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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黑太阳-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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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正言知道出大事了,让封甲长快快带路,到封尘世家搜查。   
    到了之后,战士们进该户搜查了一遍,出来报告说:除了发现一位妇女和一位姑娘外,没有其他情况。   
    就在这家的堂屋里,张正言端坐正中,挑灯夜审这二男二女。“尸体”也被抬回来,倒在堂屋地上。   
    经过审问,杀人移尸案真相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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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两朵菊花插发际   
    经过审问,杀人移尸案真相浮出水面。   
    原来呀,这家的娇小姐封兮悠自小上私塾,识文断字,常读《卓文君》、《红拂女》、《梁祝》、《白蛇传》,便产生了一些叛逆思想,从肉骨子里厌烦父母给她包办的婚姻,一心想要自主选夫。正在她苦盼如意郎君而不得之际,家中来了个郑七,顿令少女芳菲的心扉哗啦开,十月的白菜——冻(动)了心。因为她看郑七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体形雄武、一身正气,活脱脱一位灵霄天神落尘埃,却天缘巧合埋没到她家,这必是老天细安排。她想:天与不取,必受其咎,我当主动些。   
    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纸”,兮悠和郑七在一屋里吃饭,有的是时机向他偷输情愫、暗送秋波。她趁家长转个身的工夫就敢向郑七挤眉弄眼,趁大人去盛碗饭的时间就要对郑七动手动脚,刺痒他。郑七妻室已丧,单身其实很难熬,正是干柴见不得烈火的当儿,然而他毕竟是过来人,知道小女孩涉世未深,单纯痴烈,天真幼稚,不忍心害她。难为他调动了平生所有的克制和忍性来逃避和退却。   
    一日,封尘世夫妇和郑七,还有封灵都在地里干活,干到半晌,都觉得口渴,封尘世便派郑七回家挑水来解渴。郑七回来,蹲在井台上打水,当一只吊桶沉下水面时,突觉背上一软,耳鬓一热,再朝水面上观看,发现一张俊俏的脸厮磨在自己额边,嗅觉马上让他体味到什么叫气息如兰。他刚要趔开,脖子已被一只柔臂揽住,两副脸贴得更近。只听兮悠大大方方地讲:“傻子,成天干那么动劲,我爹奖你个啥子?他不奖你,我奖。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奖你个啥子才好,直到看井里的,才猛然想起,我要绣一双花鞋垫儿送给你,不绣花儿也不绣朵,就绣俩人头,喽,就照他们井里的二位样子绣,绣好了就叫‘李靖红拂齐眉图’吧。你快看唠,井里的托塔天王多象你那傻样儿!快把这个红拂捞起来,嫁给你,行不行?”   
    “这个……”,兮悠这一出表演,闹得郑七脸比她脸还红,竟一时语塞。   
    又一日,秦乡长请封尘世夫妇过府叙谊,封灵赶车同去。他们前脚刚走,兮悠后脚就把大门上了锁。心动就要行动,她知道这样的机会太难找了。   
    在不明不暗的闺房中,兮悠坐在红漆雕花床上,扑嗵嗵的心震得绣帐直颤,火辣辣的脸烧得烫手,来自心理、生理的一切惊心动魄、魂不守舍诸般信号,逼迫着她暗下决心:一切的一切都不管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不要脸一回,不是人一回。她觉得自己的床是热锅,帐子是锅盖,被蒙在里边只嫌热,只嫌憋气,干脆不要衣裳了。   
    兮悠试鼓勇气,娇嗲嗲地喊:“郑大哥,请你摘朵花来哟!”   
    郑七摘了一朵菊花拿来。他右脚刚放进门槛里,身子就被定格在那儿了,是进亦难,退亦难,“速冻”住了。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扑面而来的——圆润的面庞、肩膀、雪峰、腿上都铺满了一层“桃花”——她浑身的每个毛孔都像插了一炷檀香,正缥缈着热腾腾、香喷喷的烟雾——把郑七的心灌傻了、眼冲花了。就郑七的为人来讲,他是要抽身退出的,但久慕兮悠的娇容,久受她的骚扰,如今又面临这有史以来最强烈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忍无可忍。兮悠勾下头,以长发盖脸遮羞。她的两盘山突突震颤,紫头在黑发梢上一点一碰,像火柴头在火柴皮上来回划,“嗵”的一下就划着了郑七心头的大火,可怜的道德杠杆在闪念间被烧毁殆尽。恰此时,郑七听到兮悠娇声细语地说:“从雪山上来的人儿,还冻那儿干什么?把花给我呀!”   
