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太阳-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条件是让苟屁接受一幅对联并忍受对联所指的意思。对联就贴在苟屁床里的墙上。上联是“只要大家都快活”,下联是“管它背上染绿色”,横批:“忍者神龟”。于是对联下的被窝里常常挺出六……
当然,童撞鹿一家又跟着童贞搬回到七队,童铁佛便成了黑太阳一伙的成员。童铁佛天生善于调侃,有东方朔之才。
看见孩子们从面前经过,苟屁激将道:“小蛋们,我说件事儿你们不敢做!”
梦酒问:“什么事?”
“你们不敢把那俩狗子哄开。”
梦酒爽快地答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呢。这有什么不敢!”于是孩子们唿啦一下向二狗跑去。只听苟屁大声强调:“小家伙们都记住啦,撵开后,单追那条黑狗,至少在两百米内不让它停!”
苟屁然后对坛子说:“今天不知咋搞的,总觉得渴,得回去喝口水!”
坛子笑谑道:“我能联想到,你的杯子是樱桃嘴,你要喝的水能醉鬼!”
“去你娘的!你也够受啦。看,你的裤裆什么时候通了,快回去找三姐缝缝吧!我能联想到,三姐穿针穿不上,焦死啦,直往线上舔唾沫,把它理挺了,好穿!”说笑毕,他一骨碌爬起来,把烂褂子搭肩上,嘴里哼着电影《柳堡的故事》插曲——“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十八岁的哥哥想把军来参,风车呀跟着那个东风转,哥哥惦记着呀小英莲”,回去了。
三个正在聚精会神地研究“绳子”的女孩被突如其来的男孩们吓了一跳,鸭乎用食指蹭着小芽茬的脸说:“羞噢!羞噢!”
三个女孩站直身子,三头雾水地对望着,实不知看个狗咬架有什么好羞的,他们成天看牛抵架谁笑过。
男孩们排成弧形,把二狗哄到村外。莫说,狗子的连质量可谓天下之冠,扯得最不过,持续的又极长。原因好象是:母狗的外与它类不同,格外厚,滴溜在屁股后头像个黑棉桃,公狗的一入,必然要胀得它疼地“刚叽”叫一声,然后就“黄鹰抓住鹞子的脚——扣了死环”。
村边是一大块麦子地,麦子已齐腰深。淘气的孩子们忘情地撵,两只狗子互相拖曳着逃,把那块麦子全给蹚倒了才算扯开。等它们一分开,梦酒带头,穷追那条黑狗。一直追到山上,累得他们实在跑不动了才住脚,料想这一段距离,应该远不止两百米了吧。
他们一个二个坐在草地上大喘气。等调均气息,他们才觉察到有“咔嚓”声,齐向身后的树林中投注目光,竟发现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人,正在干一件他们谁也没想到的事。
':。。'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手指头”都不长指甲
追狗子跑累的孩子们歇过劲儿,才发现小瞎子巴山比他们知时节:现在正是桑果熟透的时令。巴山正独个儿在够桑果吃呢。于是乎,正在犯口渴的他们一溜烟地钻进桑林,一人选一棵攀上去,或骑或仰在上面尽情开吃。
桑果也叫桑葚,状如锥形,酷似草莓,比草莓个小。嫩绿的桑果一身青色,和叶子的颜色一样,还不能食用。桑果由大头开始慢慢变红,这时勉强可以吃,但特酸,一粒入口,自不然地要引来俩手托护腮帮,这下意识的动作之所以要做一下,是因为担心两排牙会被酸水冲倒。眼下这桑果已长得黑紫黑紫,不仅不酸,而且特甜。
孩子们像孙大圣吃蟠桃一样,躺在树上吃,吃饱了就睡。
狂疯的孩子们小憩已毕,纷纷跳下树来。当他们出得林来,在太阳下聚首时,望着对面的脸都不禁捧腹大笑起来,原因是他们的小嘴都被桑果染成了黑圈圈儿。笑罢之后,他们一路吆喝着奔下山,“扑嗵扑嗵”蹦下坝,耍水玩来。他们耍得非常爽心,因为今年还是第一次耍水呢。
