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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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上却传来一阵阵恶臭,在白骨之下破洞上,还有一些蛆虫在爬动,看得我一阵恶心,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了目光。
这时,风又静了,棺材撞击的声音也逐渐减少,最后淡去。我抬头用手电筒重新打量了一下上面的情况,一个个新旧不一的棺材,被绳索吊着,微微晃动,除了气氛有些阴森之外,好似再无什么异样。
感觉方才的一切,都好似只是因为一股突来的大风而已,属于自然现象。不过,我心中却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具体是什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在这里留得久了,怕是会有麻烦。
而且,棺材很多,就连我们背靠的大树上,都挂着几口,而且这些棺材看起来,每个少说也有百十来斤重,若是再掉下来一个,砸在身上,怕是即便不死,也会伤筋动骨。实在不是久留之地。
我心生退意,便轻轻拍了拍小文的后背,说道:“别怕,我们先离开这。”
小文不说话,微微点头。
天色太暗,我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不过,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搂着小文,抱紧木盒,判断了一下方向,便朝左边走去,至于随身带着的大包小包,这个时候,也无暇顾及了,只能等天亮后,再来取了。
那个时候,即便还有这么多棺材在,也不会像此刻这么让人心中生寒了。
小文紧贴在我的身上,双手还紧紧地抱着我的腰,我们一步步地向前走着,脚下渐渐地加快了速度,周围虽然依旧漆黑,心里却感觉好了许多。
“罗亮,你别摸我的头,我没事了,伤口蹭得有些疼……”走出一段距离,小文突然说了一句,同时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没摸呀!”我有些奇怪,我的手一直放在小文的肩头搂着她,手里还抓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抱着装有虫的木盒,那里能摸她的头,突然之间,我意识到了什么,现在小文的双手还抱在的我腰上,又何尝能腾得出手来抓我的手腕,那多出来的两只手是怎么回事?
我感觉头皮倏然一麻,手腕一转,朝着小文身后照去,一张惨白的脸陡然出现在那里,脸上肌肉严重萎缩,双眼深陷,眼珠子极大,一张嘴异常干扁,鼻子塌陷着,几乎只剩下两个鼻孔。
“我了个擦!”我忍不住骂了一声脏话,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将木盒丢下,抓着小文拽到了身体的右侧,手中的手电,照着这张脸便砸了过去……
第三十三章 她是奶奶
手电筒飞舞出去,直接从那惨白的脸上穿出,不断的旋转,树顶的棺材在手电筒中射出的光线从照耀下,显得更加诡异。
我拉着小文急速后退,树顶的棺材发出一阵“吱呀呀”的响声,好像树杆承受不住棺材的重量,要断裂开来一般。
小文紧紧拽着我,已经发不出声音来,想来是被吓坏了。
被我丢出去的手电筒,已经落在远处的地面上,在厚厚的积叶上跳动两下,便停了下来,光源这头,正对着我。
漆黑无光的环境下,手电筒微弱的光亮显得有些刺眼,不过,借着光亮也让我看到了木盒掉落的地方,随行物品可以丢,虫是万安丢不得的,方才情急之下顺手丢开,此刻想来,却是又惊出一丝冷汗来。
打开木盒,装有“净虫”的瓷瓶剧烈地摇晃着,其他的瓷瓶也是发出一阵阵沙沙轻响,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将“净虫”放了出来。
“净虫”不单与“生机虫”在颜色上差别很大,形态上也是完全不同的,虽然装在瓷瓶中看起来都如同药粉一般,但“生机虫”整体的形态和药粉更为相似,倒在哪里便在哪里,而“净虫”却可以飘起来的。
此刻,净虫被我随手洒了出去,在手电筒的光亮下,便如同是黑色的烟雾一般,四面散开,随后骤然朝着小文身后而去。
未等我反应过来,便听到一声老年妇人的惨呼,紧接着,小文也痛呼出声,我心知必然是那“阴物”距离小文太近,连她也被“净虫”波及了。
小文的主魂已经被“净虫”伤过一次,因而导致她的身体一直虚弱,我怕再出什么状况,便忙画了虫阵,把“净虫”收了回来。
随着我把瓷瓶重新放到木盒的瞬间,周围又响起一阵“咔咔”之声,紧跟着,一具具棺材掉落下来,地面上的树叶和尘土混着碎棺木和白森森的骨头四下飞溅,手电筒微弱的光芒也变得模糊起来,一只手骨直接落到了小文的头发上,她顺手抓了下来,只瞧了一眼,就晕了过去。
