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债-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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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影响,便忙道:“我看过了,没事,你休息吧。明早,我就去找你。”
“哦!”黄妍答应了一声,随后,就听到了她离开的脚步声。
“怎么样?是不是该再多奖励一瓶?不要好酒,二锅头就行。”大师对我挤眉弄眼。
“成交!”我点了点头。
两人悄然离开“黑塔拉大酒店”由他带着路,在村里七拐八拐,最后,踏上了上山的小道,这里的地形并不平坦,便是村子里,也是高低不平,出了外面,更是到处都是山,大山小山一个挨着一个,两个人摸黑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前方开在山沟里的矿井口。
那些正规的矿井,我以前是见过的,虽然看起来,也是黑漆漆的,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不过,整体都被加固,道路也修得平坦,猛地一看,像是隧道入口,但眼下这矿井,就完全不同了,光是看井口,就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塌陷的感觉,全部都是用木板和木头柱子支撑,十分的简陋,地面也多是煤渣子,坑坑洼洼,此刻,出了事故,更是人乱哄哄的,矿井不断有人进出,不时便会有被抬出来的人,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哭爹喊娘的嚎叫。
我这人心算不得硬,听着这声音,感觉不是滋味,扭头看了大师一眼:“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伤着?”
“有火光和震动,还有这么多人受伤,看样子,是瓦斯出了问题,今天怕是不好进去了,弄不好,得把小命搭上。”大师也变得严肃起来,脏兮兮的脸上多了几分认真。
我心知,他应该不是唬人,便说道:“进不去,我们能先找找乔四妹那孙子吗?他可能没下井呢?”
“这个……”大师想了想,“可以试试,不过,你也看到了,井口那么多人,咱们外人过去,可能会被当做暗访的人,那就麻烦了,我带你去个地方问问看。”
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完全摸不着门路,也只好听他的,当下点了点头。两人从半山腰离开,又跟着他左拐右拐走了二十多分钟,这才在一处山沟边上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他先跳了下去,我也紧跟着。
来到下面,只见此地的山沟边上,都是一排排的窑洞,里面有几个还亮着灯,他上前,推开了其中一个窑洞的门,率先走了进去,我也低头钻入。
低矮的窑洞,给人一种压迫感,没有住过这种地方我,总是感觉上面好像什么时候就要塌下来一般。
大师倒是驾轻就熟的模样,进去,便往旁边的炕上一坐,喊道:“你们几个,今天没有下井?”
“大师?”炕上本来躺着两个人,听到声音,急忙坐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欣喜,这一声大师喊出来,却没有半点戏谑的成分,居然很是恭敬。
这让我不禁十分诧异。
第六十一章 墙角的黑气
大师坐在炕上盘着腿,炕上睡着的两人,一个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后生,另一个是四十岁多岁的中年人。
年轻人爬起来,直接下了炕去给大师倒水,中年人却掏出了烟递给了大师一支,这烟看包装就是两块钱一包的,大师也不嫌弃,接过来,在炕沿上敲了敲,便放到唇边点燃了。
借着这个工夫,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窑洞,不高,大概刚够两米,宽也是两米左右,顶上呈半圆形,整体看起来像是一个在墙壁上抠出来的拱门。
“这为兄弟是?”中年人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大师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一个朋友。”随后,又对着中年人,问道,“你的腿好些了吗?”
“好多了,自从上次大师您给我看过,现在已经勉强能走路了。您上次说,我这腿伤也许是好事,我还不信,今天要不是这腿的话,我和二娃子,估计也得埋进去……”中年人口中说着,脸上露出的却并非庆幸之色,而是伤感,“唉,大柳也被埋进去了,到现在也没听说弄出来,估计是……”
“好了,不说这些了。”大师的脸上少了一丝轻浮,多出几分沉重,“你们在这之前,就没发现些什么?”
