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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倾世皇妃-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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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婉与浣薇早因四处奔跑引线而累的无力瘫坐在草地,刀光跟着我渐渐放快的步伐,用只有我听的见的声音道,“那位慧心,是杜皇后的奶妈。”
    一声轻微的断裂之声,风筝离线,摇摇坠下。我怔忪的瞅着风筝的飘落,竟会是杜莞!我一直猜测是温静若,虽说自我封蒂皇妃后就未再与她有过任何交集,但是我一直认为她会对我先出手的。
    “啊,风筝!”浣薇与心婉异口同声大喊一句,由草地上弹起,追着风筝跑了出去。
    望着她们慌张的神色,我的心竟也紧张起来,步伐不自觉也迈出,随着她们的身影一同追去。
    废苑朱门闭,寸草漫漫,荒烟凄凄。我追着风筝来到此处,早与浣薇、心婉走散,也不知此为何地,只觉四周一片森冷。我心中暗自擂鼓,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快点离开此处。
    正转身,便瞧见风筝躺挂在一棵榕树之上,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冲动的想将它取下,踩着树上坑洼之处,轻易上树。微踮脚尖将风筝取下,却在收眸回首之即,隔墙而望,树上的我将苑内一览无尽。我用力捂住唇,生怕会发出一丝声音。
    “夫人,以后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弈冰用力推开怀中紧搂着他不放的人。
    温静若含着怨恨,幽幽道,“为什么,你怕了?”
    他冷峻的脸上露出沧桑的悲哀之色,还有强隐下的柔情,“为了夫人,更为了夫人腹中之子。”
    “所以你要抛下我,不管我了是吗?”她脸色蓦地泛白,眼眶凝聚着泪,仿佛随时便要滴落。
    他深深的低垂下首,很坚定道,“弈冰永远会在夫人身边,助你铲除皇后。待夫人产下龙子,臣定扶他上太子之位,您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如果我说,这一切我都不想要。”她轻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脸色泛出甜蜜,“我只想与你,与我们的孩子在一起!”
    我睁大了眼睛凝着这一幕,心漏跳了好几拍,仿佛快要窒息。她刚才说“我们的孩子!”,那个孩子竟是温静若与弈冰的!指尖用力掐着支撑我的树干。
    “皇妃,快下来,危险!”浣薇一声尖叫划破此时悲怆寂静的小苑。
    我一惊,手中的风筝由手中摔落,院内的二人闻声仰头,直勾勾的凝着树上的我。静夫人的脸色登时惨变,毫无血色。弈冰目露冷光,杀气毕露。
    我立刻侧首道,“刀光、剑影,扶本宫下去。”
    浣薇被我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的摸不着头脑,回首四处张望了良久,又微启口道,“没”
    我急忙打断,“浣薇,你还站着做什么,把风筝捡起。”
    她果然不疑有它,躬身将掉落的风筝拾起。我立刻从树上跳了下来,重心未稳,险些摔倒,幸得浣薇扶住我。
    “皇妃你”
    “走!”我扯着她的手臂就跑,她仿佛也察觉到什么,与我一同飞奔而去。
    直到跑出这片荒芜的小林,我才放慢步伐,但是依旧不敢停留,仍疾步朝昭凤宫而去。方才,若不是我机警的喊出刀光、剑影的名字使弈冰有所顾虑,怕是我与浣薇已成他刀刃下的亡魂。
    直到寝宫外我才将紧绷的身体松弛而下,轻轻擦着额上的冷汗。我馥雅为何总目睹诸如此类止事,曾因目睹灵水依与连胤的私情而遭毁容,此次之事我不能再心软了。但是这样会害了弈冰的,我并不想对付弈冰。
    寝宫朱门微掩,露出一条小缝,可观里边一切,我猛的握住浣薇欲推门的手,冷冷注视着莫兰静静立于躺在衾软卧椅上沉沉睡去的祈佑身边,手指轻颤着,若有若无的抚摩着他的额、眼、脸,目光泛着昭昭爱意,抑不住的迷恋。
    浣薇也凑过头朝里望,不住的轻脚一声,被我及时捂住唇齿,防她将声音四处扩散。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的眼睛不眨不眨,还有着气愤。
    我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她的情绪缓和下来,“浣薇,这风筝就赏你了。”我刻意放大声音,后将捂住她嘴巴的手收回,推门而入。
    一眼望去,莫兰已规矩的立在他身边,双手自然的摆在身侧,目不斜视。仿佛刚才根本什么都未发生。
    我淡淡的笑睇她问,“皇上几时来的?”