我将木盒放在她的怀中,将她抱起,也不去分辨方向,没命地朝前跑去,也不知跑了多久,一脚踩空,连同小文带木盒直接摔出,我只感觉只顺着一个斜坡滚落而下,脑袋重重地撞在一个木桩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随后,脑子便好像失去了思维能力,变得昏昏沉沉,双耳之中好似有人在用铁器扣玻璃一般的声音不断回荡,那种头疼的感觉又一次袭来,嗓子里也泛起一阵阵腥臭,我努力地让自己翻了个身,一口黑水喷出,呼吸也顿时变得困难起来。
睁开眼想看看小文的情况,眼皮却沉重的厉害,周围又太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就这般,时间逐渐变得没了概念,脑袋也变得越来越沉,似乎脖子已经无力支撑,我只能让自己爬在地上,大口地喘息,身体一下都动弹不得。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被人抱着反转过来,一只略显冰凉的小手替我擦着嘴角的呕吐物,耳朵也渐渐开始能够听到正常的声音。
“罗亮,你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
带着哭腔的话语,是从小文口中说出来的,我抬起眼皮,眼前出现了小文那带着泪痕的脸,嗓子里一阵发痒,我猛地咳嗽起来,咳了半晌,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要咳出血了,我这才好受了些,坐直了身子,唾了一口唾沫,将口中的一丝泥土吐了出去,这才望向了小文,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别哭,死不了。我最大的爱好,就是不爱死……”
我估计我现在的笑容应该会很难看,但小文却破涕为笑:“还有心情开玩笑,你都吓死我了。”
我的头还有些发晕,捏着眉骨轻轻甩了甩,感觉似乎好了几分,仔细打量了小文一下,问道:“你没伤着吧?”
“我没事,就是帽子丢了。倒是你……”小文说着,摸了摸我的额头,问道,“疼吗?”
被她一碰,一阵疼痛袭来,我忍不住自己摸了一下,我了个去,好大一个包。
“感觉怎样?要不我们现在回去,去医院吧。”
我摆摆手:“没事,就是脑袋好像长得大一些,脑袋大,脑子就多,人就聪明,这是好事。”说着,我咬牙忍着身上的酸疼站了起来。
“别瞎说了,你头晕不晕?”
我看着小文关切的眼神,也不好再开玩笑,面色认真了起来:“我真的没事,对了,我的……”
“你是要找这个吧?”小文未等我说完,就把装虫的木盒递给了我。
我伸手接过,心情一松:“对,就是它,要是把它丢了,回去之后,我爷爷一定会用拐杖打死我的。”
心情松懈,让我又感觉身上的骨头都有些发疼,忍不住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小文也挨着我身旁坐了下来,双手挽着我的胳膊,将头靠在了我的肩头,整个身子软了下来。
我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这一夜的经历,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让我太疲惫了。黎民前的林子里十分的冷,带着几分潮湿而透骨的寒意,穿着外套,我还是觉得有些抗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小文的手,更是冰凉的厉害。我想将自己的外套脱给她,却被她摁住了。
“罗亮,我是不是一个麻烦的人?”小文突然说。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侧脸望向了她。
“自从你遇到我,好像一直都没什么好事发生,上次为了救我,你都在医院住了这么久,这一次,又把你牵连……”
“小文,你别多想,这和你无关,即便没有你的原因,我也会来这边的。”我挡住了她的话头。
小文的脸色并未因为我的话而改变,依旧有一些失落,头缓缓地低下:“罗亮,你不用安慰我了,我都知道的,其实,我就像个累赘,就拿昨晚的事来说,如果没有我,估计你也不会受伤,或者,干脆不会遇到那种事,我现在越来越感觉,自己像个瘟神一样……”
“好了,别说了。”我听着小文的话语之中又带着哭腔,不忍看着她这样,语气略微重了些,“我都说了,这些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不是的……”小文使劲的摇头,扑进了我的怀中,说道,“昨天我看到我奶奶了,都是我的原因,你都没见过她,她怎么可能跟、跟上你……”小文的声音本来就已经带着哭腔,此刻,话未说完,便已经有些泣不成声,待到话语落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将头在我胸前埋的更紧了些,肩头不断的抽搐着,我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她看到了她的奶奶?难道说是昨天那张惨白无肉的脸?我不禁有些怀疑,那张脸虽然能够看出是个老太太,可是,显然不像是一张活人的脸,小文怎么可能见过呢?还一口认定是她的奶奶?
