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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原来的世界-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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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营长呆望着逐渐闭合的一方天空,喃喃自语道:“我们究竟是在啥样子的世界里了?”崔警卫更是瞠目结舌,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头顶上的天空被逐渐分割缩小。

当金字塔式的穹顶就要形成之时,一道极亮的白光又从顶部利刃一般地射了下来。石营长和崔警卫已经有了先前的经验,急忙把眼睛闭了。

穹顶彻底闭合,所有的光线被阻隔在了另外一个世界里,时间开始转动,空间开始塌缩,世界又有了厚重感。石营长和崔警卫有种确确实实又回到了现实地面的感觉。但现实极其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安静,与世隔绝般的安静。

黑暗中的石营长和崔警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被无限放大的世界怎样在转眼间缩小。

一种压抑感随之而来。

洞穴里的张幺爷先说话了:“咋我感觉天一下子又黑了一样?”

黑暗中,石营长朝崔警卫说道:“你去看看那盏马灯还在不在。”崔警卫“哦”了一声,开始在地上踅摸。

静园老和尚和白瑞峰他们设法下到了地厅里。

白瑞峰摸出两块白石头,磕碰了几下,庹铮用一个绒球状的东西接上了火,点燃了手中的一个火把。地厅里瞬间亮了起来,也有了些许的暖意。

静园老和尚神情凝重肃穆。石营长看着他,满脸的疑问。







第三十章 难醒的梦魇

地厅还是原来的地厅,狭小昏黑寂静,四面的墙壁冷冰冰的,金字塔形的穹顶显得压抑沉重,只是那些神秘的图案变得愈加清晰起来。石营长和崔警卫情不自禁地望着穹顶,似乎想从穹顶上的那些神秘图案中找出刚才奇异景象的线索。

静园老和尚这时朝石营长和崔警卫说:“不用看了,你们是看不出个究竟的。守护这个地厅的最后一个信使已经带上它的同伴一起飞走了。这个地厅已经不会再有打开的机会了?”

“信使?什么信使?”石营长不解地问。

“就是你们看见的那些长着翅膀的东西。”

石营长若有所悟,说:“难道刚才顶子上发出诡异声音的东西就是你说的信使?”

“是的。这东西一直守护在这个地厅里,它用身体护着一块宝石。当它的身体离开宝石时,宝石就会折射出一道神秘的强光,穹顶的上部就会被这道强光分裂开,一个神秘的空间就会与这个地厅贯通。其实,这不是一个地厅,而是一条神秘的通道。”

石营长对静园老和尚的话将信将疑,说:“有你说的那么玄吗?不过刚才出现的情景,如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些对你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只不过是加重了你的好奇心罢了。你们俗世中人有句老话叫‘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其实这道门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无所不在,只不过你们这些肉眼凡胎,一直没有找到它罢了。”

石营长觉得这静园老和尚说的话有些不着调调,对打消他心里的疑问没有丝毫用处,有点扯淡的嫌疑,于是说:“老师父,你说这些话我领悟起来还有点困难。我们现在不去讨论这门那门的,太玄的事情我们暂时不要去理会。我们现在还是先出去再说。”

这时,张幺爷却说:“唉,不对哦,我咋感觉少了好多人一样?”

石营长对张幺爷说:“是少了好多人,都被一场龙卷风卷走了。”

“你是说冯蛋子他们?”

“对,还有兆丰。”

“兆丰他也被一起卷走啦?”张幺爷顿时急了。

石营长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是的,他也被卷走了。”

“那么,我们现在在哪儿?”张幺爷急切地问,“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就是藏黄金的这个地厅?”

“是。”

“奇怪了!这个地厅里咋就会有旋头风,而且还那么大,把人都可以轻飘飘地吹走?”张幺爷喃喃说道。

这时,静园老和尚问道:“地厅里就剩下你们三个人了吗?”

石营长点点头。

“万展飞呢?”白瑞峰随声问道。

“被那个吴显涛带到老林子里去了。说是那拨偷黄金的家伙被困在老林子里了。”张幺爷说。

“吴显涛是谁?”

