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皇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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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她的茶水中下了红花,只想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流产,却没想到加速了她的生产之期。奴才们都以为她要生了,就请来产婆为她接生,袁夫人太爱腹中之子,拼尽了全力将孩子产出,最后体力殆尽而去。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难产而死,却不知是因我那一剂红花。”
“自那日起,我就陷入了内疚自责中,我不该一时鬼迷了心窍去害她,因此种下祸根。后来皇上竟起疑调查起此事,我恐惧之下将那名下药的宫女杀死,以为此事就此了结。但我发现皇上对我态度越来越冷淡,目光甚至闪过厌恶,那一刻我就知道,皇上知道了一切,只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将我治罪。”
“为了自保,我在朝廷里扩充势力,勾结党羽,只想让皓儿稳坐太子之位,将来登基为帝,就可以保护我这个母后。如若他不能顺利登基,那么我与皓儿将万劫不复,这个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为了不想佑儿牵涉进这场恩怨,我尽量疏远他,只为让皇上将来对他手下留情。”
“天下,有哪个娘亲不疼自己的骨肉,每对他冷漠一分,我的心如同刀绞。多少次我偷偷前往未泉殿瞧他,多少次差点控制不住想将他搂入怀中,多少次我想告诉他,其实母后是疼爱他的可是我不能,我已将一个儿子推往风尖浪口,绝不能再将另一个儿子推向悬崖。”
“为了与皇上斗,我已心力交瘁,最后还是输了。不是输在皇上手中,而是输在我一直欲保护的儿子手中。皇上他真的很可怕呢。”
听完皇后的话,我已猜到,祈佑弑父只有一个原因,他发现了先帝的阴谋,那么先帝的阴谋又是什么?莫非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祈佑铲除东宫的势力?
“那么佑儿一定承受了人所不能承受之痛,他该有多么孤单啊!”
我明白皇后这句话的意思,祈佑承受的痛,亲手将自己的母后送入冷宫,亲手将自己的哥哥推上绝路,亲手将自己的父皇毒害,这份痛,即使是我都无法承担。祈佑的孤单,从小就渴望母后的疼爱,却始终无法得到,父皇给了他一个期望,却亲手将这份期望扼杀,母亲的冷漠,父皇的利用,他是何其悲哀。
静静的闭上双目,回想着云珠始终不悔的目光,也令我顷刻间恍然大悟,那封匿名信定是云珠亲手送出去的,主使者就是与她密谈许久的韩太后。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深爱着祈佑,她的那份只懂付出不求回报的爱,我自叹不如,真的自叹不如。
“明日会有人将翩舞阁的奴才遣散各宫,你打算何去何从?”韩冥无声无息的走到我身边,他眸光复杂,含着一丝诚挚。此时再望着他,先前的尴尬已一扫而空,平静的面对他,露出丝丝笑容,“你觉得我该何去何从?”
“我旧话重题,若是想离开这深宫大院,我去向皇上要了你。”口气虽冷,却多了几份轻柔。
我依旧摇头,“皇上已经认定我为祈星的人,不可能放我,除非我将自己的身份合盘拖出,若是这样,我更加不可能离开此处。自踏进这红墙高瓦中,就注定了我将一生陷入这无休止的宫闱之争,再无法抽身而去。”
“那你甘愿在此受苦?”沉默半晌,倏然出声,提高了几分音量,多了几分担忧。
“再苦,再累,再痛我都坚强的走过来了,你认为还有什么能阻止我?”笑容却在此时越发夺目,望着他的目光却多了一丝迷离,“如今这个世上,我已无一人可信。”祈星的背叛已彻底让我心灰意冷。
“让我在你身边守护你好吗?”这句话,似乎压抑太久,竟连声音都有一丝颤抖,我摇头拒绝,我不能在拖任何人下水,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独立完成。
他沧然而笑,包含着太多情绪,“谁都有自己想守护的一个人,若你想守护的是祈佑,那么你,就由我韩冥来守护。”不容拒绝的坚定,让我愣住,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韩冥!”贯彻整个庭院的尖锐声响划破寂静,我与他一齐侧目凝望,灵月公主已疾步朝我们而来,脸上的悲伤却多过愤怒。我哀哀一叹,麻烦似乎永远跟随着我。
“我自问嫁于你为妻后,安守本份,对于你与母妃、三哥之间的恩怨我也从不插手介入,甚至尽全力在他们面前为你说好话,差点与母妃闹僵。你却从不肯多给我一份体贴关怀,现在,你却将所有的关心给这个丫头,还要守护她?那我又算什么?”她痛心疾首的质问,哀伤之色蔓延全身,充斥着我们三人。
韩冥只是望着她,一语不发,灵月脸上的怒气愈发难看,将愠怒之眸转凝向我,恨恨的指着我“你这个贱丫头,勾引我三哥不成,竟来此勾搭本公主的相公,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闭嘴!”韩冥一声冷喝,夹杂着浓烈的怒火。
“你叫我闭嘴?我真是不明白,她有什么比的上我,韩冥你说她哪点比我强?”灵月越说越激动,后疯狂的扯着他胸前的衣襟。
韩冥也未反抗,任由她不住的撕扯着,以平稳的声音回答道,“她确实比不上公主,没有倾世的美貌,没有高贵的身份,更没有公主你对我那份诚挚的爱。”
“那你为何”她的手依旧紧紧扯着他已凌乱不堪的衣襟,伤然凄凉道。
“因为她值得,她值得我用一生去守护。”韩冥这句话才脱口而出,我与灵月都被骇住,她的手无力一松,垂下,整个人如虚脱一般,由于她一直背对着我,看不清她的表情。“难道我就不值得你爱?”
