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情-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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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房中调理了两日后的阿婆脸色已大好,饷午已过,看着今日已进出多次的一脸郁闷的宝丫头,朗声笑道:“怎么小姐还没起来?”
宝丫头闷闷的回答道:“嗯,阿婆你说小姐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嗜睡了?”
阿婆似想到什么,神色恍惚了一阵后,才淡淡的笑道说:“以后小姐的事情,我们都尽量顺着她的意吧,小姐长大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啊!”
“哦!”宝丫头似懂非懂的点头,眼睛轻轻一转,突然声音拔高说道:“阿婆我们到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下为小姐做个秋千吧,我记得小姐以前最喜欢在院子里荡秋千了。”
阿婆目光柔和的看着宝丫头,轻笑道:“走到,小姐起来看到宝丫头做的秋千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屋外是开心忙碌着做秋千的阿婆和宝丫头,屋内的费慧此刻却如在水深火热中挣扎。
血色铺天的盖来,又是那个梦了,只是这次整片的猩红的过后,还有几个模糊的影子似在一个房间里里争吵些什么,当她想靠近正欲听清他们在说什么的时候,其中一人忽然抬头向她这看来,可那人的脸却没有轮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血块,黏不住的血液就顺着身体滴落,浓郁的腥味让胃不住的痉挛,费慧的脸色开始变得雪白雪白,抑不住的尖叫从口中滑出,惊醒,瞪大着眼睛看着床顶,猛地坐起,蜷缩在床角,颤抖的抱紧了双臂,汗水顺着丝滑的墨发往下滴落。
院中刚把秋千做好的宝丫头和阿婆听到费慧的尖叫,大惊,面色巨变,立马奔向费慧的房间,用力的拍打这房门,大声叫道:“小姐,小姐,你怎么?”
听到声音如陷入泥潭久久没有回音,阿婆眼内锋芒一闪,凝掌一拍,门顿时应声倒下,一个闪身便来到费慧的卧房,看到缩在床角一脸苍白呆滞的费慧,正欲开口询问,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的宝丫头,也急忙跟在阿婆身后冲了进来,呜咽的抢先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费慧闻声抬头向宝丫头望去,散涣的目光逐渐凝聚,看到满脸焦急和担忧的阿婆与宝丫头,半饷才声音喑哑略带歉疚的说道:“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听到费慧的回答,阿婆和宝丫头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小姐起床出去走走吧,我和宝丫头刚为小姐做好一个秋千。”阿婆心疼的说道。
看着走走前头的阿婆,宝丫头突然想起自己刚刚竟然连阿婆什么时候跑进房间的都没有看清楚,天真如她只是想到阿婆能跑这么快,那身体应该是没有一点问题了,于是便喜滋滋的跟着出了房门。
当费慧踏出房门,顺着宝丫头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院角的郁葱的大树下挂在一个简易的秋千,盛放的芙蓉花拥簇在两旁,散发着迷人的花香,正空荡荡的随风摇晃,几片落地的花瓣也轻舞飞扬。
费慧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被那一晃一晃的秋千轻轻的撞击着,如魔咒召唤般的向那走去,小心翼翼的触摸着支撑秋千的藤蔓,一遍又一遍。眼眶内似有潮涌的迹象。闭上眼,缓身坐上,脚尖点地轻轻推动,仰头,墨发全被吹在脑后,暖阳为那绝美的面容添上一抹红霞。
宝丫头见状和阿婆对视一笑,便轻身向前,在费慧的身后静静的为她推动着秋千。
风从耳廓刮过,耳旁隐约有着爸爸和妈妈的笑声,费慧记得小时候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和家人一起荡秋千,爸爸推着,妈妈在一旁看着,那感觉就像每次在爸爸手下推动的飞扬都让自己更靠近一些那幸福的天堂。只是多久没有在一起荡过秋千了呢?多久?不对,我来到这里之前的那天还和爸妈一起荡过的呀,可为什么我会觉得好久好久了,为什么?为什么?
