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皇妃-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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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长大,对其地形分布一清二楚,这便更利于我们。”
元荣紧握成拳的手心已经涌现出丝丝冷汗,“容朕考虑考虑。”
“事到如今,您还需考虑?若你我二国还不联手,将如一盘闪沙,被亓国一口一口吞并,相信握,纳兰祈佑的野心并不仅仅限于此刻的形式,他的目标是——天下。”连曦一个用力,手中的翡翠玉杯便被他狠狠捏碎,杯中之水与手心之血汇集在一起,滴在剔透的汉白玉桌面之上,格外骇目。
未花太多时间,便把元荣说的冷汗淋漓,焦躁不安,当下应允与昱国联盟,一起对付亓国,甚至将自己的女儿湘云公主送给连曦做妻,这一慕,仿佛如七年前,馥雅公主与连城的婚约一般无二,再次重演,如今只是换了一个人,换了一种身份,鹿死谁手,待后观望。
当他们二人与元荣达成协议后便回到客栈,祈陨才推开们却见纳兰敏死气沉沉的躺在冰凉的地面,一动不动,祈陨的呼吸在一刹那静止,猛的回神,冲上前将纳兰敏扶起拥入怀中,“敏敏,敏敏”他一声一声地呼唤着她,希望能够叫醒她。
连曦闻声而来,盯着已奄奄一息的纳兰敏,悠然开口,“她已经油尽灯枯。”
祈陨回首,狠狠盯住他,“她的病怎会如此严重,你不是告诉我,她的病情很稳定吗?”
“不这样说,你如何会同意与我前来夏国?”他的声音如斯冷漠,仿佛天地间没有任何人能带动他的情绪,那份冷血,犹如暗夜之魂,“你应该清醒了,不要因儿女私情牵绊住自己的步伐,我们是做大事的人,纳兰姑娘是个识大体的人,她不会怪你的。”
“你住嘴。”祈陨怒斥一声,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真的不知道,她的病情竟到了如此绝境,如果他早知道,绝对不会连日来马不停蹄的奔波,让她身心疲倦,多年前送她去昱国已使他自责至今,而今,他该如何面对这个为了他付出一切,甚至生命的女子?
不知何时,纳兰敏已悠悠转醒,舔了舔干涩的唇,笑道,“他说的对,你是干大事之人,千万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她一直都知道,祈陨非常想为先帝报仇,不是出自私心,全然是因为先帝对他的父子之情,她知道,先帝对任何人或许是无情的,但是对这个袁夫人与他的儿子,是疼爱有佳,甚至比他看做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也正因为有了这份情,才有了祈佑弑帝的一幕吧如果先帝能多分一些爱给他的孩子,或许就不会有当年的惨剧发生,他们兄弟之间根本不用斗争的如此凶残。
祈陨盯着呆在自己怀中的女子,竟是如此娇弱,如此单薄,曾经,他怎么没有发现,原来她也是一个需要男人悉心疼爱的女人,她也需要自己的关心,而他,整日沉侵在母后枉死的悲痛之中,之后又一心想着为父皇报仇,竟忽视了一直默默伴在自己身边的她。
纳兰敏惊诧的望着祈陨眸中渐渐凝聚的水气,最后聚满而由眼泪滑落,她立刻接住,虚弱的声音不可置信的问,“是我而留?”
祈陨紧紧握住她的手,已无发在言语,只能点头。
“原来,你是在乎我的。”她原本沉闷难受的心忽然得到释放,脸上的笑格外明媚,可脸色却是一分又一分的变白变暗沉,血色早已褪尽。
“傻瓜,我怎会不在乎你呢?”祈陨心疼的抱紧她,泪水时不时的滑落在脸颊,可见他对她用情之深。
“我一直有个问题多少年放在心头却不敢明言而问”她的目光渐渐涣离迷茫,声音也越来越沉,“纳兰敏与馥雅,谁才是你心第一人?”