“我们这里的吴医官。专门医跌打损伤的。”

“哦?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白瑞峰多了几分机警。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你又不是我们这儿土生土长的人。不过这个吴医官也不是在这儿土生土长的,听说他原先还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呢,胡宗南的烂杆子部队打败仗的时候,他跟着胡宗南过来的,过来的时候就留在这儿了,取了本地的姑娘家就落了根。”

听了张幺爷后面的话,白瑞峰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朝静园老和尚小声问道:“静园师父,你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静园老和尚沉吟半晌,说:“这个事情说蹊跷还真是蹊跷。吴显涛这个人我也是知道一些的,原先还到憬悟寺和我下过两回象棋,人挺精明干练,也很稳重,不显山不露水的,算是比较低调的。这个时候他突然露面出来,还真是不好说了,毕竟他的来路和渊源不比常人。会不会他真是被人布下的一颗棋子?”

白瑞峰沉吟半晌,不无忧虑地说:“静园老师父,你看会不会一直有人在卧牛村布一个局,我们现在都成了迷在这个局里的人?”

静园老和尚看了一眼白瑞峰,说道:“照这个状况看来还真不好说,毕竟卧牛村的情况太玄妙太复杂了。当初万展飞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同张韦博周旋,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是没有太放在心上罢了,以为这个张韦博就和那个盗掘东陵的孙殿英是一路货色,只不过是想趁着乱世之秋发点国难财。现在从种种迹象看起来,我和万展飞有可能当初还真是低估了他。当初我们在用一种假象迷惑他的同时,他或许也一直在用另一种假象迷惑我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张韦博可就真的是太狡猾,太工于心计了。而他之所以最终没有对卧牛村真正下手,并不是他听信了万展飞的蛊惑,而是没有寻找到好的时机。也许他一直在寻找恰当的时机,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谁曾想到蒋介石会一败涂地,最后退缩到台湾,张韦博只好放弃卧牛村,跟着蒋介石躲到台湾去了。而卧牛村对张韦博来说,却是一个终身难醒的梦魇,即使到现在,他对卧牛村仍旧是念念不忘。唉!”

“我倒是觉得做这场梦的不仅仅是张韦博,还有比张韦博更具野心的人。”白瑞峰若有所思地说。

“你是说蒋介石?”

白瑞峰点头。

“我和万展飞当初也这么分析过。”静园老和尚忧心忡忡地说道。

“可是,卧牛村的秘密按理说已经把所有的线索都隐藏得很深了,他们又是从哪儿得来的这些线索的?”白瑞峰问道。

“或许,这个线索的泄露就是因为张连春。”静园老和尚说。

在一旁一直专注地听着静园老和尚和白瑞峰说话的张幺爷突然间听见提他父亲的名字,立刻接嘴道:“咋又扯上我老子了?都死了那么多年的人了,现在发生的事情和他有球的相干啊?你们不会连死去几十年的人也不放过吧?莫非还要把他从棺材里拖出来问个究竟?还真是连祖宗八代都不放过了!”

静园老和尚朝愤愤不平的张幺爷说道:“张韦昌,你别激动,我们现在只是在分析问题,看我们当初在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并没有要责怪你老子的意思。”

“我晓得你们没有责怪他老人家的意思。再说,都死了几十年的人了,骨头都在棺材板板里头朽了,你们就是责怪他又有啥子用?我只是觉得,你们不能把该担的责任往死人的脑壳上推,让死人来背黑锅,这不厚道。另外,那个张韦博,我晓得我老子对他一直是不服气的,早晚都背地里骂他是我们张家屋头出的败类。我老子咋可能跟一个败类狼狈为奸嘛!他的为人,我这个当儿子的,还是晓得一点点的。”

见张幺爷竭力为他死去的老子辩护,静园老和尚笑道:“好了,张韦昌,我们不提你的老子了。剩下的事情,我们晓得去解决就是了。”

“这话还差不多。”张幺爷说。

静园老和尚和白瑞峰对望了一眼,说:“现在我们还真不能在这儿久待,我们得赶到老林子去。”

第三十一章 诡异的狗叫声

顺着狭小的洞口,静园老和尚和白瑞峰一行人等鱼贯而出。柴房里还是那么狼藉,几具民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僵直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虽然显得并不恐怖,但却渗透出一股股凄凉的气息。

有野狗的身影在半掩着的木板门缝隙间鬼鬼祟祟地闪现了一下,之后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这几具尸首,对这群饥肠辘辘的野物来说,始终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静园老和尚神情凝重地看了眼柴房里的情形,念了一声佛号,说道:“也是遇上这一桩桩事情了,老衲连超度他们的时间也没有,真是罪孽啊!我看还是暂时把他们安置到地洞里去,免得被野狗趁没有人的时候分吃了他们的尸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总得让他们落个全尸啊!”