    “来两个时辰了,因久等皇妃不至便沉沉睡去。”她目光平静,声音毫无起伏。
    躺在卧椅上的祈佑缓缓转醒,睁开深邃的瞳目惺忪的瞧着我,“你跑哪去了,好几个奴才都寻不到你。”
    我晃晃手中的风筝,“臣妾放风筝去了,本想唤皇上一同前去的。可皇上是一国之君,哪有闲心陪臣妾玩这小孩子的东西。”我朝他轻步移去,后轻坐卧椅边缘,他顺势环上我的腰笑道,“只要是爱妃陪在朕身边,就算捏泥人朕也爱玩。”
    我的笑容抑不住的泛开,目光偷偷睇着莫兰脸上的变化。一闪即逝的妒忌愤恨还有那淡淡的失落伤感,隐藏之快让我都惊讶。我是该庆幸自己见到方才那一幕,否则我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身边竟有个如此厉害的角色。比起杜莞与温静若,她的心性才是最可怕的。
    他轻轻由卧椅上起身,我才伸手欲相扶,却有一双比我更快的手将祈佑扶起坐好,我淡望脸色无异常的莫兰一眼,不动声色。
    祈佑未觉得有何不对劲,握着我的手走至妆台前,目光柔情似水,“让我为你画眉。”说罢就执起螺子黛,认真的睇着我的眼,轻柔而描,笑容淡然。
    镜中那两条弯弯新月眉经他之手描绘更显明朗清澄,只是略显生硬不自然,可见他对画眉的生疏。他从身后搂着我,“若此生能就此青灯翠屏,常伴妆侧,共享画眉之乐就好。”
    头微微一偏,望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那皇上不要江山了?我可不愿做妲己惑主。”
    他在我脸上落下一吻,挂着沐人的笑容道,“不用惑,我已经沉沦下去了。”
    我未再接下这个话题,而是想起了另一件事,“皇上今夜打算在何处就寝?”
    “昭凤宫。”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我笑容依旧,目光含笑而四顾,“不行,我身子不方便。”对上浣薇不解的目光,我继续道,“我在撷芳院认识了一位尹婕妤,她博览群书,才气兼备,吟曲宛若天籁神音。”
    他似乎明了我的意思,神色有些黯然,“如此出众的女子,你不怕我真被她勾了去?”
    “若我与你的感情如此脆弱不堪一击,那么我无话可说。”不知为何,我竟是如此信任他,信任我们之间的感情。虽然我舍不得放祈佑给别的女子分享,但是我必须如此。
    他深呼吸一口气,后点头,瞳中有我看不懂的神色。渐渐消逝后,他扬眉轻笑,“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论过多少年都会一如往常。如父皇对袁夫人那般经久不息的爱恋。”
    很快,我送走了祈佑,望着他离去消逝的背影我心中渐露失落。纵有万般难受,千般不愿,却也是逼不得以。这后宫虽有太后与邓夫人与我一线,但太后的野心太大,我伴君如伴虎。邓夫人却不够聪明,亦无特长也无荣宠,更重要的是,当日逼是云珠的四妃之中,她是其中一位。所以我只能扶起尹晶,她够聪明,有才学,在细微的小事上她都能细心观察到位。我相信她,所以我将她推给祈佑,我不可以让自己在后宫中孤立无援。
    谴退了寝宫的奴才们,独处榻前,闻窗外枝叶簌簌之声,我紧握一条满是鲜血的帕子,怔然而望。血迹已无初时的骇目惊心,随着时日的推移而变暗沉,我的指尖不住的抚摩着血迹的痕迹,微颤。
    “弈冰”我反复吟念这两个字,始终下不了决心,“为何你要牵扯进来,还要做如此大逆之事,为何偏偏是你!”
    胸口沉闷而压抑,竟无法正常吐纳呼吸,心上似乎压了千万斤担子,无发放下,“珠儿,告诉我,到底该不该将静夫人的丑事揭发。”
    缓缓闭上眼帘,脑海中闪过的是弈冰奋不顾身救我脱离夏宫,一路上以命相博,拼死护我周全,怎都不肯弃我而去。这份恩情如烙印刻在我心上,无法抹灭。心一软,我怎能狠心陷他于不义?只有一个办法了。
    翌日,浣薇早早的来到寝宫为我梳妆,不停的追问着,“皇妃,昨儿你在树上看见什么了?”
