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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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莲坐在热炕上面,见了慧珠弘历二人,高兴的站在炕上,挥着手嘟囔道:“额娘——,哥———来,吃饭了,宝儿饿。”见到可爱的女儿,慧珠哪还有先前的局促,三五两步走到炕前,倾身捏了下宝莲的鼻头,逗趣道:“怎么了,咱们的宝儿肚子饿了,真是个懒猪儿。”
宝莲不服气,身子往前凑了凑,深受指着弘历,逞强回嘴道:“哥哥,才懒猪儿,她——饿了。”
本直愣愣盯着炕桌的弘历,冷不防被宝莲指了出来,又见满屋子人都转过头来朝他瞅来,圆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方应过来,立马对罪魁祸首怒目而视,正欲争个长短。忽见胤祯在炕桌旁一脸严肃的坐着,不敢造次,却心有不甘,复又一脸凶相的抬首,飞快地瞪了宝莲一眼,这才垂头丧气的立在原地。
宝莲大喝指着道:“哥哥——凶宝儿,额娘打打。”这话,让弘历顿时来了怒气,嘴上一撇,就想和宝莲争拗上,却被胤祯微咳一声,给生生打断。
胤祯看着平时一副小大人的儿子,这时竟和两岁大的宝莲拗上脾气,却又顾忌着他,不得不吃瘪的咽下这口气,委屈极了,让他忍俊不禁,方微咳一声,掩饰道:“好了,两兄妹别打闹了,用食吧。”弘历鼓着腮帮子,不情不愿的应了声。
慧珠盛了碗萝卜羊肉汤,又在汤上舀了半勺碎葱,递给弘历,叨念道:“把汤趁热喝了,去去寒气。”弘历顺手接过,埋头喝了一口,想起不对,偷偷瞧了眼胤祯,忙补上句:“还请额娘紧着自己,毋需为儿子布菜。”
慧珠被弘历这一板一眼的话堵得呛着了汤水,忙背过身,用锦帕捂着嘴,好一阵咳嗽,直待满脸咳嗽的绯红,才恢复常态,回过身子告歉道:“妾失礼了,让爷见笑了。“胤祯蹙眉看着这亲子三人,有种被排斥在外之感,心下极为不喜,也没理会慧珠的失礼,另问道:”宝莲也会自个儿用食了?”
慧珠心里诧异胤祯的好说话,若换了以前定少不得训上几句,不过诧异归诧异,面上却是不显,一脸柔光的看向拿着勺子乖巧用饭的宝莲,答话道:“宝儿娇气些,自己学着说话慢,半月前被弘历笑了几句,就横了心要自己用饭。”
胤祯有些晃神,脑海里不禁闪过几年前的一幕,那是弘历也是刚学会独自用饭,他也是好奇的问出口,一如现下。想到此处,胤祯眉头蹙的更深了,隐隐感到错过某种再也弥补不了的东西在胸口蔓延,他极为不喜这种闷气感,便“恩”了一声,掩饰过去,只是蹙紧的眉间一直未有舒展。
用过晚饭,盥漱毕,胤祯命小禄子送来常衣布鞋,慧珠知今夜胤祯该是要在这歇宿,心里略感不自在,推说要去照应弘历兄妹,转身撵着弘历兄妹的脚步就出了里间屋里。
慧珠在东厢磨蹭了大半个时辰,虽见时辰不过戌时正刻(8点),还是心揣着尴尬回到正房。
里间屋内,炕桌已被一开,上面重新设了毛皮褥子,胤祯单手支着额头,靠躺在上面,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本书册,书面被挡着,慧珠也看不清是什么书,只猜不是她常看的那些闲书罢了。
胤祯听到声响,抬头一瞥,又回到书册上,随意问道:“弘历他们可安置了?”慧珠点头道:“都很听话,早早盥洗睡下了。”胤祯亦点了一下头算作回答,便不再出声。
慧珠被搁在一旁,觉得无话可说,想寻了事来做,遮掩过去。忽的心中一动,想起德妃要的绣品,这时正好用来打发时间。
心念转动间,慧珠已打开紫檀雕璃龙纹多宝阁的匣子,取了紫檀雕花圆盒,和一块油皮纸包裹,轻手轻脚行至烛台旁的矮塌处坐下。揭开盒子,里面放着线头,剪刀,绣花撑子等物,又将油皮包裹打开,取出一块姜黄色的绸布,用绣花撑子绷好,便拿着针线开始穿针引线,做起手工绣活。
屋内瞬时静谧了下来,屋外烈风呼啸,天寒地冻;屋内烛火滋滋,温暖如春。
胤祯视线撇过书边,向慧珠看去,见她又在做女红,心道:“多年还是不改夜里拿针的习惯”,口里也脱口而出道:“有什么绣活需得这时来做,没得个安排。”慧珠仍低头盯着绣撑子,手上的动作却停下来了,解释道:“今日逢福,德妃娘娘看上妾的女红,让妾做了绣品予之,妾见现下索性无事,便拿针线琢磨琢磨。”
