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是变态!(兄弟)----三千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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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博铁青着一张脸走出别墅,丰一喆跟出来:“罗博!”
罗博理都没理径直往前走,丰一喆拉住他的手腕:“罗博,谢谢你!”
他停下,他又跟他说谢谢。“我是因为毕生来的,你没必要跟我道谢。”冰冷的语气略含一丝愤怒。
“还在恼我吗?”丰一喆笑,“是我的不对,我认错。”
罗博挑眉:“我是不是耳朵生疮了,养尊处优的丰大少爷竟然会认错?”
丰一喆面对罗博的冷嘲热讽只有无奈地摇头:“罗博难得我道歉,你还嘲笑我?”
罗博撇撇嘴:“哦,我该跪下来磕头,乞求您接受我的‘没关系’。”
“饶了我吧!”丰一喆大叫,罗博那张嘴不是随便谁敢惹的,“我也是一时冲动。”
“丰一喆你他妈王八蛋!”罗博顿时怒了。“一时冲动?你不为别人想想,有人为了想救你连着两天没睡觉,有人为了想救你绞尽脑汁,你一时冲动就是理由了?”
丰一喆一惊,抓住他的肩膀:“毕生他”
“放屁!”罗博打他一巴掌,“满脑子都是你的毕生,你爷爷我算什么东西!”
丰一喆捂着脸愣住:“罗博,我不是那个意思!”
罗博苦笑:“一喆,离开毕生,为了他也为了你自己!”
丰一喆摇头:“罗博你不懂,我爱他,爱他到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罗博敲了敲额头大笑:“一喆你少讲漂亮话!不懂?我罗博算不上人精也比你处的事多。我俩也相处了六年了,你自己心里还折腾不明白的事情我早就清清楚楚知道你往下会怎么干。你一个衣食无忧的大少爷,你爸一分遗产没留给你,连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照理说我该帮一把吧!我没帮,你当我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了?不敢说钱很多,但我也还是有一定财力的,养你铁定没问题。但是我当真要养你,你肯么?依你的性子,肯定说我侮辱你,到时候来个人间蒸发,连你的人影都找不到。世界这么大,你让我上哪找你个流浪汉去?所以我一句废话没说,把自尊放你小子肚子里了。正好有人收留你,我想着总有一天你自己撑不住会过来,想来让你尝尝苦头也不错,就给你准备好的在我家常住的用品先留着了,住我家这么多天你没感觉出来?如果你把我做的没讲的全都视而不见,我也没法怪你,长这么大养尊处优惯了,受惯人的照顾,要是对你忍无可忍早把你踹边上去了,还会跟你玩?可笑!我不懂?你不了解还说别人不懂?就是因为我太了解你才跟你这么讲的!我要是白痴现在就不是讲让你离开他而是求你别离开我了!操你妈的。”
丰一喆一愣,摇头:“罗博,既然你知道我爱毕生,为什么还让我离开他?我离不开他!十二天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我连吃饭睡觉都在想着他记挂着他。我是真的喜欢他!”说着泪就下来了。
罗博冷哼了一声,轻蔑地笑:“我怎么不觉得你们两个呆一起有多幸福呢?反正都是痛苦,长痛不如短痛,收手吧!”
“不会的!”丰一喆擦了擦脸上的泪,“毕生现在只是不能接纳我。总有一天我们会幸福的,我信会的,有一天我们会得到幸福的。”
摇头,苦笑:“第一,你们两个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幸福,你当这是童话世界,灰姑娘跟王子真能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那是骗小孩的,骗不了我。这些天下来,看看你都对毕生做了什么?你不过就是个以自己为中心的混蛋!毕生养着你,给你吃给你穿,你竟然王八蛋打他,还不止一次!告诉我怎么幸福?他逆着你,你逆着他,告诉我你们两个到底想怎么幸福?第二,据我所知那幸福得到也并不困难,不过就是释放出大量的神经肽。抽点白面够你快活几个小时了!做爱也够你幸福几十分钟!跟着我,我照样让你每天开心得合不上嘴,用得着这么折磨自己吗?一喆。”
丰一喆快要崩溃了。罗博说得对,跟毕生呆在一起,他不是为了幸福,但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他不知道!他不了解这种感觉,但是他知道这种感觉让他心脏加速,无法呼吸,“没有毕生的日子。”他说“我忍受不了没有毕生的日子!”
