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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帝将台 by扶摇(架空 古代)-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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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针入体,那剧烈的咳嗽渐渐止歇,若水眼中浮现悲哀,原来再伟大的人物,死时也是一般凄惨。
人生如此短暂,若还不能随心而活,将来死时,恐怕真会留下太多遗憾。
「如今西鎏一统南方,后继问题会接踵而来,若水,夜儿需要一个完全信任之人陪在身边,你可愿做那个人?」
似是想趁着气息顺畅将话说完,轩辕晨的神色和语气皆有些急迫。
「你放心吧,只要他需要我,我自会陪着他。」许久之后,若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他已答应了未明,就算此刻轩辕晨不提,他也不会再走。
轩辕晨黯淡的脸上浮起一丝亮光,转眼便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这一次,暗色的血不住地从他嘴角流下,那剧烈的咳嗽声便仿佛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若水看着他凄惨的模样,心下不忍,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取出一颗金色的药丸塞进他口中,让他服下。
半晌后,咳嗽渐止,呕血也停了下来,轩辕晨缓缓闭上眼睛,像是陷入了沉睡。
「君公子」
「我的药可以让他再缓一日,好不容易轩辕回来,肯定有很多话想与他说,但是,他确实已经油尽灯枯,回天无力了。」
「这哎,太子殿下自小和皇上就亲,如今」
「你叫轩辕进来吧,我也该走了。」
两人一同走出了夜华殿,殿外,轩辕伫立在廊柱边,向来坚定的目光此刻却不知道落在远方何处。
若水看着他的神色,心中微痛,走过去停在他身边,低声道:「轩辕,你父皇没有多少时间了,你进去陪着他吧。」
轩辕转回视线看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道:「我已让人去叫林祈,回头你暂时去他府上休息。」
「我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扬起一丝让人安心的笑容,若水答了话。
轩辕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夜华殿。
若水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再坚强的人,在面对失去亲人时也难免悲从中来,又或许,这就是人间最宝贵的真情。
等了片刻,林祈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见他便迎上来低声问:「君公子,皇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若水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林祈知道若水医术精湛,如今看他神色便知道了情况,当下皱紧了眉重重叹了口气。
两人在那夜华殿门外又等了片刻,见里面没什么动向,林祈便说先带若水回府休息。
去林府的一路上,若水都在听他说他们林家的光荣史,林祈的爷爷和父亲都曾是威远将军,爷爷过世之后,将军头衔便传给了父亲,父亲后来因为身染重病,不得不辞官隐退,休养了数年,这才慢慢好转。
父亲隐退那年林祈尚且年幼,晨帝便说,这威远将军的头衔他会给林祈留着,等他长大后立了军功,这头衔还是他们林家的。
若水便隐隐明白,为何林祈对于晨帝将逝会感到如此遗憾,他想必是想从晨帝手中继承下那威远将军的名号吧。
林府位于皇城西面,占地面积谈不上极广,但因是将军府,所以建造得也颇为宏伟大气。
按林祈的说法,若不是他爷爷和爹为人低调,他们这将军府早就应该和富丽堂皇的亲王府差不多了。
进了府门,下人立刻迎了上来,一听林祈介绍若水便是那救了太子殿下的君公子,个个都激动得不得了。
看样子,林祈回来之后已经在府中大肆宣扬过一番了。
「林校尉,我们回来的路上听说四皇子和六皇子有夺储之心,此事可是真的?」
将流云交给林府的下人,若水跟着林祈去了厢房,放下行李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虽然传言的基础是晨帝将逝而轩辕失踪,但若这两位皇子真的有这份心,倒是不得不防。
