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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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为了保存体力,所有人都静坐在营地,这种日子很难熬,但一想到性命重要也没有办法了。他们只是期盼时间走快一点,只要等到第三天天亮,就可以离开这座该死的小岛了。
入夜,几乎和前一天晚上一样相对无语。小海保管的两瓶水也已经在今天分喝尽了。
“入睡前最好喝上一些,这样有利于新陈代谢。”小海干着嘴唇说道,一边倒出一部分水分给众人分饮。
有人站岗后,麦子躺在帐篷里却无法睡着,一直等到吹号手和小海换岗后,才模糊地躺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被人盯着的感觉,后颈处一阵阵瘙痒,但是不明所以。
半梦半醒之间,麦子又做梦了,梦到了以前那个女孩,那个虽然不漂亮但气质高雅的女孩子,即使死去也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麦子觉得很可惜,她的ID取得不怎样,否则也不会如此愚蠢地相信自己了。
“醒醒,麦子。”一双大手将麦子拍醒。他一个机灵,睁开眼,看到吹号手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界看着他。
“该你值岗了。”吹号手疲倦地看着他。麦子打了个哈欠,走出帐篷,身后立即传来了吹号手如雷的鼾声。
“你醒了?”外面的风有点冷,走出帐篷的麦子打了个哆嗦,不过也清醒了许多。他看到对面的绯月也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就打了个招呼,看来是小海把她叫醒的。
绯月没有回答,只是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坐在火堆前,麦子看了看手表,已经四点过五分了,只要等到天亮就可以了。
两人相对无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麦子看着手表,发现还有四十多分钟就要天亮了,他长舒了口气。
麦子环视着周围依旧凝暗的小岛,想到天亮以后就可以离开,他觉得稍微轻松了一些。坐在火堆另一边的绯月双手抱着并拢起来的小腿,望着篝火出神。
看来那个杀手不会出现了,麦子心想,这时候,他忽然想到自己本来的目的。
如果继续自己最初的机会,是不是可以把罪行推给那个变态杀手呢?现在正是好机会,所有人都睡着了。麦子舔了舔嘴唇,右手抓紧了片刻不离身的旅行袋。
“麦子,我,我。”绯月突然抬起头,脸颊被火焰烤得潮红起来,样子很惹人怜爱。
“怎么了?”
“那个,我想去方便一下。”绯月很难为情地说。
麦子转过头看了看。
“你去啊。”
“笨蛋!我一个人不敢啊。”绯月皱起眉毛冲着麦子喊道,然后委屈地撅起嘴。
“那去旁边吧,我站在你旁边,背过身去。”麦子指了指离营地十几米远的灌木丛。
“嗯,好的。”绯月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朝森林走去。麦子背起包陪在她身边,走了一会儿,绯月紧紧地抱着麦子的胳膊,似乎非常害怕。麦子裸露在外的胳膊感觉得到绯月的体温,这种怪异暧昧的感觉让他的指头蠢蠢欲动。
这不正是个好机会吗?麦子看着黑暗中绯月若隐若现的白皙脖子,手指忍不住瘙痒起来。绯月走到灌木丛里蹲了下来,看不到人了。
“有事就喊我。”麦子转过身,外面还是有点冷。
唉,算了,我没必要冒险,还是先平安回去再说吧,麦子闭了闭眼睛。
再过一会儿,接大家的船就要来了。
风渐渐打了起来,绯月上厕所的时间太长了吧?
“绯月?”麦子试探性地对着草丛喊了一声。
回应自己的只有风掠过的沙沙声。
糟糕!麦子心中一凉,自己还是大意了。那个变态果然有着鳄鱼一般的忍耐力,等着猎物出现一点点放松就会攻击。
麦子跨过草丛,绯月果然不见人影了。麦子咬了咬牙,他感觉到那家伙就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己。
顾不得这么多了!麦子立即转过头,拼命地朝营地跑去。
麦子跑到营地,立即掀开帐篷,打算把其余四人喊醒。
但是打开帐篷后,空无一人。
自己来回最多几十秒,那些家伙就都不见了?
