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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巨剑回龙-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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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是八臂金龙陆剑平,为了探寻“五毒圣地”兼程西行。

此时山道转入高坡,地势渐陡,马行迟慢,他眼望长空,不由记起——自己功力未臻化境,难敌东灵黑煞毒掌,何能为师门雪恨,振奋帮威!

神僧临终传功授艺,遗命更无法完成!

红巾十八骑惨死,本门人才凋落,虽由金翅大鹏出关奉请本门隐迹长老,并笼络江湖豪杰但未知何日始可完成!

血龙宝玉与五毒圣地有何关联?

此次间关入滇,“五毒圣地”究任何处?此行是否能偿宿愿?

为了“血龙宝玉”,幽灵阎罗不惜倾巢追索,可知其对武林关系重大!

念头如电般闪过,心神一怔之间。

蓦地,眼角一瞥,隐见右边岭上,闪过一道人影。

暗忖:“难道真的有人追踪!又是为了‘血龙令’而来?”忙策马疾驰,转过山环,突自前方峡谷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悚然一惊,两手轻按马鞍,推开座下马,一式“潜笼升天”身子就势凌空飞起,半空里曲背拧腰,一个盘旋,轻灵美妙地跃出五丈之外,紧贴在挟谷岩壁上。

身子甫一着壁,便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哈哈,如此也不枉我自西域来到中原这一趟!眼见明年秋天我就可以打垮四个老混蛋,称雄武林了!”

另一个跟着笑应道:“老前辈功参造化,明年黄山一会,就可震撼天下武林,适才所交给在下的可是雪莲?”

苍老的声音,显然微有愠意,冷峻的道:“我西方盲圣,享誉武林以来,几曾失信于人,你只要配上几味药,这一盒雪莲,够你享用一生!好,我就此回山,哦!那小子叫什么名字?”

另一人道:“他叫司马凌空,已被在下封住灵智,前辈只需将他头上药团揭去,便可使他恢复知觉。”

陆剑平一听“司马凌空”,心中微微一震,忖道:“名字好熟!”

“哼”的一声,苍老的冷哼道:“梧桴子,你在谷口有无留人?难道你还放心不了我西方盲圣!”

陆剑平心里一惊,真没料到自己身上仅微微一动,便被“西方盲圣”发现,可见对方功力之深!

“更没想到梧桴子会因一盒雪莲,断送一位百年难遇的奇才,而遗祸江湖,尤其是这百年难遇的奇才,竟是司马凌空!”

因为他记起了以前流浪时所认的义母曾经交待过,她失落的儿子正是司马凌空,丈夫叫司马骧。

他恨,恨这卑鄙的黑道人物。

他要伸张武林正义,杀,杀,只有以杀止祸,除恶即是助善!

他正在吃惊之际,却听到梧桴子干笑一声道:“前辈暂请息怒,在下因恐有人突然擅进谷中,故在谷口布下几个暗桩看守!”

西方盲圣哈哈笑道:“几个窝囊废,管得什么用?南绝如果要来,还不是来去自如!不过,这下人已到手,任他七绝书生到来,也岂奈我何!哈哈。”

陆剑平心神甫定,忽听西方盲圣自峡谷另一端传来一丝轻微的声音道:“那些雪莲,不宜放置太久,否则失效!”显然已经走了。

梧桴子以内力大声应道:“谢前辈,后会有期。”复又一阵嘿嘿冷笑道:“有了这位靠山,此后再也不怕东灵了!”

他话声未敛,突自身后传来一声冷哼道:“恐怕是后会无期!”

他悚然一惊,以为南绝真的赶到,猛一转身。

只见眼前站定一位白衫儒服的少年书生,渊停岳峙的瞪着自己,嘴噙微笑,目不稍瞬。

他微一怔神,旋即哈哈笑道:“小子,何人门下?来此作甚?”

他因对方年纪太轻,才将心放下。

其实他并未加细察,凭自己数十年修为,对方掩至身后,尚且不觉,单凭这份轻功,已是骇人之极。

“别倚老卖老,在下门派,等下自知,如果能答在下两个问题,破例放过今天!”

“老夫海南梧桴子,行道数十年,尚无人敢如此当面蔑视,小子,你倒狂得可以!”

接着一眼看到陆剑平背上所插三剑。

“氨的一声呼道:“风雷门三剑!你是八臂金龙!”

“岂敢,江湖小卒,不值一提!”

稍停,梧桴子双眉一掀,阴笑道:“小子,来得正好,速将身上血龙宝玉献出,老夫免你一死,否则——”“否则怎样!”

“准备后事吧!”

“你有这样自信?”