祈陨听到这句话,有那片刻的沉默与由于,随即毫不犹豫的答了三个字,“纳兰敏。”
是的,这个问题也纠缠了他多少年,仍不能解,直到方才看见纳兰敏躺在地上的那一刻,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当他听连曦说起“油尽灯枯”,他却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是那样强烈,他才明白,多年来,一心牵挂之人唯纳兰敏一人,之于馥雅公主,永远只是母妃的一个影子,对她的情,从头到尾仅仅是单纯的迷恋,而非爱恋。
纳兰敏听见他异常坚定的回答,心头被甜蜜灌溉的满满的,强忍许久的泪终于无法克制的滚落,她紧紧的回拥着祈陨,用细弱纹丝的声音说道,“陨,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半生之事,诸多烦忧,感谢有你的爱,君可知,我心”声音渐渐被吞噬,唯见纳兰敏的口一张一合,却再无法吐出一个字来,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
连曦一步步地退出了房内,千年清冷的脸上覆上了一层淡淡的伤感之色,爱情这两个字他终身都不屑去触碰,女人,他有,七手下皆为他的女人,但是爱情,他从来没有过,因为爱上他的人只有三种理由,相貌,钱财,权势,这样的爱情要来可做什么?
在他将门缓缓闭上的那一刻,见到纳兰敏渐渐闭了水眸,脸上挂着安详的笑容。他想,这一刻,她是幸福的。权利与爱情往往不能兼得,有取必有舍,正如馥雅,她与纳兰祈佑之间正是如此。在权利与爱情得冲突之下,又有谁能自持呢?
有时候她会问自己,设计将馥雅推给大哥之举到底是对是错?真相大白那一刻,不仅伤了馥雅也伤了大哥。到如今他仍然不敢相信,怀着大哥的孩子,她竟然选择留在纳兰祈佑的身边,她忘记腹中怀着与大哥的孩子吗?
她似乎忘记了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若伤害大哥,他一定不会放过她。而今,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大哥,这是绝对不可能原谅的事。
昱国。
连城在御书房内批阅着手中的奏章,但思绪却漂向了远方。已过半个月,他们还是没回来吗?或许是他错了,根本不该放馥雅回去的不,他一直都相信,她会回来的。临走时,她的眼神是那样坚定,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一定会回来,他也一直都相信她。因为她承诺的事,从来都做到了。
恍惚间,又回想起曾经在夏国第一次见到馥雅,那惊鸿一瞥,至今仍难忘
正直腊月冬至,雪压欺霜,北方呼啸袭衣决,茫茫雪色,点点阴冷,万里飞霜,朦胧清凉,那时他是卞国的丞相,此次奉卞国皇帝之命秘密出使夏国,与夏国皇帝谈判,联手对付强大的亓国,该与什么条件与之谈判呢?脚轻轻踏过满地积雪,落痕满地,一直随行的小厮口中满是抱怨。
“这就是夏国的待客之道?将我们丢在此处,也不派几个奴才前来伺候着。”小厮愤愤不平的嘟喃着。
连城只是轻笑,笑容中却多了一种含而不露的威严,“若派奴才来伺候,不就等于昭告天下,我们卞国的阴谋?”低声提醒道,目光在宫内四处流转,小厮一听他此话也恍然大悟,便安静的随在他身后不再言语。
忽闻环佩之铿锵,馥郁之芬芳,他寻声而去,单转两个回廊,如曲径通幽,乍时白茫茫一片梅林闯入眼帘,“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足以形容此刻之胜景,他不自觉走出回廊,呼吸忽然窒了一窒。
玉貌冰清,芳容苗条,姿态葱秀,因风飞舞,俨然彩蝶展翅,倾耳倾听,林内那位绯衣女子口中轻唱之曲,是《暗香》。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栽,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寂与路瑶,夜雪初时,翠尊玉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声音柔而不腻,细而清脆,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凝神望着这一慕,良久,一曲终罢,但见那名女子浅笑盈盈,垫脚攀折一枝粉梅,放置鼻尖轻嗅,缓而闭上眼帘,仿佛在享受此梅之香。片刻间,她紧握红梅原地打转,步伐逐渐变大,群摆飞扬,衣决绽出轻舞,妙不可言。
他心中暗想,她是要起舞吗?
随着身形的转动,步子也疾如闪电,手中的红梅滑落,纤柔之腰如细柳摆动,飘扬,流转,他不禁屏住呼吸,感慨在这深宫之中竟还能有如此出尘的清秀绝美女子,脸上尽是纯美天真,她到底是谁,难道是夏国皇帝的妃嫔吗?