巴山摸摸索索地离开桑树林,远远地落在他们后边。他来到山顶,听到河里的扑嗵声,想起昨天才从大人们那儿学的一段巧口,正好是用于此情此景的,何不卖卖?他于是大声吆喝道:“我吃桑果黑油油,你吃桑果黑屁股。我在山上打吆喝,你在河里洗屁股。”
大伙一听他在噘人,于是在一块儿一曲咙、决定:他不来便罢,只要他凑近,非炮治他不可。
巴山竟然鬼使神差地来到坝边,梦酒在水里露着头,喊:“小瞎子,你也吃桑果啦,屁股也不白吗,下来洗洗?”巴山怕下去吃他们的亏,说“我用袖子抿过,不用┅┅”,一个“洗”字还没出口,被早已悄悄绕到他身后的啊呜使了一个滑稽动作——屁股蛋儿撞屁股蛋儿,他便踉踉跄跄扑下水去。
巴山像夜壶扔水里——“沌沌沌”喝开了。他刚把姿势从慌乱中调整过来,用手唿扇着浮出水面,梦酒和鸭乎游过来,按着他的头往下逞,没在水里的时间不短。黑太阳怕坏了他性命,过来制止住了。
等巴山缓过神来,梦酒说:“小瞎子,今天不能轻饶你。你得从这儿游,游到对岸的相公坟,如果歪了,也不再呛你,只敲脑板,凡在场的人,一人敲你两下。”
巴山知道今天落他们手里,不按他们画的道儿走是不行,只得估摸着方向游过去。勉为其难,搭着相公坟的边儿登上了岸,但毕竟还是游歪了。梦酒他们跟过来,要执行脑板。他看拗不过,只有心中自慰:“不就是敲个脑板吗,痒又不痒,疼又不疼的,算不了个啥子,又不致打出脑震荡,敲就敲呗。”于是他往坟边一蹲,低头抱膝,摆出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架势,等他们来敲。
协起刚要过去敲,梦酒假咳一声,吸引他注意自己的动作。协起见梦酒掂着鸡鸡做了个敲打的姿势。协起会意,说:“山娃,我先敲!”于是走过去,用鸡鸡在巴山的肥头大脸上敲了两下,然后让位。巴山在心中称奇:“人家队长家的生活还是好,成天都吃的啥好哩,手指头都不长指甲!”
在他心中转圈的时候,大伙已快敲完一圈。轮到鸭乎最后一个敲,他才嗅出异样味儿,于是伸手一抓,逮住一个“指头”,展手指一探,才惊讶地发现,他咋才三个指头呢?两边的两根也粗了点儿,有大腿那么粗,中间这一根相形见绌,也没长指甲。他在脑中迅速意识到,大上他们的当了。气急之下,他手一紧,把蛋里的“双黄”一挤,疼得鸭乎“妈呀”一声蹦老高,挣脱而逃。
巴山气呼呼地离开众人,独自回村去了。
孩子们又是狗刨,又是扯仰板,又是打水战,疯耍了一会子水,便在相公坟上仰了一圈儿,晒太阳。童铁佛对大伙唱:“有位佳人,在水一方。”大伙顺着他的目光瞅过去,都不禁大丧气:所谓“佳人”,原来是一头傻子。只见那傻子站在水草丛中独自发呆,后腿的牛毛上挂着一串串白晶糊,被阳光一照,闪烁着七彩光环。
梦酒说:“它想被搞,谁敢搞?”没人接腔。梦酒奖励道:“谁搞,我给他两个荸荠!”大家的头摇得跟蛹子一样。
“五个!”大家的头晃得像拨浪鼓。
“十个!”话音刚落,只见人影一晃,已有一人冲下相公坟,踏水而去,直奔傻子。此人溅起的水花挡住了该人的背影,不知道是谁。大伙儿只得用“排除法”来核实是谁:向人堆里一搜索,独独少了梦酒。余众不禁嫣然。
梦酒爬上牛背,慢慢退到牛屁股上,把小玩意栽进去,觉得里边热潮涌动、腻肉翕张,怪舒服,竟然不想下来了。
及来年,那傻子下了一头小公牛,每当夕阳西下,它就会满村里飞奔着撒欢儿。当它跑经孩子们身边时,童铁佛笑指着对梦酒说:“梦,看,你儿子!”贺梦酒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格外喜欢那小牛。他真象父亲一样承担起教育“儿子”的职责:为了培养小牛象个“男子汉”,要勇于作战,善于作战,他经常用膝盖碰小牛的头,勾引它来顶自己,以培训它的好战意识。他还经常偷他爷的酒来浇小牛的嫩犄角,希望那对角能象雨后春笋一样疯长。随着小牛渐大渐壮,终于有一天,在梦酒探出膝盖的一瞬突觉不是个了。小牛勾着的头已高于他的膝盖,顶着他的小腹把他往后推,一直抵到麦垛上无路可逃。小牛已然锋利的犄角挑着裤带把他举在空中,抛甩再三,直到梦酒从裤子里光身滑脱才算罢休。小牛头蒙破裤盲目地撒欢儿去了。梦酒若是就此死了,那死相是没尊严的。
