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吃三国-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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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厝コ矢d大人查处。”
“这这行吗?”司马芝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有些狐疑地问道。
“你听为兄的话,不会有错的。当然,这封举报信一时半刻也不会马上就对蒯越、蔡瑁他们造成什么直接的损害,但它会给毛玠大人、荀攸军师一个乘隙发难的借口,从而在曹丞相那里渐渐削弱对他们的信任度。孔融大夫说得很精辟:‘三人成市虎,浸渍解胶漆。’日后,蒯越、蔡瑁他们的那张荐用名单一定会被废弃的。只要这张荐用名单被废弃,裴潜、石韬、孟公威、崔州平他们就可以在那些偏裨之位上循序而进、以功晋阶,那是多么稳当扎实啊!叔父不是曾经讲过吗——‘能屈能伸,能伸能屈;时屈则屈,时伸则伸;屈中有伸,伸中有屈;恒蓄有余,以备不测。’请芝弟将这段箴言赠予裴潜、石韬他们细细涵泳品味。只要有为兄和你伯达大哥在,你们日后都会飞黄腾达、仕途遂意的!”
“好的。”司马芝深深点了点头。司马懿忽地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向司马芝沉吟着说道:“你和裴潜、石韬他们应辟去见毛玠大人时,毛玠大人一定会当面考试你们的典籍研习造诣的。毛大人他本人是专攻《孟子》的,曾说‘半部《孟子》可定天下。’你们自己且将《孟子》多加温习几遍,最好能够总结出一些切切实实的心得体会来。这样,在考场上你们就不用担心被他考倒了。”
“《孟子》?唉这个您莫担心。”司马芝一听,呵呵而笑,“小弟和裴潜、石韬他们早把这本书背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了,咱们的读书笔记都写了一大箱,那上面记的心得体会可多了”
司马懿侧头瞟了他一眼,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切莫将那些典籍文章当做敲门砖,用来博得了功名之后便随手丢掉了。就谈这《孟子》一书罢,懿衷心钦赏的那段箴言正是‘居天下之广厦,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而与民由之,不得志而独行其道’——这一番铮铮风骨,值得咱们服膺终身啊!”
“这个仲达二哥指教得对。小弟一定将您这些话深铭于心。”司马芝面色一红,急忙点头称是。司马懿却是点到即止,谦称不敢。
司马芝心念忽地一动,终于鼓起勇气,厚着脸皮向司马懿问了一句:“仲达二哥,小弟冒昧地问您一句,依您之见,日后小弟进了宦场,在朝廷中官秩能及几品?”
司马懿没有立即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静静地瞧着绣云峰脚下那莹莹然一块碧玉似的沉璧湖看了半晌,慢声而道:“你的官秩么?若是照着你眼下这情况,应该是可以胜任方州良牧之要职的。芝弟,为兄希望你不要念念于做大官,须心系做大事这样,你的前程就自然是不可限量了。”
司马芝在旁听得耸然一惊:先前自己在青云山庄里与诸葛亮同窗交游之时,他也曾对自己这么说
第2卷身在曹营,司马懿暗通孙、刘第15章司马懿密盟孙刘第103节既生懿,何生亮?
司马懿第一眼见到诸葛亮时,整个人不禁当场就呆了一瞬,这是他毕生寥寥数次的“一瞬”之一,以前只有在许都见到曹操、荀彧两个人时才给了他这“一瞬”的感觉。
他曾经见识了那么多的青年才俊,却从来没看到过诸葛亮这么好看的人。他没法用英俊、挺拔、清秀之类的词语来形容他,因为那些词语都概括不了,最后只能用最简单的“耐看”两个字。他的相貌、他的气宇,仿佛比他所见到的每一位顶尖儿的青年才俊都多了一份耀眼的亮光——他的儒雅与曹植相仿,然而他在那种儒雅之上却又多出了一份深沉的睿智;他的清逸与杨修相仿,然而他在那种清逸之上却又多出了一份笃实的坚毅;他的明爽与桓范相仿,然而他在那种明爽之上却又多出了一份内敛的缜密。他就像一条灿烂银河,身上仿佛集合了一个青年俊杰所应该具有的一切优点,每一处都熠熠生辉,令人稍一过目而永远难忘。本来,以司马懿的清高自负,他是从来不屑将别人的外表放到心里去细细咀嚼的;然而,只有这诸葛亮的容貌气度,才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之感,吸引着他迫不及待地想和诸葛亮去交流、切磋、砥砺他仿佛是自己曾经熟识相交了很多世很多代的一位知己,跨越了时间之河,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时,诸葛亮就站在那里——身着雪白布袍,头戴浅青纶巾,干干净净、整整洁洁,浑身上下似乎不染一粒尘埃。两道长眉斜飞入鬓,就似一钩明月划进了夜色。那对深深望来的瞳眸,比沉璧湖的湖水还要澄澈。唇角微微上扬,亮出了带着浅浅骄傲的笑容。他的手里握着一柄二尺许长的鹅毛扇,徐徐地摇动着,为自己平添了无尽的风流倜傥。
