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繁盛后宫的建立 作者:燕回-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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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瑛这才转头看向我,笑道,“恭喜陛下!柔然那边一切顺利,新任柔然王已答应了我们的条件,而且那个人也捉到了。”
我顿时眼前一亮,笑道,“太好了!如此一来,擒龙之日可待矣!茗雨,干得好!”
玄瑛笑得开心,脸颊又泛起了淡淡的红晕,配上亮晶晶的眼睛,水润润的唇,这叫一个诱人。
我看得不由又是一瞬的失神,但立时就定了定神,轻咳一声道,“还有上次,老柔然王死得太及时了!干得漂亮!”
玄瑛一脸得意,口中却道,“都是陛下指挥得当!”
我一笑,正要再说什么,抬眼却看到一旁闲闲而立的玄瑾,立刻讨好地道,“朕没干什么,倒是亏了茗峰,这些年精心布置,安插了那么多重要的钉子在那儿,所以这次才能水到渠成,一举建功!”
玄瑾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淡淡道,“陛下谬赞了,柔然之事这些年一直是由我四师弟玄玮负责,臣不敢掠人之美。”
我一怔道,“玄玮?如此说来,他倒是个人才!”
玄瑾点头道,“正是,四师弟武功才略均属上乘,更兼心思细密,遇事沉稳,确是可堪大用。”
闻言我兴趣更浓,立时道,“好啊,朕正需这样的人才!”说着,转头对玄瑛道,“茗雨,等柔然大事一定,把他召回来让朕见见!”
玄瑛愣了一下,然后勉强一笑,应了声是。
虽然出巡在外,无须早朝,不过初到秣陵,要做的事还是很多,何况还有昨天的计划尚需完善,所以当天我匆匆用过午饭,整整忙了一下午才把落下的活计干完。然后,就听小禄子禀报,独孤侍书那边有人来请,说是院里的紫藤开得正好,想请陛下过去饮酒赏花。
我毫不犹豫就应了下来,立时便要起驾,见小禄子身后一小太监有点面熟,闻言脸现欣喜,我顺口问道,“你是泠泉宫的?叫什么?”
那孩子呆了一下,然后赶紧跪下禀道,“奴才四喜,给陛下请安了!”
四喜?我立刻想到了昨夜那个药,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狠狠瞪了那小子一眼,吓得那小子脸上一白,连连叩头,眼中却不免带了点儿茫然。
玄瑾的居所是座独立的院落,进入院中,终于不再是满眼连片的竹林。只见迎面一座假山,精巧玲珑,上被藤蔓,植香草,生机郁郁,清香隐隐,让人顿觉精神一振。绕过假山,有小池细流,竹桥竹廊,廊上皆缀藤萝,随风轻摆,甚是可爱。
顺着曲折的竹廊又绕过一座假山,立时一阵香气迎面扑来,抬头只见极大的一架紫藤,开得正好,团团簇簇,一大片紫云一般,云中一人,淡紫轻衫,随风轻扬,如烟如雾,仿佛紫藤香气所化,更衬得那人肌肤如雪,长发如墨,竟不若尘世中人。
我呼吸一窒,呆了片刻,这才轻声唤道,“茗峰”云中那人可不正是我分别了才半日的玄大美人?没见他穿过紫色,此刻一见,只觉冷冽之意大减,却有别有一种风情,醉人心魂。
他闻声回头,淡淡一笑,向我伸出了手。
我心头怦地一跳,脑中顿时一片混沌,人像着了魔一样,不自觉就向他走了过去,把手递向了他。
他握住我的手,微一用力,已把我拉到了怀中,从身后环着我,在我耳边低声问道,“好不好看?”声如清泉,如鸣琴,撩动人心。
我侧过头,痴痴望着他清丽如画的眉眼,喃喃道,“好看”
他黛眉一弯,含笑道,“臣是问陛下紫藤如何,陛下不曾抬头,怎知好看?”
