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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毛盾天师-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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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道登如被抽了一鞭,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真的是女魔头?”

    “反正你也不是武林中人,跟你说了也是白说,让开,我得追人去。”

    “施主见谅,贫道得问清才能让你离去。”老道还是拦向窗口,简直是死硬驴脾气。

    “等你问清,太阳早从西边升起,我还追个屁!”毛盾一拳又敲得老道人矮坐地上,凌空一射,终于逃出这老道纠缠。

    老道人连遭两拳,发髻已被砸断,只剩灰发扁如蛋饼,他甩着头想醒脑,爬起来瞧着夜空,黑茫茫一片,哪还有两人一些影。

    不是混江湖的他也不禁说了这么一句:“江湖果真险,处处充满杀机,啊!”

    他也不知将来若再有女子求助,他该不该伸援手?无量佛念了又念,却念不出什么名堂。

    且说毛盾追向松林,然而花弄情又非简单人物,她岂会露出破绽,他知道希望不大,还是在附近绕了一大圈直到五更天快亮才收手,嘴中仍不停骂那浑道士,错把好人当坏人,使得他错失良机。

    “如此也好,弄清花弄情身份,也算是颇有收获,回去再设坛,从武子威身上下手,我不信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心里有了底,他才取道返往金武堂,既然花弄情已现身,此后目标将是以她为主,得好好计划才行。

    他很快回到东光楼,祭坛如旧,只是蜡烛早熄,烛泪流得遍地都是,他没心情整理,习惯地倒在地头即唾,足足耗了一夜也够他累的了。

    可是天方亮,急于想知道事情的武灵雪已前来探看,忽见毛盾,本不想吵他,可是毛盾感觉有人逼近,已然张开眼睛。

    “是你啊!”毛盾惺松坐起,揉着发红眼睛。

    武灵雪不忍:“回房睡吧,别累坏了。”

    “哪次不累?”毛盾轻笑:“是来告诉我发现谁的头发少一撮?”

    武灵雪摇头:“想问你忙了一晚,可有收获?”

    “呃有。”毛盾除了武向天死亡消息之外,他没有再隐瞒什么的必要,何这况是惊人大发现:“你二娘没死。”

    “她?”武灵雪脸色亦变:“她还活着?”

    “嗯。”毛盾道:“我原本也以为她死得其所,没想到几个月过后竟然复活了,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有过人能耐,二是有人冒充她,不过我见着她时,她则跟武子威在一起,所以冒充的机会将不多。”

    武灵雪甚是不安:“她现在何处?”

    “可能在太原城附近吧,看她那样子是恨死了金武堂的每一个人,你们最好小心些。”

    武灵雪冷斥:“她把我爹伤成这模样,迟早我都会找她报仇”玉牙一咬:“我这就去调派人手,务必找出她的下落。”

    毛盾想想也好,金武堂人手多,总比自己一个人闷着找要来得划算:“不过你最好以找寻武子威为借口,免得走漏花弄情没死消息,弄得大家心头不安。”

    “我省得,我这就去跟陆叔商量。”

    说着武灵雪已快步离去。

    毛盾但闻“陆叔”,心头一震,正想阻止,武灵雪却已走开,他摊摊手,算啦,许多迹象显示陆不绝并非自己先前所想那种人,尤其他细心照顾柳婉儿实在令人感动,若无真凭实据,他实在不愿再怀疑人家。

    被这么一折腾,他睡意已去大半,换来是肚子咕咕叫,倒是该进食时候了,心念方起,双脚自动往厨房行去。想及几年前为偷烤鸭而认识师父老柴房,以至于落得今日这种局面,他已然摇头直笑,际遇弄人实非自己所能控制。

    到了厨房,凭他毛盾两字在金武堂颇吃得开,那大厨还亲自迎接想弄一顿丰富可口佳肴以侍候。毛盾倒还念旧,仍只要来一只烤鸭,一壶老酒,靠在老柴房住处前头那张长板凳就这么吃啃起来,每啃一嘴就是美丽回忆刺激一番。

    “不知师父去游到哪里了!”

