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者叶小五-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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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验结果没有太大的悬念，不出张倩兮所料，上面的血迹正是属于锦绣别墅多名死者，而衣服上的汗液以及遗落下的一些毛发通过DNA检验与叶小五完全符合。张倩兮将调查报告递交在局长手中，静静的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D市警察局长看着手中的报告，半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放下手中的报告。张倩兮并没有催促他，她知道此时局长有很多顾忌，公检法系统与政府部门相互独立，但却有千丝万缕的关联，身为官场之人，有很多的不得已。林纾不仅是市长千金，更是林老先生疼爱的孙女，如果处置不好，他的位置也算坐到头了。
局长终于抬头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女警官，沉声问道：“你觉得林纾在这起案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张倩兮想了想，说道：“应该是窝藏犯罪嫌疑人，并且知情不报，更有意替犯罪嫌疑人作假证洗脱嫌疑。”
局长点燃一根烟，慢慢的吸了起来，直到抽完了整支香烟，才沉声说道：“你今天早上和林纾的对话就忘了吧，至于这件衣服就说是在锦绣别墅附近找到的，我会和林市长通电话，我想他会让自己的女儿有个好些的说法，既然她没有在此案牵涉太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抓住行凶者，就把这个复杂无比的案子结了吧！”
看着局长有些凌乱的头发，张倩兮完全能理解局长的做法，如果牵扯进林纾，此案恐怕再难结案了，不如避开她，直接抓获凶手，反而没有任何阻力，几方面都会对此满意。
走出了局长办公室，张倩兮便去检察院申请对锦绣特大惨案犯罪嫌疑人叶小五的逮捕证。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召集整个刑警大队，开车前往D大校园。
026 话里有深意
更新时间2012…5…23 22：07：12 字数：2481
警车快到达D大时，公路边站着一名普通的男子，见到一队警车开来，随意的拦在了公路中间，刑警见这人正是此次行动目标，下车后将其紧紧围住。
张倩兮走下车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果然与少女绘的那张图极其相似，连眼神都一模一样的冰冷平静，让人望而心寒。好像想到了什么，张倩兮连忙招呼大家举枪，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对一个可以用刀劈开射出枪膛的子弹的男人，实在不应该掉以轻心。
看见如临大敌般的刑警，叶小五苦涩的笑笑，自己真的那么可怕吗？锦绣别墅那群人比自己可怕一千倍一万倍，为什么他们不去抓呢？这世间那么多恶人，一个个活得心安理得大富大贵，每天都在践踏着别人的尊严和生命，为什么没人去制裁呢？为什么自己去制裁之后反而要被当做罪大恶极的杀人狂呢？
这世间少有的善人，为什么却没有好报，一个个受尽伤害折磨不得善终？这个世界怎么了，人不只是吃动物，还要吃人才能活吗？
“叶小五，你涉嫌一起谋杀案，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张倩兮看着低头沉思的叶小五说道。见他依旧低头发呆没有理会，不由得加大声音重复了一遍，周围刑警们把枪握的更稳，紧张的对准了场中毫无反应的男子。
终于场中男子慢慢的伸出双手，张倩兮向刑警队长使了个眼色，刑警队长放下枪掏出腰袢挂着的手铐，快步走至叶小五身前铐住了那双修长苍白的手。几个警察上前押着他上了车，所有人放下手中的枪，原路返回警局。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一切那么顺利，甚至开始怀疑车里安静坐着的男子是不是制造锦绣惨案的凶手。这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学生，身材偏瘦，身高中等，此刻眼神茫然，无论怎么看也难以和一个人就制造了锦绣惨案的凶手联系起来。
车队来得快，回去的更快，回到警局，张倩兮吩咐刑警将叶小五带去审讯室，自己则去向局长报告。
