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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凤殇-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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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凰!”苏夜洵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道阴沉冷光,一把将她紧紧摁住,垂首直直看着她一双水眸,曾经这双眼眸清澈无垢,灿若星子,可是现在却被那层厚重的水雾所遮住,他看到了她的犹豫和茫然。“你别傻了,他若是铁了心不愿选妃,即便你再怎么坚持也是无用,不但不能替他解决问题,反倒会……”

他话音一顿,后面的话不知当不当说。说了,也许她会听他的,不闻不问,然后与苏夜涵琴瑟和谐。然那样一来,她就会离他又远了一步。然而若是不说,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自责、烦扰。

看见她眸中水光闪烁,苏夜洵心里狠狠一软,沉沉太息,“不要想那么多,不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累,这些不该你来承担,这些是他的事情。就算,你一定要将皓月公主升为皇妃,没有他的允口,就算你再怎么坚持也是无益……”

“不。”衣凰硬生生打断他,垂眼看了一眼他按在自己肩上的双手,轻轻挣脱。她转过身去,苏夜洵清晰地看到她转身的刹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冽与决绝,心下没由来的一慌。

“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衣凰深深吸气,而后一字一句道:“中、宫、表、戈——”

【三百五十六】君王一怒废其职

中宫表戈,乃是皇后统摄六宫特有之权,册上加皇后宝册凤印,笺表一出,虽圣旨也不可以轻易反驳。

换言之,中宫表戈一出,即便是皇上也无法将其指令撤回。

而今,中宫表戈之令:兹有大宣国皓月公主端好淑丽,颖之藻仪,淑逸闲华,帝爱之尤佳,今特封为月妃,赐居含象殿!

事情刚一传开,顿然震惊朝堂内外——

古来虽有中宫宽仁,为皇上选妃之说,但在皇上没有允口,自己动用皇后特权中宫表戈以封妃,却是从未见过。一时间,朝中叹皇后娘娘仁厚大气、心怀天下、顾全大局者有之,嗤皇后娘娘违背帝意、私用职权者有之,疑皇后娘娘别有用心、计谋暗藏者有之。

只是,不管是哪一种,他们心里都明白一件事,中宫表戈既是违背嘉煜帝的心意而出,则皇后地位危矣。

小太监九福全身都伏在地上,颤抖不已,头都不敢抬一下,却能明显感觉到有一道凌厉万分的目光从头顶上方落下来,紧盯着他不放。

说起来他这心里也是委屈得很,他原本只是个小小的太监,没有雄心没有抱负,皇后娘娘进宫之后他就一直留在清宁宫干些杂活。好在皇后娘娘为人善良,待下人一向很好,渐渐升了他为清宁宫里的小官儿,粗重杂活都不用自己动手。

今天晌午皇后娘娘突然召他,说是有事交由他去做,便是带着一封皇后懿旨前往霁影轩宣旨。他本不疑有他,中宫表戈为何物他也不知晓,以前从未听过,然那一句“今特封为月妃,赐居温室殿”他总还算认得,也看得明白,当时差点就吓得腿软,声音发抖,差点将手中懿旨扔了出去。

霁影轩离紫宸殿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然尽管他传完旨意便急急忙忙往清宁宫赶回,仍是在半路上被人拦住。这两人他认识,都是皇上的贴身侍卫,经常随嘉煜帝一起到清宁宫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明了了,他不是自己回到清宁宫,而是跟着苏夜涵一起……

“皇后……”冷刻的嗓音突然响起,在殿内潺潺流动,九福一怔,立刻回过神来。听他继续说道:“可有事要跟朕说说?”

思凰阁内一众宫人均将头压得低低的,听着这冰冷是声音只觉心下惊恐不已。他们虽然知道嘉煜帝对皇后娘娘宠爱有加,然,这一次皇后娘娘所做之事既是已经让满朝皆惊,就必然不是寻常之事。

最重要的是,在清宁宫中一向清和淡然的嘉煜帝,不再清和了。

衣凰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静静凝视半晌,淡淡道:“没有。”

闻言,众人全都悄悄捏了一把汗,苏夜涵淡雅俊眉也倏忽蹙起,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衣凰,自座上缓缓站起。

九福听到前方有轻轻的脚步声,他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只见苏夜涵已经缓步走到衣凰面前,垂首冷声一字一句道:“朕是不是,太放纵你了?”

