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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凤殇-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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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对了,”他突然又停下脚步,看了连安明一眼,道:“安明,去取了朕的那幅仲尼梦奠帖》给泽王送去。”

闻言,衣凰顿然一惊,瞪着眼睛看他,他却浑然不觉般,兀自挑起嘴角一笑,大步离去。

身后,连安明以后自己听错了似的,又向青芒确认了好几遍,这才嘀嘀咕咕道:“奇了,这仲尼梦奠帖》不是皇上最心爱的一幅吗?怎会突然想起要送给泽王?”

【三百五十三】嵯峨丹阁倚丹崖

君王心思难测,奴才不懂实属常情。尤其,这个主子是苏夜涵,是天朝的嘉煜帝,苏夜涵。

莫说是连安明和青芒,便是日夜相伴枕边的衣凰,此时也有些摸不清他究竟要做什么。他只是拉着衣凰一路朝着皇宫的北方走去,步伐不疾不徐,任衣凰怎么也想不出他究竟有何打算。

冬日里天色早早便暗了下去,待衣凰回过神时,蓬莱阁已在眼前,而四下里宫灯也已经逐一挂起。

“蓬莱阁?”衣凰轻轻疑惑出声。

蓬莱阁地处偏北,较为僻静,盛暑之季偶有人前来避暑,其余时候只有是设宴游园之时这里才会有人,如此寒冬时节,他待她来这么做什么?

站在高阁下面仰望,不得不承认,在这宫中除了睿晟帝专门为冰贤妃建造的九霄阁,便是这蓬莱阁最高,它与九霄阁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多年来,九霄阁似是积攒了冰贤妃与睿晟帝的冷冽之情,即便是远远望去也会心生一股清冽寒凉之意,而这蓬莱阁让人感觉到的更多的却是洒脱、飘逸、灵动,是清贵、高雅、素净。

匾额正中的“蓬莱”二字潇洒、旷野,略带一丝清妄、疏狂之气,据传匾额上的字乃是睿晟帝的祖父千阳帝在位时所题,千阳帝生前就很喜欢睿晟帝而非君帛太子,有一日身为祖父的千阳帝召几位孙儿前来,指着蓬莱阁告诉他们,这座阁尚无名,让他们帮忙想想名字。其余诸皇子五花八门的名称不少,却没有能让千阳帝满意的。

倒是一直不出声的睿晟帝,思忖良久,念到:“嵯峨丹阁倚丹崖,俯瞰瀛洲仙子家。万里夜看旸谷日,一帘晴卷海天霞。”

一语毕,千阳帝大喜,已然听出这是描绘蓬莱仙境之诗,再看眼前高阁,确有几分仙阁凌空之气,当即大笔一挥,“蓬莱”二字跃然纸上……

“千阳帝的墨宝向来为后世文人所珍视,我记得爹爹还收了一副千阳帝的墨画,算起来还是慕太后所赐。”衣凰说着瞥了一眼身侧的苏夜涵,抬脚向前走了两步。

“你连着蓬莱阁的来历都知晓。”说罢,苏夜涵又不由微微敛眉,道:“想来也是,这世间有什么是事是你不知道的?”

闻言,衣凰顿然脚步一停,回身瞪他,“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就拿现在来说,我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你突然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而且安明都不让跟着。”

苏夜涵顿然一笑,知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心下一阵欢畅。向前一步,他一把拉住衣凰,轻声道:“跟我来。”

蓬莱阁里面与外面大不相同,刚一进去,那股飘逸清幽之感便减少几分,随之而来的却是阵阵寒意。

衣凰无意识地抓紧苏夜涵的手,随他一路朝着蓬莱阁里面走去,而越往里走她就越明白方才苏夜涵在外面取来两件厚重裘袍的原因了。这里面当真比外面还要冷,那种寒气似是从脚下传来,渗进血液一点一点传到心脏。

“怎会这样?这里就像……”她本想说就像一个冰窖,然话没说完便觉肩上狠狠一沉,苏夜涵已经将那件裘袍披在她的身上,又替她将衣带紧紧系好。

“待会儿会更冷,抓紧我。”他说着自己也将裘袍穿上,然后走到一方收拾整齐的床榻旁伸手到枕头下面摸索了一番,只听“轰轰”的声音沉沉传来,一旁的墙壁上便出现一道暗门。

方一走到门前,一阵寒凉彻骨的寒气迎面扑来,衣凰一个不慎将凉气悉数吸入,不由得咳了几声,苏夜涵见了欲要低头偷笑,却被衣凰狠狠捏住手指,将他的笑意压了回去。

其实方才衣凰见了阁里呆了一会儿,已然猜出个大概,以她的经验和见识,早已猜出这突来的寒意正是来自脚下,而这“脚下”最大的可能便是地下密室。然而,当她随苏夜涵到了密室里,仍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这里俨然就是一间地下冰窖,四面以寒冰为壁,白玉为席,照亮之物出乎衣凰意料,正是前年他们在北疆误入山洞之时所见的开光水晶石。

