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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死亡之旅第十天-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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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与砂约定见面那天,砂没有出现。芸答应了砂的要求,将所有遗产全部给了砂。可砂依旧不满足,长期以来敲诈芸,借以满足自己奢靡的生活。'
  “什么都没有了,妈,你知道吗,我真的什么也没有。”我笑着,穿梭在深夜的树林中。
  '对恐吓信事件极为不满,砂威胁芸,要告发她。砂又一次联系了当年负责案件的烈,然而最先与烈见面并不是砂,而是芸。芸骗烈喝下混有安眠药的咖啡,将烈关在山中小屋的地下室。没有食物和水的烈最后活活饿死在地下室里。'
  根据故事提及的地址,我来到小屋外,推开小屋的门,一股木料腐坏的气息夹杂着一股怪异的气味。
  打开灯,取出放在铁盒里的钥匙。地下室门外,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地上蜷着一个人,早已死去,我拾起地面散落的证件,证件上清晰的写有死者的姓名:霍烈。
  我突然大笑起来,也不知为何而笑,就是觉得应该笑而已,笑到合不拢嘴,笑得眼角泪光闪烁,失控的表情再也停不下来。这样就好,所有人都不再了,没有人能伤害我,他们都不会。
  “何芸!”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我微笑着转过身,而于岑脸色却难看到了极致。
  她冲上前拉住我的手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了,死了,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我笑个不停。
  于岑眉头紧锁:“何芸,你冷静一点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死吧,都死吧,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什么都不用怕了……”我呆呆地笑着,拿出挎包中的小刀,在手腕上割了下去……
  
  
                  死亡之旅第六天
  四周弥漫着刺鼻的药味,手臂很重,一点儿也不想动,耳边似乎有人在交谈,声音缥缈空洞。
  费力地睁开眼,视线里雪白一片,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朦胧的细缝中看见了于岑,她身旁站着王璐和林彤。
  林彤见我醒来,笑着走到床边:“总算醒了,还好吧。”
  我没有说话,依稀记起昨夜的小屋,昏暗的地下室,和早已死去的尸体。有些问题也许比我想象的复杂许多,若是她们问起来,我该如何回答。
  王璐来到床旁,拉过椅子坐下:“感觉怎样,手还难受么?”
  闻言,我这才扭头望去,手腕缠着纱布,手背插入针管,铁架挂有三个输液瓶,输入体内的液体药效有些大,从手被到手臂都刺痛。
  “没事了。”我勉强笑了笑,笑容不免僵硬。
  “那就好。”王璐松了一口气,拿起水果刀,坐在一旁削苹果。
  盯着她手中的水果刀,顿感手腕阵阵疼痛。纳闷昨夜的事居然无人过问,视线转向于岑,她看着我随后摇摇头,虽不知她对大家说了什么,总归是个借口,一个掩藏真相的借口。
  我偏头看了一眼窗外,今天天气不错,想了想不由疑惑:“这是哪儿?”
  “这里是位于山脚的医院。”王璐将削好的苹果放在水果盘里切成块。
  陪着我聊了会天,王璐和林彤就回旅店去了,说是再重新考虑旅程安排,调整行程以配合我的时间。
  此次出门避暑,我本想给自己一个长假,好好休息一番,不想生活更加混乱疲惫。
  我的伤不算严重,救治又很及时,于是坚持今天办理出院手续。可林彤她们都认为还是休息一天比较好,等明天再办手续。
  王璐她们离开后,于岑将椅子挪近了些:“能和我谈谈吗,你母亲的案子。”
  “日子久了,早就忘了。”我尽可能轻描淡写地说道。
  病房只住有我一个病人,没有其他人干扰我俩的谈话,于岑停了停,开始说起以前的事:“记得你第一次来我那儿接受心理治疗是在换工作之后。”
  我点点头,那时我刚失去了一份极为理想的工作,又迟迟找不到新工作,再加上与男友关系非常不稳定,造成的压力特别大,偏偏又找不到人倾诉,生活十分郁闷。
  “那时你只身一人,身边没有家人和朋友陪伴。每次催眠就会哭,仿佛陷入噩梦,哭着不停的叫妈妈。”
  我无奈地笑笑:“纠结的事情太多,自己把自己陷入了困境,很多事情想不开,放不下。”
  “你离开时,已经找到了新的工作,与男友也重归于好,整个人情绪状况很好,心情很稳定。”于岑望着我,“现在呢,何芸,你又陷入了怎样的苦恼?”
  “我已经不是你的病人了,于医生,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于岑明显皱了皱眉,对我的态度不是很满意:“照顾好自己?照顾自己到想要自杀?那人是谁?你为什么会去哪儿?”
  “我没有回答问题的义务,如果你觉得心里过不去可以报案,我没有任何意见。”我侧过身,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话题。
  “何芸,我必须判断你是处于怎样的精神状况下发生的这些事,这些对你来说非常重要。”于岑稍稍加大了音量。
  我笑了,扭头注视着她:“你的意思是正常人不可以杀人,疯子就可以?”
  “何芸。”于岑颇显无奈。
  
