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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原来的世界-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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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两句嘴啊,连家里都显得秋风雅静的,不习惯得很;只要和幺婆婆拌上两句嘴了,就感觉家还是家,日子还是日子了,呵呵”

佘诗韵说:“幺爷,你说的这个其实一点都不奇怪的。过日子,兴许就是这么过的。两口子过日子,要是都像稀客对稀客那么拘束,那倒是显得怪了。天底下恐怕就没有这样的两口子。你说是不是?”

张幺爷说:“怎么没有这样的两口子?先人板板就说过一句挺斯文的话,说两口子要相敬如宾。不过咱们是农村人,日子都过得毛毛躁躁的,弄不出那种斯文的样子。呵呵”

佘诗韵有点惊奇地说:“老前辈,你懂得的还不少嘛!”

张幺爷又得意洋洋地说:“我原先小的时候经常上憬悟寺耍,也多少跟着老和尚和小和尚学了点东西。年轻的时候我也喜欢上憬悟寺耍。自从憬悟寺被造反派败了以后,就难得上去了,去了也没用,老和尚和小和尚都不见了,找鬼大爷耍啊?呵呵”

张幺爷的话匣子一旦打开来,还有点收不住,又说:“想起那些造反派整些没屁眼儿的事情还真够可恶的。你猜他们是怎么整那个老和尚的?”

“怎么整的?”

“他们不晓得在哪个尼姑庵逮了个老尼姑过来,非要老和尚跟那个老尼姑当天夜里成亲。老尼姑阿弥陀佛地朝造反派们求饶,造反派们不光不饶,还把老和尚跟老尼姑关在一间屋子里,从门缝里偷看和尚和尼姑是咋成亲的。你说这些事情是人干的事情吗?连畜生都不如!”

佘诗韵不信,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幺爷说:“难道这话我也敢乱吹牛?吹这样的牛是会遭雷打的!带头搞这个事情的就是现在我们那儿的那个民兵连长吴章奎。他带的头,但出这个没屁眼儿主意的听说是冯蛋子。这个事情还在公社得了表扬的。”

“他们就不晓得做这样的事情是会有报应的?”佘诗韵说。

“报应?他们要是相信报应就不会这么搞了。再说,现在外头谁还敢说报应两个字啊?一说就是封建迷信,一给你扣上封建迷信走资派的帽子,你就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死)都是屎(死)了。”

佘诗韵咯咯地笑道:“老前辈,你说话挺幽默的哈!”

张幺爷一愣,说:“幽默?你咋也会说这两个字?咋你跟小白和你姐都用这话搪塞我?”

佘诗韵哈哈哈地笑起来。

说着话,船已经顺着湍急的河流绕着天坑走了大半圈。坐在船上一言不发的张子恒突然说:“幺爷,快看,那边好大的一个洞哦!”

张幺爷回过神,朝张子恒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一百来米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掩映在水汽迷蒙间的山洞。虽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但是,¨wén, rén ,shū, wū¨山洞里那种阴森森的气息已经远远地传递了过来。

山洞很高很宽,就像在悬崖下冷不丁地出现了一个大张着的怪物的巨口。湍急的水流或许最终就是流入了那个山洞里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或者更形象地说,是那巨口一样的山洞呼呼地把这水流吸进山的肚子里去了。

张幺爷对那个神秘阴森的山洞生出了本能的忌讳情绪,有点紧张起来,朝佘诗韵说:“妹子,你该不是要把我们朝那个山洞里撑吧?”

佘诗韵看着张幺爷,笑得神秘兮兮的。

第三十七章 激流遇险

张子恒对佘诗韵这种神秘兮兮的笑都有点神经质了。他不由自主地从坐着的船上站起来,用一种拘谨的眼神盯着佘诗韵。

佘诗韵用灵动的眼神朝张子恒瞟了一眼。张子恒被佘诗韵的眼神瞟得忽上忽下的有点发飘,浑身都有一种落不到实处的感觉。

佘诗韵看出了张子恒的担心,说:“别担心,我不会把你们朝那里面撑的,那是一条暗河,进去了就不一定出得来。我也没有进去过的。”

听佘诗韵这么说,张子恒和张幺爷才稍微放了心。

但是这样的心理状况并没有保持多久,因为随着湍急的水流把船冲得离山洞越来越近时,张幺爷和张子恒的心又被弄得悬了起来。

佘诗韵这时也不说话,将手里的翠竹篙一篙接着一篙朝水里撑,显得并不敢掉以轻心了。

船很快就到了洞口,一股裹挟着水汽的湿漉漉的阴森气息顿时裹身而来,湍急的水流果然就像是被巨大的山洞呼呼地吸进去的一般。整条船被这股强大的吸力硬生生地朝山洞里拽。

张幺爷和张子恒头皮一阵阵地发炸。

船眼看着就要朝山洞里漂进去。张幺爷和张子恒吓得不约而同地朝佘诗韵喊:“使劲撑,使劲撑”