对上这般残冷的眼神,衣凰心下微微一动,握了握拳头,而后抬头直视他,目光淡然冷冽,“臣妾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九福偷偷瞥见二人这般剑拔弩张的气势,只觉心头一紧,唯恐苏夜涵会做什么冲动的事情,伤了皇后娘娘。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受过衣凰恩惠的人,万不能看着衣凰受伤。

思及至此,他便跪着向前挪了挪,慌张道:“求皇上莫要怪罪皇后娘娘,娘娘这么做,全然是为了不让皇上为难,娘娘宽厚,一心为别人考虑,皇上若真的要罚,奴才愿代娘娘受罚。”

他抬起头看着苏夜涵,一碰上他突然投来的目光,又吓得连忙低下头去,瑟瑟发抖。

苏夜涵看在眼里,不由清冷一笑,回望衣凰,道:“皇后用心良苦,朕记在心上了,朕绝不会辜负皇后的一片苦心。”而后他转过身,抬脚朝着门外走去,殿内只留他最后一句话声声回响:“皇后操劳琐事累了,接下来就好好歇着吧。”

衣凰垂眸,始终没有抬头看一眼他离去的背影,只是一直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九福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苏夜涵竟是没有罚他丝毫,更是没有责备他一个字,直到苏夜涵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他方才惊魂未定地看了看衣凰,轻声道:“娘娘……”

摆摆手,衣凰满脸疲惫,她起身朝着屋内走去,“你先下去吧,本宫休息一会儿。”

“是……”九福见衣凰不想多说话,也就不再打扰她,起身悄悄退到门外,刚出门就碰上了一脸焦急的青芒。“青芒姑娘可算回了,娘娘她……”

青芒点点头表示明了,“我方才碰上了皇上,皇上来过了?”

“是啊,今天娘娘出了中宫表戈,惹得皇上大怒……”

青芒豁然明白,沉沉太息道:“果然……小姐她果真……”说罢看了看手中的食盒,又叹了口气,快步走进屋内。

衣凰依旧坐在一向喜欢曲腿而坐的地方,听得进来的脚步声,她头也不抬,只是淡然道:“你怎么还没走?”

“小姐……”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沉重与疲惫,青芒不由感觉一阵心疼,连忙大步上前,“小姐你没事吧?”

见来人是青芒,衣凰先是一愣,继而神经松了松,摆摆手道:“我没事……”

“小姐,快喝些姜汤吧,昨天淋了雨,可别伤了身体。”青芒说话间早已将煮好的姜汤取出盛了一碗端到衣凰面前,衣凰不由无奈一笑,微微摇头,本想说青芒小题大做,蓦地,她似是想起来什么,皱了皱眉问道:“你怎知我淋了雨?”

青芒眼底的担忧与为难不由更深一层,放下碗,沉声道:“小姐莫要怪皇上,其实皇上是真正的关心小姐,不想小姐为难受累。昨天小姐出宫,刚一下早朝皇上便跟着出了宫到冰凰山庄去找你,得知你没有回庄,他便去看了那两名突厥探子,而后就离开了。起初我不知他去了哪里,直到今天上午陌先生身边的小童前来找我……”

衣凰心里“咯噔”一跳,陌缙痕?是了,昨天她确实是待在陌缙痕的江月船坊,本想着散散心,然后找他对饮一番,却不想等了一上午都未见他人影,还当他不在船坊。而后苏夜洵出现……

等等,苏夜洵出现?

青芒接着道:“小姐与洵王殿下在亭子里待了许久,却不知皇上就一直在陌先生的船舱里与陌先生在一起,可是小姐,皇上并不是故意赌气不出去见你,他是怕暴露了陌先生的身份,再者,皇上知道小姐心中有苦,可是却不愿表现出来让他看到。今天陌先生让小童带了话来,若是皇上做了什么看似伤害小姐的事情,小姐切莫要放在心上,皇上他其实……是在保护小姐……”

耳边一阵“嗡嗡”鸣声,衣凰只觉脑子里一片混乱。

难怪,难怪他今日看她的眼神如此怪异、如此冷厉,三分疏离、七分怒意,以及那一句:“朕是不是,太放纵你了?”