听了德妃二字,胤祯心下正色,巧着慧珠主动提及此事,她也好顺着话说,心里暗忖定,面上不变道:“你今日去宫里请安,回府的时辰,较比以往晚了不少,福晋和李氏她们天黑之前也就回府了。”
慧珠想起德妃话里的意思,又忆起前些日子暗中的帮衬,不自觉间对炕上这位似是熟悉又是陌生的男子偏了心,心里有淡淡的同情或是怜惜。只是德妃胤禛二人毕竟是母子,他们之间的事断容不得她质疑,胤祯自己知道德妃心里偏颇胤祯是一回事 ,由她告诉又是另外一回事,一个说不好,就成了她在里面挑拨是非,德妃的话是定不能如实告知。
胤禛见慧珠迟迟未有答话,其中必有猫腻,眼里精光一闪,语带疑惑的“恩”了声。慧珠乍一惊,回过神来,时间拖得越久,越会引起怀疑,还不如先应了话的好,遂微微一笑道:“德妃娘娘想着许日没见弘历,就多留了妾母子俩一会,顺便也跟妾说了些花样子,让妾回府好描绣出来。其实,妾也没在宫里多呆时辰,主要是后面出宫回来时,雪路泥泞,马车难行,才耽误了许久。”胤禛不置可否,又拿眼看向慧珠,目光深邃。
慧珠心里“咯”了一下,想了想,状似突然忆起的模样,接着犹疑不决道:“德妃娘娘还提及。。妾娘家的胞弟她她迁升至广州,还连升三级的事妾。”话犹未完,一低下臻首,轻拧娥眉,有些忐忑的等待胤禛的回话。
其实这也是慧珠这两月来,一直搁在心里的事,却无法问出,正好趁这次机会问出,一能解了心中之疑,二能虚实答话中遮掩过去,倒也算得上一举两得。
胤禛定睛细看,不错过慧珠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良久,才淡淡的说道:“这事也不违制,你胞弟是正规科举出身,又在兵部下面任职多年,这次他能连升三级,也是因他资历足够且外调广州驻防的原因。”
慧珠听胤禛这样说,心里八成确定的事,已变成十足十确定是胤禛帮的忙,现下倒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又自心里暗暗别扭一番方才轻轻咬了下薄唇,将手中的绣具放在塌上,盈盈一拜道:“妾代胞弟谢爷提拔。”
胤禛心里正精细的算着,德妃果真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此行事只为了他另一个儿子,心里不由感到微凉。有些黯然的阖眼,眼里却一幕幕的上演着胤祯率军西征,康熙帝亲往堂子行礼,鸣角、祭旗时的壮阔场景,犹是出征之王以下,剧戎服相从,高声呐喊的震人心魄。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冰释(下
胤禛思绪抽离,一股强烈妒意在他在心里发酵,不甘的情绪正在慢慢膨胀时,忽听一女子轻柔的声音拂过,心下猛然一凛,脸上瞬时沉了下来,对自己情绪外泄极为不悦。后又暗自严律了一会,方抬眼向跟前之人看去橘黄的烛光下,映衬这女子清秀的眉目,想起方才那道犹如一缕温泉般细腻柔和的声音,出自眼前的女子,不由心中一动。
慧珠许久得不到回复,半蹲的身子有些僵硬,疑惑的抬头,见胤禛两眼阴鸷的目视前方,双拳紧握在炕上,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冷硬的面上隐隐显出一丝愤怒。慧珠看的心惊,起初以为胤禛怒视是向她而来,过了小片刻后,才发现胤禛眼睛虽直视着她,但眼里分明没有她,可见这突来的狠厉不是对着她。
胤禛见慧珠诧异的看着她,想起刚刚的失态,心里刚涌起的旖旎也随之退去,又拿起手上的书,垂下眼睑,掩饰道:“起来吧,这事我并没帮什么大忙,若不是你胞弟自己的实力在那儿摆着,我也不会主动提拔他。”
慧珠还处在惊异中,乍一见胤禛恢复常态,慢半拍的愣了一下,只听胤禛又道:“晚上就别拿针线了,你先去歇下,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说罢,将手上的书一扔,穿鞋下榻,径自走到案桌前坐下,拿起不知何时摆上的蓝皮折子,煞有其事的翻看着。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慧珠哪会听不出来,遂福身应了后,便收拾了矮塌上的针线布料等物,绕过屏风,回到寝房。