韩冥将沧然的目光转向一直立于灵月身后的我,唇边勾勒出茫茫之笑,“我的心早在第一眼见到她就全部给了她,再容不下任何人的驻入。”
他的声音终罢,换来的是灵月狠狠的一巴掌,四周静的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在交错着。我看着韩冥那严肃认真的目光,已无发用言语来表达我此刻的心境,这是第一次,他在我面前公然坦承他的心,我一直以为他对于我的情感,仅限于我对他的救命之恩。疏不知,竟早已种在他心中,如此深。
腊月已至,除夕将临,往年此时早已是冬雪散尽,白雪纷纷铺满地,可这个润冬却未见皑皑冬雪之踪迹。唯有北风吹尽枝头叶,朔风劲袭衣袂裳,我在井边洗着厚重的衣裳,双手早已冻的通红,腰也直不起来,但是我依旧不能的揉搓着。这些衣裳都是太后娘娘的衣裳,我若是洗不完就要遭殃,晚饭没的吃。
自云珠死后,翩舞阁的奴才都被遣散,而我则被谴到太后殿服侍太后娘娘,听闻那日静夫人也曾想讨要我去百莺宫做奴才,只不过太后先她一步,静夫人也不敢与太后为难,就放手了。我很明白太后之所以会点名要我,定是韩冥在她面前恳求了什么,如若不然,我现在定是在静夫人那受尽苦头。我可没有忘记上回在百莺宫曾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她更不会忘记。
这个太后打从第一眼见到我起就在为难我,我也不晓其中原因,因为我曾是云珠的侍女,所以她对我格外戒备?
“你听说没有,正月初一昱、夏二国的皇上都会来亓国朝见皇上噢。”与我一同洗衣的宫女淡云突然说道。
“是么?”我依旧不停手中的动作,狠狠的揉搓。
“到时候会有一场盛宴啊,我若能去瞧瞧就好。”她发出叹息的感慨,似乎真的很期待去瞧瞧。
我也因她这句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立刻侧首问道,“什么盛宴?”
“你还不知道吗?昱国的皇后灵水依、夏国的皇后陈缨凤都会在宴会上献舞,而我朝为东道主就有杜皇后、静夫人、邓夫人皆会献舞,我最期待的还是静夫人的舞姿,听下人说起,她的舞姿宛若天水洛神,翩若惊鸿之势,只要有人看过她的舞蹈将会终身难忘,而静夫人也正是因一曲狐旋舞获得皇上的垂爱,一朝封为夫人,受尽万千宠爱的。”
她后面再说了什么,我都没听进去,只知道,那场盛宴是个关键。我将满手的水渍用力甩干,一个箭步往太后殿跑去,而淡月则是惊愕的望着我,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当我气喘吁吁的跑进太后殿时,却看见韩太后与韩冥正在说些什么,她一见我没规矩的冲撞进来立刻将脸沉下,“太后殿是你这个奴才随便乱闯的地方?”
“太后娘娘关于正月初一的晚宴,奴才想”
“不行。”截断我话的人出乎意料竟不是韩太后,而是韩冥,我惊讶的望着他,心中还有不解,他为什么要阻止我?
