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居-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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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金枝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李妈从黎珊珊的房间出来。
“睡了?”谢金枝手里正一刻不停地拨弄着佛珠,每当心烦意乱的时候,拨弄佛珠是最好的安神法。
“嗯,刚刚睡着,一直哭喊着不让我离开。”李妈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喊了些什么?”
“这…”李妈欲言又止。
“说吧,我不会和老三说的。”
“是,太太,三太太一直喊着说看见阿青了。”李妈不安的搅动着手指。
“阿青?看见阿青干什么?”谢金枝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专心听李妈往下说。
“这,这,三太太说,看见阿青向她索命来着。”李妈支支吾吾的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哼,我就猜到是这样。”谢金枝鼻子冷哼一声,对于阿青的死,她早就觉得有些蹊跷,想不到还真和这女人有关系。
“这件事先不要对外伸张,老爷那里也不要说,我自有安排。”谢金枝站起身,对李妈仔细交代一番,才安心离开。
李妈唯唯诺诺的点头应允,急匆匆地去了厨房亲自为黎珊珊煎药。
谢金枝回到佛堂,点燃了香烛,虔诚的跪在地上对着佛像磕了三个响头,起了一卦。
看着地上显示的卦象,谢金枝的心沉到了谷地,看来这个看似太平的家又要有灾难降临了,而且,这一次恐怕是要见了血才能收场的,上一次牺牲了一个张妈,这一次又会是谁呢?
供奉在佛像下面的老槐树枝桠在香烛的熏陶下发出了肉眼看不见的金光,震慑着某个正隐藏在阴暗处的灵魂。
第七十八章 回忆(二十一)
更新时间2012…5…28 22:51:19 字数:2177
黎珊珊彻底疯了,不清醒的时候衣不遮体的満屋子跑,全身上下挂满了珠宝首饰,口里发出凄厉的尖叫声,仿佛只要停下来的话,就会被后面追赶的恶鬼撕成碎片。
大夫来了一波又一波,西医的,中医的,老的少的,开的药可以堆满一桌子,可是最后的结果都一样,无济于事。
黄耀文头痛地看着床上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的黎珊珊叹气,想不到这个平时最在意外表的女人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谢金枝命人将三太太的房间门锁了起来,除了送饭和送药的时间以外,再也无人踏进那扇门半步。
李妈端着装着药和饭的盘子进门,黎珊珊急忙躲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出来,给我出来。”李妈端着满满一碗中药,用力地撕扯着被子,褐色的药汁溅了出来,洒在粉色的被子上。
“放了我,放了我。”黎珊珊拼命地拽着被子的一角,不肯出来。
李妈耐性全无,放下药碗,扑上去一把揪住了黎珊珊蓬乱的卷发。
“啊!”黎珊珊痛苦地尖叫着被拖出了被子。
“你给我喝不喝。”李妈一手揪着黎珊珊的头发,一手端着药,开始强行的灌药。
“你也有今天,你这个臭婊子,害死了翠儿,你也不得好死。”李妈表情狰狞,看着黎姗姗现在的摸样,心里一阵痛快,总算为翠儿报了仇,想不到这个蠢女人这么好骗,真以为是翠儿来索命了,不过是一点红色的颜料,和几片制造幻象的迷药罢了,就落得如此田地。
黎珊珊眼泪汪汪的盯着李妈看,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已经不认识了,在她的眼里所有的人都是阿青和翠儿,所有的人都会要她的命。
姚梦蝶站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眼前的一幕,她也不喜(。。…提供下载)欢这个黎珊珊,她的身上有太多的东西都和那个她曾今痛恨的歌女一样。她们都是夺爱之人,都该死得惨烈异常。
满满的一碗药,撒掉了一半,灌进了一半,恶狠狠的将黎珊珊推得老远,李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剩下的饭和菜一股脑儿全部泼在了地上。
“你吃吧,全给我吃了。”说完,又用脚在饭菜上狠狠的踩了几脚,才满意的离开。这样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是她愿意每天都来,看着黎珊珊受折磨,她心里对翠儿的内疚就能减轻一些。快了,这个女人离死不远了。
黎珊珊匍匐在地上像狗一样舔舐着洒在地上的饭菜,尊严对于她来说很遥远。此刻,饥饿远比尊严重要的多。
