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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广州情色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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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说:“搞好了,已经交给商务处理了。”然后就自己坐在位置上打开了电脑。

  我走过去坐在她的桌上,看着她说:“怎么啦,第一次独立签下了50万的合同,应该很高兴才是。”

  她微微笑了一下,眉间分明有种疲惫,眼睛有些血丝,可以看出,昨晚她也没有睡好。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月儿揉了揉头说。

  “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我俯下身,伸出手帮她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关心地问。

  她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下我的服务,朝我笑着摇了摇了头,示意不要紧,然后专注看起邮件来,不再理我。

  我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又吞了回肚子,讪讪地踱回到我的位置。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采韵,按下接听键。

  “嗨!”线的那头传来采韵好听的声音,她用了最简单的打招呼方式,仿佛我是她很熟悉的老朋友。

  “HELLO!”我回答道,在烦闷的时候听到她的声音,我很是开心的。

  “我朋友从法国寄了一箱的博若莱给我,有空过来取两瓶,品尝品尝吧。”采韵说。

  “太好了,可以多给两瓶吗,喝得过瘾点。”我厚言无耻地问她。

  采韵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说:“真贪心,不过贪心才会有野心,我喜欢有野心的男人,那才是真正的男人,我住在侨林苑,晚上都在,你到楼下给我电话吧。”

  自古宝剑赠英雄,美酒送佳人,现在是佳人赠我美酒,时代不同了,男女平等了,男人也该翻身做主人了。

  很快到下班时间,我收拾东西准备会合小毕去东湖棋社。

  这时候,健哥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说是有事要找我。

  真是五行欠“扁”,我有要紧事的时候,他总有不要紧的屁事来烦我。但还是去吧,毕竟每年的年薪还是这农民大哥定的。

  “老拆,你有没有听说我们平台的总经理要换人啊?”健哥问我,眼镜里的韩国式小眼睛眨巴眨巴的。

  “你都知道我平生只问江湖,不问政治的,我怎么会知道啊,要换谁来啊?”我问他

  我平时的完整说法是“只问江湖丰乳肥臀,哪管政治手淫射精”。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以我的随意而安的性格,公司的政治油锅里捞两下,起身连骨头渣都找不到。

  其实公司派别和党派一样,有人就会有政治,两人以上就可能会有利益分歧,有分歧就会有派别,有派别就会有政治斗争,越大的公司政治斗争越严重。那些靠玩政治混得好的,全是长袖善舞的角色,就我这长方形的身段,跳舞的干活,不会!吃饭的干活,强项!

  健哥叹了口气,手无意味在桌子上不停地乱敲着,说:“韩总听说要调离华南区,新来的听说是郑总,谁都知道郑总与韩总在公司是对着干的。”

  虽然不喜欢政治,但我一听,还是明白了健哥的担心,韩总与郑总不对路,而健哥是韩总一手提拔的,谁都知道健哥是韩总的心腹,掌管着华南最大的部门。如果郑总来管华南,那基本上健哥就是玻璃上的苍蝇…有光明没前途。

  “最后定了吗?”我问。

  “还没有,韩总不太想走,但总部想让韩总去负责香港兼亚太的业务。”健哥烦扰地说。

  这对韩总是好事,但对健哥可能就是灾难了,何况健哥很久不直接接触业务了,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他的这个团队到时能够力挺他了。

  我明白他的心思了,我拍拍健哥手,说:“健哥,你放心,如果有事,我会站在你这边的。”

  这是真心话,健哥平时虽然哼哼吱吱有点烦,但他对我确实不错,工作上他给了我很大的空间,私下里我们还是不错的朋友,做人得讲点良心。

  我离开公司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月儿,她正和一个同事在津津有味地在看一个搞笑的FLASH,乐得咯咯直笑。

  第十八章

  东湖棋院在东山湖畔,东湖豪苑五楼,毗邻广东省委、广州军区,闹中有静。

  我们去的时候,人不是很多,我和小毕先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黄主任还没来,我和小毕手痒,决定先下二局。

  我一拱手说道:“所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毕兄请。”

  小毕一还拱答道:“所谓气吞万里虎,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梁兄先请。”

