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认识思想自传-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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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上帝所遗弃。 人类社会和个人被上帝所遗弃是我们过去生活的时代的基本体验。 我们生活在天命胜利的时代。 我对于反对战斗无神论的斗争方式,反对它的诱惑作了很多思考。 我深信,传统的为基督教义辩护的方法只能支持无神主义,并给无神论以论据。 困难的不是保护对上帝的信仰,而是保卫上帝在世界中的天命的传统学说。 这个学说无论如何不可能和恶的存在以及它在世界生活中特殊的胜利相适应,不可能与人的过分的苦难相协调。 实际上,这个关于天命的学说变成了恶的辩护词。 应当完全拒绝那种理性主义观念:上帝是世界统治者,它统治着这个自然的世界,这个——用认识论的术语来说——现象世界。 在这个必然性、疏远性和奴役性的世界里,在这个堕落的世界里,没有从命运的权力下解放出来的世界里,不是上帝进行统治,而是世界的大公进行统治。 上帝在自己的王国里进行统治,而不在必然的王国里进行统治;在精神的王国里进行统治,而不在决定论的自然中进行统治。不能从自然上和肉体上理解天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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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能在精神上和道德上去理解,只能在个人的命运中去体验。 实质上,无神论的主要论据都是反对自然主义的和客体化的神学和目的论的。 这样,对启示的自然主义的、客体化的理解便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启示是在精神中完成的,它就是精神的。在客体化的自然和历史中,启示仅仅是象征性的。我的精神体验是内在的,其中没有客体化,没有异化。 上帝在我之中,对我来说是最深刻的(奥古斯丁)
,但我的精神体验是对超验事物的超验世界观。 上帝是超验的,但存在着内在的而非对上帝超验性之异化——客体化的体验。对我来说,在宗教中区别秘传的和公开传授的是有意义的,领会具有二项义的、阶段性的启示依赖于意识的结构,我在福音本身中看到秘传的和公开传授的之间的区别。 一个福音的矛盾,对于基督学说本身的精神(而不是某种阶段的精神)的基本矛盾,使我苦恼。全部的基督教学说渗透着爱、慈悲、宽容、无限的人性,这些早先世界是不知道的。 基督教是爱与自由的宗教。 福音是关于千年王国来临的好的消息,基督保护受苦受难者和罪孽深重者,揭穿伪君子的“虔诚”和法律的保卫者。 他不向有罪者抛石头,他使人超越安息之上。 他愿意自己承担所有困难的和繁重的事情,以便减轻人的重负。 即使当我不认为自己是基督教徒时,我也为此无限地感动。 基督来临不是进行审判,而是进行拯救,而且是拯救所有的人。可以将高耸的布道精神,甚至福音的全部精神与寓言作一比较,在寓言中,主人将人们与所有不能实现他的意义的东西严格的区分出来,把他们抛入火焰地狱,在那里他们将哭泣,并且切齿痛恨。 在寓言中有残忍和无助,多数正统的寓言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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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正是依靠着这些。19世纪的中等人道的人不会从圣母那里达到那么残忍性,不会用仆人的油来充满自己的灯,不会像寓言的主人那样增长才干。 但是,要知道寓言中所说的主人就是上帝,这永远与我相冲突。 这是能否把基督教理解为可怕的和令人畏惧的宗教的问题。 但是人们现在过于被世界的灾祸所惊吓,所以信仰可怕的和令人畏惧的宗教。应当了解,寓言是面向纯朴的人民的。 面向中间的人们,他们很少理解对上帝和神的无私的爱,上帝只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的框架中显现着。 寓言——公开传授的基督教导,天赐的声音,它也折射着灾难深重的人的意识。人民群众只知道不多的语言,不知道其他的语言。 在福音书的许多地方,基督的形象和他的学说只有经过混浊的玻璃才能看见。 然而,通过混浊玻璃看到的幻影是公开传授的幻影,基督的形象比这些幻影更高,这些在福音书中展示的幻影已经是在混浊中折射了的,被人的自发意识贬低地接受的。