能决定的。”
“看挺开啊,陆先生。”陶悠笑了笑,莫名有点小小的痞气。陆黎看着她的笑容,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曾经在戒毒所,撸起袖子冷冷笑着露出虎牙的她。眼前的陶悠——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她穿裙子。随着她坐的姿势,右边肩胛骨靠肩头处浅浅露出一个伤疤的形状。
这个形状……像是烟头烫的。
“你没学滑冰之前,是怎么过的?”他换了个方式问。
“嗯,就那样。”陶悠没解释,站起来单脚跳到床边拿起外套披到身上。陆黎于是起身把窗户关上了,顺便把窜风的厨房门也关上。
“你好好养伤。我出去找找她。”他只是在介绍时说起朱晓是他妈,看样子他平时并不习惯当面这么叫。
“对哦,你妈怎么大半天还没进来。”
“她肯定是忘了你是哪个门了,总迷路。”陆黎有点无奈,拉开门,转过头,“有事再联系——但中午一点到两点别给我打电话,我要睡午觉。”刚刚朱晓一进门就把自家两人的电话号码告诉陶悠了。
“哦好,再见。祝——祝你都好吧。”她很客气,说得好像以后再也不见面。
陆黎也没客气,点点头,出去了。
但拉开门临走之前,他还是回头说了几句话。
“你问我这样子怎么会当演员——原因很简单,因为钱。我要挣钱。而这行来钱快。我的事业期限就是在观众看腻了这张脸之前——原因也更简单,因为我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我没有办法体会角色的情绪内涵,我永远也演不出来那些喜怒哀乐。所以到最后我虽然是《岂曰无衣》主演之一,但是我只能靠唱歌拿了个奖。”
陶悠坐在床边望着他,一时忘了说话。
☆、郑安阳与海贼王
“哎,你可真是身残志坚啊,都这样子了还过来上课,啧啧啧。”眼保健操后,唐诗趴在课桌上,嘴巴红彤彤地嚼着泡椒凤爪。
“昨儿个石膏拆掉就不要紧了。”陶悠一手转着笔,一手摁着卷子,“若椭圆的两个焦点与它的短轴两个端点是一个正方形的四个顶点,则椭圆的离心率为……”
“哎,陶悠,你有男朋友么?”唐诗突然问。
“……没有。”
“你的队友搭档呢?都合作这么多年,没日久生情啊?”吃完凤爪,唐诗又从课桌里掏出一根泡面拍档肠。
“完全两回事——你这一天去多少趟小卖部啊。”
“不多不多,五六次而已。唉,陆黎又有好多天没来上课了——还要高考么他。”唐诗感叹着,“之前听大胖说,陆黎这次是去拍电视剧了。说不定,他以后会很红吧。虽说我追星,可陆黎那家伙性格太怪了。长得是好看,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不觉得他过得特像退休老干部么?对了,你知道吗?他家里,就他跟他后妈。”
“你怎么知道?”陶悠满脑子的公式都在八卦之中消散了。
唐诗啃着泡面拍档,喝了口早上从校外带来的胖胖杯奶茶:“都同学多少年了,怎么不会知道。没见过陆黎妈妈,我只在初中家长会见过他爸爸。陆黎跟他爸长得真像啊,他爸简直就是中年成熟魅力大叔一枚。那时候陆黎就有后妈了,特年轻的后妈,给他生了个妹妹。”
“陆黎有亲妹妹?”陶悠诧异极了,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都从来没听说过。
“有啊,不过那小孩两岁就出事情死掉了。”唐诗喝完奶茶,在耐心地吸杯子底部的珍珠,“嗯,应该是初三的时候,陆黎因为他妹妹没了,有两个多星期没来上课呢。后来,后来他爸就脑溢血也突然去世了。然后陆黎就跟他后妈相依为命了。”
陶悠握着笔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画着,久久没说话。
“陆黎爸爸生前在外贸公司当了个小主管,家不算有钱,可划拉划拉还有点存款的。我妈那时候说,指不定那后妈就卷钱跑掉了。结果没想到那女的竟然还留下来。好像才三十出头吧现在。高一家长会,她过来的。看样子也不打算再结婚了,要拿陆黎当亲儿子养大呢——哎哎哎,上课了。我的天,怎么是班主任啊啊啊!!!”