“有,听说这几天,总有人在井底下听见怪声。”
“什么怪声?”我也来了兴致,插了一句话。
中年人看了看我,又瞅了瞅大师,犹豫一下,还是张口说道:“说是有人喊,让他们快走,但是,你也知道,下面一放炮,有的时候,震得耳根子都疼,听到点怪声,也没人觉得有什么。这几天,今天听乔一城说,好像更严重了,他今天还怕出事,不愿意下井,没想到……”
中年人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大师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留意到他的神色,我心里一怔,姓乔,那岂不是和乔四妹一个姓?李奶奶说乔四妹未婚生子,此后也没嫁人,很可能她的儿子是跟着她姓乔的,那孙子自然也姓乔了,而且,这人叫一城,名字挺特别,一般五行缺土,而且是上土的人,才会以城命名,取城上之土的意思。
再加上“大师”的脸色,这个乔一城,十有八九便是乔四妹的孙子,我眉头紧蹙了起来,瞅了大师一眼,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他微微点头,随后对着中年人问道:“一城也下井了?”
“嗯,下去了……”
“你这里可有他的什么东西?”我急忙问道。
“这个,好像也没有什么,除了一床被子,也就是牙刷了……”中年人说道。
我忙又追问:“牙刷能不能给我用一下?”
这时,去倒水的年轻人正好走了过来,看我的眼神很怪异,也是,没事要用别人的牙刷,容易被理解成特殊的癖好,中年人也是很诧异,看着我犹豫半晌:“这个……好吧,去给拿一下!”他后半句,是对年轻人说的。
牙刷拿来,我对大师,道:“我出去走走。”
大师点头。
来到外面,我又试着用“引尘虫”寻觅了一下,依旧没有什么收获,乔一城没死?我思索了一会儿,又用“北极宝鉴”试着占了一卦,卦象依旧虚无缥缈,无法琢磨。我知道自己这点占卦的本事不行,想要算出来,怕是无望了,如果不是“北极宝鉴”的话,怕是连这虚无缥缈的东西都不可能有。
再次回到窑洞,大师已经从炕上下来,手中的酒瓶子却还没丢,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单手放在背后,来回地踱着步子,目光紧紧地盯在窑洞的东边的墙角。
我顺着他的目光朝着墙角往去,心头猛地一紧,在那里,一道微不可查的黑气缭绕着,很是诡异。之前,屋中光线昏暗,只有一盏煤油灯照明,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里,没想到,在这间屋子里,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我对这位所谓的大师,不禁高看了几眼,看来,他也并非完全是装神弄鬼,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发现这个,就在我打算和他交流一下,确定彼此的猜想之时,这货突然一仰头,吐了!
我睁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大师却嘿嘿笑了笑,摆手,道:“喝的,有点高。那个,大庄,你带着你侄子找个别的住处,我今天晚上睡你这里成不成?”说着话,多出了几分醉意。
“成,成啊!”中年人急忙说着,和他侄子把“大师”扶上了炕,然后又对我说道,“那个,大师就托你照顾一下了。”
他知道他这是不知该怎么称呼我,也不解释,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中年人拿着一根树杈做成的简易拐杖,被年轻人扶着走出了门。
大师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噜,我点燃一支烟,静静地抽完,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丢下烟头,在他身上拍了一把:“别装死了,他们都走了,既然看了出来,就动手吧。”
“看出什么?”大师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还装?”我捏起了拳头。
“莫要动粗!”大师急忙跳了起来,“我是真不知道啊,要怎么说,你说,我跟着你干还不行?”
我也懒得理会他是装得,还是真的没看出来,看到墙边放着一把镐头一把铁锹,便把镐头提了起来,顺手把铁锹丢给了他,我刨,你铲土。
“行!干完活有酒么?”
“有!”
“嘿嘿,动手吧!”
我对着墙角那黑气的位置刨着,大师干活倒也手脚麻利,不一会儿,镐头一空,在墙上砸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空洞来,我和大师对视了一眼,这货依旧露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但是,随着那空洞的出现,黑气却越来越多。
“好重的煞气!”我心头发紧,慢慢的将洞口砸开了一些,大约砸出两尺方圆,便停了下来,掏出手机,朝里面照去,光线刚探入其中,我的头皮陡然便是一麻,整个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大师也睁大了双眼:“我的娘哎!”说着,就要往外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喊我,“你还不走?”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捏了捏手上的汗,瞥了他一眼:“过来!”