“黄口孺子,不知天高地厚,看掌。”

双臂一圈,一股劲疾掌风,如狂飚般劈出。

陆剑平冷哼一声,气纳丹田,功力泉涌,两掌迎着卷来的劲风,疾拍而出。

一声暴雷响声,他身躯微晃,而梧桴子却一连被震退五步,脸色骤变,血气翻涌。

他怒从心起,随着连拍出数掌,威力惊人,迫得梧桴子节节后退。

他跨前一步沉声喝道:“司马凌空现在何处?”

“在对面山坳洞中,可能已为西方盲圣带走。”

“当年围攻掌剑金铃,系何人主使?”

“这个——老夫无以奉告。”

“可恶匹夫,今天饶你不得!”

话声未敛,陆剑平脸露杀机,激怒中伸手掣出烈日剑,“嗤”的一声,一道剑虹电闪而出,直刺对方胸前“七坎”、“商曲”两大穴。

梧桴子心神一檩,疾速往后急退三步,手中拐杖一勾一挑,奇快无比的点向对方剑幕。

陆剑平身形微滑,手上一加劲,单臂一撩,剑风嗤嗤,光芒暴射,敢情他已使出“烈日剑法”中第一式“日轮初升”。

梧桴子蓦觉眼前涌起一轮旭日,耀眼欲眩,心中暗叫不好。

旋身疾闪,以“流云拐法”中的救命绝招,反向剑幕刺下。

“流云拐法”乃梧桴子积数十年精研各派绝招,所融合贯通的,威力雄猛,重在以攻止攻,一经展开,一丈方圆均笼罩在拐影之中,声势也颇惊人。

他以为拐法沉雄,任何长剑全经不起一砸,虽然陆剑平剑式凌厉,但仍挺劲刺进。

哪知大谬不然,单拐尚未穿进剑幕,一股灼肤热流,压体而至。

鼻端立感窒息,眼前一亮,心寒胆颤,上身往后一仰,劲运脚尖,身躯几乎贴着地面一旋,右手拐杖奇幻无比的攻出八招。

这八招乃连环一式,前面七招是虚招,最后一招才是实招,故招式一出,速度快得惊人。

只见漫空杖影,电闪般冲向剑幕,果将灼热的剑气,挡回不少,但因七个虚招,招式未能接实,剑芒一挥,肩上已被划上一道血槽。

他闷哼一声,拐势微一凝滞,最后一式实招,正好迎着对方剑身。

“当”的一响,剑刃震高两寸。

陆剑平大喝一声,腾身一跃,左掌一兜一压,“龙蛰深渊”,一股劲风,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迎头拍下。

梧桴子身形一顿,正拟斜穿而起,恰好碰上对方下拍的掌劲。

他猛哼一声,双掌尽出毕生之力,硬往上翻。

“蓬”的一声,雷鸣过处,寻丈的雪地下陷一尺多深,激得冰雪纷飞,污泥四溅。

梧桴子用力过猛,被这反震之力,撞倒地上,急忙就势翻身一滚,滑出丈外,方始避过这凌厉的一击。

神魂甫定,骇得瞠目结舌,想不到对方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雄厚功力,尤其在剑式划出之后,还能用左手另出奇招,这种分心发招,更是骇人。

他哪里知道,陆剑平天赋异禀,迭遇奇缘,且任督二脉已通,功力已达一甲子以上,适才恰巧被碎冰滑倒,才奇险的避过一招,否则哪有命在?

但地上泥污遍地,滚得他一身泥浆,形状狼狈之极。

陆剑平眼光一瞥,已见到自谷口闪来数条人影,来势迅捷,他以为是梧桴子手下赶来应援,这时若被他兔脱,将来必更费周章,为谋速决——他气运右臂,功贯剑身,暴喝一声道:“血债血偿,老鬼,纳命来吧!”

话声未落,一招“夕阳西落”,剑尖颤出无数闪光,“嗡嗡”之声,震耳欲聋,剑芒罩向梧桴子胸前各大穴。

梧桴子何曾见过这如山剑式,慌得抛肩沉身,拐杖一撩,拚力连换十二拐。

“嗤嗤”声里,光华飞射,空气激荡回旋,闷人欲窒。

梧桴子惨嗥一声,右手齐肘切断,拐杖震飞数丈之外,血流如注,痛得他两目圆睁,浑身颤抖,身躯一倒,昏死过去。

蓦然,劲风自四周涌到,十几道金刃破空之声,袭向陆剑平周身。

他沉声一喝:“小辈敢尔!”

身形跃起,迅捷无俦的使出“龙飞九天”。

一连拍出三十六掌,狂飘如浪滚波腾,接着惨呼之声四起。

敢情他们尽是梧桴子自海南带来的门下,以合力偷袭围攻,对方功力再高,也难逃过一击。

陆剑平含怒出手,威力更加惊人,掌劲一发,惨呼声里十几条人影,跌翻出丈外,倒地不起!

