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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倾世皇妃-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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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指望皇上了,皇上将处置云珠的权利交给了皇后娘娘,今日云珠在劫难逃。”她轻蔑一笑,笑的很张狂,“当今皇上真是无情呀为了自保竟要云珠独自承受这些。”
    我静静的听着她说,目光却始终凝视着正阁内始终一语不发跪着的云珠,她娇弱的背影如此孤寂,我也明白昨日祈星为何要下旨册封云珠为夫人,他的目的只为引起后宫妃嫔的不满与妒嫉,让她们加快速度要将云珠铲除,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云珠,你最好老实交代,你进宫的目的为何,是谁派你来皇宫的。”杜莞的声音娇腻严肃,不失魄力。
    云珠低着头,什么都不说,静静的盯着地面,静夫人却从椅子上起身至她身边,单手掐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头狠狠的抬起,目光凌然,“你以为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她回望了一眼杜莞,“皇后娘娘,您看”
    她沉思了一会,“静夫人,本宫把处置她的权利给你。”
    静夫人奇怪的望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来人,给我打,打到她说为止。”她的话才落音,几名侍卫就拿着长棍冲了进来,看来是早有准备。我用力想挥开南月的手,她却死死的拽着不放,“王爷有交代,绝对不能让你进去。”
    “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我将一直放在云珠身上的目光投向南月,死死的盯着她不放。
    她紧拽我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那么我现在就会揭穿你的身份。”
    “随便你”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到云珠身边去,以她现在的身子来看,根本承受不住那些板子,我不能让她在临死前还要受这样残酷的刑法。
    “你不怕你的身份揭穿后,皇上的地位会因你的身份而受到威胁?他包藏沈询之女,又包藏夏国公主”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对我提醒,彻底浇灭了我心中的怒火,只能愤怒的瞪着她,却又无可奈何。
    “王爷也是为你好,他其实”她开口想为祈星开脱些什么,却被我打断,“是呀,他对我可真好,利用我害云珠,利用我想打击祈佑,利用我想登上皇位。他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会记住的。还有你,南月!”
    她苦涩一笑,“谢谢你记住我。”
    我的目光投向已被侍卫按趴在地的云珠,静夫人无奈的俯视着她,“给你最后一次交代的机会。”
    “云珠没有什么可说。”她的声音很虚弱,却夹杂着坚定,我紧握双拳,她对祈佑的心真如此坚韧不移,始终不悔吗。可是祈佑给她的是什么,那是抛弃啊,云珠你怎么从不为自己想想,四年前你抛下自己对祈佑的爱,成全了我与他,四年后好不容易可以得到祈佑的疼惜,而今,你却为了他,独自承受所有的责任。
    “给我打。”静夫人一声令下,两名侍卫就举起长棍狠狠的打在云珠的臀上、背上、腿上、我闭上眼帘,不敢再看这么残忍的场面。可是一声声强忍下的闷哼却传入我的耳中,有冰凉的泪水由我紧闭着的眼眶溢了出来。我一片空白的脑海中倏然闪过与云珠曾经的一幕幕。
    “只求今生能伴在姑娘与主子身边,别无所求。”
    你的愿望仅仅只有这么简单,却始终无法实现。
    “为了从火海中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救出,可惜,徒劳。”
    明明知道里面的大火随时会要了你的命,你却依旧不做考虑的想冲进去救我,只因为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吗?
    “皇上,您就看在臣妾曾冒死冲进火海救姑娘的份上,您恕了她的不敬之罪”
    为了救一个奴才,你不惜将曾经的恩情拿出来恳求祈佑,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呀,你从来都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吗?