佘诗韵站在船头,将手里的翠竹篙撑成了一道弓一般,整个身子也与水面形成了四十五度的角,一张粉脸也因为用力过大被涨成了绯红色。

但是,佘诗韵撑篙的力道显然抵不过水流的冲击力,船继续朝着山洞靠近。

张幺爷大急,朝张子恒吼道:“别站着,赶紧过去帮她一把。”

只顾着紧张的张子恒回过神,几步跨上船头,伸手抓住佘诗韵手里的长篙,和佘诗韵一起将船朝水流相反的方向使劲撑。

张子恒的一只手没有握在竹篙上,而是死死地握在了佘诗韵的手上。因为用了死力,佘诗韵的那只纤手就像要被张子恒的大手捏碎了一般,生生地疼。

佘诗韵用委屈的眼神看着张子恒。张子恒不明白佘诗韵为啥会用这种古怪的眼神看他,躲避着佘诗韵的眼神,变得羞答答的不好意思,手上却更加用力了。

佘诗韵终于说:“你把我的手弄疼了。”她眸子里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张子恒这才醒过神,慌忙把手移开。

篙一上手张子恒才感觉到水流的力道,整条船就像被山洞死死吸住了一般,有一股奇大的力道将船朝山洞里拽。

佘诗韵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张子恒因为过度紧张,将身体内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手中的那根长篙上。就在船开始逆水移动的时候,突然,手里的翠竹篙发出了一阵嘎嘎的破裂响声。

张子恒和佘诗韵对望了一眼,都有点傻眼了,但依然没有松手。

咔嚓一声,翠竹篙终于从中间破裂开了。早已被撑成了一道弯弓一般的翠竹篙就像突然间被抽了筋的软蛇,一下子就失去了硬度,两个人用在上面的所有力道一瞬间便被瓦解了。

船顿时朝着山洞划了过去。

张幺爷吓得连声喊道:“糟了!糟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佘诗韵放开那根破裂的翠竹篙,躬身捡起拴在船头的那根缆绳,呼的一声朝一旁甩了出去。

缆绳带着风声从张幺爷的头顶横扫过去,啪的一声牢牢地缠在了前面不远处的一根天然形成的石柱子上。

已经被吸进了山洞里的船被缆绳生生地拽住了。

张幺爷和张子恒长吁了一口气。

张幺爷朝佘诗韵说:“妹子,你可吓死我了。”

佘诗韵这时才露出些许轻松的笑容,说:“我早就见惯不惊了。你们是没有经历过,所以才这么紧张。要是我也跟你们一样紧张的话,兴许我们今天就真的被吸进山的肚子里去了。”

佘诗韵边说边收着缆绳,船就像被套上了缰绳的野马,变得驯服了,规规矩矩地朝着对面划了过去。

张子恒的手里仍旧握着那根破裂的翠竹船篙,一脸的悻悻之色。他知道自己刚才是帮了倒忙了。如果不是自己上去不知轻重地使出一身的蛮力,兴许这根翠竹篙根本就不会破裂,当然也就不会出现刚才惊险的一幕。

佘诗韵边收着手里的缆绳边看着张子恒。张子恒愤愤地将手里的翠竹篙扔进了水里。翠竹篙就像一条青蛇一般,沉浮着朝山洞里漂去。

“撑船得用巧力,不是你那样用蛮力的。”佘诗韵朝张子恒说。

张子恒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又上去帮着佘诗韵收起了缆绳。

佘诗韵索性放了手,让张子恒一个人去操作了。

船绕过了激流,水势变得平缓起来。往下几十米远的地方,就是那股大飞水落下的深潭。雷鸣般的响声和着冲天的水势,将整个天坑搅出一股股沉浑之气。弥漫起来的水雾在明艳阳光的照射下,一道漂亮的彩虹在水潭上丝绸一般地飘起。

没有了竹篙撑船,佘诗韵就用船头的缆绳代替了船篙,甩动着缆绳一路套着从水面上竖起的石柱朝前面缓缓行驶。

大飞水和山洞之间形成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河段。河段两岸芦苇丛生,水巴茅和苦芦竹更是长得极其茂盛。

当接近那股大飞水的时候,张幺爷和张子恒才看见,原来大飞水下面的悬崖下居然是空的。大飞水落入深潭后,水流就像脱缰的野马般一路顺着天坑里的河道冲了出去,而悬崖下,却形成了一个相对平静的区域,水面居然波澜不惊地显得很沉寂。

悬崖下生长着茂盛的芦苇,有水鸟和白鹭的身影在芦苇荡里出没。

水帘外水势冲天,水帘内却是波澜不惊。这两重境界在这里倒是分得泾渭分明。

张幺爷喃喃地咂舌道:“这小小的一个天坑里,居然分出了几重天地,真的是太神奇了!”

