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琴-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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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领路的侍卫吓出一身冷汗,这姑娘好大的胆子,居然如此放肆,不过看世子的态度似乎很护着她。自己还是装不知道的好,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少衣要爆发的时候,君逸萧突然道:“到了。”
少衣顺着他的手往前看,巨大的宫门出现在她眼前,有着浓郁的沧桑感,无尽的威严与肃穆压迫着每一个人。
君逸萧先去请母妃下车,等他问了安,正要招呼少衣一起走时,却看见少衣在马上呆呆地发愣。
君逸萧哑然失笑,走上前去,将少衣从马上抱了下来,为她担去一些风尘。旁边的人连下巴都要掉了,且不说这宫门前从没有人敢作出如此亲密的举动,何况现在做这事的是以冷漠著称的君逸萧。
等少衣回神,便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怎么了?”显然没有搞清状况。的caf1a3dfb5
“你怎么看呆住了,”君逸萧问得温和,“有这么震撼嘛?”这不像少衣的风格。
“不是。”少衣摇头,和君逸萧一起随着人流走进皇宫——现在已经到了不少人了,所以刚才那一幕看见的人实在不少,而且脸上都有点抽痉。
“我只是觉得这里的血腥味太重了。”少衣细声解释,看着突然停下的君逸萧,少衣忙补充道“其实还是能接受的。”比起故宫而言,这里实在好太多了,但少衣在这世界踏过不少地方,一直以为这里十分‘干净’,所以才会有那个反应。
“是吗?”君逸萧对少衣一笑,牵起她的手,为她带路,一边讲解指点。君逸萧小时候曾在皇宫住过几年,现在又常来办事,自然十分熟悉,那里是正宫,那里是别院,那里有花圃,哪里是鱼池,讲得头头是道。少衣只是随便看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惊叹,毕竟再富丽堂皇,尊贵典雅的地方她都去过,这里并不能给她太大的刺激感。
季芸先前见少衣呆在正门口,心中还在暗自窃笑少衣的少见多怪,心想若进了宫门,看到那些华丽楼宇,不知她还要呆成什么样呢。此时见少衣反而神色自然,只道她太会伪装,更是嗤之以鼻。
王妃走在季芸前面,却不是回头看看君逸萧他们,顺带也把季芸的表情尽收眼底。她不禁在心中叹息,季芸年幼便失了父母,住在自己身边,对君逸萧的一片痴心早就有目共睹,只是君逸萧从未有什么表示,始终以礼相待,原本她想着让季芸作侧室,也嫁给君逸萧算了,反正他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自然不会亏待她,现在看这个情形怕是不太可能了。君逸萧摆明了一个心全在少衣身上,自己儿子向来极有眼光极有分寸,这次怎么这么固执了呢?王妃百思不得其解。
君逸萧知道少衣的心思,也不理侍从焦急的眼神催促,只是将那些亭台楼阁一一讲述,他言辞便给,娓娓而谈,半分都没有勉强的样子,少衣乐得装傻,也就干脆以蜗牛速度慢行,但是再慢也是在走,等他们蹭满了一个多时辰后,还是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作为帝王休息赏景之出,显然花了一番功夫。把北方园林的粗犷气派和南方园林的精细纤巧融合在一起,工、巧、奇、趣,变化无穷。特别是那些零星散布的花草更是独具匠心,奇花异卉,古树秀竹,配合江南庭院建筑,别具幽雅情调。
这样的聚会显然不是第一次了,那些贵妇,小姐,公子分别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说笑,其乐融融。当然对于这么姗姗来迟的少衣他们还是给与了不少注目礼。
君逸萧对少衣道:“皇后和母妃她们在那个亭子里,我们先去请个安,然后就没什么事了。”
“是吗?”站在原地,少衣凉凉地问,“是一切麻烦的开始吧。”
君逸萧被她看的有点讪讪地,正要想法子劝她,却见少衣突然笑开了,“走吧,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君逸萧听得无语,随她向亭子走去。
亭子是特别建造的,专为了这类众人聚会,大得像宫殿一样。里面不少皇子公主,妃嫔贵人都在谈笑。荣睿王妃坐在一个头戴后冠的女子身边,两人正在密语细声,此时见君逸萧他们进来了,顿时目光集中在两人身上,说话声也少了大半。
待两人见了礼,皇后道:“这就是时姑娘吧,果然与众不同,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少衣无语,只好上去,任她端详。
皇后一会道:“多聪慧的姑娘,一看就讨人喜欢。”要不就是“多美的眼睛,像清泉似的。”还跟荣睿王妃不时说几句,就是不放少衣离开。
而另一边,不少少年公子见君逸萧来了,纷纷找他去谈书论道,迫切不已,君逸萧无奈,只得给少衣个眼色,让她自己小心。皇后位居后宫之首,手段城府自然非常人能比此时摆明了分开两个人,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不过好在少衣是君逸萧带来的,皇后自然不会太过。何况少衣的本事君逸萧心里清楚,若小看了她,相信连皇后也会吃闷亏。
皇后见君逸萧离开,便拍着少衣的手问道:“少衣是何时与萧儿认识的?”