一路往里面走去,一件件冰雕立于眼前,衣凰只觉惊叹不已,任谁也难想到在这看似无奇的蓬莱阁下面,竟然藏着这么一件密室……

蓦地,她脚步豁然一顿,脸上的笑意也在顷刻间僵住,怔怔地看着前方一丈远处的那座冰雕。那是一座人像,大小高低与寻常男子相近,比之女子之身要高大些许,这些本无异样,重要的是冰雕中间竟是一个完好无损的人身。

女子身着白衣,若非那一头乌发,几乎就要忽略了她的存在。然而,这样的女子又实在没人会忽略她,她就是那般高贵、清傲的存在,即便是身为天下之主的男子、一朝天子,都要为他倾慕——

那是夙瑶,衣凰的娘亲,夙瑶。

“娘……”衣凰嗓音有些颤抖,轻轻喊了一声,许是这里太过寒冷,她的嗓音有些黯哑、哽塞。

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苏夜涵不言其他,只是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拉住她一步一步上前,站在冰榻前,静静地看着这个被寒冰所覆盖的女子。

过了许久,久到二人全都快要手脚僵直,终于听到轻轻的一声呵气。衣凰侧身看了苏夜涵一眼,眸底清冽水光闪烁,晶澈透明,“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夜涵浅笑,“那日在山洞里娘亲逝去之后,我知你很伤心,却为了保存她尸首完好而将她留在了山洞里藏好,我心疼你的隐忍,更不忍看你们母女生死之间再隔着这么远,就让何子和邵寅将娘亲的尸首悄悄送回京中,放在冰榻上保存,我救不回娘亲的命,唯一能做的便是保住她的遗体,免你再心心念着,终日心中不安。”

饶是衣凰再怎么冷静理智,见得眼前情景,听得苏夜涵此言,也忍不住鼻子一算,就要掉下眼泪。她扭身将苏夜涵紧紧抱着,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心底五味顿生,交杂在一起,难以言明。

苏夜涵反手将她抱住,轻声道:“若是想哭,就不要忍着,这里只有两个你最亲的人。”

衣凰使劲摇摇头,呢喃道:“不哭……娘亲一定不希望看到我哭,再者,如今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好哭的?我只知道自己何其之幸,得你相伴身旁。”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苏夜涵轻拍她的头,见她这般娇弱地伏在自己怀中,说不出那感觉是悲是喜。伸手探上腰间,他总觉怀里的小人越来越清瘦,瘦得让他心疼不已。

而后,衣凰松开苏夜涵,擦了擦眼泪,拉起他走到夙瑶的冰雕前缓缓跪拜。

“娘亲,女儿如今一切都好,娘亲且安心。”

“娘,且请放心,有我苏夜涵在一天,就绝不会让衣凰受到半点伤害,君子一言,坚实如磐,绝无戏言!”

【三百五十四】帝王一言当不悔

他是天之骄子,是一朝君上。君无戏言,出言不悔。

那日在藏着白玉真衣的山洞里相遇,得知眼前这面容冷峻、神色微凉的男子是当朝皇子,夙瑶只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她是夙瑶,那个让睿晟帝痴恋一生、追寻一生的女子,这世间喜她、爱她、念她之人何其多,可是她却偏偏选中一介书生文臣,甘心做他最平凡的妻子,终日居于后院而不出。为了她心爱之人,她甘愿放弃一切世间纷扰。

也许,毓后说的多,夙瑶比衣凰聪明,她选择了一个平淡、生于宫闱之外的男人,是以她接下来的一生注定可以平稳淡然地度过——如果没有毓后的插手,没有她逼着夙瑶离开的话。

而衣凰不但选了这个帝王家的男子,他更是这帝王家最高权位的继承者。自古高处不胜寒,从她选择站在他身边的那一刻起,有很多事情便已经注定。

王者,一国之君,他的身后、他的心里都可以只有一个女人,但惟独他的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玄凛。”她轻轻唤他的名字,苏夜涵应声,她却似没有听到,继续喊:“玄凛。”

一如当初苏夜涣被害,苏夜涵站在雨中伫立许久,轻轻喊着衣凰的名字。

这些年,身边发生了太多事情,浮生若梦,似真似幻。衣凰面上淡然镇定,可是只有苏夜涵知道她心底的恍然与恐慌,有时候她都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身边的人是否真正存在。

“衣凰,我在,不用担心。”他将衣凰轻轻揽进怀中,想要擦去她心里的不安,可是衣凰神色越来越暗,他直觉她有话要说,而且比不是简单之事。“发生了什么事?”