    毛盾颇有念师之情,可惜师父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找他都不易,但每当危急时,他都及时出现,会不会老跟在自己背后?方想及此,毛盾贼眼已东膘西勾四处屋脊树梢,很似乎希望能发现踪迹什么的。

    结果呢?却见那些厨子惊惊慌慌像见着什么大人物级东溜西窜。毛盾正感不解,那陆不绝则已经从厨房例角慌张寻了过来,以他副堂主身份,岂是常常能到厨房走致动,难怪会吓得那些厨子惊惶失措。但陆不绝竟然如此慌张走来,不必说一定有事了。

    他远远地瞧及毛盾,一张绷紧的脸总算松懈下来:“少侠在此,害老夫逛了一圈。”

    “您找我?”毛盾起身想藏收酒壶及烤鸭却无处藏,只好干笑。

    “少侠尚未用餐?”陆不绝心生歉意:“金武堂招待不周,请原谅。”

    “不关你们事,我喜欢这么啃板鸭,”毛盾干笑:“有点习惯了,您找我有事?”

    陆不绝点头:“有关大小姐方才所提少侠可否借一步说话?”

    毛盾想来也是为了此事,他当然愿意和陆不绝交谈:“您方便就行。”

    于是陆不绝四下张望,发现左侧二十丈远那里有三株百年古松,下边有石椅,它正好独立于庭园中,该不怕有人窃听:“就到那儿吧!”

    “好啊!”毛盾欣然答应,随即跟在陆不绝后头走了过去,两人行至该处,陆不绝四下一瞧,但觉满意,才请毛盾坐下,想想,自己也坐下来。

    他轻轻一叹:“想必少侠都知道了?”

    毛盾故作茫然,不知他在说什么。

    陆不绝似早决定要说出一切:“有关花弄情之事,少侠想是从婉儿姑娘那里查出的吧?”

    他既然说了,毛盾只好点头:“我去过了,多谢副堂主代为照顾。”

    “唉!都是苦命人,能帮多少是多少”

    毛盾想想,问道:“上次在乱葬岗想必也是副堂主吧?”

    陆不绝默然点头。

    毛盾想再问,却又临时收口。因为他觉得不该对他咄咄逼人。

    “少侠鞭法实在了得,”陆不绝还是说了:“老夫差点被你撕下面罩。”

    “副堂主为何要如此装扮?”

    “该从少堂主变样开始”陆不绝轻叹道:“也是阮月仙进人本门以来,我一直觉得不对劲,所以暗地展开一连串调查,却一直查不出阮月仙来历,实是无能”

    毛盾道:“其实阮月仙是个十分厉害角色,想查她底子并不容易。”

    陆不绝点点头,沉默一阵又说:“她表面温柔却心存心机,根本就是个老江湖,可惜少堂主却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实在让人无法料及,这并非他的为人,可是事实俱在,不得不叫人相信,我一直末放弃追查阮月仙机会,故而那天晚上仍旧暗中跟踪,没想到少侠也在后头,以至于差点发生误会,当时那情景,老夫又怎能跟你碰面,只好选择避开一途,一切误会还请少侠见谅。”

    “哪儿话,是人总难免误会,但说清楚就没事了,”毛盾欣然一笑,随即又问:“那些恐吓纸条全是你写的?”

    “正是,老夫为了制造假象还弄了男女两种笔迹。”陆不绝道:“第一次是直接撞向东光楼,第二次是利用开会时机放在少堂主椅子上,我跟你相隔而坐,很容易暗中下手,可是似乎没瞒过少侠”

    “瞒过啦!我也弄不清是您下的条子。”毛盾欣笑:“您唯一破绽是鞋子上的红土,才让我盯上的。”

    陆不绝喔了一声,往布鞋瞧去,红土虽已掩去,却换来黑土色,这不就表示自己去过田地?他窘困一笑,如此错误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实是不可原谅,心下暗暗决定将来定更小心才是。

    毛盾仍有疑问:“副堂主怎知武向天遭毒手频频传字条恐吓,还指出武向天是冒牌货?

    你认出他破绽了?“

    陆不绝摇头轻叹:“到目前我还不能确定少堂主是否冒牌货,只是他完全变了个人,而相貌又自一成不变,我猜不透,只好解释他被人摄了心才会变成这副德性,而那摄心人当然就是阮月仙,所以才故意以冒牌货去骚扰他们,看看他们是否有所顾忌而路出破绽。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可惜并未达到目的。”他又叹了一声:“其实我是甚为悲观,因为少堂主从来弓不离身,因为那把弓是他十五岁那年,他亲娘,也就是堂主夫人亲自送给他的,他爱弓比爱任何东西,又怎会弃之不要呢?我总有不吉想法。”

    毛盾不禁也感伤起来,轻轻一叹:“吉人自有天相,少堂主该没事才对。”

    陆不绝稍作沉默:“听少侠这么说,目前这位少堂主真的是冒牌货了?”