    郑七此时像一块将被融化的铁,被莫须有的磁石“吧嗒”一下吸了进去,无言无语地坐在兮悠身畔。兮悠接花在手,腼腆地歪倒在他怀里,头枕阔肩,乌丝铺了郑七一身。   
    兮悠说:“郑大哥,你摘的这花叫折剑菊。你看它的花瓣都是在尖上弯曲的,说明是打仗刺弯的哟。它的花色鲜红,弯剑也肯定曾经直,只是刺入敌人身体而被崴弯的,拔出来还沾满了牺牲者的鲜血。你摘这花,说明你怪喜欢打仗哟——,这个,那个么,噢,你等一下,我去摘一朵符合今天情调的花儿!”她洁身在院子里飘浮,阳光沐浴着美人鱼,鳞光闪烁,七彩迷离。   
    不一会儿,兮悠掐了一朵菊花回来,把躺着闭目遐想的郑七拽起来,说:“情哥哥,你看这朵菊花,花瓣儿是在腰部弯曲的,花色乌红,是动情人儿皮肤最紧张时的颜色。你知道这花儿叫什么名字吗?很有意思的!”   
    “不知道。”郑七“窟嗵”倒下,一个比鬼……不礼貌……薄如蝉翼……   
    摇头晃脑不诗文,而鲁、野,瞪……   
    兮悠不由……湿翅蝶飞……对号入座……难受,同时也是享受……忍受诱人的痛苦和痛快……   
    “这叫折腰菊。麻烦你给我戴上好吗?”   
    郑七将两朵花插入她的发际。   
    “你看我好看吗?”   
    “好看!”   
    “足以令你折腰吗?”   
    “这个……”   
    “别这个那个呐,幽会一刻值千金!”兮悠“咕咚”一下拿峰砸郑七,扭曲线,倚附品说:“怎么像小牛娃儿上套——光想往后缩呢?”   
    “我怕。”   
    兮悠嗲声娇语地、象唱歌一样的问询:“我亲亲的夫君呀,从现在起,奴今生永世都是你的人啦,你还怕什么呢?”   
    “怕你父母突然回来。”   
    “别怕,他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即使回来逮住,也全由我兜着,不关你屁事儿。俗话说‘尿尿莫看人,看人尿不成’,你闭上眼睛莫看我,往云里雾里想!”   
    白黑一阵子,郑七撤,兮悠吐舌。郑七说:“对不起!不能了。再呆,我就受不是个啦。我们会种下恶果的!”说毕起身,抱衣服要走。俗话说“差一蚊子球,急得眼泪流”,兮悠离仙境也差那么呐,郑七突然给她来个釜底抽薪,被凉得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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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禁果之结果   
    封兮悠离仙境也差那么呐,郑七突然给她来个釜底抽薪,被凉得她是泪花闪烁,操起一把剪刀,说:“傻死你啦,要玩就玩个尽兴吗,哪有你这样不通人情的?我告你,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吃了这个包子可没这个馅儿。今天我厚着脸给,你不收,羞也会把我羞死。你回来不?你不回来我就死给你看,叫你欠我一辈子,难受一辈子。”说着就倒转剪尖刺向咽喉。郑七眼疾手快,一把夺过剪刀抛到门外,解释道:“做这见不得人的事儿,不是我的为人,我不能干这糊涂事儿!”   
    “干糊涂事咋啦,小不了你也大不了我。古人说了:难得糊涂,明白不了糊涂了。是我情愿给,你只管占便宜就是,这好事到哪儿找!哼——嗯——呜呜。快来吗,算我求你哪!”郑七看着雨打梨花的兮悠,更加娇艳动人,心想:人家千金身价的小姐能对自己低声下气到这地步,把话说到求乞的份上,自己还能说什么。郑七顾盼无法,只得迅速关严门,回来到……   
    双方都平复后,郑七嗅嗅兮悠头上的折腰菊说:“我怎不为你折腰,怎能不向你臣服?现在不是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吗。我听人说啊,女人坏起来可了不得。女人要是坏起来,各个年龄段的男人都不是对手:她能把十岁的男人学业中断,让二十岁的男人出门要饭,把三十岁的男人腰杆累断,让四十岁的男人妻离子散,把五十岁的男人财产霸占,把六十岁的男人思想搞乱。经过今哩,我出门就要捂着腰走路,有人肯定要问我咋了,我就要解释说;老大行,老二也行,就是幺(腰)不行。别人肯定要笑话我说:你呀,腰里长疙瘩——不是别的,是好色吧,‘色’字头上一把刀,即伤眼睛又累腰,你不腰疼,朝哪儿跑?”   