其实,在司马懿为见到诸葛亮而怦然心动之际,诸葛亮也在暗暗用心观察着他。司马懿的相貌看起来非常憨厚,然而他的眼眸深处却忽闪忽闪地转动着剑锋般犀利的精芒,冷不丁刺得你心头一跳;司马懿的举动看起来非常沉缓,然而他不经意间隐隐流露出来的却是一股撼山震岳的气势,宛若一头猛虎正在林中徐步而行——走在他前面的司马芝和牛恒都不自觉地为他这股浩然气势所慑夺而侧身避让到一边去;司马懿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铿锵,然而他对语速和节奏都能把控得恰到好处,永远是在该快的时候不会让你觉得突兀,在该慢的时候不会让你觉得迟滞。
这一切,都给了诸葛亮一个十分深刻的总体印象。司马懿确实了得,他是一个将自己整个身心从内到外每一处都用意志和理智控制得非常适度、非常巧妙、非常有效的奇人。虽然他所有的光华皆是一鳞半爪式地偶尔闪现,但你仿佛永远不能在他身上找到任何缺失之处。他始终就像一块稀世罕见的极品墨玉,通体上下闪烁着暗沉无声的光芒,却绝无一丝瑕疵。这就是师父水镜先生推崇备至的一代人杰司马懿,果然名不虚传。
只见司马懿刚迈步踏上木舟,便朝诸葛亮大大方方地含笑拱手一礼而道:“久仰!久仰!诸葛君,懿对你是心仪已久矣!今日能一睹尊容,实乃三生有幸!”他一边说着,一边却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诸葛亮身后的鲁肃、刘诺二人。
诸葛亮将手中轻摇的鹅毛扇当胸一收,也欠身还了一礼,微笑而言:“司马君,亮亦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了!今日得以相会,正是如你所言——幸及三生啊!”
司马懿与他见过礼后,转脸迎着鲁肃呵呵一笑:“鲁大人,在下司马懿这厢有礼了。自五月许都一别,鲁大人一切安好否?”
鲁肃是借着给刘表吊丧之名而前来荆州观望形势的。这一路上,他的心情可谓忧喜交加、复杂之极。他心头庆喜的是,曹操此番南征的第一波攻击终于首先对准了荆州刘表,这让他们江东方面乘隙逃过了一劫。他心头忧虑的是,没想到曹操居然在蒯越、蔡瑁等内应的帮助下,于短短十余日间就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南阳、襄阳等荆州江北要地,并于长坂坡一举打散了刘备的部卒,锋芒之锐几不可挡,只怕他的下一轮进攻就是指向江东了!这一点,大大出乎了他和孙权的预料。本来,他们以为荆州有刘表和刘备在,纵是曹操亲征,至少也应该可以将战局拖上数月之久的,不曾想曹操这一路势如破竹,竟是胜得如此顺利、如此神速!他们又有些后悔,当初本应该尽早与刘表、刘备联手结盟共抗曹操。
这个事情也给了孙权、鲁肃一个深刻的教训,面对曹操这样的强敌,他们江东方面若是不想坐以待毙,就只能是与荆州刘氏方面联盟,齐心合力共同对敌才是。以邻为壑、移祸于邻的那一套伎俩再不能滥用,唇亡齿寒、同舟共济才是最佳的对策。所以,在汉津口一见到刘备、诸葛亮,鲁肃便力劝他们与江东孙氏联手结盟、共敌曹操。按照双方的约定,他和诸葛亮在身入险境、乘危而进地打探到曹军后方的虚实之后,便要以最快的速度赶赴柴桑城与江东之主孙权订立抗曹盟约。
这时,在这陌生的荆襄之境突然听到有人唤起了他的名字,倒让鲁肃暗暗吃了一惊。但他先前曾在许都朝贡出使期间见过司马懿,因此一下就认出了他。其实在那时司马懿只是曹操府署中一个小有名气的年轻掾吏而已,鲁肃并没把他怎么放在心上。这一次来到青云山庄之前,诸葛亮向他提起将要在这里会晤一个从许都来的神秘内线,弄得他一路上一直都在七猜八想的。结果,却没料到原来和他俩接头的这位神秘人士竟是司马懿。
他的心思是相当活泛的,一下就联想起了司马懿的父亲是曹操世交旧谊司马防、大哥是曹操相府主簿司马朗、师尊是尚书令荀彧等这些特殊背景,暗暗就意识到这里边还是有些“门门道道”可以钻探一下的。于是,他脸上也堆满了笑意,还礼答道:“啊呀!原来是司马君啊!多日不见,司马君更是显得英姿挺拔、风神俊逸了!失敬、失敬!肃在此有礼了。”
“原来鲁君与司马君都是曾经相识相交的故人啊!这样一来,倒省了亮的介绍工夫了。”诸葛亮瞧了他俩一眼,脸上笑意渐渐转浓,开口提议道,“既是如此,咱们今夜不妨放开襟抱,以宿友交游之道相处,效仿往圣先贤的超尘高蹈之举,放舟于江湖之上,徜徉于水天之际,畅谈于风月之中,二位兄台意下如何?”
