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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天泪传说-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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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网收缩起,无数带着寒光的棘针向网中央无处遁逃的异兽刺去。

  异兽却丝毫没有迎战的神色,只把突起的尖角对着狐媚儿直直指去,这一定又是许久。

  待到荆棘仿佛已触及其体肤,突然从它四足之下腾起一团玄火,将铺天盖地的藤网烧得灰飞湮灭。

  狐媚儿大惊,这万蛊食天本是她的惊艳之式,却不料如此不堪一击。脸色不觉焦灼起,暗自懊恼,自己怕是又用错招了。看异兽是火攻,得招个擅长水击的妖宠来助阵才是。

  犹豫之时,獬豸定住的双目中突然射出炽热的红芒,口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嗷——行之不恭者,死!”转眼周身的炽焰又蒸腾而起,杀意毕现。

  獬豸前面的话语伴随着嘶鸣听得有些含糊不清,但最后那个“死”字却是异常清晰的!难道它要对媚儿下杀手!

  异羽惊愕万分,暗暗聚气,欲使出克火的“玄冰水龙”来制住它,却不料剑气无论如何驱使都不能集中。

  哪里还有时间让他去焦躁不安。一道明艳的火光划过,獬豸的玄火已向神色慌乱的狐媚儿扑去。

  不要!

  异羽哪里顾得了许多,缩地而去一把将狐媚儿掳起,拖后的左腿上被火焰的热气灼出一道焦痕,体肤尽毁。若是被玄火烧到那还了得?

  “啊,你受伤了!”狐媚儿惊叫起来,话语已发颤。

  獬豸被这一扰,似也有些惊疑,收起气焰,眼光又换作先前那般明亮而凶煞,看了异羽许久道:“你为救她不顾自己性命,难道你很在意她吗?”

  异羽听着心中一紧,看了眼狐媚儿,面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色转瞬即逝,摇了摇头道:“没有,她是因我而来,所以我不想她受伤而已。”

  獬豸突起的尖角又直直向异羽抵去,几乎要贴到他的面庞,沉闷的声音再度响起:“说谎者,不可恕!”

  说谎?

  两人同时愣住,难道……

  狐媚儿看着獬豸审判的架势,想起先前它就是对自己这般说辞一句后,突然发起攻击,心中不由揪紧了,几乎是哭着喊出来:“你别伤他,是我先动手的,找我好了!”

  不料,獬豸却没有继续腾起杀气,而是缓缓道:“念你本无私心,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还要问?异羽不觉吸起一口凉气。

  “你为什么要来取天劫灵符?”声音威严,不容不答。

  “我说过了,只是为了帮朋友救一个人!”异羽定了定神答道。

  明亮的赤目再一次定住在少年的脸上许久,红芒再度腾起。獬豸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你救人是为了朋友,但是还有其他私心吧?”

  异羽听罢,脸色大变!

  心中暗叹,怎么它连我为了以此来换得薛飞信任的想法都看透了?

  想着身上冷汗叠起。

  獬豸发出一声怪异的鸣叫,再一次宣判:“第一个问题,我念你本性纯良,不忍为伤。而第二个问题,你祸心暗藏,罪不可恕!”

  玄火再一次腾起!

  混沌的成之幻境内霎那间炽焰如沐!

  *********************

  注:獬豸

  獬豸;也称解廌或解豸,是古代传说中的异兽,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俗称独角兽。它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它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当人们发生冲突或纠纷的时候,独角兽能用角指向无理的一方,甚至会将罪该万死的人用角抵死,令犯法者不寒而栗。帝尧的刑官皋陶曾饲有獬豸,凡遇疑难不决之事,悉着獬豸裁决,均准确无误。所以在古代,獬豸就成了执法公正的化身。

  “见人斗,则触不直者;闻人论,则咋不正者”,见《异物志》。

  《后汉书·舆服志下》:〃獬豸,神羊,能辨别曲直,楚王尝获之,故以为冠。〃后亦用以指执法者。

  第七十一章玄锥

  更新时间2008…9…1522:50:52字数:4285

  看着十方萧索的背影在水雾中一闪即逝,夕儿惊慌失措地伸出手去:“啊,他去哪?”