“啊……头好痛!”原本在秋千上一脸幸福的费慧,突然抱头摔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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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莫名的心痛
“小姐,你怎么了?”宝丫头惊慌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费慧,不知所措。
阿婆一个箭步向前,蹲下,将痛苦不堪的费慧抱在怀里,颤声道:“小姐,你不要吓阿婆呀,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宝丫头快去叫大夫呀。”
费慧拉着阿婆的衣袖,虚弱的说道:“宝丫头不要去,阿婆,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她发现不再强逼自己去想的时候,头痛就自然的减轻了。
“可是小姐你……”阿婆见到费慧抿嘴的坚持,便苦叹一声不再开口,担忧的看着费慧慢慢的平息下来。
“主子,要是让秦公公知道我跟着您出来不带一个侍卫的话,他老人家非得拔了我的皮不可。”
随即一个声音淡淡响起:“小路子,到底秦公公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
开始那说话的人,弱弱的回答道:“主子,小路子错了。”
突然院子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最后停在了芙蓉院的门口,并且熟练的打开的院门走了进来,看到院中费慧主仆三人,猛地止住的脚步。
费慧终于将头部撕裂般的疼痛压下去之后,缓缓起身,抬眼望去,只见远门口站着两个陌生的男人。走在前头的那位一身紫罗轻衫,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但神情中却自然流露出种无法形容的威严,一头乌黑的长发束起,在微风中轻轻的飘荡着。身后的那位青衣打扮面容清秀的小童,应该是他的小厮。
小路子见到三个陌生女人在芙蓉院有些诧异的大声喝道:“你们是谁?”
费慧眉梢一挑,冷冷的问道:“你们是谁?”
小路子口中的主子便是此次微服前来的孟昶,思及以前在芙蓉院度过的那些时光,便只带上小路子说前来看看,听说徐娘一年前已经搬出这里了,原以为里面会空无一人,却不料……
一入院门更是花香扑鼻,沁人心脾。
孟昶一脸震惊的看着芙蓉花簇中那个缓缓起身的白衣女子,好似出尘的芙蓉仙子,落地的花瓣随着微风飘散而起,在空中飞舞的轻盈妖娆。当她双眸轻抬的那一刻,墨黑的瞳中有细碎的悲伤泻显而落,一点一点都均匀的铺撒在他的心底。可当他视线落在费慧脸上时,一丝笑意滑进他的眼睛,直达心底,淡淡的牵起了嘴角。
他忽然想用手指碰触她在阳光下微带透明的面颊,轻轻地,就只是轻轻地碰触那恍如泡沫般的她。不知为何这个初次见面女子就那样轻易地,那样轻易地让他心痛,而那心痛仿佛早已追随他几世的轮回。
孟昶小心的将情绪收拢,眼波却比天上暖阳更温柔,淡淡的笑说道:“我们是谁并不重要,姑娘可是住这院子?”。
费慧一双凤目微微眯起,眉头轻挑,并没有搭话。
小路子见状便挺身向前,满腹狐疑的打量着花簇中似是主仆的三人,思忖一番转头对孟昶轻声说道:“主子,徐娘怎么可能让外人住这院子。”
宝丫头不知怎么回事,就咋看咋就觉得站在孟昶身边的小路子摆着一副盛气凌人,高人一等的模样,一听他开口便气不打一处来的抢白道:“这院子怎么了?我们怎么就住不得,你家公子都还没开口,你一个下人插什么话。”
那可怜的小路子被宝丫头塞的一句话都说不来,脸顿时充血般的通红。
孟昶轻瞥宝丫头一眼,却低笑一声,眼睛定定的望着费慧问道:“那不知这位小丫头是姑娘的什么人?”
费慧自动忽略掉孟昶眼中的那抹戏谑,淡淡的说道:“她是我的妹妹。”
“呵呵,好一个妹妹。”孟昶醇厚的声音在芙蓉院中低沉的响起,看着费慧身旁那感动的一脸呆滞的宝丫头,淡淡的笑着,好似春风拂过三月的湖水一般,泛起浅浅的漪涟般,笑容缓缓的在脸的细纹间荡开。
小路子看着孟昶脸上那抹自眉眼晕开的笑意,心微微有些酸涩,神情开始恍惚着追忆,好像自主子坐上那个位子之后便再也没有这么真心的笑过吧。
那白衣女子?小路子目光探究的向费慧扫去,只是眼瞳中带着他连自己也不曾发觉的感激。