我凝视了他好一会儿,见他不语,我又将目光投放到太后脸上,“奴才是想在盛宴那一日”我的话又被韩冥的一句“不行”给截断,我愤然的瞪着他,他仿佛没看到我的目光,淡淡的朝太后行了个礼,“臣带这个不守规矩的奴才出去。”
“慢着。”太后突然出声阻止,优雅高贵的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你说下去。”
“奴才是想在盛宴那日为三国皇帝献舞。”我迎上着她的目光,无一丝怯蹑,更多的还是自信,我知道,若此刻我的气势上有一丝破绽她就会断然拒绝我。
“就凭你吗?”她仿佛没看够我,竟在我身边绕了一圈打量着我,我淡笑而回视她的不屑之色,“娘娘您先看了我的舞姿再做决定也不迟。”
第二卷 金杯潋滟晓寒妆 第115120章:凤舞震九宵
正月初一,蔼蔼皓雪,却笑孤梅。
将青丝全数集于头顶,后分为几小股,每股弯成一个圆环,这就是南宋颇为流行的飞天髻,头顶嵌上凤凰金冠,配合着我椭圆的脸,更显玲珑娇美,飘洒婀娜。脸上并未施粉抹朱,而是用眉笔巧致的为我那双清澈的双眸瞄上眼线,更显灵动。身披红菱朱锻丝绸而裁制的百凤朝阳裙裳,轻贴肌肤,丝滑沁凉之感由心而生。
此次我的装扮皆由韩太后一人着手梳妆,在众奴才的眼中我是何其荣幸,可我明白,此次的梳妆,太后在将来会要我加倍偿还,这就是债。
早在三日前,夏、昱二国之主皆携自己的皇后先后来到亓国,被安置在中宫的金翔殿住寝下,而今日正是盛宴举行之日。天下人都明白,夏、昱二国早就归顺臣服于亓国,此次前来只是进贡珍宝、割让城池。献舞之说,也只不过是为让此次盛宴更加丰富多姿,以示亓国歌舞升平之态。
“太后娘娘我们再不去养心殿就晚了。”淡云忍了许久,终还是控制不住开口提醒,她的个性一直都如此急躁。
韩太后轻笑而望,她的指尖拨过我的发髻,后移至我的脸颊,温热的指尖不断在我的双颊四处游移,“这次的晚宴,哀家只期待雪海一个人的表演。”
我安静的座在妆台前,从铜镜中看着太后那满意的笑容,诡魅邪异。突然,她单手掐住我的下颚,我的颈项顺着她的力气而高仰,只听她冷冷出声,“此次若因此得到皇上的垂青,可别忘记,是哀家给了你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奴才铭记于心!”她的力道之大让我疼得已无法完整清晰的说话。
她满意一笑,倏然放手松开我的下颚,恢复了一向的和蔼之色,回首对淡云吩咐道,“移驾养心殿。”
当我们至养心殿时,盛宴早已开席,太后悄然入座,未惊动他人,只见他俯身靠在祈佑耳边说了些话,他先是凝重的沉思,后微微点头。太后笑着朝一直站在内殿向外观望的我点头,示意皇上已经应允我的出场献舞。按规矩来说,我这个小小的奴才是万万没有机会在此等盛大的宴会上独舞的,但太后却有这个能力为我争取到这个机会,我很好奇,她到底对祈佑说了什么。
目光不自觉移向正座皇上右下首的连城,他眸光飘忽不定,却依旧清雅明澈,风雅绝美的笑容一直挂在唇边,不时举起玉琼佳酿一口饮尽。于他身边端庄而坐的正是灵水依,粉妆玉啄,雍容高贵,其美,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绝骤。若我对人说起,将我容貌尽毁的正是这么端庄温宛的灵水依,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吧。如今她已是一国之后,还会与连胤有所脂染吗?
再微侧首望着皇上左下首坐的夏国皇帝,我的二叔,不惑之年,两鬓微白,额略有皱纹,他一直盯着殿中央正翩然起舞的静夫人,手掌时不时随着歌声而打节奏,很是享受。
“雪海,呆会就该你献舞了,紧张吗?”淡云轻轻拽着我的衣袂问。
“有何紧张,如往常那般起舞便是。”看她竟比我还紧张,身体都略微的颤抖。
“可你是一人独舞啊!”她用力甩甩我的我胳膊,想提醒我。
“你放心。”轻轻拍拍她紧握我胳膊的手背,示意她放松,不用为我过多担心。
将目光深琐殿中被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宫女所拥簇的静夫人,她双手柔嫩轻拂宛旋,身姿绰约,纤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