  “不知道,我们跟上去看看!”狐嬉皱起眉,加快了脚步。

  两人追赶上去,待走过十方消失的角落,忽然发现原本冗长的悟道在这里也到了尽头。仿佛有什么东西阻隔在中间,水雾到了这里便踯躅不前,一边朦胧缥缈,一边光芒四射,分界犹为明显。

  面前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地面乃至墙壁全用赤金铺饰。墙壁上用浮雕的手法刻着娇鸾戏凤,所有的鸟儿刻得最逼真的地方就是羽翼,纤纤细羽连每只毛茬都细微分明,而每一对翼翅的形态又各不相同,有的振翅欲飞,有的展翼翱翔,有的翻飞起舞,有的缩翅回眸。殿中九根一人高的柱台上幽幽燃着九盏长明之火,其实哪怕不用点上灯火,金殿中也够明艳异常了。

  再往前走了几步,转过挡住视线的石柱,夕儿“啊”的一声惊叫起来,伸出手掩过双眼,只见地面上赫然躺着几具尸体,正是先前失控冲出的妖族士兵!几人胸间均开了道狭长的血口,看胸口已下陷,该是里面被掏空了,而伤口处却没有鲜血流出。更诡异的是,每张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全无痛苦!

  夕儿透过指缝惊恐地盯住地上的尸体,看过并没有十方,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些,可一想起他生死未卜,而洞中还有神兽玄锥,不由地又涌起一阵担忧,不安地打量起四周,眼中已带泪光,怯声道:“他在哪里呀?”

  “嘘!别说话,你听!”狐嬉忽然伸出食指遮在唇前,示意她噤声。

  怎么?有什么动静吗?

  夕儿安静下来,侧耳倾听过去,空荡荡的殿堂中似有轻微的鼾声在回荡。“这里有人?十方在哪里睡着了?”

  “不一定是十方,这不像是人的声音,你跟我过来。”狐嬉皱起眉道,兽面上竖起的耳翼微微颤动,妖族的听觉一向较为灵敏。

  两人小心翼翼地向殿内深处探去。

  突然,夕儿惊恐地长大嘴巴,又欲喊叫,却被狐嬉及时捂住。

  只见一只巨蝎团起硕大身体正在休憩,两只锋利的巨钳兀自撑起,挡住面部,时有时无的鼾声正是从巨钳遮掩的口中发出。而蝎身上坚硬的甲壳却似赤金铸成,熠熠闪着金芒,好不耀眼。

  “这是神兽玄锥!”夕儿轻声唤出,眼中的神色异常惶恐,挣脱狐嬉的手,“咚”的一声,双膝跪地,伏下的身子再也不敢抬起。

  呵,真是愚忠的可以!狐嬉斜眼看着那贴伏在地上不住颤抖的身子,冷冷笑过。用脚尖触了触她,道:“喂,你要跪到什么时候,还要不要找十方了?”

  “十方?他在哪?”夕儿这才缓缓抬起头,但神情却有几分迷惘,好似如梦初醒、惶惑人世。

  狐嬉望着她前后判若两人的样子,心中无比惊讶。

  啊?这神兽对羽族人的心智果真有如此大的影响?这么说十方说的方法应该可以了!不过这玄锥神兽看起来也绝非善类,究竟要如何去操控呢?

  狐嬉苦苦思索起来。

  ******

  十方追着那飘忽不定的白衣女子的身影,顺着千回百转的悟道奔去,一路上那个影子飘飘停停,似顾盼,似流连,直把十方引到洞中深处,却在一个路口消失不见了。

  十方追过去,发现转过路口正是一间石室,石门半掩,里面有些灯光,似乎有人。

  难道吹息真的还活着?十方悄悄推门而入。动作很轻,但石门还是发出“咚——”一声闷响。静谧的洞中这样沉重的声音把十方与石室中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什么人?”石室中人惊声问道,却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十方好不失望,猛然惊醒,才意识到自己是偷偷闯入羽族的圣地,欲潜身而走。可那男子已经走到门口,两耳后的白羽说明了他的羽族身份。

  躲在暗处的十方先是一愣,却随即叫道:“凋风,果然你还在这里。”

  “是你?”男子的表情比十方更加惊讶。

  十方反而收起惊色,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以为我不会再回来了吗?”

  “哈哈……”凋风忽然大笑起来,不住地摇头,道:“还有什么是你十方不敢做的。今日又来想做什么?”

  十方定定地望着他,想了想,低声道:“我是跟位白衣女子来到这里,你可曾见过她?”