  我们开始猜先,小毕抓了一把子放到棋盘上,我用食指和中指标准手势夹一个棋放在桌面上,表示猜单,小毕数了一下共九枚棋子,为单,于是我执黑先。

  我用三连星布局,这是号称“宇宙流”日本著名的棋手武宫正树最爱使用的起局,小毕用“中国流”还以颜色。

  围棋讲究金角,银边,草肚皮,就是围棋中,角的利用价值最大,边的价值次之,中间的空围成同样的目数要用最多的子,所以在古代是被认为最没有价值。

  而在现代以武宫正树为首棋手重新定义中空的价值,并在“实利”与“势”之间,选择了“势”,从而开创现代围棋新流派“宇宙流”。

  这是我最喜欢的流派,不拘小节,天马行空。

  很多我们就下了五十多手,我利用一个角上的弃子,在中腹形成了一个气势宏大的空间,我很得意地对小毕说:“唉,当年的‘宇宙梁’风采依旧啊。”

  很快进入中盘阶段,我长年泡在酒色不务正业的后果就出来了,由于计算已经远远不如当年精确,我打了好几个“勺子”(围棋术语,意思犯错),被小毕左突右突之后,地盘大为缩减,但由于我布局的优势比较大,决胜时刻出现在收官阶段(收官,围棋术语,布局为开局阶段,中盘为中间阶段,收官则为结局的扫尾阶段)。

  这时候我们身边站了几个人在观战,我们俩都在全神贯注没有去管他们。

  收官部份,小毕连续发扬他的清洁工的本色,东刮一点,西搜一点,最后小毕以4目棋小胜(目是围棋术语,计算胜负的一种单位,类似一个鸡蛋二个鸡蛋中的单位个)。

  我懊恼地挠了挠头。

  “黑棋的布局功夫了得,但太心浮气燥,老想一击就把对方击倒。”身边一个人慢悠悠地说。

  小毕抬了一下,朝那人笑着打了声招呼,我回头一看,此人身体不高,接近五十岁年纪,戴了个黑边眼镜,正是会展中心的网络主任老黄。

  我正沉侵在刚才的銮战中,不服气地说:“主要是在右上角的吃的亏太大。”

  老黄打开一把纸扇,上面写着“叩桥不渡”,这里下棋的人喜欢没事带把纸扇,是一种时尚,就像我们泡妞会带几个套套一样。

  他摇了摇说:“因为布局占优,所以你总想速战速决,一急功近利,心态就会变坏,离失败也就不远了。”

  我点了点了头,这几年在生意场上这个大染缸里,我的心态已经像前两年的股市一样,一泄如注。做事的目的性和功利性变得极强,如果这个人有什么利用价值,我们就会屁颠屁颠地贴上去;相反如果这个人没有价值,我们就会很冷漠。常常自己都会很害怕,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起身拱了拱手说:“老黄一番话,如提醐灌顶。”这不是恭维的话,也许在别的场合听到这句话,我会很不屑,但刚才历经了一场由胜转败的战斗,却让我深刻地认可老黄所说的话。对老黄肃然起敬,这不是个普通的人,难怪我们之前用了各种方式都没有打动他。

  我请老黄坐下和小毕对杀一盘,老黄不客气坐下和小毕撕杀起来。

  我在一旁边观看,习惯性试图在老黄的棋风里寻找这个人性格特点,以确定接下来如何对症下药地和他打交道。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赶快走到门去,以免影响别人下棋,我一看,是蓉蓉。

  “哥,我下个星期就要回贵州老家了,你还来看我吗?”