毕竟,就算轩辕登了基,只要他们想,还是可以来逼宫。
林祈听闻此言皱起了眉,神色中带着忧虑,「两位皇子背后外戚势力颇强,似乎确有争夺太子之位的意思,只是如今太子殿下已经回来,他们应该会打消那份念头吧。」
在林祈的概念里,既然轩辕已经回来,那么太子之争便成了无稽之谈,轩辕自幼就被立为太子,他继承大统名正言顺,根本不可改变。
「如果他们确有此心,轩辕倒是应该防一手。」
「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之前倒是未想到这点。」
若水微微颔首,转眼看向门外院落,林府的院子里种了不少枫树,如今到了深秋,满园的枫红烧红了人眼,分外艳丽。
林祈注意到他的神色,突然站起身,「君公子,殿下小时候和我一起在后院也种过一棵枫树,你可想去看看?」
「轩辕和你一起种的?」
「嗯。」
林祈神色之间满是激动,看他这般模样,倒是勾起了若水的好奇心,无法想像轩辕种出来的树会是什么模样。
当下,两人一起往后院而去。
后院的枫树竟比前院更繁茂些,一步入园中,便感觉连空气都飘着红雾,手掌大小的叶片迎风摆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那声音清脆悦耳,给这沉闷的深秋带来了一丝活泼。
林祈带着若水走到一棵生长得笔直的枫树前。
那棵树长得比周围其他的树要粗壮一些,枫叶的颜色也更深,看起来倒是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殿下小时候很少出宫来玩,一般都是我们这些皇亲贵胄的后人进宫去,那年皇上偶然兴起,说要看我们一群小孩儿比赛种树。因为整个兰庭只有我们林府种了枫树,所以皇上便说,要种就种特别点的,去威远将军府种枫树吧。」
提起儿时往事,林祈万分感慨,抚着树干转了一圈,欣喜地叫起来,「君公子,你来看!」
若水被他喊得心中莫名一震,快步走了过去。
但见那碗口粗的树干下部,工工整整地刻着一个「夜」字。
若水便突然笑了起来,他似乎能想像年少的轩辕,拿着把刻刀在这自己辛苦种出的树上努力刻上自己标志的样子。
「殿下从小就很好强,那一年的比赛,其他皇子都是用移栽,因为皇上并没有规定要从种子种起。当时前院的枫树都是新植栽不久,他们便选了各自看好的移过来,只有殿下问府上园丁要了种子,问了种植注意的事项,亲自种下了这棵树。」
若水抬头看向四周别的树木,颜色倒是也都很好看,就是树干不够直,少了几分英气。
「都说草木皆有情,这树怕是也感受到轩辕的心意了,不过看这样子,倒也是树如其主,它长得挺像轩辕的。」
若水的玩笑话逗笑了林祈,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嗯,我也这么想,这字是种树比赛三年后,皇上宣布殿下得了第一,特别要他自己刻上去的。」
若水微微笑着,手指轻轻拂过那一个「夜」字,目光中带着柔情。
边上林祈看了他半晌,突然变了话题,「君公子,其实殿下一直很寂寞。」
这太过突然的转变让若水一怔,他慢慢抬起眼眸,不解地看着林祈。
「我记得第一次看到殿下的时候他才六岁,我比殿下年长两岁,那个时候看到他,他只有这么点大。」
林祈说着,伸手比划了一个三尺多点的高度,嘴角勾着笑,看上去像是个仁慈的兄长。
若水没接话,安静地听着。
「那是我第一次跟爹进宫,大人们议事,我们几个孩子就随处乱逛,我无意中闯进了太子东宫,结果就看到了殿下。」
「他在做什么?」若水似是觉得有趣,微笑着插了话。
「在看书,那么小的孩子,就捧着《战国策》在看了。」
若水没忍住,「噗哧」笑了起来。
林祈也笑,却掺杂了太多无奈,「东宫很大,比别的皇子住的地方大多了,但是那么大的地方,就只有殿下一个小小的孩子待着。我进去的时候正是中午,宫人都不知道去哪偷懒了,殿下独自坐在窗子边上。那个时候我就在庆幸,还好我不是生在帝王之家。」
林祈此番言语确实是有感而发,言语之间,满是真挚。
若水抬头看那棵像极了轩辕的枫树,脑海中随着林祈的话,慢慢出现一个个画面,他可以想像,那是怎样的一份寂寞。
「那之后也见过殿下不少次,但是每次他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不像别的皇子之间时常嬉笑打闹。君公子,我还没有告诉过你,在我的印象里,你是唯一让殿下笑的人。」
这句带着千斤分量的话突然压到若水心上,让他打了个激灵。
虽然他早就知道轩辕的心意,可此刻听林祈这样说出来,意义似乎又有些不同,也更让他看清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殿下继承皇位之后,怕是会比当太子时更孤独吧,君公子,如果能有你这样的知己陪着他,他会好受很多的。」
林祈微拧眉心,字字句句出口,都带着叹息。