等到张倩兮报告完毕，坐在审讯室里，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面前沉默不语的男子。经过一番程序性问答之后，张倩兮终于切入了正题。
“11月5号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事情？”
“锦绣别墅，杀人。”叶小五回答。
“杀了什么人？”张倩兮没有想到叶小五如此配合，反而楞了一下才继续问道。
“所有人，全部。”叶小五依旧言简意赅。
坐在张倩兮身边的两位警察对望一眼，实在看不出坐在面前的年轻男子有这样的本事，若不是听他亲口承认，心里还在怀疑抓错了人。
“为什么杀人？”张倩兮并没有任何惊疑，显然早已确认了叶小五的罪行。
这个问题叶小五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头看着眼前漂亮的女警官，轻轻的问道：“我若不杀他们，你们会去抓他们吗？”
旁边的男警察立刻朝叶小五吼道：“不许提问，不许说无关的事，赶快回答。”
叶小五没有理会男警察的咆哮，仍然直直的看着张倩兮的眼睛，似乎她不回答，就要这般一直看下去。
张倩兮没有避让眼前男子执着的目光，略微想了一下开口道：“我是警察，谁犯罪就抓谁，至于别人有没有罪，我不是法官，不归我管。”
叶小五笑了起来，讥讽的说道：“为什么杀他们，因为没人来判他们有罪，所以没人来抓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我也不是什么正义英雄，别人坏不坏与我无关，不幸的是他们伤害了我最心爱的人，所以我来判了。”
审讯室里一时无语，几名审问叶小五的警察感受到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中那份沉沉的悲痛伤恨，都有几分感慨，尽管这个犯罪嫌疑人一夜之间杀死二十三人，手段残忍凶悍，但几名审问刑警内心对其隐隐有些敬佩。
“你是为了替齐清雅一家报仇吗？”张倩兮声音依然没有一丝情绪。
“算是吧，欠他们家的情还有恩，都还完了。”
“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人参与此案？”
“没有了，那天晚上我一个人搭乘出租车到达锦绣别墅后，就动手了。”叶小五低下头，将脸上的神情遮掩在落下的头发后面。
“可是D大很多学生第二天早上看见你从林纾的车里下来，而且那天晚上你彻夜未归，你有何解释？”张倩兮意有所指。
“杀人之后，我以为没人知道，为了保险起见，所以我去找了林纾，对她说学校关门了，希望能借宿一晚，这样我就有了证人证明我不在场。”叶小五利落的回答。
“你一个人，怎么有本事杀掉二十三个人？要知道其中不乏搏击高手？”张倩兮疑惑的问道。
“我从小便开始杀猪，久了用刀就快了，尤其对致命的地方非常了解，我只当自己在杀猪，下手又快又狠。用的是一把杀猪刀，从学校食堂顺来的，如今已经被我扔到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了。”叶小五回答的很仔细，完了反问一句：“你们是怎么查到我的？”
“我们在锦绣别墅附近找到一件衣服，检验后发现上面的血迹和汗液毛发分别属于锦绣别墅的死者和你，因此才能确定你是杀人凶手。”张倩兮似乎在提醒什么，旁边做笔录的警察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叶小五楞了一下，抬头看了正中的女警一眼，见她眼中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垂下眼帘想了一下说道：“是的，离开别墅后我随手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却没想到这个破绽暴露了自己。”原来是这件衣服，自己在林纾家里换了干净的衣服后，第二天早上心思复杂下竟然忘了处理掉，看来林纾扔掉后被人捡到了。真应了那句老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心头的疑惑解开，叶小五一直在奇怪为什么警察会怀疑自己，怎么也想不通，此时豁然开朗，不由得露出一抹明了的苦笑。
“你的意思是林纾并不知情，此事与她毫无关系是吗？”张倩兮见这个男子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心里也有些放松下来。
“是的，她本来不肯留宿我的，但我们是一个学校，也相互认识，她性格大方豪爽，拉不下脸来赶我走。”叶小五配合着开口道。
张倩兮对旁边的男警察问道：“笔录做好了吗？”那男警察回答做好了。她又对叶小五说道：“这份笔录你看一下有什么问题没有，如果没有就签个字吧。”
