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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凤殇-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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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七】不关情处总伤心

靖韪元年二月初十,泽王大婚。

大雨在前一天晚间停住,第二日一切都井然有序进行。京中随处都是喜庆之气,处处张灯结彩。

由于段家离京中路途遥远,且眼下家中已无亲人,是以段芊翩便留在兹洛城,从洵王府出嫁。

泽王府距离洵王府路程本就不远,这一路走来艳红的地毯竟是从泽王府直直铺到洵王府大门口。寒冬刚过,春日渐进,道路两旁清一色的粉装女子,手持清妍粉白相间的春梅,清淡却又真正存在的香气,三里之外都闻得到。

高头马,八抬轿,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兄弟几人看着苏夜泽一身喜服,面色随和、眼角含笑,心底都不禁感概万千。

又有人会想得到,一向自由惯了、放纵惯了的苏夜泽,会主动向睿晟帝提出成婚之事?而今他娶妻成家,功绩有成,不过眨眼之间,却又觉似过了许久许久。

所有人齐集一堂,从苏夜清府上众人到苏夜澜与苏潆汐,都已经到场,就连苏夜涵也已兄长身份出席,然而苏夜泽在人群里搜寻良久,却始终没有发现那道清傲的身影。

其实早在昨天晚上衣凰便已经差了沛儿前来传话,道是她如今身体不适,不宜外出走动,所以他的婚礼她是无法到场了。苏夜泽听之心中虽有些落寞,却依旧存了一丝希望,只望今天她能奇迹般出现,却怎奈一直到了晚间,天色已黯淡,依旧不见她身影。

介于睿晟帝与毓皇后之事,婚宴并未大肆操办,都是些亲近熟人,刚刚入夜不久,苏夜涵便回了宫,苏夜清夫妇也领着哭闹的孩子离开,苏夜洵心中藏有心事,今日一直闷闷不乐,苏夜泽也就不挽留他,索性早早就遣散了客人。

放眼望去,厅内一片凌乱混杂,苏夜泽无奈一笑,抬手唤来下人清理满地狼藉,自己则朝着房间走去。

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借着屋内微微晃动的烛光,隐约可见那个女子正一身殷红嫁衣,静静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只是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显然心里杂乱而紧张。他勾起嘴角淡淡一笑,眼底闪过一抹白日里谁都不曾见到的失落与黯淡。

站在门外犹豫许久,他终是放下推开门的手,转身轻轻走开。

冰凰山庄静悄悄一片,全然不同于之前泽王府的喧哗,似乎这里是应该世外之境,外面的俗世纷扰都进不了这里,也打扰不了这里。

推开窗子,看了看外面暗沉的天色,吸了吸带着些凉意的新鲜空气,衣凰闭上眼睛沉默良久,而后缓缓睁开眼睛,道:“去取梅花酒来。”

“小姐……”沛儿嘟囔了一声,似乎不愿意动,“今夜天寒,小姐你这身体……喝酒不太合……”

话音未落,衣凰便豁然回身,清冷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看得沛儿一愣,道:“是,马上去。”而后头也不回地奔下楼去。

衣凰勾起嘴角淡淡一笑,而后抬头继续看着那个什么也看不清的夜空。夜色无边,清风微凉。

半个时辰之后,她已经坐在印月阁顶,手执酒壶,眼角含笑地看着那一抹正从正门直掠而来的身影,看着他在下面找了一圈却不见她人影时,满脸的疑惑与恼然,突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豁然后退向阁顶看了两眼,继而足下一点轻轻跃上来。

看到衣凰手中的酒壶,再看看她泛白的双唇,苏夜泽眉头没由来紧紧一蹙,伸手就要夺过她的酒壶,“你身体不好,喝这么多酒作甚?”

衣凰侧身躲过他,清笑道:“这酒一定要喝,不仅我要喝,你也要喝。”

苏夜泽低头看了看衣凰身侧,果然不止一壶酒,不由无奈一笑,在她身边坐下道:“你早就知道我要来?”