我心中充满了疑问,但小文此刻的情绪如此不稳定,显然是无法问出什么来了,我也只能静静地等着,将她搂紧了些。
天越来越亮,林中逐渐响起了鸟叫声,小文的哭声也渐渐消失,缓缓抬起了头。我看着胸前被打湿的衣襟,笑着摇了摇头:“我都渴死了,早知道你的眼泪这么多,那会儿就该提醒我一下,我好接着点……”
小文笑了一声,用手抹了抹哭红的眼睛:“你这人,什么时候都能开出玩笑来。”
说着话,鼻腔里还带着几分抽泣,笑颜若梅,梨花带雨,哭笑之间,晨光中的她,更添几分容姿,近距离的观瞧,让我微微一呆,随即,我就转过了头去,轻咳了一声,说道:“我爸总是说我太顽皮,长不大,没个什么正形,我一直想告诉他,这不是我的错,是他当初和厂家定做的时候没说清楚……”
小文又笑了起来,只是,这次笑着,脸却突然泛起了一丝红晕。
我感觉气氛略显尴尬,便问道:“小文,你说看着你奶奶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那、那个情况,你怎么能够分别的出来?”
我原本想说,昨天那张脸,即便是你奶奶,你也不可能认出来,但顾忌到小文的心情,还是换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
小文听到这话,笑容收了起来,面色略显暗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我奶奶活着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
“这?”我有些吃惊,活人可能长成那副模样吗?这怎么可能。
“其实,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个时候,我也就十岁,很多事记不清楚,不过,奶奶的脸,我是记得的,这件事,和我妈也有关系……”小文低声讲诉,说出了一件对她来说,很是伤痛的事。
这件事,也让我有些不敢相信。她奶奶之所以会变作那般模样,居然是她母亲一手促成的,这对我来说,实在是难以置信,怎么也没想到,小文母亲那样的温和的老人,会做出这等事来。
可是,这又是小文亲口说出来的,她这样的姑娘,绝对不可能去抹黑自己的母亲,一时之间,竟是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第三十四章 丢失的旅行包
小文讲诉的事,其实,并不复杂,甚至,都不算奇特,放在农村里,也只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却让我心中十分的震惊,那时,小文和苏旺都小,她爷爷奶奶不待见他们家,这件事我从苏旺那里也听到过,但是,小文说出来,却又深刻了几分,远没我想的那般简单。
而小文的父亲所遇到的事,也比我想象中要严重的多,当时,她父亲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她二叔的和爷爷的配型都比较吻合,原本,她母亲的苦求之下,她二叔已经答应了捐肾,却被奶奶和爷爷硬是拦住了,而且,话说的十分刻薄,说他们根本就不指望这个没出息的大儿子,死就死了,二儿子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小文的母亲在她爷爷奶奶家大门前跪了一夜,也没有让两位老人心软半分,最后,她的父亲拖着病重的身体,将母亲拽回了家。
之后,她父亲去世,爷爷奶奶家都没有来人,这些事,苏旺也是讲过的。但是,苏旺却没有和我说过,他奶奶是怎么去的。
小文说,那个时候,苏旺读初中,已经去了县城,不在村里住了,家里只剩下了她和母亲两个人。而她的二叔和爷爷,相继都得了肾病死去,弄得苏旺有一段时间,还担心他们家有遗传的肾病,村里也多有这种传言,也有人说,这是苏旺的父亲回来报复,害死了他的爷爷和二叔。
不过,这种事是否有,也只能是停留在传言之中,无人能够证实,小文那个时候还小,对这些也不太在意,但她奶奶在不久之后,也病倒了,得的是肺病,因为小文二婶不愿意照顾,便住到了小文她们家。
起先的时候,小文的母亲和奶奶相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