“貌似你住我家的那段日子你也活得好好的。有毕生的日子你也痛苦,没有毕生的日子你也痛苦!为什么你非要在有毕生的地方活着?你犯贱么?这种垃圾理由,一喆你最好别用来说服我,问问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到底毕生有什么值得你活得这样累还乐此不疲?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也让我输得心服口服。”
丰一喆沉默,他到底为了什么爱毕生?从小到大他不懂爱,没有母亲的娇宠,没有父亲的疼爱,他缺少对于爱的认知。他对爱是茫然无措的,但是他知道他是喜欢毕生的,心是决定爱上毕生的,觉得没有毕生他的一生就完了。他不懂,真的不懂,他连自己都不再了解了。他垂下眼帘:“罗博,我不知道。”他投降。
终于,罗博的脸不再紧绷,他缓缓抱过他,揉揉他柔软的黑发:“傻小子。因为你一直很孤独啊。”
丰一喆身子一颤,孤独么?他笑:“我不孤独,从小到大,我身边一直有人,我不孤独。”
“You're not alone;but You're
longly。”罗博低喃,有点难过。丰一喆是让人羡慕的,亿万家产的家庭,一堆可以呼来唤去的佣人,不错的身材长相,骄人的文凭,这些东西在他身边铸成铜墙铁壁,没人敢随便靠近。接近的,也多半戴着虚假的面具,有所企图。即便是他,也特意跟他保持距离,丰一喆的感情是轻浮的,他不敢投注更多来伤害自己。但是他知道这不是丰一喆的错,说到底,他是可怜他的。
“毕生让你感到自己的存在,而不是孤单一人。一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从未真正爱过,你该明白,爱本身,是接受,是认同。你通过毕生的认同确定自己的存在,确认自己身边有一个人在看着你,感受你,甚至是在折磨你占有你,你了解你不再孤独,毕生敲开了你的心,让你了解你不再孤单一人。这个是我做不到的,即使我想做,但是我不敢,我没勇气去承受那种打开你内心的痛楚,老实讲,我确实输得心服口服。”
丰一喆有些迷茫,罗博的话有些深奥,他不是很懂。他只是知道,他喜欢毕生。当毕生哭的时候他会感到难过,当毕生笑的时候他会感到开心,当毕生受伤他会感到心痛。他为什么这么在乎毕生的感觉呢?在他离开他的时候,他那活不下去的念头,在他抛弃他的时候,他那孤独的念头。丰一喆点头:“或许,我是渴求毕生的爱的,我是孤独的,而且惧怕这种感觉。因为有了毕生,我不再恐惧,所以这一刻,我离不开他,这个时候,我没有了他活不下去。”
他一字一句的说出来,那么慢,脑子仿佛在确认自己所说的话,他说完,忽然呆住,之后豆大的泪滴落了下来。一直以来,毕生对他的伤害那么痛,原来他是在用自己的心来撞击他的心,终于,他的心淌出鲜红的血,让他知道,他并不孤独。虽然残忍,但那刻骨铭心的痛让他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没被抛下,甚至说,心,还活着。
他笑了,脸上还挂着泪,笑得那么幸福:“罗博,我想我能理解,我喜欢毕生,因为他是第一个告诉我,我是个可以真心来爱的人。”
罗博敲他脑袋:“你这个家伙!这么恶心的话也讲得出来。我可不是为了这个才来浪费口水的。”
丰一喆一呆:“那是为了什么?”