    我缓缓的睁开双目,突然挥开南月的手,许是她没有料到我会突然甩开她,我很容易的越过她冲进阁内,飞身扑到云珠身上,将她牢牢的护在我身下。没有人料到会有一个人突然冲了出来,两棍子丝毫不留情的打在我背上,可是我没有感觉到疼,我只是想保护云珠。
    侍卫见此情形突然将动作停住,错愕的望着我们,我望着云珠死灰的脸,血缓缓由口中吐出,染红了地面,好大一片。我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奄奄一息的她,“珠儿”我轻唤一声。
    她蓦然睁大双目,回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我,张着唇想说话,“你你”却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一个字,我知道她已经体力耗尽,是用最后一丝气力硬撑着自己的神志。我也知道她想说什么,我用力点头,轻附再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的见的声音说着,“珠儿,你听清楚,我就是潘玉,我没有死,我一直在你身边。”
    她的目光愈发光彩,死灰的脸上渐露笑容,用力撑起身子,只对我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得知我的身份后,只有对不起这三个字,她竟然对我说对不起。我知道她怕我怪她做了祈佑的女人,可我怎么会怪她呢?我怎么会
    “好一个主仆情深。”静夫人不屑的轻哼,优雅的拿起桌案上的茶水轻抿一小口。
    “把这个奴才拖开,继续打。”说话的是一脸淡漠的妍贵人。
    我一听到她的话,立刻跪到地上猛磕头求她们能放过云珠,“求求各位娘娘不要再折磨我的主子了,她已经快不行了,求你们让她安乐的去吧求你们了!”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们面前为她求情?”邓夫人从椅子上起身,怒斥我一声,并没有因我的恳求而动容。
    我猛然怔住,木然的盯着她们口中无情的话语,以及那无情漠然的目光,也许现在的情形只有世态炎凉四个字可以形容。如今的云珠已经伤成这样,她们还不肯放过她吗?
    “统摄六宫是本宫的职责,决不能允许逆臣之女蒙骗皇上,祸乱后宫。况且,本宫抵掌金印紫绶,享有这三千佳丽的生杀大权,她既然做错了事,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一直沉默的杜莞终于开口说话了,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义正词严。
    我冷笑,她们会这样对待云珠,还不是怕皇上对她的宠爱日复一日影响到她们的地位,欲除之而后快,说白了,都是为了私心。她们有哪一位是真心为这个皇室操心,为祈佑着想。我的目光静静的扫过杜莞,温静若,邓夫人,陆昭仪,今天所发生之事,我会一生铭记。
    那一日,骄阳妩媚多姿,枫叶四散飘零,心飞逐鸟灭,在侍卫将我拖出去之后,云珠只挨了两扳子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我的眼泪始终徘徊在眼眶内,倔强的不肯流下,怔忪的望着四位娘娘傲然的离去,口中还念叨着。
    “真没想到,才挨三十几板就死了。”
    “死了活该,逆臣之女还想一昭得宠,贵宠六宫。”
    “还亏了静夫人提早揭发这小贱人的真实身份。”
    
    我将指甲狠狠掐进手心,齿用力咬着下唇,有血腥之味传入口中,待所有人都离去,我终于落下了眼泪,空寂的正阁,云珠静静的趴在冰冷的地面。我跪在她面前看着她带着甜美笑容的脸,仿若睡着了般,真的很安详,望着她我也勾起淡淡的笑容。
    “如果我说,那封匿名信并不是王爷送给静夫人的,你会信吗?”南月也在云珠面前跪了下来,语气很飘渺,很冷淡,但是话语却是如此认真严肃。“王爷没有理由这么做”
    “够了,人都已经死了,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无力的回了她一句,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想这么复杂的宫廷斗争,我只想好好陪云珠静一会。
    “你以为我愿意说?王爷因为你差点就放弃了一切,你却这样误会他。”她激动的扯过我的衣襟,激动的朝我吼着,目光夹杂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轻笑伴随着轻哼出口,“可他确实出卖了我,把我对他的信任践踏在地,不是吗?”