听了静园老和尚的话,石营长和崔警卫也不等人吩咐,便开始动手把地上的尸首朝狭小的地洞里拖拽。白瑞峰和庹铮也不怠慢,吃力地搬动着尸首。

张幺爷的眼睛看不见,一脸木讷地站在原处,眼睛却是湿漉漉的。

搬完了尸首,石营长和崔警卫又寻了角落里的一块半大的残缺石板将洞口掩上,然后将散乱的柴草堆在洞口,拍了拍手,脸上已经是汗津津的了。

静园老和尚说了句:“我们赶紧去吧。”说着率先出了柴房。石营长和崔警卫以及白瑞峰紧随其后。

庹铮迟疑了一下,上去搀扶住张幺爷,说:“老人家,你现在的眼睛不大好使,要不我先把你搀回你家里?”

张幺爷却说:“你搀我回去干啥?我也得去啊!”

“可是你的眼睛看不见啊!要是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到时候各人都自顾不过来,你怎么办?”

“咋办?最多老子的这把老骨头撂在老林子里就是了。现在,老子的眼睛也看不见了,往后越活越是累赘,还有啥好贪生怕死的?”张幺爷的犟性子又上来了。

庹铮虽然对张幺爷并不怎么了解,但也隐隐约约感觉出这个老头子的犟性子一旦上来,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的,要是再劝说两句,反而会激怒他,于是也不再多说话,搀扶着他朝门外走。

阴森的巷子里泥泞湿滑,搀扶着张幺爷的庹铮不时地提醒他选半干的脚印子走,可是任凭庹铮怎么提醒,张幺爷脚底下还是乱踩一气,一双老棉鞋很快便沾满了淤泥并且湿了个透。

张幺爷乱了步子,摇晃着身子,扶着他的庹铮脚下也乱了方寸,也只好跟着张幺爷在泥泞的地上一阵乱踩。

张幺爷也被他搀扶得很不得劲,于是挣脱了庹铮死死挽住他的胳膊,说:“你放手,我自己利手利脚地走还要好点。”

渐显气喘的庹铮却说:“可是你的眼睛看不见啊!”

张幺爷却说:“这条巷子里,老子的脚印子都镶满了,就是闭着眼睛,我也可以来来回回走上几百回。”

庹铮信了张幺爷的话,果然放了手,张幺爷却又说:“你还是把我的手牵着,稍微带着我点。”

庹铮有点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说闭着眼睛也可以在这条巷子里来来回回地走上几百遍吗?”

“闭着眼睛走路和眼睛瞎了是两码事。”张幺爷狡辩道。

庹铮对这个张幺爷好生无奈,只好又伸出一只手把张幺爷牵上。这样倒是比搀扶着张幺爷好走得多了。

而静园老和尚他们已经走出了阴森森的巷子,在一个转角处消失不见了,留下崔警卫站在巷子口等着庹铮和张幺爷。

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盘,开阔的田野就出现在眼前了。田野显得空旷寂静,寒冬笼罩下的麦苗和油菜苗沉寂低调,肥沃的黑土在浅浅的绿色中斑驳地显现出来。一场蓄势待发的生机在寒冷的冬天里预演着。

张幺爷果然是对卧牛村的一草一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庹铮扶着他走在一条条狭窄的田埂小道上,他嘴里能够絮絮叨叨地说出走到哪个地方了,包括到了哪条沟渠,沟渠上用棺材板铺的便桥,沟渠边有一棵什么样的树他都说得分毫不差。

庹铮对这个张幺爷还真的开始刮目相看了,说:“老人家,你咋就像是能看见似的,你该不是装的睁眼瞎吧?”

张幺爷居然被庹铮天真的问话逗得呵呵地笑起来:“你咋个兴说瓜话哦?哪个愿意当睁眼瞎啊?”

突然,传来一阵“汪汪”的狗叫声。张幺爷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停住脚说道:“怎么是黑子在叫?”

庹铮看出张幺爷脸上的异样表情,也停住脚,问:“你听出啥不大对劲了吗?”

张幺爷停了半晌,又细听了一阵黑子的叫声,说:“黑子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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