是呵,一直以来他都很纵容她,拉她讨论朝事、阅看奏章,甚至很多事情都由她来拿主意。他没有把她简简单单地当做一个女人,她不仅仅是他的妻,是他的皇后,她更是他身边的第一谋臣。

也许,真的是她太放纵,放纵到可以忽略他的感受,强行将别的女人塞给他……

说不出究竟是悲还是喜,更多的感觉是酸涩,是委屈,是心疼,百味交杂,让她一时间难以承受……

“小姐!”看着衣凰身形摇晃,神情恍惚,青芒大吃一惊,刚刚上前伸手扶住衣凰的双肩,衣凰便沉沉倒在她身上,失去了知觉……

紫宸殿内,苏夜涵端坐案前,静静地听完邵寅的回禀,面上神色却不动分毫,手中奏章飞快翻阅,朱笔不停,在需要朱批的奏章上一一划过。

邵寅和连安明相视一眼,眼底都有深深的担忧,可是看着苏夜涵面无表情,他们更加担忧。

过了许久,久到连安明感觉自己的手脚都有些僵了,方才听苏夜涵淡淡问道:“杜远可在?”

连安明忙道:“在!”

“那就……让杜远去看看。有杜远在,就不会出什么事儿。”

“这……”邵寅和连安明相视一眼,邵寅点点头道:“是,属下这就去。”

看着邵寅身影远去,连安明上前小声道:“皇上,那茶水冷了,奴才去给皇上换点热的……”

“不必了。”苏夜涵突然冷冷开口,终于抬起头凝眉思忖片刻,而后语气清厉缓缓道:“传朕旨意,皇后骄纵蛮横,不听劝告,擅用中宫表戈独断其行,即日起,撤罢。”

连安明顿然怔在原地,吓得不知所措,惊惶地看着苏夜涵满脸淡极的神色,可是连安明的心里却极其不安定。

他有点后悔让邵寅却找杜远了,他应该自己去的。

撤罢皇后的中宫表戈?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自古以来,每一位皇后被废之前几乎都曾被撤罢中宫表戈之权,他万万没想到,而今竟是轮到了衣凰身上!

【三百五十七】心中有苦无处诉

皇上喜得佳人,众人甚欢,首当大事便是将皓月公主即月妃移居皇后娘娘所说的含象殿。

转瞬间,霁影轩便是人去楼空,空寂一片。

缓步入内,看着曾经熟悉无比的一草一木,眼中的浓雾便不由一点一点变浓,思及往日种种,他惜她太重感情,怜她不知自顾,恼她总是表面冷漠,却比任何人都想得多。

也难怪那日在蓬莱殿,她会说出“选妃之事她势在必行”之言,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在心里拿定了主意,做好了打算。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刚刚抬起将要抚上枝头的手一停,继而又收回。

“皇上……”轻柔的嗓音,虽也冷清,却不是她。

苏夜涵敛眸,转身静静道:“你怎还在此?”

见他这般神色,玄音眸色微微一沉,却还是微微一笑道:“在这里住得习惯了,突然换了地方,还真有点不适应。”

苏夜涵神色微沉,淡然道:“不适应只是暂时的,既然你身为月妃,日后必是不可能再住在霁影轩,早些适应对你来说有益而无害。”

闻言,玄音脸色越发不自然,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是事实。住在这里的这些日子,她已然向伺候的宫人打听清楚了,这里的一切摆设都有着一定的规律,很显然是一个人的习惯,只是她没想到那个人就是衣凰。

而就在方才,她站在不远处,静看苏夜涵看着四周一切的表情,无论是花草水石还是亭台屋阁,那种眼神根本就不是在看一样没有生命的东西,而是在看一个人,一个他心里始终挂念、始终不放、也永远不会舍弃的人。

关于皇上撤罢皇后中宫表戈的消息早已传遍各宫各所,宫外也已经接到消息,只怕这会儿早已传遍整个兹洛城,甚至传到了都城外。

帝后不和,皇后骄纵,皇上怒罢皇后职权。

“皇后她……”玄音张了张口,可是话刚出口却又觉这个时候,作为新晋的妃嫔,论及皇后娘娘实在不妥。“臣妾没有想到,皇后会因为臣妾的事儿……”

“与你无关。”苏夜涵断然出声打断她。

四下里突然沉寂下来,玄音低垂着首不说话,犹豫万分,苏夜涵便缓和了脸色,道:“不管你身份为何,是玄音也好,是皓月公主阿玉那月也好,是月妃也好,大宣的事情我必然不会坐视不理。衣凰这般做,不为任何人,只是他脾性如此,不关其他人任何事,你不必担忧。”

玄音点点头,言谢之词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衣凰的心思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的衣主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会斤斤计较之人,亦不是会为了一时赌气就置亲友不顾、兀自发脾气的人。

却也正因如此,才让玄音越发地感觉到绝望。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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