第三十八章 收了个妖精做闺女

突然,张子恒朝张幺爷大声喊:“幺爷,快看,又是蟒蛇!”

张幺爷顺着张子恒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条大蟒蛇青黑色的影子飘带一般从船底游动过去,足足有十几米长,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了芦苇荡中不见了踪影。

张幺爷大声说道:“这儿究竟有多少蟒蛇啊?”

佘诗韵神秘兮兮地朝张幺爷伸出了三个指头。

张幺爷失声说道:“三条啊?”

佘诗韵点头,脸上笑嘻嘻的有几分调皮。

“这儿是不是蛇窝啊?”张幺爷说。

佘诗韵说:“老前辈,不要怕,这几条蛇都不伤人的。”

张幺爷极不放心地说:“难得说。子银就是被蟒蛇吞进肚里去的。”

而张子恒一言不发,眼睛死死地盯着清澈见底的水面,脸上的肉皮子抽得紧紧的。

佘诗韵继续朝张幺爷说:“我都说了,这儿是我姐姐的王国,这些都是我姐姐的子民,它们是绝对服从我姐姐的。”

“你姐姐真有那么厉害?”张幺爷憨痴痴地问。他越来越不相信佘诗韵的话了。

“你不信吗?”佘诗韵反问道。

“信!”张幺爷很被动地说。

佘诗韵朝张幺爷莞尔一笑。

张幺爷小声嘟哝道:“这倒好,还真收了个妖精当干闺女了。”

张幺爷嘟哝的话佘诗韵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扑哧地轻笑出声。

佘诗韵拉着芦苇作为行船的动力,船缓缓地穿过了芦苇荡,展现在张幺爷和张子恒眼前的又是另一重天地。

悬崖下果然是一个巨大的空间,而且这个空间显然是由人工开凿出来的。空间顶部的位置离水面足足有四五十米高,里面更是空旷宽敞,似乎一眼望不到尽头。

仰头看去,被开凿得平坦如砥的石壁上刻着各种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历经岁月的磨蚀,隐隐透露出几分古朴的神秘感来。

张幺爷和张子恒都傻眼了。

张幺爷喃喃地说道:“谁在这儿开出这么大一个空洞啊?这得多大的工程啊?”

船朝里面缓缓行驶,清澈的河水越来越浅,有成群结队的鱼儿的身影在水底出现。显然,水底是呈斜面朝上倾斜的。

这时,张子恒又朝张幺爷大声说道:“幺爷,是小白!”

张幺爷一听,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声问:“哪儿?在哪儿?”

“那儿!”张子恒用手一指。

顺着张子恒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不远处的一道石壁下,果然坐着一个纤弱孤独的身影。

不是白晓杨是谁?

张幺爷的眼睛顿时就湿润了。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朝白晓杨喊:“小白!小白!是你吗?”

白晓杨是一直看着张幺爷和张子恒坐着船进来的,只是没有起身。听见张幺爷喊她,她才从石壁下站起身,朝水边走来。

水边也有几级开凿出来的石阶,算是一个简易码头。白晓杨站在石阶上看着张幺爷和张子恒。

船上的张幺爷巴不得马上就跳上岸去。他趴下身子,伏在船舷上,用手划起了水。

佘诗韵朝张幺爷笑道:“老前辈,别那么着急。小白就在那儿,她又走不掉的。”

“我是真怕她又走丢了!”张幺爷边划水边说。

而佘诗韵却拿起船头的缆绳,朝白晓杨一甩,说:“小白,接着。”

白晓杨躬身捡起甩过来的缆绳,将船拉拢了过去。船还没有靠稳,张幺爷就一个纵步跳上了岸,上去一把拉住白晓杨的手,整个脸部的肌肉都在抽搐哆嗦,眼泪汪汪地看着白晓杨,就是说不出话。

白晓杨的脸上平静如水。她看着张幺爷,也没有说话。

张幺爷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颤声说:“闺女!咋这么傻呢?干爹不过是说了句气话,你咋就跟干爹计较上了呢?你知道干爹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

白晓杨终于笑了一下,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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