罗博笑:“丰一喆,我们分手吧!一开始也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妈的我连点自主权都没有。现在分手由我来决定,不准你有异议,记着”他用手指抵住丰一喆的额头,然后轻轻一弹,“是我把你给甩了!”
丰一喆捂住额头笑:“罗博,谢谢你!”
罗博摆了摆手,他忽然释然了,这样子大家都好过:“我俩谁跟谁啊!小子!下次再欺负毕生就对你不客气!”他挥了挥拳头。
“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毕生这么好了?还有毕生那小鬼”
“走了。”他打断他的话,“好好待毕生,或许”或许
“或许什么?”丰一喆冲着罗博的背影问
罗博没说话,兀自去开车了
丰一喆走进屋子,药从针孔流进毕生的静脉,那只小手,那么冰凉
他捂住他的手指,毕生低低地叫了声:“不要。”轻轻动了下腿,棉被被踢到身下。
丰一喆笑着皱眉,小鬼睡觉还不老实,他帮他拉好被子。俯下身子亲了下他的额头。
毕生,别离开我,什么都可以原谅,但是别抛下我。他的泪就这样滑了下来。
最近总是哭,好像这辈子的泪水都要在这个时候流干了一样,但却止也止不住。
他拉开抽屉想找纸巾,然后看到抽屉里一个破烂肮脏的本子放在那里,上面有一点血迹。
丰一喆觉得好奇,他看了看毕生,发现毕生睡得正熟,于是他拿起了本子,轻轻地翻开。
那上面充斥着:“痛苦!难受!别再做了!饶了我吧!活不下去了”这样的字眼
丰一喆看那日记的日期,是毕生两年前写的。他一页页翻过去,没有一页不是彻底的绝望,然后他看到本子的最后一页,血淋淋地写了几个字,那字迹颤抖潦草,但那字体无非是毕生的。
“妈妈,我恨你到想杀了你!”
毕生醒来,看到丰一喆趴在自己身边睡,照旧举起拳头,“呵呵”一笑,但拳头怎么也落不下去。他一呆,微偏了偏头,视线往房顶望了望,又落回丰一喆身上,他把输液管拔了下来,悄悄地下了地,把衣架上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丰一喆身上。孩子笑了,赤着脚丫走了出去,静静地关上门
丰一喆立了起来,毕生起来的时候他就醒了,他看看小鬼给自己披上的衣服,苦笑了下。毕生在试着接纳自己吗?那个孩子的爱施予得那么谨慎小心,他终于知道原因了。他摇摇头把衣服放下,不管怎样,他是爱毕生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应该都动摇不了他的爱吧。他看了看抽屉,应该吧!
轻轻呼了口气,他去开门,发现毕生立在门口,冲他耸耸肩膀:“哥!你醒了?”
“啊!”他点点头,“你怎么站在门外边?”
毕生眨了眨眸子,又黑又大的瞳仁:“怕哥找不到我啊!”
怕哥找不到我啊!
他一下把他搂进怀里:“毕生,别离开我。”
毕生接受了那个拥抱,他知道那个拥抱意味着什么:“哥,原谅我吧!”
“毕生,我爱你!”他把他抱紧。
毕生笑:“哥,想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听完那个故事,再说爱我也不迟。现在”他用嘴去咬丰一喆的耳朵,舌尖露出来舔着他的皮肤往下滑,直滑到他的颈下,丰一喆顿时觉得浑身酥麻,他叫:“毕生,别”
毕生停住,推开他,舌尖仍然放在嘴外边,小孩皱着眉头叫:“哥,你几天没洗澡了?”
丰一喆愣住,吼:“你说呢?我被绑架了!那帮人还给我好吃好住星级待遇不成?”
毕生苦笑:“好咸啊!真是受委屈了。”
丰一喆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倒像是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妈的我去洗澡!”说着愤然离去。
洗澡出来,毕生叉腰站在浴室门前,肚子向前挺着,因为人瘦,这状似泼妇的动作在丰一喆看来竟是帅气的,他笑:“毕生,你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