  “你怎么能见到她?”凋风表情愕然,手不自觉的摸向胸前。一只精巧的玉瓶被一截黑绳穿过挂在他胸口,正隐隐闪着幽光。

  “那是不是吹息?她在哪?”十方一把拉住他手臂,眼中急切无比。

  凋风却低下头去,垂目沉吟了许久,复又盯住十方,冷冷道:“师姐不是被你所害?你还有何面目见她?”

  “吹息她真的还活着?”

  “她死了!你别再找她了!”凋风几乎是吼出来,发泄一通后,转身走进石室,从桌上托起一碟东西,声音又低了下来:“念在你以前和师姐的情谊,我不想与你动手,你走吧,我要去做事了。”

  “等等!”十方冲上去,一把揪住他不住的推搡,大声叫道:“你不要骗我!她还活着是不是?她在哪里?你告诉我!告诉我!”

  “她不会再见你了,死心吧。”淡淡地话语击到十方心上,软绵如针,触及轻却痛及深。

  十方揪紧的手蓦地松开,面色惨淡。

  “当——”凋风手中的玉碟落到地上,四分五裂,碟中物滚落到十方的脚下,却是个带着热气的心脏,仿佛还在微微搏动。

  凋风冷冷看了眼恍惚失神的十方,弯腰拾起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向门外走去。

  “等等……”

  待凋风的身影快要在拐角里消失,愣了许久的十方才回过神追上去。

  ******

  “你们怎么能进到这里?”凋风一进入玄锥所在的金殿,目光直接转向角落里的狐嬉和夕儿。

  听见声响,神兽玄锥有些不满地晃动了一下,巨钳擦地发出金属刮擦般的“嘎嘎”声响,头上一对如灯笼般巨目唰得腾起,发出一道冷光,让人不寒而栗。狐嬉和夕儿也给骇出一身冷汗,有些紧张地注视着神兽的下一步动作。

  看见玄锥醒了,将手中心脏直直的抛去,正入其口中。玄锥的巨口蠕动了几下,满意地挥起蝎钳遮住眼睛,复又沉沉睡去。

  “你怎么能喂它吃心脏?”追赶来的十方看到这一幕,惊声问道。

  “怎么?”凋风缓缓转过脸去,眼中一丝不屑,道:“它喜欢吃我就给它吃了。”

  十方面上更加惊愕,道:“吹息说过,这神兽不能食荤腥,会引发其凶性。你们既是同门师兄弟,难道不知道吗?”

  凋风听罢,脸色忽然阴沉下来,眼中一丝惆怅。

  他说的没错,神兽确实不能碰荤腥,尤其是心脏这样负载灵魂的东西。可我当年却是有求与神兽,才与它达成契约,帮它改了食性,才换得……

  凋风想着,手不觉又握紧胸前蓝光荧荧的玉瓶。复又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道:“神兽起了凶性又怎么样?大不了在这蛇蝎洞里发发狂,还能害得了别人吗?倒是你引来别人到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你……”十方一时语塞,不知作何解释了。

  “你果然是个暗藏祸心的卑鄙小人!师姐真是瞎了眼,还把自己交予你。今天我就替她向你讨个公道!”凋风说着已悄然跃到一旁,取下墙上挂着的弓弩。

  十方收起脸上惊色,冷哼一声,道:“怎么?想打?十多年前你就输给我,今天看看你又多些什么本事!”说完口中默念般若,法剑已腾起,立于胸前。

  “啊,他们要打起来了。我们怎么办?”夕儿拼命摇着身旁的狐嬉,面色因为担忧越发苍白。

  狐嬉却是泰然自若,看了看她慌乱的模样,不禁笑道:“我们先看看,十方很厉害的,说不定不用我们动手呢。”

  “可是……”夕儿怎能按捺得下,可自己又不会武功,只能瞪大明亮的双眸,焦虑万分地看着。

  眼前的凋风弩端于面前,弦早已拉满,一枚金色小箭架于弩上,箭身发出红芒,却没有尾羽。

  “那是致命矢!十方小心啊!”夕儿再一次惊声叹出,抓住狐嬉胳膊的手握得更紧了,指甲仿佛要掐到肉里。

  狐嬉狐疑地盯着这个羽族少女,她不过是父亲送给十方的奴隶。而现在是十方在于她的族人交战,怎么她反而更担心起十方来了?难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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