衣凰笑而不语,只是斜视了他一眼,一脸“你说呢”的表情,苏夜泽便又笑道:“罢了罢了,知道你最擅猜别人心思。”顿了顿他执起一壶酒举向衣凰道:“说不过你,我先干了。”

静静看着他仰头喝酒的模样,衣凰唇角带笑,神色却略显深沉,而后也仰头喝酒。苏夜泽以眼角余光看她,眼神怪异无比,眼底的笑意中夹杂着浓郁的凄冷之意,只是转瞬即逝。

两人似是在无声相斗,直到把一整壶酒都喝完方才停下来,苏夜泽看着衣凰,咧嘴呵呵一笑,突然就打了个嗝儿。

“哈哈……”衣凰朗声一笑,而后站起身看着远方道:“好了,这人也见了,喜酒也喝了,你也该回了。”

“你……”苏夜泽不由皱眉,恨恨道:“我刚到这里屁股还没捂热呢,你好歹也让我多捂会儿……”

衣凰骤然侧身向他看去,神情冷清凝重,看得苏夜泽骤然一愣,将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突然见她又抿嘴一笑,道:“行啊,你不回去我都没意见,只要你能过得了侧太后那一关。”

苏夜泽不由打了个冷战,瞪了她一眼,而后垂首坐着一言不发,只偶尔抬头看向衣凰正看着的方向。

良久,他开口轻声喊道:“衣凰。”

“嗯。”

“原来,你的选择果真是对的……”他说着轻叹一声,望向皇宫的方向,其意不言而喻。

衣凰却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多言。苏夜泽不禁有些懊恼,道:“我与你说话,你却总是不搭理。”

衣凰道:“我怎么搭理?难道要说我的选择是错的?再说,你的选择不也是正确的么?”

苏夜泽一时语塞,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他重新打开一壶酒,慢慢喝着,“其实当初我曾经想问你,谁是你的选择。你站在谁身后,我也会跟着你站在谁的身后,因为我始终详细你一定不会选错。”

衣凰不由撇嘴一笑道:“其实你大可不必问我,你的心里早已有了选择和结果。”

“我……”苏夜泽仰头闭目,眼前顿然浮现那双冷刻沉静的眸子,心下微微一动,而后轻笑,“也许确实如此。”

“所以,如今大局已定,你也可以为了自己的愿望,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了。”

苏夜泽点点头,站起身来,听到衣凰接着说道:“不要让那个如此爱你的人伤心。”他顿了顿,没有应声,只是用力点点头。“你的毒,尽快让杜远帮你解了,不可耽误大事。”

“什么大事?”

“立后大典啊,七哥没告诉你吗?”

衣凰眸色骤然一沉,许久,她方才呵呵一笑,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吧。”

苏夜泽回身,定定看了她一眼,而后挑眉一笑,跃身跳下,朝着山庄大门去了。

临别前,他隐隐感觉到衣凰的情绪有一丝不对劲,只是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他又说不出来。

他断然没有想到,那一别竟算得上是永别。

夜入子时,四下里一片静明。可就在这宁静的夜里,突然只见冰凰山庄的方向火光冲天,一片殷红,继而苏夜泽便接到下人传来的话:冰凰山庄大火,清尘郡主置身火中未能逃出,已葬身火海!

待他起身匆匆赶到,只看到一脸颓唐与悲痛的苏夜洵、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的连安明以及冰凰山庄一众下人,让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四哥,这……”

苏夜洵回身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空洞、内疚、伤痛,而更多的是痛心疾首的无奈。“衣凰……”他轻轻念叨一声,身形微微一晃,继而忽略身边所有人,缓缓抬脚走开。

不想他刚刚走出两步,突然只听得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二百八十八】无可奈何舍其身

待苏夜涵到了这里,庄里的火已经被扑灭。

连安明慌慌张张迎上前来,却是还未来得及行礼,就听苏夜涵沉声道:“免了,究竟怎么回事?”

看着冰冷的神情,连安明只觉一股寒气袭心,终于双腿一软跪地道:“皇上……夙瑶阁突然起火,奴才……奴才赶到时已经来不及了,郡主……”

森寒目光陡然落在苏夜洵身上,定定看了两眼,而后移向已经残半、正冒着浓浓黑烟的夙瑶阁,苏夜涵双拳紧握,豁然抬脚就要往前走去。

“皇上!”连安明一声惊呼,来不及起身就要去拦他,“皇上不可……”

“七弟……”苏夜洵上前一步正好拦在苏夜涵面前,与他四目相对,他们都看得到对方眼中深浓的悲痛,不同的是苏夜涵的眼中还有一丝怒意。

“如此深夜,四哥怎会在此?”苏夜涵的声音冷得让所有人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不察众人神情,只是死死盯着苏夜洵。

苏夜洵微微垂首,犹豫片刻,而后轻轻摇头道:“不过是些小事……”

“何等小事需要四哥趁夜赶来?”他说着看了夙瑶阁一眼,神情凄冷,“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四哥该是最为清楚吧。”