中等的人不可能没有恐惧的因素,没有惩罚和威胁地接受上帝的启示。 从古代起,恐惧就是人的基本感情,它推动着历史。纯粹的精神和纯粹的人性很少能被人们接受。 纯粹的人性对中等的人来说是异已的、疏远的和行不通的。 纯粹的人性是神性的,是上帝所期望的。 基督教的本质及其最伟大的新事物是揭示上帝的人性,揭示神人性,克服在上帝与人之间的鸿沟,这个关于神人的真理被有条件的和象征性的教条形式所掩盖。 所有那些在基督教甚至在福音书中与这种永恒的神的人性相对立的东西,是公开传授的,是为了外在的需要,是为了适应堕落的人的本性的教育上的东西。 然而,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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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于一个时代的教育,对另一个时代可能是不适用的和有害的。 从日益长大,当宗教中存在着残酷的惩罚的、可怕的和威胁的成分时,他只能败于战斗的无神论之手。 如果说苦难观念过去支撑过教会,那么现在教会应当把它作为暴虐狂的思想而加以抛弃。 因为它妨碍基督教回归自身。 审判的宗教愈益不适合于人,人已经过于被世界所折磨。 审判权完全转入君主王国的手里,君主可以用它来恐吓人们。 对于我的宗教感觉和宗教意识来说,不能接受福音书中的那些成分:带有审判的、威胁的性质,以地狱使人害怕。 我每天都为可怕的痛苦的苦难而祈祷,我这样做有一个前提,即这些苦难不是永恒的。 这对我的宗教生活来说,是十分本质的事情。 保卫上帝的主要论据完全在人本身及其道路中显现出来。 在人的世界中,存在着先知、使徒、苦行僧、英雄,存在着神秘直觉的人们,存在着无私地探索真理和为真理服务的人,存在着真正的美好事物的创造者和美好事物,存在着获得最伟大成就的人们,因精神而强有力的人,最后,处于世界上最高等级地位、唯一的最高等级地位的是为真理而被钉上十字架的人。 所有这些都不是论证出来的,而是最高的,神的世界的存在所显现出来的,是上帝所呈现出来的。 使用知识分子关于神学和形而上学的概念使我很疲劳,我只相信用精神的体验证明上帝及神的世界的存在。 我实在厌恶神学——教条主义的争论。 在读世界争论史时我感到痛苦。 我感到,我的信仰是哲学,而非宗教。 我是哲学家,但不是某种狭义的哲学家,我写的是广义的哲学。 甚至人们认为我讲哲学时是腼腆的,而在神学中则常常是不腼腆的。 在这一章里所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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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越出了哲学范围之外,是讲述信仰。 但我的哲学决定了这种信仰,我的信仰来源于精神体验,我的一切都由这种内在的精神体验所决定。 我从信仰的实践结论得出了对我们时代的指控。 假如在世界历史最无人性的时代之一中有人的东西,保持着人的形象的,那他就是上帝的形象。 我们时代大量提供的关于人的低级见解,不能动摇我关于人的观念、关于上帝论人的观念的高级见解。 我体验生活,就如圣灵的宗教仪式一样。 世界的全部生活,是这种仪式的客体化。 我深深地感到自己属于神秘的基督的王国。 我与在历史与社会的世界中的外倾性教会的纷争是很激烈的。 生活的目的是复兴圣灵的宗教仪式,在这种仪式中,上帝在人中诞生,人在上帝之中诞生。 复兴应当在创造的丰富中完成。 不过,在永恒中没有前进运动与复归的区别,只是圣灵的最后启示可能是三位一体的上帝的最终启示。 准确地说,现代人的精神探B索要通过内在的精神体验,正如过去是通过外在的体验一样。陀思妥耶夫斯基、尼采、基尔克果、波德莱尔、布伦和与他们类似的人的忧郁发生在新的圣灵时代之前,世界末日的时代之前,然而确定他们为圣灵时代的先驱却是很难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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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关于自我认识及其界限。 自我鉴定
在“我”之中,认识行为和认识对象——是同一的。 费。。 。 。希特很好地理解这个。 我的个性不是准备好了的现实性,我创造自己的个性,当我认识了自己时,也就创造了个性。“我”首先是“行动”。希腊人已经在自我认识中看到了哲学的开端。 在全部历史中,哲学思维面向着自我认识,把它作为认识世界的道路。 然而,这种自我认识是什么呢?进行这种自我认识的恰恰是这个具体的人,唯一不可重复的人吗?