    “你还挺逗呢”,兮悠摇流线形,说:“叫你说!”   
    “那没办法,累是活该,老天爷就是这么安排的:只有┅┅,没有┅┅!”   
    古云“福兮祸所伏”,郑七艳福不浅,但死神的大手已向他悄悄伸来。   
    郑七和兮悠销魂了一上午那一页暂时掀过不提,几个月后,兮悠的饮食身态变化引起了她妈封张氏的注意,作为过来人扫一眼就明白了,知道女儿肯定是偷尝了禁果、不婚而孕,便故作关心地套她的话,慢慢就掌握了实情。   
    封张氏背着女儿和封尘世商量:“他们做出这伤风败俗的鬼事儿来,一旦传到秦乡长耳朵里,我们这高亲不仅攀不上,弄不好,全家都别想活。为今之计,先得把女儿看住,不能让她腆着个大肚子出去丢人现眼哪。那姓郑的看着挺老实,闹了半天是闷头鸡啄白米——响响啄食(着实);平时话也不多,谁知是哑巴蚊子——咬死人哪。防备他尿了还甩甩,甩甩还投投,我看,不如把他……”   
    封尘世两口指使封灵买来一包老鼠药,偷偷下在郑七的晚饭中。郑七吃了饭就睡,仰在床上跟死人一样。主仆三人七手八脚把他塞进布袋,打算扛出去埋掉,不巧,刚挖好坑儿就让共产党的队伍撞上了。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张正言站起来,手按桌沿正色宣布:“封尘世、封张氏及长工封灵三人共同阻碍婚姻自由,下毒害死长工郑七,罪大恶极,我谨代表共产党、毛主席宣判该三人死刑,现在立即执行。”从门外闯进七八名战士,“唿啦操”将三人包围,要把他们拖出去枪毙。正当此时,地上的“尸体”一骨碌爬起来,探大手瞪红眼,冤魂索命般直奔主子而来,吓得封尘世夫妇“吱溜吱溜”钻进方桌下边。那“冤鬼”似纸画的一般,没有魂魄立不住,晕晕乎乎要摔倒,兮悠跑过去把他抱住,扶到靠背椅上坐定。   
    张正言一看这情况,知道郑七并没有变成鬼,只是暂时没死罢了,如果抓紧时间治疗,应该能保住命,就及时命令随军医生赶紧给他下药排毒。   
    军医也不从药箱中取药,而是让兮悠带路,到茅厕中舀了一瓢大粪,回来,请几个战士帮忙,捏着郑七鼻子给他灌了一壶,攻得他呕尽了晚饭。兮悠忙打净水给他漱嘴洗脸,已毕。   
    郑七体质好,老鼠药很难奈何他,再经军医这招引毒,“哗哗”地,五脏六腑翻了个干净,毒素带完,已无大碍。   
    张正言看形势发生了变化,改判道:“封尘世主仆三人破坏婚姻自由,图谋杀人,所作所为属于犯罪,但考虑到并未出现严重后果,暂不追究。”然后面色转和,温和地和封尘世夫妇商量:“据我看,郑七这小伙不错。我们不如错打错处来,将错就错,由我作媒,成全这两位年轻人的婚事吧?”   
    “是是是”,封尘世迟磨了一会儿问:“长官,那秦乡长来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不要叫我长官,我们共产党人一律叫同志。”   
    “是是是,长——长官噢同志!”   
    “一时改口困难,不要紧,以后慢慢改!我现在给你说正经事儿,其实我们这次来找你,是想向你借粮。你放心,是借不是讹,我写欠条,将来加倍还。等我们的战士吃饱了,就去端掉乡公所。”   
    封尘世满口应承支持。   
    果然,第二天传来消息:共产党的部队昨晚奇袭乡公所,伪乡长在激战中被打死。   
    郑勇虎和封兮悠正式结婚,享受了几天温馨舒适的日子,孕事已显身,于是兮悠激励丈夫说:“有道是‘乱世出英雄’,方今天下多事,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秋。呆在光县这小地方总干不出啥大事儿,男儿当有四方之志。虎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你不如出去闯闯,看看你到底是真虎啊还是小狗一个!”郑勇虎很听妻子的话,便毅然南下,投入到张自忠将军的军中。   
    不久,兮悠生下一个千金疙瘩,因为郑勇虎属于上门女婿,所以孩子姓女方的姓,取名紫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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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张皮孩儿及其团伙之覆灭   
    话说宋抗地面上也出了个土匪头子,名唤张皮孩儿。宋抗地处阻蒙关和天集中间,也是光县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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