略略看了一看送到自己面前的笔录，拿起笔签了叶小五三个字，又还给了男警察。
最后张倩兮站了起来，说道：“带他下去吧，等待法庭传唤！”
不知为何，走出审讯室的张倩兮并没有侦破大案后的轻松快意，内心有种无奈，脑子里始终想起那句“若我不杀他们，你们会抓他们吗？”
自己为之奋斗自豪的职业到头来到底是为了保护弱者，还是为了保护那群富贵阶层？此案中叶小五无奈下只好自己出手审判，其他地方还有叶小五吗？以后还会有叶小五吗？或者叫叶小五的人永远也抓不完，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叶小五的出现，社会的法律制度什么时候才会完善，什么时候才能永远不会出现第二个叶小五！
027 佳人诉衷肠
更新时间2012…5…24 15：21：23 字数：2252
D市看守所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一辆黑色的轿车驶了进来，其后门又沉沉的关了，高大的围墙挡住了深秋的阳光，显得看守所极为阴沉冷清。
那车停在看守所楼前，从车里走下一个40岁左右面容稳重点中年男人，走到狱警面前出示相关的证件，得到狱警验明点头后，中年男人走了回来，拉开后车门说道：“可以了，小姐下车吧。”
一袭黑色风衣眼带墨镜的女子走了下来，低声对男人说道：“麻烦你了张叔叔。”那男人微微摇头，带着她走进了看守所。
会客室里坐着的女子正是林纾，静静的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腿间，安静贤淑如大家闺秀。不多时，会客室的铁门发出声响，戴着脚铐手铐的叶小五被两名狱警带到林纾面前，与她隔桌而坐。
取下那副遮住了半边动人脸庞的墨镜，林纾脸上带着笑，眼睛里却有些悲。叶小五看着她明显憔悴的脸颊，微微笑道：“想不到这里你也能找到，还能有办法进来，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林纾也笑了笑，“跟我家老爷子撒了撒娇，说了些好话，做了些好吃的给他，换来见你一面的特许呢。”林纾为了来见叶小五绝对不会像她说的如此简单，她不会告诉叶小五为了见他一面自己在父亲面前跪了一天一夜；也不会告诉他为了见他一面，自己答应了老爷子嫁给那个从小就很讨厌很恶心的男人；更不会告诉他为了见他一面，自己以死苦苦相逼父亲和爷爷答应下来．．．．．．
看见身边站着的两名狱警，林纾轻轻开口道：“我想单独和他说会儿话，我得到了批准的。”狱警互视一看，看了看叶小五身上沉重的脚镣和手铐，点点头走了出去。
“还好吗？”林纾语调温柔。
叶小五心里颤动，林纾的语气如情人般温柔深情，几天前正是同样的温柔说了那句话让自己心中怎么也放不下，脑子里全是那声温柔深情又惶恐不安的“为了你，我赌上了一生。”因此才有了他在半路上毫无反抗的等待刑警将自己抓捕，配合无比的承认了锦绣惨案是自己所为。
“还行，这几天吃了睡睡了吃，我好像长胖了。”叶小五自嘲的笑了笑。看着林纾关切的说：“你好像瘦了很多，要多吃点。”
“你忘了你的承诺了吗？还有我说的话也一并忘了吗？”林纾突然如是说道。
看到那张几日不见便消瘦许多的如画容颜，看到她细长眉毛下那双有些干涩的眼睛里有种认真，叶小五偏了偏头，似乎不敢和她对视。“我好像做不到了，无论是你的，还是她的，我答应的事情好像都做不到了。”
“你欠别人的我不管，我不许你欠我的，我林纾从来不欠别人的，也不许别人欠我的，欠了我的就要还给我，我不要一句抱歉。”林纾依旧强势如女王，见叶小五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放轻语气叹道：“为了你，我已经赌上了一生，我输不起，你不要负我！”
又是同样的一句话，不知为何叶小五此刻听来更觉心酸感动，胸中似乎有种东西左冲右突，刺的嗓子发干发痒，有什么东西狠狠的再次撞向心脏，让自己不知道是该激动还是应该悲伤。
半晌叶小五勉强压下心中复杂的感情，看着那双有些干涩却仍然有秋波蕴藏其间的眸子，轻声说道：“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明知道我不值得。”
林纾用比他更疑惑的语气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食堂遇到你？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会与你争锋相对？为什么你要从天而降在我面前？为什么要我看着你走进那个如怪兽般的别墅？为什么我看到你出来了会感到的哭？”
擦了擦眼角无声无息渗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