  待于岑离开后,我小睡片刻,便起身出门散步。躺太久,身体越发无力。路过505病房门口,房内推门走出来一人,一个颇为意外的相遇。
  张妍正从房间里出来,我有些奇怪,问道:“怎么在这儿?”
  张妍扬起嘴角:“怎么在这儿?托某人的福,差点就和翊一样,连命都没了?”
  “翊?”我重复道,心里有一丝不安,“出了什么事?”
  张妍笑着盯着我:“车祸,不过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人游戏。那天我确实有看到,开车撞我们的那人,那个杀人犯,她杀死了翊。”
  张妍的视线看的我不寒而栗,我往后退了一步:“你说什么,我不懂。”
  “少在我面前装无辜,大家心里明白。不过你放心,这事我没告诉警察,反正我对翊也有些腻烦了,如此一来正好省去了麻烦。”张妍耸耸肩。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没有……”
  话没来得及说完,一群人走了过来,张妍往后退出两步:“白天人多,晚上过来505吧,我一个人在病房,有事到时候再说,相信你一定会对结果感兴趣。”
  张妍说完,在人群到达之前转身走开了。
  
  晚上,于岑送来了晚饭,待我吃完后,又聊了会儿天,都是些天南海北无关紧要的事。我在病房里等了好一会儿,等到四周渐渐安静下来,这才去往505。
  张妍所在地病房门没锁,半掩着,我敲了敲门,无人回答,看了看四周,我又轻声叫了几声张妍,可是依旧没有回答。踌躇中,我轻轻地推开门,探头一看,下一秒立刻用手紧紧捂住嘴。
  没有开灯的房间,月光从窗户进入病房,病房正中,张妍脖子上套有绳索,挂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我极力稳住手的战抖。是谁杀了张妍,不是我,不可能是我,我没理由杀她。这一切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看到我杀了沈翊,不,沈翊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他,没有。
  静静地退出505,我关上门快速回到自己的病房,联系护士,说是有贵重物品忘在旅店必须马上回去一趟。
  乘夜间专线车冲回旅店,跑到六楼的房间,快速地打开电脑。登陆QQ时,还没到十二点,我打开聊天记录,认真地研究第一天决定下来的顺序,并非我的幻觉,而是真实,今天讲故事的人就是妍,每一个故事都伴随着真实的死亡。
  莫非真的是我疯了,真的是我杀了人?一个杀人犯会不停的杀人来掩饰最初犯下的错?可是,我并没有伤害他们,我明明没有做这一切,到底是谁的玩笑如此恶劣。
  我给妍发去了消息,有些事再不问明白,最后只能逼疯自己:“你是张妍么,你在现实社会是不是叫做张妍?”
  “芸,虚幻世界的游戏规则即为掩藏彼此,我们聚在这儿并不是为了探求对方的真实身份,不是吗?”
  “这件事不比其他,真的很重要,妍,告诉我,你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我皱紧眉头。
  “死人能讲故事么?”对方笑了起来。
  我抱着手提一步步退到床沿坐下,屏幕发出的光线冰冷而诡异,今夜的故事是妍,剩余的讲故事的人是不是都会死去,还剩多少人,他们是谁?
  快速浏览了聊天记录,还剩有岑,彤,帜,璐。如果这虚拟世界真能和现实挂钩,岑是于岑,彤是林彤,璐是王璐,那帜呢,帜是谁?他为什么没有出现?
  想到这儿不由无奈地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如此对应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真的应该问一句,我到底怎么了?
  