“不!”大师使劲摇头,我本想去把他揪过来,想了想,还是作罢了,自己走到炕沿边,把煤油灯的灯芯挑长了一些,光线顿时一亮,提着煤油灯,再次来到洞口,朝着里面照去,这一次,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却依旧感觉到身上的鸡皮疙瘩不断的泛起。
在那洞口之内,密密麻麻堆积了许多的尸体,这些尸体已经干枯,看起来像一块块木头,那早已没了光泽的皮肤,也如同干枯的树皮一般,裂着一条条缝隙,看起来有些恶心,这些干尸显然不是近代的产物,看样子,至少也有几百年的了,但从他们的脸上,依旧能够看出死前是极为痛苦的,面部扭曲的厉害。
洞口之内,约十平米的地方,至少堆积了近百具尸体,大部分可能看出是男性,他们全部没有衣服,也不知是死前被人脱去,还是死后,在这些尸体中间,一块两米多高,一米多宽的石碑矗立在其中,那黑气便是从它上面发出来的,在石碑的上面,还刻有文字,不过,因为光线暗的关系,看不太清楚,需要走近一些才可以,但是,面对这些干尸,我实在有些提不起勇气来。
我站在洞口外,又点燃了一支烟,大师站在门口处,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模样,我把煤油灯放到脚下的一块石头上,丢给了他一支,他拿着烟,哆嗦了半晌没有点燃,隔了一会儿,这才堪堪燃起,大口吸着,好像平静了一些。
抽完烟,我咬了咬牙,把煤油灯挪了一个地方,往手心唾了两口唾沫,几镐头下去,洞口便被凿到能容一人进去,将煤油灯放到能照到洞内的地方,我迈步就朝着里面走去。
只是,脚刚踏进去去,大师却突然高喊了一声,我急忙扭头朝他望去,却见他用手指着洞内,我心下一惊,忙回头,却见以前不知什么时候站起了一具女尸,脑袋上的长发,随着干枯的皮肤裂开,掉落,露出了里面森森白骨,一张白骨上沾染些许干裂皮肤的脸正对着我,那黑漆漆,好似深不见底的眼眶骨中,好似燃起一团幽火一般……
我感觉我的头发陡然就竖了起来,下意识地挥起拳头,对着眼前这骷髅便是一拳。
第六十二章 尸奎
“砰!”或许是下意识中,力道过大的缘故,拳头打在上面,出奇的疼,干尸的头骨直接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石碑之上,四分五裂,我急忙退了回来,再看手上,出现一片血淋淋的痕迹,几颗碎牙粘了上来。
“娘的……”我甩了甩手,把手上的碎牙,甩了下去,伤口疼痛中还有些发痒,这种感觉极为不好,我知道那牙齿肯定是不干净,虫纹又一次发烫起来,自动延生到了伤口位置,那种发痒的感觉,渐渐淡去。
“术师?”生后传来一声惊讶的呼声。
我猛地扭过头,只见大师吃惊地看着我的手,我心下也是诧异不已,在我所遇到的人,知道术师存在的并不多,除了李奶奶之外,便是斯文大叔也没看出这一点,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家伙看起来有时吊儿郎当,不着调,有时又神神秘秘,着实让人琢磨不透:“你知道虫纹?”
我盯着他的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大师的眼珠子极快地转动,好像在想什么托词,他露出这副模样,我知道定然问不出什么来了,便摆了摆手,道:“行了,你那些编来的屁话我不想听,如果不想说,就别说了。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过来看看……”
大师咧开了嘴,笑得很灿烂,这次没有拒绝,跟着我走了过来,好像刚才那个被干尸吓得大叫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脸皮之厚,让人钦佩。
“这个,好像是一个机关,不过,年代太久,作用不大了。”大师看了几眼,丢出一句。
“这我也知道,说点有营养的。”我瞅了他一眼,“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至于还装着忘记明白吧?”
“嘿嘿……”大师笑了笑,伸出一根指头,“鄙人姓刘……”说着,又弹出了一根指头,“单名一个二字。”
“刘二?果然是个好名字……”我摇摇头,“刘二,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既然你能看出我是术师,说明还有些本事,你看这里像什么地方?”
刘二探头探脑地瞅了一会儿,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石碑之上,脸上露出几分愁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