衣凰顺势倚在他身上,放任自己的疲惫全都压在他身上。“玄凛。”她喊,“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衣凰浅笑,柔声道:“只要是我说的,你都会答应对不对?”

苏夜涵亦浅笑回应,神色宠溺之中带着一丝狂野,“只要不会伤害到你,我可以考虑。”

衣凰挑眉道:“自然是伤不了我,你忘了,我可是凤衣宫衣主,武功岂会那般不济?”

“伤不了人,伤了心,也是不行。”

“你……”衣凰稍稍语塞,抬头凝望着拥自己在怀的男人,挺俊的鼻梁,削薄的嘴唇,剑眉星目,目光似锋锐利,似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她不由轻叹一声,从他怀中挣脱,轻缓踱步道:“应允是伤,不应则更伤。”

苏夜涵脸色微微变冷,注视着她的背影,“那就不要再想那些,放心,一切有我,我会处理好一切,给我点时间。”

“玄凛,别骗自己了。”衣凰骤然回身,目光陡然变得清冽冷厉,与他直直相对,“各部大人所表奏章我虽未能亲眼得见,却已经知道七八分,不过三两天时间,除却上报各处各地军队、粮财等情况的,涉及宫中的奏章中至少有七成以上提及皇嗣及选妃之事,这段时日你不让我碰触那些奏本,更是只字不提朝堂之事,当真以为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我不是瞎子聋子,更不是傻子,更何况,有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我眼前,在我的脑子里,我如何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苏夜涵眉峰陡然一蹙,目光凛凛,心下已经猜出个大概,此时怕是与苏夜泽脱不了干系。

朝臣已经不止一次向他提及选妃之事,都被他已各种事宜为由拦下,天可知他这一生心里只能容下一个女人,他只认她做他的妻。

皓月公主的出现,无疑是结结实实撞在这个锋刃上,她成为众臣劝说他最好的理由——国事繁重,其他妃嫔选举之事可以暂时搁下,然大宣皓月公主品性纯良,温婉淑丽,且身份高贵,正是皇妃的上佳人选。此一举,既可抱得美人归,又可巩固天朝与大宣关系,一举两得。

“朝中言辞经十传百,未免言过其实。你若当真想知道这事,我大可统统告知于你。可同时我还要告诉你,选妃之事必不可能,从今往后你就莫要再为此事费心费神。”说话间他向前一步,与衣凰并立,却见衣凰嘴角挑出一抹清笑,微微摇摇头。

“想想,你已经许久没有出宫了。”沉沉一声太息,衣凰后退两步,嗓音清冽道:“宫里宫外无不在传皓月公主入宫半月、皇上却没有丝毫表示之事,传皇上受中宫控制、不敢立妃之事,传中宫一人独承龙恩却无皇嗣之事!”

“你在乎这些言语?”苏夜涵微微挑眉,眯起眼睛。

“我不在乎。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众人嘲讽、轻视,更不能让有心之人抓住这点话柄不放,将其扩散成国君无能!”宽大袍袖一挥,她从腰间取出一枚小小的信笺夹在指缝中举起,衣袖滑落,露出她白皙如玉的手腕,“北疆传来消息,阿史那琅峫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几近痊愈,兵马操练之事更是片刻未曾停过。这一年来你忙于初登帝位的各种事宜,无暇顾虑其他,然突厥之野心却丝毫没有放弃过。你知不知道冰凰山庄的地牢里现在正关着两个突厥探子?”

饶是苏夜涵镇定自若,眸底依旧闪过一丝惊讶,继而紧紧蹙眉看着衣凰,目光询问。衣凰无奈一笑,道:“琅峫之狡猾你我皆有目共睹,可是却并不见得守在城里城外的暗卫亦悉数能识破。就在皓月公主抵京三日后,城中混进几名外族商客,那日青冉与冉嵘一道出宫,本欲亲自挑选几件首饰,正好撞上了那些商客,被他二人一眼识破,并活捉了其中两人。不过你放心,这件事并没有打草惊蛇,其余几人赶回突厥通报消息去了,本想留下这两人继续观察京中动向,所以他们并不知晓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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