                  死亡之旅第七天
  想事情的夜晚总是辗转难眠,熬到天亮,简单洗漱后就坐在电脑前望着聊天记录发呆,思考越多越迷惑。盯着讲故事的顺序看了又看,最终拨通了于岑的电话。
  手机另一端信号不是很好,周围很嘈杂。听到我的声音,对方明显也有些意外。
  我想了想问道:“于医生,你今天有时间吗,有些事我想和你谈一谈。”
  “今天?”于岑有点迟疑,很快,她换到稍微安静点儿的地方,“我在外面有点事要办,不清楚什么时间能回旅店。事情很急吗?”
  “不,也不是很急,只是……”说到这儿,不由停了下来,本来就不知道到底应该和她商量什么。把所发生的一切联系起来想只是我个人认为如此而已,真相究竟如何完全未知。毫无根据的猜想最后只会被于岑认定是我的情绪不稳定。
  短暂的思考后,作出了决定:“于医生,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可以吗?”
  “你现在要过来?”于岑缓了缓说,“我在后山的绿岭疗养院,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电话。”
  绿岭?听到名字不禁疑惑,记忆中在后山没有看见疗养院。
  
  到达后山时,天气略微阴沉,云层遮住了太阳,风吹过,心底有些发寒。对后山的记忆最深刻的莫过于吴泉的死亡,手中持刀的感触分外清晰,现实却是连发生了什么都无法肯定。
  抬头看指示牌惊觉自己竟站在分岔路口,一方是通往后山深处的小路,另一方则是返回后山停车场。相同的景象再次出现的面前,下意识地拉了拉衣服,扭头打量四周。没有可疑的视线,也并非静谧到不安,三名旅客说笑着从我身边走过,朝山里走去。
  我偏头望着前往停车场的方向,犹豫了会儿,鼓起勇气走了过去。路很窄,地面覆盖了少量青苔,突出的鹅卵石踩上去滑滑的。挡住光线的茂密树林,虫鸣鸟叫,环境似曾相识。
  我走的不快,每走一会儿就会停下来看看周围的景色,倘若吴泉的死亡只是个噩梦,为何眼前的一切如此熟悉。
  走到路边专供休憩的草棚,焦虑急剧增加,危险信号在脑中叫嚣。我哆嗦着走进草棚,反复在草棚里走动。不会有错,印象里,我就是在这儿杀死了吴泉。
  深深地呼吸,我拽住衣角,不停地对自己说没事,别怕。随后缓慢移动到草棚边缘,探出头望向山坡下,山下巨大的枯枝与记忆完全吻合,可枯枝上本应挂着吴泉的尸体不见踪影。
  稍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或许我没有杀人,可能是我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一定是这样的,我不可能杀人,不是我。
  往后退了两步,脚下踩到奇怪的硬物,顶住鞋跟踩不平稳。我移开脚,弯腰看去,土下露出些许红色,看起来有点像块红色的石头。
  指尖轻轻拨开上面的泥土,石块显露,打磨光滑的红石嵌入金色花纹的金属框架,就样式看来估计是戒指之类的小物品。物品主人的品位不敢恭维,怎么看怎么觉得恶俗,颇像炫耀富裕的粗的镶嵌红宝石的金戒指。
  我笑了笑,正准备走,无意间瞅到金色花纹旁露出了另外的颜色,那种类似皮肤的色彩透出一股令人害怕的寒意。我蹲在红石旁,挣扎许久,伸手抓住石头边缘向上提。
  力气用的不大,埋在土下的物体体积也小,轻而易举地就顺着手臂的上抬来到我跟前。
  挂在嘴角的笑容瞬间消散,惊恐占据了所有思维,扬手把手里的物体丢下山,拿出纸巾一遍遍地擦手。
  我站起身,挪向草棚边,山坡下,丢下去的物体已滚落至某处看不见的地方。我缓了口气,将挎包紧紧抱在怀中,闭上眼,努力地忘记方才所见。
  吴泉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他,我只不过是在某个草棚里发现了一个也许是手指的东西,碰巧上面戴着一枚类似吴泉曾有的恶俗的金戒指的物品罢了。
  何芸,别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不用紧张,你什么都没有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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