我盯着那红润的唇,深吸一口气道,“紫藤之美,朕虽不曾见,却已嗅到了,尝到了”说着,已反手搂住他头颈,照着那嫣红的双唇吻了上去。
柔嫩细腻,如最娇嫩的花瓣,带着淡淡冷香,瞬时让人心醉神迷,不能自已。身畔紫藤甜腻的香气,丝丝缕缕缠绕着我们,沁入肌骨,肌骨皆化,两人仿佛在这纠缠中,在这甜香中,一分分融为了一体。没错,就是在融化,如春阳照耀的冰雪,暖得心甘情愿地融化,神魂尽失
就在这时,忽听啪啦一声轻响,我一惊之下瞬间清醒,不由猛然回过头去。只见假山之旁,先生和谢曦并肩而立,正愣愣望着我们。
我心头一紧,慢慢松开了手,可扶在我臂上的双手却并未松开。我转头看去,只见玄瑾脸现酡红,平日清亮的眸子,此时半张半合,水雾迷离。我一呆,脑中嗡地又有些乱,竟忘了说话。好一会儿那双眸子才慢慢凝聚起来,骤然一转,瞟了一眼旁边,然后他眉峰一扬,手臂终于放了下来,却转而揽上了我的腰。我未及反应,就被他搂着迎了过去,他已悠然开口,“卢大人和谢公子来了?在下有失远迎,望请恕罪。”
先生和谢曦这才反应过来,一前一后迎上,向我行礼之后,又和玄瑾寒暄两句。两人举止言谈皆是无可挑剔,只是先生眼神始终不曾与我交汇,而谢曦脸色明显不太好。
我心中打鼓,想挣脱玄瑾的手臂却又不敢,只好傻笑道,“那个,你们也来看紫藤啊?”
那两人未曾说话,身畔玄瑾却答道,“昨日有事,心绪烦乱之下,举止失常,对两位颇为失礼,故今日特备薄酒一席,聊表歉意。”
先生微微一笑,连称不敢。谢曦看了看玄瑾,终于也淡淡笑道,“独孤大人言重了。”一时真是一片祥和景象。
我却有些呆,不由自主瞟了一眼固执地放在我腰上的手,心说,这哪儿像赔罪啊,倒像示威几时我这位城府深沉的前教主大人,变得这么幼稚了?我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也是一笑,兴致勃勃道,“咦,茗峰要请酒?那必是好的!在哪里?在哪里?”说着,作四处寻觅状,不露痕迹地挣开了玄瑾的手。
哪知玄瑾却淡淡一句,“请陛下跟臣来”,就顺势抓起我的手拉着我向一旁的桌案走去。
我还处于呆滞状态,只听身后有人冷哼一声道,“不知羞!”当然又是锦帆的声音。
面对如此挑衅,出乎我意料之外,玄瑾却只轻轻挑了挑眉,神情悠然。我脸上反而一热,却又不禁回头一瞟,正见谢曦蹙眉看了一眼锦帆,锦帆一脸不以为然,但终于住了口,他旁边的晴霞正看着这边,脸色苍白。
我一阵恍惚,没想这时玄瑾突然停步,我一下撞到了他的身上,顿时转头看向他。就见他正望着我头上,接着伸出手,轻轻捻下一朵紫藤,然后剔透如墨玉般的眸子转向我,略略一弯,又是一个几乎可称作是温柔的微笑,于是,我又晕了
这时,却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唔,天要下红雨了。”
我循声望去,却见二哥一脸戏谑,正望着玄瑾。
玄瑾瞟了他一眼,嘴角一勾,“殿下,一会儿臣有样东西给你。”
我心里怦地一跳,什么东西?难道是指夏某人的消息?望着阳光下那个漂亮到耀眼的男子,瞬间,我的胸口忽然一阵窒闷。
后面的晚膳在还算和谐的气氛中渡过了,只是我看看这个,瞟瞟那个,总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好容易熬到结束,本想去顺便送送先生他们,却被玄瑾一句话叉了过去,等话说完,人都走光了,然后自然而然地留了下来,再然后,就被某只阴谋得逞的大野狼毫不留情吃干抹净了呜真是教会徒弟没师傅啊!