“朕的公主,如何?”可以压低的声音,似担心会惊扰林中起舞的女子。
“她是皇上您的公主?”轻轻起身,卑谦的行了一个淡礼,眼中闪出惊诧之色,更泛着熠熠之光。
“朕唯一的公主,馥雅。”说起自己的女儿,他的眸光中尽显宠溺之色,笑容始终徘徊在嘴角,可见他有多么疼爱这个公主。
“那么皇上,我们谈笔交易吧!”他的余光拉远,向梅林间依旧飘然起舞的女子望去,“卞夏二国结下帮盟,灭亓之日,便是馥雅公主为我夫人之日。”
那时他知道,这是一种很唐突的要求,结盟若要和亲,向来是公主嫁与皇上为妃嫔,而他却是个丞相。但是,他真的控制不住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情,所以自作主张的定下了这门亲事,做了这件逾越之事。回到卞国,他只将此事告知了皇上一人,就连他母亲也未通知。毕竟他去夏国谈的是国事,若对人讲起和亲之事,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
“皇上,兰嫔求见。”白幅的声音隔着紧闭的朱门在外响起,打断了他的回忆。他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清了清喉咙道,“让她进来。”
厚重的的朱木门被推开,只见兰嫔笑盈盈的托着银盘而来,一身雍容的金黄长衫裙,显得她格外妩媚高贵,八月初的日头实在毒辣,才走了一小段路就热的满头大汗,汗水由背后溢出侵透了衣裳,一手用丝帕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另一手小心翼翼的托着银盘,生怕碗里边的汤汁会洒了出来。
待走到连城身边,将其放下,“皇上,这是臣妾亲手为您做的冰镇鸭梨燕窝粥,有降火散热的功效,夏日炎炎,您这么努力的批阅奏章,饮上一口定然能出去身心疲惫。”
连城本不愿接下,现在的他确实没什么胃口吃这些,但是一想到兰嫔腹中怀有他的孩子,便体谅她的苦心,伸手接过,“兰儿有心了。”
当他将第一口送入口中时,冰凉爽朗的感觉在口中翻搅,最后滑入干燥的喉咙,直达火热的胃里,原本燥热的感觉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凉舒爽。
“怎么样,皇上”兰嫔期待的望着连城,希望他能给一句赞赏,或者一句关怀,但当连城缓缓起口之时,却有另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连大人,您不能进去”
连曦风尘仆仆的由夏国赶回来,急着当面将事情禀报给大哥,却被白幅这个狗奴才挡在外面,他也不理会他的阻拦,径自而朝御书房内走去,“大哥”声音哑然止住,淡淡的看着兰嫔,也不说话。
“既然皇上与连大人有事相谈,那臣妾先行退下。”兰嫔勾起清雅之笑,将桌上的空碗收回盘内,莲步而离去,在白幅关上朱门那一刻,里边传来一句,“大哥,我已经与夏国结盟,亓国要对付我们怕是没那么容易”
兰嫔的两靥之下依旧挂着冷笑,但目光却闪烁不定,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离开了御书房。
而御书房内,连城的脸色很难看,“你没有将馥雅带回来?”
“大哥,我在和你说有关昱国生死存亡之事,你竟然还问那个女人?她不回来了,她带着你的孩子投入纳兰祈佑的怀抱了,你还信誓旦旦的说她一定会回来,”连曦有些恼火的看着他自小就尊敬的大哥,他什么都好,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段感情,他不明白了。他身为帝王,要多少女人没有,为何苦苦执着于一个馥雅?就始终得不到她的心,所以他就更加想要征服吗?
“不,一定是祈佑不让她回来。”连城自若的笑了笑,他了解馥雅,既然她做过承诺,就不会违背。
连曦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的笑容,更肯定了当时将馥雅送到他身边是个错误的决定,大错特错的决定。她的到来,让大哥沉溺于爱情的风花雪月,她的到来,化解了大哥一直欲对亓夏二国的报复之,她的到来,让大哥将使用的注意全投在她身上,曾经一直不知道红颜祸水的危害,如此他是真的见识到了,美人计,确实够狠。
“大哥,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不是辰妃,而是亓国。此次我们与祈陨的计划被纳兰祈佑看破,那么他随时有可能攻打昱国,我们应该做好完全准备应战。”
“为何不先发制人,杀他个措手不及?”连城平复了一下心境,由椅子上起身,朝连曦走去。
连曦一惊,忙道,“大哥,我们要已静制动啊。若亓国先行出兵,却无理由,在民心上就是一个重大的弱点,所以我们只能等。”
他的手轻轻拍打在了连曦肩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