一直站在费慧身后的阿婆见费慧的脸色逐渐红润了起来,极度紧张的心才逐渐放松了下来,听到“她是我的妹妹”这几个字从费慧口中自然说出时,看向宝丫头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复杂起来,是羡慕,也是嫉妒,想起那晚和小姐的谈话不禁心头又是一片黯然。
费慧想起这几天和宝丫头在一起的那些难得快乐的日子,不由得低头浅浅而笑,轻轻揉了揉宝丫头的小脑袋,暖暖的说道:“是啊,真的是一个好妹妹呢。”只是当抬头面向孟昶主仆二人,神色又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声音淡漠却略带命令的说道:“叫徐娘过来见我。”
小路子见状立马神色大变,厉声喝道:“放肆,在陛……在我家主子面前岂容你如此说话。”
原本极为正常的一句话,此刻孟昶听来却变得极为刺耳,有些不悦的蹙眉,正欲开口时却见费慧一脸鄙夷不屑,冷冷的说道:“阿婆我们进屋去,宝丫头关门放狗。”
宝丫头看着费慧转身进屋的背影,待在原地有些为难的说道:“小姐,可是我们没有狗呀。”
正在上台阶的费慧听到宝丫头这话,不禁一个踉跄,幸亏抓着阿婆的手臂才不至于狼狈的摔着,心中不由得暗自抓狂,自己刚怎么就会觉得那小丫头片子好呢,都是那秋千惹的祸,果然太有情调的气氛下人是会产生错觉的。
院中费慧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响起:“没有就不用放了,你给我先进屋来,小姐我要关门打狗。”感觉到自己抓着的手臂在不停的颤动,一脸懊恼的瞪了抿嘴偷笑的阿婆一眼,便甩手进屋也不再管身后的那些人了。
022 徐娘的痛
宝丫头见费慧气急败坏的进了屋,便紧张的小跑跟上,脚步却止在了那倒塌在地上的房门前,对费慧的后背有些委屈的瘪嘴抱怨道:“小姐,你的房门也没有了,怎么关啊?”
此话一出,原本正在偷笑中的阿婆的脸色也陡然变得僵硬起来,要是费慧此刻回头的话,估计会大肆的庆幸崩溃的人终于不止自己一个了。
院中,小路子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进屋的主仆三人,孟昶则是再也抑制不住的仰头大笑。
空荡荡的秋千在微风中随着起舞的花瓣轻轻摇晃,往昔和未来都在这一瞬间的遇见交相迭映,那复瓣芙蓉微睡的灵魂终于在后蜀的青城被召唤、惊醒,争相吐纳着花惢,诉说那哑口了千年的情话。叶听见了,树听见了,风带走了缠绵,终有一天它们要让这个世界都听见那些盛开的传奇。
这时一袭红衣的徐娘提着裙角,发鬓微乱的出现了在芙蓉院门口,看着仰头大笑的孟昶顿时定住了脚步,呆呆的凝视着那个自己在梦里描绘过千万次的身影,脸上的神情像是轮回了一个四季,飞速的掠过了春的滋润,夏的暴雨,再是秋的萧瑟,最后还剩那忐忑不安的惨白停驻在寒冷的冬季。
秦公公随即也赶到了芙蓉院,见徐娘呆立在院门口,便知主子一定就是来这里了。摇了摇头轻叹,换上恭敬的神色,越过徐娘向院内走去,只是当院内的情形落入他视线后,不由得错愕了几秒,才低头恭声唤道:“主子。”
陪同秦公公前来的金昊成,静立在徐娘身旁,目光在她身上有着短短的停留,瞳中覆满的都是心痛,转头望向院中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复杂的神色从那棱角分明的脸上一闪而过,片刻,眼神便恢复了清明,低头恭声唤道:“主子。”
孟昶闻声也不回头,目光柔和的落在那扇的坏了的房门上,渐渐敛了笑意,淡淡的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秦公公没有抬头,依旧恭声回答道:“现在青城是鱼龙混杂,主子却只带着小路子一个人出门,老奴不放心便擅自做主带侍卫前来,请主子责罚。”
孟昶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声音清淡,缓缓说道:“罢了,只是你如何寻的我在此?”
“呵呵,”徐娘媚人酥骨的笑声在秦公公开口前响起,只见她脸色艳胜骄阳,香帕抿嘴,盈步入院中,娇声说道:“秦公公刚匆匆来找徐娘,说主子带着小路子不见了踪影,我猜主子必定是来了这芙蓉院,过来一看果不其然。”
孟昶目光扫及徐娘那极力掩饰却仍然止不住颤抖的手,心头有淡淡的涩意掠过,想当年那个白衣素笑翩翩起舞的女子如今却是一袭红衣眉眼间尽显风尘妖娆。自己总归是无情的吧,不然怎会忍心将这样一个好不容易从绝望中爬起来的女子又重新推入更深的绝望,对于她自己实在是亏欠的太多,于是眉角不自觉的带上歉意,柔声道:“只是突然想起以前在这度过的那些日子便过来看看了,听说梦儿搬出了芙蓉院,原本以为空无一人却不知是梦儿将这院子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