  我拍拍脑袋,这一段事情忙的天旋地转,都忘记我答应过蓉蓉,在她走之前,带个人一样大的HELLOKITTY去看她的。

  老黄的棋下得很慢,几乎每一步都会仔细思索,每下一步就会不停地摇他写有“叩桥不渡”的扇子,虽然,天气并不算太热。

  一盘棋他们下了快两个小时才结束。复盘的时候,我在布局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得到了老黄在内的认可,认为我的大局观是一流的,但进入中盘和收官部份我就只有看的份了,局部他们俩的计算远胜于我。

  我惦记着去采韵那拿酒,复完盘我就先走了,和老黄沟通的桥梁找到了,我的目的达到了,取得老黄的信任和他成为朋友不是一两天就能一撅而就的事。

  我先回公司去取礼物给采韵,是一个朋友刚送我的一套水晶酒杯,葡萄美酒夜光杯,好酒当然要有好的酒具才行。

  我上到公司,发现四处都已黑漆漆的,只有我们部门还有灯亮。

  我走过去一看,是月儿。

  她在电脑里看我们几个以前在外面玩拍的照片,并怔怔地看一张我背着她,她扯着我的耳朵,我戏称是猪八戒与媳妇的照片。

  “月儿。”我轻声地叫她。

  她回头一看是我,立即转头用纸巾去擦眼睛,就在她转头的一瞬间,灯光下,我分明看到了她的晶莹眼泪。

  她很快转身,笑着站起身来说:“你怎么回来了啊,你不是和小毕他们陪客户下棋吗?”

  “月儿,对不起。”我看着月儿尚有泪痕的眼睛。

  月儿凝视着我说:“为什么?”

  “那晚,我”看见月儿的眼泪,我搓着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笨嘴笨舌的。

  “哪晚呢?是你亲云水的那晚,还是亲我的那晚?”月儿嘴角微微一翘,大眼睛看着我问道。

  “都有。”我老老实实地回答说。

  月儿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对我说:“老拆,你错了,你不需要说对不起,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都知道游戏规则的不是。你习惯每次起床后都和那个女孩说对不起吗?”

  “我会说,宝贝,我们换个姿势吧。”我伸出左手拉住月儿的左手。

  月儿抿嘴一笑,甩开我的手,说:“你想上南方都市报头条啊,这里有监控摄影头呢。”

  看到月儿开心地笑了,我心里突然有个主意,我对她说:“月儿,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开着车带着月儿上了白云山,把车停在了半山腰的停车场,我拉着她的手,走到了“蹦猪台”(跳蹦极的地方)。

  我和月儿倚在旁边的的栏干上,看着前方灯光辉煌的广州夜景。

  月儿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空气,说:“老拆,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做个傻子,至少这世界看起来都是真的,人都是好的。”

  我说:“那你做傻子后,会流口水到衣服上,三天不洗脸刷牙吗?”

  月儿回过头嘟着嘴,凶狠狠地对我说:“会!我会把口水擦在你衣服上,不刷牙亲肿你的嘴。”

  “看来,我下辈子一定要找你做老婆,因为除了我,就数你傻了。”我笑着说。

  “那这辈子呢,你会娶云水吗?”月儿右手靠在栏干上撑着脸问我。

  我不接她的话茬,指着右手边的“踹猪台”,问月儿:“你跳过蹦极吗?”

  月儿摇摇头说:“没有,我不太敢。”

  “我每次受到大挫折的时候,就会来跳。”我说。

  “跳的时候什么感受?”月儿好奇地问。

  “我第一次跳下去的一瞬间,我非常害怕,我想我是不是要摔死了,我只敢闭上眼睛,不敢看下面的景物,只有耳边呼呼的风声,和身体自由落体的绝望感,下落可能只有几秒钟时间,但我却觉得像过了几年那么久。”我笑着说,“当保护索到头后,把你从悬崖底拉起,你会发现,原来阳光是这么灿烂,树木是那么的绿,市场里卖菜大妈的唠叨是那么的有趣,楼下看车的大爷发起脾气来是那么可爱。”

  原来月儿还认真听我在讲,但听到后面几句,忍不住咯咯直乐,说:“什么和什么啊,那种是先死后生的感觉吗?”

  我点点头说:“是的,当一个人经历过临死的恐惧后,其他所有的困难都会微不足道。”

  月儿点了点头,歪着头凝视着我半响,说:“老拆,你是个大坏蛋。”

  “是不是坏得有一点点可爱。”我抬头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笑着回答。

  “一点都不!”月儿扁扁嘴斩钉截铁地说。

  这时候,一阵大风刮将了过来,穿着短裙的月儿忍不住抱住肩,打了个冷颤。

  我轻轻搂过月儿,说:“来,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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