司马懿一想,在那木舟舱中密谈交语,实乃上不接天、下不挨地,中不见人的保密妙法,确是安全得很。他便与鲁肃相视而笑,都颔首表示赞同。当下,司马芝与牛恒便知趣地留在岸上,道:“我们在这里把风。”
刘诺、牛金各自换上了船夫的装束,分别站在船头船尾两处,“吱嘎吱嘎”地摇响了水橹,只见这一叶轻舟便似一朵云絮般在盈盈静流的轻托之下,徐徐破开漫湖的银辉,晃晃悠悠地划向了那月色的最浓处。
待司马懿在舱中坐定,诸葛亮在他对面榻席上腰身一直,脸色一肃,开门见山地道:“司马君,对您怀忠汉室的磊磊义举,亮素有耳闻。想当年,曹操三次派出特使携重金厚礼到河内郡征辟您入府任掾,而您一直都能守节不从、洁身自立。这等清峻之风、松柏之操,实在令亮钦佩不已!”
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倏又面现沉痛之色:“而今,汉室正值逆贼猖狂、义士颠沛之际,亮在此热切希望司马君能够鼎力相助,保得我大汉祚运最后一线生机!”
司马懿一听,慌忙变了脸色,迅速起身离了坐席,稽首惊答:“懿如何当得起诸葛君此言之望?懿位卑才弱,实不堪任——还请诸葛君收回此语。”
诸葛亮深深地注视了他一眼,缓缓伏下身来,在席位上以头触地,每一个字都讲得铿锵有力:“大汉匡复之业重若泰山,岂容忠臣义士以雍容礼让之虚仪而论之乎?看来,此乃亮之诚意不能令司马君恻然有所感触,亮愿断指沥血以明志!”
说罢,他右手一伸,便要去摸腰间的刀鞘。
“不可!不可!”司马懿怎会料到诸葛亮这样一位文质彬彬的玉面儒生竟有如此雄直侠烈之气概,一见之下不禁失声急呼,和坐在一旁的鲁肃一齐抢身而上,连忙劝住了诸葛亮的这番壮怀激烈之举。
瞧着诸葛亮的满面义愤慷慨之色,司马懿的眼眶一热,随即坐正了身形,缓缓而道:“眼下实是汉室危殆、忠臣用命、志士捐躯之秋,懿何敢以雍容礼让之虚仪向诸葛君而应之乎?诸葛君这等忠笃孤愤之诚,懿亦是早已感同身受矣!懿这里怀有一物,自建安元年以来便久藏于身,时时澄心斋坐而静睹思之,以此警醒自己念念不忘怀忠汉室、守节立命之大义!诸葛君、鲁君请看——”
说着,他从衣襟之间缓缓摸出一只圆鼓鼓的锦布小囊,极为恭敬地托在右掌之上,然后用左手轻轻打开。原来这锦囊之中,竟是一块圆圆的陶质宫瓦瓦当,上面正中雕着一条须尾飞扬、双翼高展的应龙,正绕着一轮赤日旋空而舞,四角分别刻有“长”、“乐”、“未”、“央”四个小字,尤为奇特的是这瓦上漆色竟是红一块、黄一块的。
这让诸葛亮、鲁肃看了都觉得有些奇怪。这块瓦当的漆色太特别了,怎么会是红黄夹杂啊?按照常理,汉宫殿瓦的漆色都应该是通体赤红的,绝不会搞成像这块瓦当一般不伦不类。熟谙史籍的他俩都知道,秦朝崇尚水德,所以其服饰旗帜均为玄色,碑铭文书亦是四字一断,俱与水德之数相合;而炎汉之兴,属于“以火厌水”之革命,所以其衣冠旌旗均为赤色,乐府之诗均以五言为断,这也是与火德之数相符。而这块瓦当却是在内里那层红漆之上又涂了一层黄漆,而那黄漆又因年深日久剥脱了几乎一半之多,所以才显得红黄相间、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