姚梦蝶飘了过来,她已经等了好些天了,看来要想继续依靠这个女人来帮自己觅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对于她来说,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东西就只剩下毁灭最后一条途径了。
手轻轻的覆盖在黎珊珊浓密卷发的头顶,用力一拧,头盖骨揭开,露出里面还在跳动的新鲜脑浆,乳白色的脑浆像刚出锅的豆腐脑,冒着徐徐的热气,拿起床头柜上白色的汤匙,伸进去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温软香糯,带着些许甜腥味。姚梦蝶满意的轻哼着,要是能配些红酒,那就真是绝了。
黎珊珊满脸傻笑,任由着生命一点点流逝,脖子上挂着的金银首饰沉甸甸的,富贵一生的愿望总算满足了,微笑着离开,别无他求。
黄耀文躺在书房的床上酣睡,没有风,门开了,黎珊珊的魂魄飘了进来,木然的站在黄耀文身边,这个男人给了她物质上的富足,却施舍不了真实的感情。鱼与熊掌永远都是不可以兼得的。
黎珊珊的尸体被发现是在第二天中午,李妈送餐的时候,头盖骨被打开,里面的脑浆不翼而飞,身体的血已经流干,整个尸体象一只拔了毛的乌鸡,在春日阳光的照射下妖艳而诡异。
对于黎珊珊的死没有人感到意外,仿佛这就是她应得的下场。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连续死了三个,失踪一个,佣人们开始人人自危,恐怖的气氛在黄家蔓延开来。
黄耀文更加的沉默了,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女人一个个离他而去,他却无能为力,也许逃避是忘记伤痛的最好办法,在办公室摆了一张床,将所有需要(。kanshuba。org)看书吧的事情交给了谢金枝这个让他可以完全信任的女人。
有关闹鬼的传言在黄家愈演愈烈,可以走的佣人们纷纷辞工,只剩下几个实在无家可归的仍然勉强支撑着整个黄家的运转。
李妈没有走,她没有家,没有比黄家更好的去处,况且这里有翠儿,她曾今唯一的亲人。
姚梦蝶找到李妈的时候,她并不意外,生与死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甚至于生对于她的意义是绝望,死却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所以,当谢金枝找到她,要她牺牲自己去引诱恶鬼的时候,她没有考虑就答应了,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同翠儿一起埋在梅花树下,今生不能做母女,那么,就期待来生吧。
姚梦蝶已经等待好些天了,家里几乎每个人的房间门口都贴了黄色的符咒,那些看似没有杀伤力的黄色纸条却能瞬间就将她弄得头痛脑胀的,不敢再次靠近。
今晚,好不容易发现了孤身一人呆在后院梅林的李妈,虽然老了点,但是却是个活的,身体里留着她急切需要补充的能量,顾不得挑剔了,没有脑浆和新鲜血液的日子让她枯竭。
慢慢靠近,借着微微月光,露出了狰狞的脸,李妈平静的瞟了一眼故意飘到眼前的魂魄,仿佛解脱了似的,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冰冷的声音让身为鬼魂的姚梦蝶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你来了,快动手吧。”
“你,不怕我?”对于不怕鬼的人,姚梦蝶有些愕然。
“怕你,为什么?”李妈冷哼,“有时候人远远比鬼更可怕。”
“你真的不怕?”姚梦蝶用长长尖尖的指甲在李妈白皙的脸颊上划出一道道血痕,皮肉翻开,红色的血液顷刻渗透了出来,顺着脸颊一道道留下。
“你痛快点吧,”李妈咬着牙,强忍着脸上的剧痛,“像杀翠儿一样杀了我吧。“
谢金枝悄悄地埋伏在房间的玄关处,涂了牛眼泪的眼睛可以清晰的看见姚梦蝶的身影。手里握着的老槐树枝发着金色的光,成败在此一举了,这个家的存在和灭亡此时正全部掌握在她的手中。
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老槐树枝,瞄准姚梦蝶心脏的位置冲了过去。
第七十九章 回忆(二十二)
更新时间2012…5…29 21:37:06 字数:2255
谢金枝拿着老槐树枝刺过来的时候,姚梦蝶的利爪一把穿过了李妈心脏的位置,几乎是同一时间,老槐树的枝桠也穿过了姚梦蝶的心脏,黑红色的温热血液从李妈的身体里如泉涌般喷射出来,正好溅在了老槐树裸露出来的枝桠上,老槐树原本金黄色的光环顿时退了颜色。
“你!”姚梦蝶痛苦地捂着心脏的位置,转过身来,另一只手里握着李妈那颗仍在微微跳动的心脏。