梦酒以“优美”的身段在空中飞了一个弧线,撞在石磙上昏死过去。良久良久,他才被寒鸦啄醒过来。他在曾经被当了一回尸体的痛定之后,才清醒地认识到:假的真不得,羊肉长不到狗腿上啊。
这是后话休提。只说任瘦秧家的黑犬两天后就死了,原因是:孩子们毫不留情地追撵,害得它那滴溜在外边的器官没时间收回去,跑动又产生风,糊在器官上的一层浆被风一吹,封了壳,那器官就根本缩不回去了,土称“封浆”,结果肿疼而死。对于这,孩子们当然是不懂得的,苟屁深谙此理,巧妙地利用了他们一回。
狗死之后,瘦秧一家不忍心吃,把它扛到野地里埋掉。一直在观察瘦秧家动静的苟屁看准了地点,于晚上把死狗刨出来,扛回家熬肉吃不提。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桑葚人类
这一年的农历七月初七晚上,有个人趁他妻子睡熟后,悄悄地把手臂从她脖子下抽出来,戴上蓝布鸭舌帽,穿好衣服,来到书桌前,翻阅《唐史》一本。他找到武媚奇淫的章节,以右手掌心对着那些不堪的文字,闭目凝思,施展玄术。不足一刻钟,字里行间竟有淫臊之气被抽入掌中。他手指蜷拢,紧握秽气,食指弹出,随着一声“去”,一道黄烟缘着指尖直逼出去。他背着手踱着步,抽了两根烟,约摸时间差不多了,便开门出去,看看天黑,又转回来,从妻子的头边拿了手电筒,出了家门,朝打谷场方向走去。
龙玉瓶在睡梦中朱唇翕张,一股黄烟被吸入口中,钻进五脏六腑,迅速漫延到周身八万六千毛穴。玉瓶象发了急症:只见她香腮红透,通体燥热,有部位开始极不妥贴起来。她在床上试完所有的睡姿也无法入睡。今晚的床像是一口煎熬人的大锅,她则是热锅上可怜的蚂蚁,焦急地寻找逃脱的出路。她把身边的大炮推了几遍,仍是自顾自地鼾睡不已。玉瓶鼻涕眼泪抹了一把又一把,没办法,只得穿衣出来解闷。她毫无知觉地来到大榆树下,对着夜幕柔声喊道:“不能免!”
“非草木,我在这儿!”竟有人和她应答暗号。她看见一个男人如玉树临风,站在麦秸垛上向她招手。不知道玉瓶从哪儿来的特异功能,竟然能做到身随潜念动了:她刚有上去的想法,身子便油然而升起来,翩翩冉冉地落到那人面前。那男人早已在垛顶铺好了睡具,为了欢迎她的光降,长出的第三条腿象狗尾巴一样辛勤地翘摇着。二人也早已心有灵犀似的,都不说话,便直接进题。
玉瓶从没切身饱受过如此巨大的幸福和满足,要有的话,那也是模模糊糊的一次,是在部队的宿舍里,飘在梦中和幻影来着的,而这次才是真真切切的现实享受。看着那人是人而又非人,简直是一尾精力充沛的金枪鱼,为了逃脱,把鱼网的每个角落都顶遍了。他的象充气到极限的轮胎一样,即弹柔,又棱韧。
仿佛经过一个世纪的攀登,当他们在峰巅会合的一瞬,都孩子般发出呓呓呀呀的呻吟;又好象是从古到今的坠落,当他们在垛底抱滚对冲的一刹,都引颈向天,嘶鸣出旷古未有的呐喊,震裂寂静夜空的幕布,引起全村狗子的共鸣。直到听到狗儿们的狂吠,他们才清醒地意识到,他们是身在人间而非天上;直到传来鸡公们衔着太阳的最后通牒,他们才不得不停止所有由衷的兴奋,恋恋不舍地分手了。
那男人蹚着晨露回到家门口,像喝了兴奋剂一样有力,“唿啦哐嘡嘡”地掀开两扇门,门撞动了一样东西,使它在空中“忽悠忽悠”地荡秋千。当他借着晨光仰脸察看时,竟飞过来两只脚踹向他的面门,因为被踢又被吓,他“妈呀”一声呆坐到地上。
踢他的非是旁人,是他的妻子;吓他的不是旁物,是他妻子的尸体。
无缘无故地,他妻子怎么就悬梁自尽了呢?原来,当他回转到家中拿手电的时候,不小心扯掉了他妻子的一根头发,他妻子忍痛没动,等他出去后也尾随出来,看他到底要去搞什么名堂。不看则已,一看,她的心都破了。逮住的不是旁人,逮住的是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丈夫正在苟行。他们又是亲又是叫,互打手电照美妙。她也是个烈性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