麦子的头猛然地收缩起来。他感觉到身后有人靠了过来,那种压迫感和沉重的脚步声,以及因为寒冷空气导致的肺部粗重的呼吸声,都让麦子的脚僵硬起来。
麦子猛地转过头,他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
“谁?”麦子喊道。那黑影走了过来,借着火光,麦子看到居然是吹号手,他一脸不解地看着麦子。
“你怎么了?不是和绯月一起值岗吗?她人呢?”吹号手四处看了看。麦子狐疑地盯着吹号手。
“其余的人呢?”
“哦,他们都醒了。还有半小时天亮,船就要来了,所以去活动了一下,上个厕所。”吹号手面无表情地说道。
“怎么可能同一时间去?”麦子大声问道。
“你这算什么态度,按理说擅自离开岗位,该被质问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因为绯月要去方便,我才过去的。”麦子解释道。
“哦?真的?你不会杀了她吧?然后推给那个变态杀人狂。”吹号手一语中的,虽然麦子没有干,但是他的确这样想过。
“你在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吧?”吹号手盯着麦子的脸,慢慢走了过来。
麦子感到无比的压力,像有重物砸到了脊背上。
“你在诬陷我!其实你才是那个变态杀手,要不就是他的同伙,大家都被你杀掉了!你这种体格,想要杀死我们易如反掌吧?”麦子发疯般地大喊起来。
“别再狡辩了!你还想转移视线吗?”吹号手大喝道,“告诉你吧,在你睡着的时候,我们已经翻过你的背包了!”
“我的背包?被翻动了?”麦子感觉到浑身发冷。
“是的,那里面有那几个死者的证件、绳索、锋利的长刀,昨天那个被你杀死的人才是真正的麦子!”
“长刀?”麦子奇怪起来,那些东西自己的包里明明没有。他立即拉开包翻找起来。
“不用了,我们早就拿出来了。”这时候,负一百和大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大头手里提着一只塑料袋,扔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砸到地面发出了哐当的声音,的确是刀、绳索、照相机什么的。
“笨蛋,那照相机很贵的。”麦子心疼地说。
“去监狱完成你那个变态摄影吧。”负一百冷笑了一下。麦子转过头,看到小海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这四人看来已经认定自己是凶手了。
麦子依然在翻着包,忽然他看到包里有一张字条,他拿了出来。
“还记得第六感吗?”
麦子蒙住了,他忽然想起了绯月。刚才她曾经挽着自己的胳膊去灌木丛那边,那张脸似乎慢慢模糊,又变得熟悉起来。
“束手就擒吧,天亮后就把你送到警局。”吹号手露出来胜利者的冷笑。
四个人慢慢围了上来,麦子咽了口唾沫。
忽然,麦子看到小海走到了三人身后,他的表情相当奇怪。当他们走过篝火堆的时候,麦子看到小海从地上捡起几根尚未燃尽的木头,飞快地冲到自己身旁。他将那些东西朝三人扔了过去。
“走!”小海立即转过身,拉着呆住的麦子飞奔而去。被吓了一跳的吹号手、负一百、大头躲了过去,然后紧紧追赶两人。
“上了船就没事了。”小海一边跑一边说。麦子低头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多分钟,如果准点的话,从营地跑到码头就差不多了。
但是因为长期没有进食和饮水,麦子的体力很快透支了。那三人很快追了上来,麦子和小海被掀翻在地,并被先前扔在地上的绳索绑了起来。麦子发现这三个家伙居然红光满面,根本不像饿了两天的样子。
“呵呵,发现不对了?”负一百突然得意地笑了起来。
“食物和水不是被那个伤者拿走的,是你们。”麦子勉强坐了起来。
“其实我们只是打算在这个岛上暂避下风头,结果你们却搞什么该死的六人野外旅游。没办法,先前到的三个家伙被我们干掉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是刑警。
我将自己的身份证的照片小心地贴了上去,以备不时之需,,居然骗过了你们这几个笨蛋。”吹号手得意地笑了起来。
“你说村子里的那三具尸体?”麦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六人当中不是一个冒名顶替者,而是三个。