    我只是笑而回避不答,心婉却迟迟奔了进来,口中不住的喘息,“皇妃,刚得到消息,尹婕妤被封为美人。”
    平静的点点头,无其他多余的表示,浣薇可急了,“您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吗?万一”
    我将腰间的百蝶同心结整了整,沉默良久后,将目光投放至心婉脸上,“去太医院为本宫取一碗药,本宫要前往百莺宫探视静夫人。”
    浣薇与心婉被我突然其来的一句话而互望一眼,略有迟疑,片刻后还是一齐退了下去。
    宫粉殇淡,幽阁深深寂寥,蹄鸟相应声声。
    清尘露散,小曲幽芳阵阵,朱壁翠瓦卷檐。
    当我来到百莺宫之时,静夫人的贴身丫鬟未禀报就请我进了偏殿,仿佛静夫人她早料到我会来。我的视线在偏殿环顾一番,无一人。我用眼色示意心婉将盛满黑汁的药碗放至汉白玉桌上,后谴她们退下。我则安静就于玉桌之前,待静夫人的姗姗来迟。
    眸光漂浮横浅黛,憔悴髻点淡如霜,腰枝无力软轻行。她行单影只的踏入偏殿,髻上的碧玉簪随她的脚步而声声作响,她的目光直射于我,无力中藏惨然之色,“皇妃”她一声低诉,泪已滴落,双膝一曲,拜倒在我跟前。
    我别过眼,不去看她此时的表情。而她已是泣不成声,“皇妃,臣妾可以任由你处置,求您放过弈大人”
    她见我没有说话,猛的磕头,地与头的相碰间发出“咚咚!”的声响,“臣妾为曾经对您的不敬磕头了!”
    我立刻伸手制止她继续自残下去,她额头上有触目惊心的血痕,我无声一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伏在地上,全身因疼痛与悲伤而颤抖着,哭声渐渐止了些许,“曾经,我是多么爱皇上。”她抽涕着仰头,凄然望我,“可是,我却发现,皇上对我的疼爱完全是出于我像一个女子。多少次,皇上梦中喊的名字不是我温静若,而是馥雅。”
    我出奇的平静,口气平缓冷淡,“是么。”
    “在我最难熬,最悲伤之即,是弈大人一直陪在我身边,他同我讲述人间乐趣,领我享受这辈子都未尝过的快乐。他懂我,了解我。甚至为我放弃了他避世之心,努力迎合皇上,登上权臣之位,只为护我周全,不让嚣张凌人的皇后欺辱。这份爱,是多么无私,而我又怎能抗拒。”此时的她虽在哭泣,但是说起与弈冰的往事,脸上却又透着笑容,幸福。
    我的手因她的话而轻颤,为她所说而动容。但是理智告诉我,不可以心软,“即使你们的爱情再美,再感人,你依旧犯了宫规。”
    “我不求这条贱命能留下,但求皇妃你放了弈大人。”她的声音抑不住的颤抖着,始终为弈冰求着情。
    “你肚子里的是个孽种。”我单手将一直摆放在桌上的药碗端起,凝望良久。最后摆在她面前,“我绝对不会容许有人妄想将一个孽种带入皇室,冒充龙子。”
    她本就惨白的脸色在见到这碗药后更加惨淡,“这是”
    “只要你喝下它,你与弈冰都会安然。我不会再计较那日我所看到听到之事。”声音顿下,许久之后,“若是不喝,你与弈冰、还有这孩子都会死。”
    她怔忪的望着我手中的药迟迟不敢接过,我一直伸在她面前的手已开始酸涩。
    “只要我喝了她,您真的能不将我与弈大人之事抖露?”她的神态已经平静了许多,却对我还有着不信任。
    我很诚恳的点下头。她倏地将我手中药碗夺过,一饮而尽。“希望你说话算数。”
    静静的座在圆凳上,望着她手中的药碗摔落在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惊了我的心。她的脸色痛苦的纠结在一起,手抚着隆起的小腹,痛苦的惨叫,声声凄厉。最后瘫在地面不住的翻滚,血,缓缓由她裙下渗出,将地面染红了整整一大片,触目惊心。
    她的惨叫声引来外边奴才们的破门而入,他们一见此景便尖叫声声,瞬间,百莺宫成了一片混乱之地。御医速速赶来为早已经疼的连说话力气都没有的静夫人诊脉,祈佑也是闻讯而匆匆赶来,焦急的望着死气沉沉躺在床上的温静若。我则依旧静坐在汉白玉小凳上,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那滩殷红的血迹。
    我眼睁睁的目睹着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经我的手而这样死去。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竟变的如此狠毒?
    “皇妃”浣薇颤抖着声音唤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目中闪着泪光。
    “静夫人小产了。”御医怅惘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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