“我……”一向果决的苏夜洵此时却是一再犹豫,欲言又止。

沉吟片刻,突然只听苏夜涵冷声道:“来人,将洵王带走。”

苏夜泽想要出声,却被苏夜洵一个冷眼扫来阻止,而后他一言不发,任由羽林卫将其带走。

夜间天寒,四下里静谧无声。

大宗院已经许久没有关过王公贵胄,而今日大半夜被送来的,竟是洵王殿下!杜尚不由一阵头疼,洵王身份特殊,他怎么做都不太合适,再说这人是嘉煜帝亲口下令关进来的,他想要妄动也是很难。

远远看到两道身影缓缓靠近,守在门外的侍卫见了连忙起身上前,“见过泽王殿下,十三王妃。”

苏夜泽挥挥手道:“免了,洵王何在?本王与王妃想见一见他。”

那侍卫片刻不敢耽搁,当即领着二人朝着一间房间走去,那房间地处偏僻,虽然条件不算太差,但是被关进大宗院,还有人看着,这倒是难得。

“四哥……”看着清冷简洁的屋内摆设,苏夜泽只觉鼻子一算,喉咙一哽,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段芊翩环视四周之后,已然忍不住悄悄落泪,她是为了苏夜洵,更为了衣凰。这一切来得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回神,甚至就是现在她还是不能接受衣凰已经葬身火海的事实。

莫说是她,苏夜泽更加无法接受,甫一见到苏夜洵,之前在冰凰山庄所看到的那一幕又一次跃然眼前。

“四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俊眉紧蹙,他上前一步问苏夜洵道:“听连安明所言,今晚回宫之后,七哥越想越觉心里不安,衣凰一天不进宫他便一天不放心,所以当即让连安明带了口谕去,让衣凰第二日一早即刻进宫。可是连安明到了之后只看到一片大火,山庄里早已寻便,却是不见衣凰身影,而四哥早在连安明到达之前,便已经在那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夜洵怔怔站着,许久不言。眼前闪现的全都是衣凰站在火中冲他清婉微笑的模样,一如当年他与她初识那般,清傲幽雅而又神秘。

只是如今他们早已回不到当初,想要找回那份感情更是比登天还难,他们终究是在不知不觉之中,伤了彼此如此之深——

“今夜风寒,四哥还是尽快回吧。”印月阁内,衣凰看他时随时唇畔含笑,然苏夜洵却看得出她笑意中的清冷,她这是在下逐客令。

“衣凰,为何?”苏夜洵不由疑惑出声,“十三弟有心事,你可以与他饮酒,替他解忧,为何偏偏要对我这般漠然?早在北疆之时便是如此,你处处躲我避我,回京之后更是不愿再多见我一面,这究竟是为何?”

“为何?”衣凰冷笑一声,微微摇头道:“为何……难道四哥自己心里没有底吗?”

见苏夜洵神情疑惑,她不禁连连点点头,而后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交到苏夜洵手中,竟是一张写满名字的名册。

苏夜洵的脸色顿然就沉下,对着手中的名单看了许久,而后缓缓握拳,将名单揉成一团。

“呵!”他突然轻笑一声,连连摇头道:“难怪,难怪你要这般待我,原来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

衣凰的神色顿然一沉,一股悲伤之情油然而生,“这么说,派人杀害六姐之人,果真是你?”

苏夜洵不答,只是将拳头握得咯咯直响,似是默认。衣凰连连轻轻摇了摇头,垂首道:“当年楼陌均将那份名单交予六姐保管,本是想以此保六姐一命,可他却断然没有想到,六姐正是因为这份名单而丧命……”

她语气轻缓凄凉,在这夜风中听来,越发让人觉得难过。

而后她回身定定看着苏夜洵,轻叹道:“我知道此事定不是四哥的主意,所以如今这事尚未泄露出去,只是我慕衣凰能做到的也仅于此,今后一切如何,就要看四哥自己的造化了。”

“衣凰,你……”听她语气有些轻飘不定,见她神色凄冷而恍然,眸色幽冷,苏夜洵心底陡然一阵莫名的心慌涌上心头,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衣凰,却见衣凰身形一闪,躲过他。

“四哥,衣凰有一事求你。”

“什么?”他隐隐感觉到那不是一件好事,今天的衣凰太过怪异,总让他有种完全摸不着底的感觉。

见他这般神情,衣凰垂首淡淡一笑,开口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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