    毛盾稍楞,他虽查出状况,但仍关系着整个大局,他是否告知陆不绝呢?心念一闪,他道:“在下和副堂主一样,仍觉得少堂主怪异却无法找到真确证据。但为了让他早日现形,日后我们不妨合作调查他们。”

    “看来只好如此了。”陆不绝感叹不已,他已岔开话题:“照二小姐传言,你真的瞧见二夫人?”

    “嗯。”毛盾点头。

    “可是少侠不是说她在山洞中和堂主大战已被堂主杀死?”

    “没错,那是我亲眼见到的,”毛盾想笑:“枪穿背,当场毙命,可是昨晚我也亲眼见她活跳跳地抱着武子威脱逃,你说奇怪不奇怪?”

    “会不会有人冒充?”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天下有这么厉害之人,相貌像得不像话,连母爱也表现无遗?”

    陆不绝道:“花弄情连母亲都敢陷害,看来不是什么正常人,说不定那人为了假冒才对她儿子如此付出,那可以让她伪装得更好。”

    毛盾想笑:“就算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是好端端的人不冒充,去冒充那人人唾弃,见之欲诛的贼婆娘,她不是有病就是个疯子。”

    陆不绝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也许她真的是个疯子吧。”

    “如果她真的是死而复生的花弄情,你想她会如何对付武家?”

    “当然是兵戎相见,她必定极于想复仇。”

    “跟整个金武堂为敌并不怎么高明,她敢吗?”

    毛盾正在思考问题,忽而远处已追来两名大门守卫领班,他们往陆不绝瞧来。

    “禀副堂主,出了状况!”守卫领班道。

    陆不绝立即起身:“什么状况?”

    每次这种事他都知道事情不会太小,否则也毋须劳动他这位副堂主了,他快步迎了过去。

    “有个女的自称二夫人想闯关。”守卫领班道:“她手中还牵着二少堂主。”

    “花弄情?”几乎是毛盾和陆不绝同时开口。

    毛盾更怔诧无比地从石椅上蹦起来,就如晴天霹雳,简直让人受不了。

    “我们还没去找她,她倒是找上门来了?”

    陆不绝面色森白:“快到门口瞧瞧。”

    话虽催着守卫领班,却有意告知毛盾,他已然先行一步。毛盾当然不肯放过这机会,当下快步赶了过去。

    还未抵达大门口,那边已传来泼妇骂街声音:“谁敢挡住老娘去路,一律以帮规处置,怎么,连老娘都不认得了?你们好大的胆子!”

    “对不起,二夫人,小的做不了主”

    “会叫我二夫人又不敢做主,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二夫人?

    好,就算我罩不住,眼前这位少堂主体们该认得吧,还不让路!“少堂主要进门,小的拱手欢迎,但夫人”

    “反了反了,连我都敢惹,好,给脸不要脸,我就不信你们敢拦住我!”

    那花弄情怒喝,右手一扬,一道掌劲已打得四名守卫人仰马翻直往内院滚去。花弄情哈哈谑笑,大步踏进门,剩下几名卫兵出手也不是,不出手又不安,直楞楞地挡在她面前。

    又是一声厉吼:“让开。”那堆卫兵照样招架乏力纷纷滚地而逃。

    花弄情一招得逞,劲力似未减当年,更形狂谑大笑,直逼内堂。

    陆不绝和毛盾己赶出前厅,忽见状况,第一个反应即是掠身拦人,大叫站住,两人在同时观察这位不速之客,果然看来跟花弄情长得一模一样,一样风骚。

    花弄情但见两人,尤其是毛盾,已然立身当场,不可一世地冷笑道:“我以为你们全死掉了呢,出来就好,免得我一个一个去算帐去解释!”

    她已换上花红紧身劲装,全身抽得紧紧,个性仍自不变地想显示出她那凸傲人胸乳,这反倒成了她的注册商标,说话间照样故意抖耸着,以增加她的可信度。

    陆不绝总是忌讳地先行拱手:“二夫人。”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让路!难道我回家还要打开关卡?”

    毛盾轻笑道:“叫你是礼貌,这并非你就可以随便闯禁地,就算你是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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