若水这才回过神来林祈是在担心他还会离开,当即咧开嘴笑了起来,忍俊不禁地说:「林校尉,我今日才知道你这人说话原来喜欢绕弯子。」
他这话说得太直接,表情又如此生动,顿时让林祈胀红了脸,「这」
「你放心吧,我暂时不会再离开的。」微微一笑,若水决定让林祈安心。
「真的吗?」林祈激动得两眼发光,看起来只差没激动地献上拥抱。
若水点了点头,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少爷,君公子,可以用午膳了。」下人在这时来叫两人吃饭,林祈和若水同时回过头,相视一笑。
「走吧,君公子,用膳去。」林祈堆着满面笑容,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带起路来。
那一日后来若水便在林府中和林祈以及他府上的人谈天说笑,时间倒也过得很快,可皇宫中的轩辕却度过了有生以来最为混乱闹心的一日。
那一夜,兰庭落下了一场急雨,豆大的雨点从天际「哗啦啦」地倾倒而下,浇在地面上,又溅起巨大的水花。
晚膳之后,林祈便又被召进宫去,若水独自留在房中,望着窗外秋风寒雨,心里隐约浮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夜逐渐暗沉,原本泛着微弱光芒的银月今夜也失去了踪影,天际翻腾着的乌云看上去摇摇欲坠,时不时闪过的闪电像是银色的游龙。
厢房里没有点灯,若水也没有睡意,在窗边站得久了,两腿都有些麻木。
他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到桌边坐下。
屋子里暗得很,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一声清脆的玉石落地的响声突然传来,他惊讶地垂眸,看到是之前随手放入怀中的玉佩掉在了地上。
伸手捡起,羊脂白玉上浮雕的九爪蟠龙在昏暗的烛光下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模糊,他握紧玉佩,玉石冰凉的感觉好像钻进了皮肤里,凉凉的、刺刺的,挥不散,也赶不走。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钟声,若水倏然站起了身,快步走到窗边,辨出那钟声是从东面皇城的方向传来的。
沉闷的三下钟声长鸣,是举国默哀的丧钟,晨帝驾崩了!
若水缓缓闭上了眼睛,轻轻叹出一口气,原来方才心头忽然浮起的不安便是这件事。
姐姐,你所爱的男人终是去找你了,九泉之下,却不知你是否会为此高兴呢?
轩辕怕是会很难过吧?
钟声过后,窗外的雨势小了不少,绵绵细雨笼罩整个兰庭,是老天也在为西鎏皇朝一代君王的逝去而哭泣了。
不知过了多久,厢房外的庭院内传来一道轻微的脚步声。
若水警觉地微眯起眼睛,如今林祈定还在宫中,这府中的下人也都各自睡下了,是谁深更半夜连个灯笼都不提便摸到厢房这边来?
莫非是入了小偷?心中如此想着,他侧过身,屏息往脚步声所显示的方位看去。
便见庭院之中,一人正直直走来,踏着漫天小雨,竟是毫不遮挡,任雨淋了一头一身。
那人穿着辨不清颜色的深色衣袍,长发戴冠,面色在一片暗色下显得有些青白,但是熟悉的身段仍是让若水在一瞬间认了出来。
呼吸在刹那间被护住,他瞪大了眼睛,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浑身都淋湿了的轩辕正抬头直直望着他,没有月光,若水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那深邃双眸中的暗潮,穿过黑夜,径自落在了他心头。
「你疯了么?连伞都不打!」
回过神来时,门外湿透的人已经被他扯进了屋,气恼他竟如此不爱惜自己,若水甚至想揍他几拳。
却被轩辕一把抱住,很紧很紧,几乎要被揉进那具冰冷僵硬的身体里。
冰凉的雨水很快浸透了身上的白衣,若水打了个寒颤,却没有挣开轩辕的怀抱。
他只是觉得胸口有些透不过气来,可那堵在胸腔的东西,却似乎可以在这个怀抱中消融。
「父皇他崩逝了。」
许久之后,轩辕干涩的嗓音响了起来,太过沉重,让若水本来准备好要安慰他的话全都哽在了喉间。
最终,他只能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此刻所有安慰的话对轩辕来说都没有意义,没有任何言语可以抚平他刚刚失去父皇的痛。
「若水,近日我要准备父皇入葬及登基事宜,不能常来看你,我已与林祈说过,林府的下人会像待他一样待你。」
「国事要紧,我哪里需要人照顾,我倒是比较担心你。」
轩辕闻言摇了摇头,放开了若水,他的神色异常疲惫,苍白的脸色因为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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