    她无力的松开手,莫名的哭了出声,最后飞奔出去,我也没有多想她的异样,只是一直陪在云珠身边,也不知呆了多久,几个奴才拿着一个麻布袋进来将云珠装了进去。这是规矩,所有因罪而死的宫女或妃嫔都会被送出皇宫火化,最后洒入西郊的“荒蓝湖”,绝对不会给她们留全尸,这就是所谓的规矩。
    眼睁睁的望着他们扛着云珠步出正阁,在步出翩舞阁,我没有疯狂的拉住他们,没有追出去送她,只是望着他们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我的面前。我从怀中取出我的锦帕,轻轻擦着地上的血迹,深深浅浅的将整个锦帕染了好大一片,然后将其紧紧握在手中,这是珠儿的血,是我妹妹的血。
第二卷 金杯潋滟晓寒妆 第111114章:祸起由萧墙
    晚秋霎微雨,洒冷宫,萧疏凄然,惹残烟,蝉吟蛩响,相应喧喧。皓月婵娟,夜永绵绵,稍觉轻寒,风露渐变,雕槛萧索。我掌着随风飘摇而四摆的灯笼走进这座幽怆的“碧迟宫”,幽禁先帝皇后杜芷清的地方。
    推开半掩着的朱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响,寒意袭身,我借着微弱的灯光观望漆黑的内殿,里边摆放的很简单,一张圆木小正桌,几方椅子正歪歪斜斜的摆放着,正前方是寝榻,一褥单薄的棉被凌乱的皱成一团,几缕轻曼纱帐随风飞舞,这就是冷宫吗,当年权倾朝野的杜皇后竟沦落到如此地步,那么曾经机关算尽,费尽心机得来的又是什么,浮华名利终究是一场空。
    “你来这做什么?”幽怨凄然之声突然由我身后传来,毫无预警的吓了我一跳,手中的灯笼随之由手中划落,冷汗由背脊渗出。一抹幽魂般的白影飘至我面前,用凌厉的目光狠狠盯着我,我用力平复心中的恐慌,轻唤一声“皇后娘娘”
    她一听我的话立刻戒备起来,但神色却多了几分茫然之态,我立刻将手中的食盒摆放至早已沉积灰尘的桌上,再拾起掉落在地的灯笼,“是皇上派我来看您的。”
    “皇上不要我不要见他。”她的脸色惊骇大变,挥舞着双手,仿佛见到比鬼神还可怕的东西,我连连暗惊,是什么令如此坚定冷静的她如此?
    “娘娘,不是先帝,是您的儿子祈佑,他现在已是当今的皇上。”我抓住她的双手,想让她冷静下来。
    她一听我的话果真渐渐平复了激动,怔然的凝视我,眼眶内闪着晶莹的泪光,“佑儿,当皇帝了?”
    我颔首而回望,再扶着她坐上床榻,她将我的手紧紧握住,冰凉之感如刀割蔓延我的手心,再见她傻傻的笑了出声,“那么佑儿一定承受了人所不能承受之痛,他该有多么孤单啊!”说罢,眼泪顷刻洒出,“真的是佑儿让你来看我的?”
    虽不忍心欺骗如今狼狈的她,但是为了从她口中得知真相,我只能瞒着她,或者给她一个期望也好,即使她从未将祈佑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是的,娘娘。”
    自讽一笑,悄然松开我的手,“他还记得我这个母后这个狠心对他的母后?”
    此刻她谈起祈佑,态度与数年前简直有着天壤之别,是什么原因促使她这样?“娘娘,皇上要我来问您一个问题,一句藏在心中二十五年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我知道他想问我什么。”她了然轻笑点头,伴随着止不住的泪格外凄凉,“他想知道为何我的眼中只有皓儿,把全部的疼爱都给了皓儿,却吝啬着不肯分一点点给他,是我的错,我根本不配做他的娘亲呀。”
    “现在您的儿子已是一国之君,您再也不用有所顾忌,能如实相告吗?”我隐约感觉,她也有着不可告人的苦衷。
    她低垂双眸,望着自己的双手沉默许久都未说话,当我以为她不愿意相告想继续追问之时,她开口了。
    “不是我不肯给他疼爱,而是不敢给。”她止住了泪水,迷茫的盯正门外的皓月凄婉一叹,仿佛叹尽了世间悲哀,“有时候,权利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呢,我正是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直到戌时,我才由“碧迟宫”离开,月洗高梧,凄咽悲沉,竹槛透寒。蕙畹声摇,苔径纷铺,飘然尘冷。脚下踩着“纱纱”的落叶,在这幽静的翩舞阁内徘徊良久,此时早已人去楼空,珠儿你在黄泉路上走的可安好?姐姐为你报仇可好?让那些曾经害你的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可好?
    狠狠折下一枝残柳,再将其折成两段,最后掷入地上。正如南月所言,祈星没有理由送匿名信,他不会不知道云珠对祈佑的忠诚,就算杀了云珠她也会紧咬双唇不吐露一个字,根本不可能利用她来扳道祈佑,那么信到底是谁写的?难道是祈佑!
    方才杜皇后的话又隐隐传入耳中。
    “二十五年前,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谋害即将临盆的袁夫人。我怕,怕她生下皇子后会夺去我的后位,夺走皓儿的太子之位。当下我就派了一个宫女朝她的茶水中下了红花,只想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流产,却没想到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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