“我,我怎么啦?”谢金枝强装镇定,往后退了几步,手中拿着桃木剑,指着摇摇欲坠的姚梦蝶“你这个妖孽,害我家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哈哈哈”姚梦蝶一阵狂笑,黑色的血液顺着老槐树捅出的伤口流了出来,“笑话,你以为就凭这区区一根小树枝就能要了我的命吗?”说完,拿起李妈的心脏一口气吞了下去,身体上原本被树枝刺破的部位开始迅速恢复到原样,老槐树枝桠裸露出来的部分也断裂开来。
“你,你,你不要靠近。”谢金枝没有料想到她会恢复得这样快,看来这历尽千辛万苦得来的枝桠也没有办法将她置于死地了,心中的恐慌蔓延开来。
“哈哈哈,你害怕了吗?为什么要杀我,你以为招惹我会有怎样的结果,不知道吗?哈哈哈,你放心,我不会现在对你下手,你不是想保护你的家人吗?好,我就先吃了你的孩子,你的老公,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在你眼前消亡,哈哈哈”
“你这个妖孽,我和你拼了。”谢金枝举起桃木剑挥舞着砍了过去,直直的摔倒在李妈的尸体上。
姚梦蝶不见踪影,只留下冷得可怕的空气和地上一滩滩黑色和红色的血液。
李妈睁着眼看着倒在身上的谢金枝,目光坦然,她已经没有了心,胸口只剩下一个空洞,埋在心里对翠儿的内疚一扫而空,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去见翠儿了,为了杀死那个恶魔她也出了一份力,用她最后的生命去成全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计划。
谢金枝匍匐在李妈的身上,半天才哭出声来,又白白浪费了一个生命,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失败了,可是类似的悲剧却还要继续上演,她不敢想象失去孩子和老公会是怎样的伤痛,她努力的想要挽回,却无力挽回。
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恐惧和无力感让她彻底的崩溃,她开始撕心裂肺的哭泣,一场春雨突然来袭,早春的雷声夹杂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将她的哭声掩埋,泪水和雨水滴落在地上很快冲刷了满地的血迹,就连身边李妈的尸体也冲洗得干干净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只剩下胸口那个不可掩饰的空洞依然存在,提示着曾今发生过的事情。
雨停了,谢金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依着李妈最后的嘱托找到了翠儿掩埋的地方,在旁边深深地挖了一个坑,将李妈的尸体埋了进去,细细的将土踩紧。
抬起头,天边露出了些微的晨曦,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新的决定也诞生了,虽然残酷,但却是最后一搏,谢金枝的目光里没有温情,有的是毅然的决绝。
谢金枝从后院回来后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几次提起笔,却不知道如何下笔,毕竟这样狠心的舍弃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但是现在却要不得已而为之。门外暖暖的哭闹声和她三个儿子的打闹声提醒她必须要这样做。
心中虽然有千言万语,下笔却只有短短的几句,从包袱里拿出最后一张保命符,连同信纸一起塞进了牛皮纸信封里。
不要怪我这样绝情,如果可以,来生我还是你的妻。
家里的佣人都陆陆续续的解散了,只留下奶妈一个,因为暖暖离不开。
房产也很快变卖了,房契都存放在谢金枝手里,不用经过黄耀文,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顺利的变卖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两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上海滩茫茫的人海里。
黄耀文接到消息是在三天后,半个多月没有回家了,拦了黄包车直奔家的方向,门头上的门牌号已经改了姓名,黄耀文疑惑地按响了门铃,出来开门的老头满眼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你是?”黄耀文茫然,不过才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先生找哪位?”开门的老头隔着铁门露出半张脸。
“我是这家的主人。”
“你是搞错了吧?这家主人在家。”老头欲锁门,被黄耀文拦了下来。
“我是黄耀文,你去和你们太太通报一下,或者叫李妈出来开门。”
“你是黄耀文?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这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