此时梧桴子已悠悠醒转,脸色惨白,益发狰狞可怕,眼看遍地尸体狼藉,不禁目皆欲裂,挺身跃起。

陆剑平长剑一指道:“当年你们六人围攻掌剑金铃,可曾想到今日?那是由谁主使?”

梧桴子轻哼一声,转身故意一声呼道:“老前辈速来!”

话声未歇,左手一招,一蓬光雨,直向陆剑平射来。

陆剑平正因呼声而一怔,突见劲风袭体,忙运起“金刚不动神功”,护住周身。

大喝一声道:“奸徒找死!”

一招“夕阳西落”,剑尖疾剌对方胸前。

梧桴子藉仅余真力,作孤注一袭,见对方剑芒一闪,就知不好,哧的一声,剑尖穿胸而过。

陆剑平收剑抽身,忽自梧桴子尸体前滚落一个黄布小包,心知就是西方盲圣所给的雪莲,忙收入怀中,放辔向大理城中驰去。

薄暮时分,他已伫足“悦来客栈”。

长途跋涉,一日拚斗,体力亦感疲乏。

晚饭后,熄灯调息,正思入寝,忽听瓦顶衣陕飘风之声,心知有异,急忙翻身下床掀开窗户,脚尖一点,人已穿窗而出,半空里拧腰一挺,又复升高丈余,一个盘旋,轻飘飘的落在瓦面上,耳听数丈外一声冷笑,黑影一闪而没。

来人存身暗处,有意调弄,他不禁怒气上冲,展开轻功,急射追去。

对方功力颇高,地势谙热,尽量利用暗影掩身,自城西绕回,转向南郊。

陆剑平虽将轻功施到极限,终因地形生疏,总是距离十丈之间。

蓦地,黑影隐入一片林中!

他怒气填膺,沉声喝道:“何方高人,且请现身相见,否则休怪在下——”话声未敛,一阵笑声,自林中传出。

“小子,先看这个!”

一团白影,疾朝面前射来。

他探手一抄,原来是一个纸团,上书:

“三日后月正中天,城西土地庙候教。”下署崆峒三剑。

他心知是为了劈山客找场来的,怎能示弱,当下哈哈笑道:“陆某准时依约赴会,绝不令老朋友失望就是。”

一路飞驰返店,已是晨鸡三唱,天将破晓了。

正在凝神假寝,蓦闻对面窗口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道:“老三醒醒,赶快套车上路,瓢把子交待天黑以前要赶到邓川,你怎么忘了?若被四个老不死的追上,任什么也担当不起!”

话声虽低,但听在陆剑平耳中,仍字字清晰,心中不由一懔,暗忖:“四个老不死?莫非车内……”不多时,一阵摒挡声过后,伙计搬出笨重的行李,脚步沉重的走过门前,他心中微微一笑。

待车声离店,忙结清帐目,上马远远追随。

一辆乌黑的篷车,四周用黑布遮掩得密不通风。

车辕上坐着两个车把式,都是彪形大汉,满面狰狞,一身劲装,把帽檐压得低低的,看得甚是刺眼。

车行甚速,大汉顾不得崎岖山路,不断挥鞭,狠命向北疾驰。车后不远,一骑紧紧跟随。

晌午时分,篷车正奔驰在一个山坳处,忽听车后一声喝道:“且慢!车内何人!”

车把式只觉一阵风从车旁闪过,乍见一个俊美少年,如临风玉树的站立车前,急忙放下心事,嘿嘿冷笑:“官塘大道,车内何人,尊驾还管不着。”

说着手中皮鞭连挥,正拟从旁绕过。

陆剑平更加怀疑,双手一扬,一股威猛劲风,应掌而出,宛如在路中布下一道无形的钢墙。

马儿希聿聿一声长嘶,人立而起,车轮前冲,碰上马臀,整个车厢掀翻地上,两个车把式也被抛出丈外。

但他们并非泛泛之辈,身子一着地,一个“鲤鱼打挺”,跃身站立当场,睁着两眼,呆呆的望着对方。

这时车厢一倒,车内滚出一个长形布袋,不停地蠕蠕而动。

陆剑平双眉一挑,伸手裂开布袋,赫然现出一位清秀的青年,被剪双臂,两眼泛白无神。

他怒气上冲,身形展动,迅捷无比的一闪,右手已五指扣住其中一人的琵琶骨上。

“说,你受何人所使?作这伤天害理的勾当?”

“小狗,大爷今日遭你暗算,你尽管下手吧!”

陆剑平更加愤怒,手上一加劲,五指已深深插入肉内,痛得那车把式汗下如雨,惨哼不止。

另一个汉子,突地双掌一错,劲风自侧面扑来。

他杀机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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