我被那人圈在怀里,一面在心中愤愤抱怨着,一面恶狠狠地拧着被子,耳畔仿佛听到了一声轻笑,我呆了一下,半晌才到听一个低低的声音道,“真好我们,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
还一直这样下去?我怒了!立时便想爆发,这时却觉背后那人手紧了紧,身体微微一动,头轻轻靠上我的背,几乎是有些依恋地偎在我身后,呼吸渐渐平缓。我呆了一下,嘴张了张,最后,却啥也没说出来,反而伸出手,慢慢覆上了腰间的双手,然后闭上了眼睛,唇边却不由自主挂起了一个微笑。
186。遇敌
我与玄瑾隔阂既消,情意逾浓,故此一连数晚,我竟不曾他宿。一到夜幕初升,纵使那边未曾遣人来请,我也会不自觉地往那边溜达过去。香芸宫中,红绡帐里,夜夜云雨缠绵,旖旎无尽,自不消提。只一件事,美中不足,就是那个,乾纲不振了唉,都怪我自己,上两次心太软,没能严守纲常,倒让他尝到甜头,竟再也不肯雌伏,待我醒过味儿来,欲重振夫纲,竟是不能。好在他的手段一日千里,服侍又尽心尽力,我也不算吃亏,只是心中总有些不甘罢了。
每天晚上在香芸宫中劳碌,白日也不得闲,朝务繁忙自不必提,但凡得空,二哥、先生还有谢曦那几处也少不了要跑一跑,坐一坐。对我来说,这几人各个都是刻骨入髓,再放不开,抛不下,即使不做什么,每日总要见见,心下才安。只是我暂已放下了构建和谐后宫的奢念,一时再不敢把这几个往一处凑了。
如此数日,诸事顺遂,心情自是甚佳,然后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传来了一个消息西域燕军大败柔然。
燕军与摄图所率柔然大军在大苑国南对峙十余日,几仗下来互有输赢,就在两方胶着之际,我军一支奇兵却从大苑东侧的沙漠中突袭而至,将柔然军身后的阜城拿下,切断了柔然军的粮道与退路,更与西方的燕军成合围之势。而摄图大军一路所向披靡,攻占城邦甚多,每处自然都要留人驻守,本来柔然军队人数多于西域都护府的燕军,这样一来两方人数已然相近,而他们征战已久,早已颇为疲惫,之前国内新主即位,形势不明,军中上下难免人心惶惶,现在后路被断,更是士气大挫,于是自然地接着输了几仗,被燕军困在了褐山之下。这时北三镇援军已至,一番苦战,重又夺回了伊州,接着挥师西进,迅速收复了此前被柔然攻占的各处城隘。摄图见自己已成孤军,大势已去,无奈拼死率军突围,可他手中军队被困数日,断粮断水,又岂是燕军敌手,虽然他仗着武勇突围而去,但是他所率数万柔然精骑,也仅仅只逃脱了数千这一仗,燕军大获全胜。
这是十几年来,大燕对柔然的首次大捷,消息传来,朝野欢腾,当日江南官员的贺表便堆满了我的案头,估计用不了多久,京中贺表也会源源而至。虽得了之前的密报,我对这个结局已有了九分把握,不过真的看到捷报,仍是忍不住欢喜雀跃,故立时下旨,对一干有功将士厚加封赏,同时下令,当晚宫中设宴,庆贺大捷。
这一仗赢得漂亮,我心中欢喜得意之极,恨不得全天下都来陪我一起高兴,故此晚上的宴会规模是特别的大,不但秣陵城中所有数得上的官员均在受邀之列,我还特别邀请了城中及左近各大名门望族的头脸人物。由于人数众多,没一座殿宇容纳得下,于是我索性将筵席设在后园空旷之地,正好天气不冷不热,风清月朗,倒颇有一番别样情趣。
开席之前种种烦冗礼仪过场总是无可避免,但我心情大好,自也不愿对众人多加折磨,故草草结束那些繁文缛节,便让大家随意了。我自己则坐在首座,吃吃喝喝,不时看看下面。下面众人渐渐放开,气氛慢慢热闹起来。
相比起来,我这桌却有些冷清。玄瑾和先生毕竟份属内宠,这种场合不便露面,谢曦身份所限,也不好出席,于是我这桌上只有我和二哥两人。好在二哥心情也不错,和我谈谈笑笑,倒也不闷。
正当酒到酣处,忽然近处灌木丛中一阵习簌之声,身畔侍卫立时喝道,“什么人!”同时刀剑出鞘,齐齐指向了那里。
树丛中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骨碌碌,一个小小的绣球滚了出来,随即一个小小的脑袋露了出来,再后来,是一个小小的身子,最后,一个两三岁的男孩儿捧着一个五彩绣球立在了刀剑丛中。
我见状竟一呆,心中第一个念头是,世上竟有这么漂亮的孩子?莫不是天上金童下凡?第二个念头是,这孩子胆子挺大的么,面对冷森森的剑锋竟能如此镇定,不哭不叫,反而睁大乌溜溜的眼睛,一脸好奇地东瞅西瞧。一怔之后,又不由一笑:不知哪家,自己吃白食还不够,把孩子也带来了。看着那个粉妆玉琢雪娃娃一般的小人儿,我怜爱之心顿生,于是挥退众侍卫,俯下身,挂上一个最和善的笑容,对他柔声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看看我,侧头沉思片刻,忽然道,“不够漂亮”
我木啥意思?说我?这应该算是调戏还是侮辱?我该惊诧还是愤怒?正在我呆立无语之时,那孩子的眼睛向后一瞟,一眼看到了二哥,愣了一下,然后立时笑了,眉眼弯弯,这叫一个可爱。只见他就挂着那个可爱的笑容,对二哥伸出手,脆生生地道,“漂亮哥哥,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