“前天晚上的那个家伙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以为他死了。还好我们都是蒙着脸的,他重伤之下也没有认出我们。第二天,我故意把你们和那个女的分成一组。
你们走远后,我们就回来干掉了他,并且伪装成他拿走了食物和水。结果你们却相信了,分成三组也是方便我们吃喝而已。”大头全然没有了之前那种憨厚的样子。
“大哥,那个妞怎么办?”负一百咧着嘴问吹号手,结果吹号手反手扇了他一耳光。
“你能有点出息吗?看到女的就发骚。”吹号手鄙夷地看着负一百。
“我知道,你们是前几天的那伙劫匪,还绑走了一个人质。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房子外面的那位吧。”
小海看上去似乎依然很镇静。
“我们本来打算在那个村子休息,结果那家伙的呼喊声把这三个倒霉鬼招来了。没办法,我们只好把他们都杀了。因为知道陆续还会有人来,所以故意在你们到来的那天才杀死人质,造成他是先来的假象啊。”吹号手得意地说。
“原来如此。”麦子低下了头,他知道,这次恐怕要将性命永远留在这无人岛了。
“好了,为了保守秘密,请你们去死吧。我会用不流血的办法,让你们永远沉在海底。”吹号手看了下负一百和大头,两人走过来,拉起小海和麦子朝海边走去。
当麦子以为完全没希望的时候,吹号手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接着负一百和大头也是。
他们三人用非常疑惑的表情看着前方。
“那是什么?”大头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是船?”吹号手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是啊,明明还有十分钟啊。”负一百也疑惑起来。
麦子回过头,他看到码头不远处停靠着一艘船,而且并不是刚刚驶入的样子,似乎已经在那里有段时间了。
“你们打算去哪里?”麦子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绯月的声音。吹号手转过身,看到绯月站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带着甜甜的微笑。
随之而来的,还有身后大批的警察。吹号手刚想把麦子拉过来做人质,不知道从哪里扑过来的警察已经将他制伏了。
几乎是同一瞬间,负一百和大头也被压制了。警察为小海和麦子解开了绳索。
“这是怎么回事?”麦子问小海,他发现自始至终小海都很镇静。
“没什么,因为我就是警察,那种伪造的警察证件我自然能看破。在屋子里的三具尸体中,一个右手手掌和食指有摩擦起的老趼,显然是经常端枪留下的痕迹。
而另外一个身体略微发福,皮肤白皙,显然是被拿走了眼睛,但是鼻梁上仍有镜架压迫产生的痕迹,属于办公室白领吧。所以我很怀疑这三个家伙,
马上想起了几周前对那场劫案匪徒的犯罪心理画像,发现特征都比较吻合,而且屋外那个也符合被劫持的人质体貌特征,也许正是他们拿走了真正的旅游者的随身物件吧。
所以我在一边观察,并且在之后的分组站岗后,利用保管水源的时间在里面下了随身带的安眠药。我有失眠症,他们入睡之后,我将所有人的手表调快(应该是调慢吧?)了半小时。
所以当绯月让你陪她去的时候,船已经到了。我知道,他们不会让绯月单独离开,所以在换岗叫绯月的时候,告诉了她实情,并且让她去码头见船长,立即通知水警来。”小海叹了口气。
“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们打算栽赃到你头上,没办法,我才带着你一起跑了。”
“你是警察?你不是医生吗?”麦子问。
“嗯,之前做过法医,不过现在是刑警。”小海笑了笑。
“哎,还真是危险。”麦子也叹了口气,“不过真要感谢绯月,她来得很及时。”
“那当然,虽然我也很害怕。”绯月朝麦子笑了笑。
麦子突然想起了那张字条,他再次对这个女人有点怀疑了。
吹号手他们被压上了警船,而麦子、绯月上了普通的那艘。小海则忙于和警察收拾遇难者尸体。麦子看着绯月,几次欲言又止。
“你为什么在我包里放字条?”麦子问道。绯月奇怪地转过头。
“你不知道?”绯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