今日,慧珠小心翼翼的陪德妃说了半下午的话,见着铺设的厚实暖和的床,顿感睡意,索性吹灯躺下,不一会儿也就睡去。睡意正浓之际,朦朦胧胧有些窸窣的声响传来,不耐的挥挥手,声响跟着消失。
又过一会儿,慧珠感到身子一沉,顿察异样,她竟被围困在一个男子的胸膛内,听着上方男子浓重的喘息声,不用想也知道男子的意图,大惊之下,忙挣扎着道:“大胆之人,竟。。”一句话都未说个完整,已被男子连舌带唇给掠了过去,欲脱口而出的话也消失在唇齿之间。
一时作罢,胤禛微微移开,俯视着身下的女子,深邃的双眼在黑夜里闪着复杂的光亮。慧珠撇过头,娇喘吁吁,还没从刚才的激情中恢复过来 ,她一年多未经男女之事,刚会儿惊讶之下,竟忘了府里只有一人会这样毫无顾忌的对他,不过
唇上酥麻麻的感觉传来,让已生育了一儿一女的慧珠,脸上竟泛起了红晕,她清楚的记得,这是嫁给胤禛十二年多来,胤禛第二次吻她。慧珠慌忙的甩甩头,不敢继续作想,只觉脸烫的不似自己的,让她无所适从,心里更是自个儿腹议了一番,都已二十四五做母亲的人了,还像小姑娘一样,对着相处这么多年的男人,害臊个什么劲,不就是让被自己的母亲所“抛弃”,又对她施了小恩小惠还是她两个孩子的父亲
胤禛借着投影过来的光亮,慧珠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落在他的眼里,女子特有的娇态尽显,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馨香,手下所触是柔软的腰肢,此时此刻,胤禛只觉心里有什么麻乎乎的东西爬过,挠痒着他,心弦浮动。
胤禛强自压下拦她入怀的冲动,细眯起眼来,三四月间,第一次发现慧珠如破茧的蝴蝶洋溢着青春美丽时,他已然意动,却被刻意的疏离拉不下脸,想冷上一冷;后来又过几月,他给她台阶下,她却依然刻意的疏离,让他一贯高傲的心生生挤出怒气,下定决心,她若不主动服软,定不会再来。今天,他是为了德妃的事过来,却在不抱任何想法的情况下,感受到儿女带来的淡淡暖意,还有这个三年之前带给他舒适温暖感觉的女人,好像又回来了。
想到这,胤禛面上的棱角有些微的缓和,这个正神游的女子,面上的羞涩,薄怒的双眼都是冲着他而来,一个情感喜怒完全依附着他的女子。
胤禛越想眼睛越亮,心里豁然开朗,是啊,前段时间这女子闹的别扭该也是他的原因,毕竟她曾经写过那样的一首西洋诗,若没有深深的爱意,又怎么写得出来呢?
胤禛在慧珠泛着红晕的脸上找到一种被人放在心里面的重视,一种大男子主义的满足感油然而生,既然这个女子完全是他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克制自个儿呢?心思一转,胤禛随着意念,伸手摸着慧珠细如凝脂的面庞,喉间沙哑道:“安置吧。”说着,又俯首下去。
慧珠听着胤禛饱含欲念的沙哑音调心间一颤,不待有所反应,身子立时绵软了下去,由着身上之人恣意作为
芙蓉帐幔,光影摇曳,呻吟宛转,不知几许情深?
好久都是一个人入眠,现在枕边多了一人,身上又有些酸腻感,遂天还未亮的时候,慧珠已悠然转醒,惺盼睁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骨膜着时辰,思索片刻,便欲起身准备胤禛晨起的物什,不了刚坐起身,惊觉身上未着寸缕,原来的亵衣又被掷到衣柜那边,忙一下钻进被褥里。
胤禛闷咳一声,慧珠一怔,极轻的转过头,下一瞬便对上一双微含笑意的双眼。笑意?慧珠傻眼的惊觉着她的发现,有些不信的眨了眨眼睛,却见那双向来毫无情绪的冷眸,真的带着微微笑意。然,不过须臾间,慧珠回过神,明白过来胤禛眼里的含义,脸瞬时又嫣红异常,犹不自觉的拿眼娇瞪胤禛,眼波流转,小女人的风情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这么多年来,胤禛何时见过慧珠这幅娇态,从来都是清冷沉闷的样子,可现下却含羞带怯的幽幽看着他。
胤禛一下子又来了炙热,这女子的风情可是为她而显的,怎么能不再次满足他作为男人,作为丈夫的心。
一时间,暧昧的气息在二人之间回荡,只听“吱呀”一声,打破了满室的暧昧,随即轻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