这是他的认识和关于他的认识吗?
我想,这不是关于他的认识,而是关于人的一般的认识。 自我认识的主体是理性的,具有共同理性的,他的认识对象是一般的人,一般的主体。 一般认识一般,普遍认识普遍。 人对自我进行的认识变得模糊不清,在认识中保留下来的只有一般的特征,非一般的个人特征则消失了。 古希腊哲学,尽管提出了“认识你自己”的口号,仍然努力认识统一的——普遍的和不变的东西,而摒弃多样的和运动的世界。 希腊哲学创立了站在一般普遍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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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的理性,这个创造为全部欧洲哲学所采用。 只是偶尔才产生向实际的自我认识的断裂,例如奥古斯丁的“忏悔”。在帕斯卡尔、阿米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基尔克果那里,在19—20世纪的人们那里,狂热的主体——个体性压倒了他的客体性。 只有忏悔录、日记、自传和回忆录冲破这种客体性而走向存在主义的主体性。 爱(只有在19世纪才完全显示出来)
是人自我认识的真正道路,因此它获得了哲学意义。 就此而言,最需要论述陀思妥耶夫斯基,他的作品是真正的人类学和形而上学。然而,当认识主体以自身为认识对象时,会产生困难,对此已经很多次地指出,并被过分夸大。 那个主体过于关怀自己的对象,对它既有热情又有酷爱,倾向于自我推崇,把那个自己的“我”理想化,而这个“我”常常是令人痛恨的。 为此,我的书给我提出了关于真实与真诚的问题,提出了关于自我认识的非普遍的界限问题。 在对作为被自己认识的自我的关系中,客体化、异化、用一般消化个体等都消失了,这是很大的优点,它给予期望:认识将是存在主义的。 被我所认识的我自己是存在主义的,这种存在主义性同时是我的非客体化的认识对象。 但是,当我开始美化自己或者当表现出谦恭多于骄傲时,当还没到末日时,当没有达到最后的深刻、真诚与真实时,客体化总要产生。 在这条道路上我开始创造自己的形象,吹捧的或者贬低的、外在客观化的形象。 我开始自我模似,并且开始喜爱我模拟的形象。 我创造了关于自己的神话。有时我引起了对自己的厌恶,觉得自己是Lemoi
est
haisable(可憎恶的自我)。
但是,这个引起讨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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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自我认识及其界限。 自我鉴定923
的形象同样是客体化的和模拟的。 我个人完全不是演员,我不想也不能起任何作用。 我很想自己在这本书里是诚实的和真实的,我认为这本书完全是个人的、存在主义的哲学体验。不过,我完全不相信,我一直能顺利完成它。 重读这本书时,我会感到,它不完全是我所想说的那样。 按类型来说它是混杂的,按风格来说它是不彻底的。 想必是我常常将自己理想化,将自己的面貌对别人表现出来,甚至当我说自己不好和贬低自己的时候,也是如此。 其实,我并不具有自我贬低的热情,我认为那也是一种将自己抛在外面的客观化,正如自我吹捧一样。 最后的真诚与真实存在于主观性之中,而不在客观性之中。尼采在《善恶的彼岸》中说:“我们能述说什么?
呜乎!
永远只有开始凋落和恶化的东西。“
在我的思想和这种思想的语言表述之间存在着折磨人的不适应。 时间与记忆在欺骗我们,而我们甚至都没有发现。圣伯夫①根据夏多勃里昂的回忆录说:“Il
a
substitue
plus
oumoins
les
sentiments
quil
se
donait
dans
lemoment
ou
ail
ecrivait,a
ceux
quil
avait
relement
auxmo-a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