陶悠听着上课铃声朝前教室门口望去,就看到班主任郑安阳老师拽拽地把教案夹在腋下气定神闲地进来了。她只在第一天来学校时见过他一面,后来又没见过了。他们班的数学一直都是隔壁班的数学老师代课。
“同学们好,有没有人想念我啊?”郑安阳站到讲台上,看这些半大孩子,底下一片沉默,没有人回话,于是他又敲敲黑板,“好吧,既然没人想我,那咱们这节课来考试吧。”
下边顿时哀鸿遍野。郑安阳也不管,发下小测验的卷子就坐在课桌后不知道捣鼓啥了。
“你看看郑安阳,唉,我觉得他肯定有蛇精病。”唐诗吐槽了一句。
陶悠看看手里的卷子,其实题不多,主要就是刚刚学过的单元。然而对她来说还是很有难度。
两节数学课,一节课拿来写卷子,然后课间十分钟郑安阳就以神速把所有人的卷子都改完了,第二节课发下来,把题讲完。陶悠数了数卷子上的红勾,还好还好,比叉叉多。
然而好景不长,第二节课下课铃声刚刚响起,郑安阳就及时刹车下课,一边收拾课本一边提高声音说了一声:“陶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完就走了,仿佛不想在教室多呆一秒。
“祝你好运,童鞋。我们老师有点鬼,但还是挺好的啦,很负责的。”唐诗立马拍拍她的肩膀。
陶悠拆掉石膏后走路很慢,一边做好心理准备一边去了办公室。
高二数学组办公室开了很足的冷气,陶悠一进去就打了个冷战。郑安阳已经坐在位置上,戴着耳机聚精会神看着电脑,抬头看到陶悠喊报告后,就摘下耳机,转过椅子。“陶同学,过来坐下吧。”他抬下巴示意。
“咱以前见过吧?”郑安阳摸着下巴。
“我以前和龙子衍……”
“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那小子现在咋样?”郑安阳眯着眼笑了一下。
“跟以前一样。”陶悠想了想,一样二货。
“我就知道!”郑安阳拍了一下大腿,动作太大导致椅子往后磕到鼠标还是键盘的,刚刚还是屏保的电脑马上开始自动从暂停的地方开始播放——《海贼王》。
“不过,你现在的成绩需要多注意啊。虽说做运动员的也没有太大要求,在奥运会上拿个冠军,北大清华就任你挑了。可知识嘛,还是多学一点好。”郑安阳摆出了老师的样子,“我看了你之前的成绩,偏科啊。数学最不好。在我的班上,你好好听讲就能把成绩提起来。去年我们市理科高考状元,数学满分,就是我教出来的。”
陶悠其实很想把注意力集中到一脸基督光环的郑安阳。他比起曾经记忆里模糊的模样要成熟了不少。也毕竟是三十岁的人了,今天的打扮还好,黑色休闲裤加咖啡色针织衫,看上去很舒服。年纪的增长让他早就褪去大男孩的青春,现在光看人是很稳重成熟的那种。可是……他的电脑还在继续播放《海贼王》。
“老师,你的电脑。”陶悠指指他背后。
郑安阳回头,立刻咳嗽几声,关掉了视频。
“没事儿,老师我有时候也看《海贼王》。”陶悠添了一句。
“关键不是这个问题啊。”郑安阳叹了口气。
陶悠以为他要说有损老师形象之类的,结果他下半句话竟然是——“被监察组发现了要扣工资的,你别往外说啊。”
“哦,好吧。”陶悠耸耸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郑安阳不像是个老师。
“唉,真是岁月如梭啊。当年的小萝卜头都长这么大了。”郑安阳感叹道,“龙子衍现在成绩咋样?”
“嗯,他不肯告诉我他的名次。估计有可能是倒数。”
“这小子,”郑安阳笑了笑,“有些人适合学习,有些人不适合。龙子衍这种一个小时都坐不住的,走体育生最好了。奈何他又不干。”
很快,上课铃就响了。郑安阳让她回教室,又叮嘱了以后上数学课一定好好听。陶悠点着头,将办公室门关上,出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瞬间就剩下了郑安阳一个人。靠墙小桌上摆着个金鱼缸,里头只有一只金鱼,在孤独地发呆,偶尔突然醒过来似的,摇头摆尾游一阵。窗沿有三五盆绿植,垂着绿油油的叶子,也静默着。只有墙角的立式空调,呼呼呼作响。
郑安阳站起来,走到窗边,看下头操场里体侧的学生们。
再教一个学期,他就辞职了。
然后他就要去旁边市里的大学入职当老师。
虽然心里在一直告诉自己,啊,好讨厌小孩子,可是当老师也当了这么些年了。自己也念完研究生,然后以定向委培的方式继续念博士,毕业后回校教书。现在与学校签订的时间也快到期了。现在小学,初中,高中都教过了,那么就去大学吧。
郑安阳突然想起半年前分手的女友。
灿烂的夕阳里,他似乎又什么都没想。
☆、全国花滑锦标赛
音乐声里,陶悠和欧阳踩着节拍完成了最后的结束动作。洪波站在场外,还算满意地拍了几下手掌。
“恢复得不错。”欧阳气喘吁吁,一手撑腰,一手拍拍陶悠的头。
“这段时间没练习,我是不是重了?”陶悠也是累的慌,拿手当扇子扇风。
“有点儿,但还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欧阳笑笑,跟她一起滑向场边,“前段时间跟丽春搭档训练,那我可真是吃不消。托举没几次,胳膊酸得厉害。”
“她怎么还没退役?”
“不清楚,可能想拖到最后吧。其实教练看着硬脾气,还是心软的。”
洪波跟他们叮嘱了几声之后就去盯着另外一对年纪小的队员了。陶悠和欧阳则一边聊,一边坐到长凳上,喝水擦汗小憩。陶悠刚刚拧开水杯就看到大门口,好久不见的方可瑞穿着运动服背着包跟一个单人滑女运动员说说笑笑进了更衣室。
陶悠就当没看见一样转移了目光。
方可瑞是周三正式入队的,蛮低调。前两天换伴训练时欧阳跟她搭档了一下,看得出来技术不错。可陶悠不想跟她过多接触。之前骨裂,方可瑞家负责了大部分医药费。可事情一码归一码,陶悠对她总是避而远之。据欧阳说,方可瑞应该是内定国家队了。毕竟是特意转国籍回来的华人运动员,对外宣传效果好,以后肯定会在进国家队后大力宣传一番。而陶悠和欧阳,则得照旧在比赛的路途上好好奋斗。国家队如今在双人花样滑冰上保持着三组或四组人选的样子,并不多。照现在的情况,今年会有两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