“不记得了,这是好{炫&书&网久以前的事了。”一脸忘记的懊恼样子。
“那少衣平时喜欢做些什么?”再问。
“也没什么,只是打法时间啊。”声音仍是纯情的。
总之是一个问,一个答。问得婉转却犀利,答得真诚却迷糊。反正基本上是什么也没说,皇后等于是白问了。撒娇卖痴嘛,少衣已经炉火纯青了。
皇后只觉所有的力气都打在虚空中,已经没什么心情和少衣闹了。正要再说几句场面话,却听后面有个声音道:“不就是去画舫么,这般无脸无皮的女子那里好了。”这声音原也不响,偏偏这内容么……
皇后回头斥道,“雯儿,你胡说什么!”虽然这事她的确要问,但绝不是现在也不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皇后现在只希望别人都聪明点,当作没听见。眼角余光却瞥到少衣的脸,见她神情平静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般,不由得对她的心性加了几分。
那女孩却道:“我又没有说错,哪里胡说了。”她是皇后的么女韵雯公主,向来极得众人宠爱,少女怀春,一颗心便缠到君逸萧身上,对少衣的不满早有了。她也是聪明孩子,也知道进退分寸,先前的话的确是无意的,但在众人面前被母亲训斥,脸拉不下来,便顶嘴起来。
皇后心中恼怒,正要说话,却听有人在亭外道:“什么事这么热闹啊。”她听出是皇上的声音,也顾不得管教女儿,忙上前迎接。
君昙阜完结了公务,带着臣子和翼国的几位皇子来到了御花园。
皇上来了,众人忙聚了起来,一起问安。君昙阜远远听到爱女在说话,让众人免礼后便问道:“雯儿,你们前面在说什么呢?”
韵雯便把刚才的事讲了出来,君昙阜沉默不语,一时间有些冷场,五光十色的目光集中在少衣身上。少衣神情淡淡地,目光透过人群定在一个人身上——君逸萧。
‘如果我惹了麻烦怎么办?’
‘我来解决。’
‘自大’
‘这是自信。’
相视一笑,少衣突然发现有人在身边的日子似乎不错。
这时,君昙阜开口了。
畅言
“朕对‘舞榭歌台’略有所闻。” 君昙阜道。抬手示意少衣等人落座。
“似乎没个人都喜欢对我谈‘舞榭歌台’。”困惑的歪着脑袋,少衣等着皇后等长辈先落座——有些时候是要讲些规矩的。
君昙阜了然地看着少衣,对她的举动十分满意。
“可是为什么呢?我只是比较熟悉罢了,主管‘舞榭歌台’的人并不是我啊。”衣袖轻展,少衣优雅而随性地落座,举止之间完全是一个名门贵族的姿态。那些对少衣颇有微词的高官贵族都有些惊讶。
“哦?”君昙阜神情不变,也不纠缠于少衣与‘舞榭歌台’的关系,道,“那你不妨就介绍一下好了。”反正若真打破沙锅问到底,少衣也不见得会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少衣说着,将双肘撑在台子上,比划道,“前厅是一些歌舞表演,周围是些包厢和桌椅,楼上是起居室和练习馆。后面是大部分是购物处[…wWw。。],周围一圈是聊天室——供客人休息会面的。……”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少衣的双手配合着她的话语作出各种手势,从容简洁,却有着无法言语的繁华贵气,犹如一对飞舞的玉蝶嬉戏在花丛中。
周围的人都有些看呆了,眼中只剩下这个巧笑倩兮的少女和她挥动的双手。
“大致就——”少衣正要总结陈词,突然心中一凛,不及多想,一侧一番,以间不容发之势,避开了近在咫尺的一击,着实是千钧一发。
君逸萧在不远处惊出一身冷汗,他看到那个原本侍立一边的侍卫突然提剑向少衣刺去,而他连提醒少衣的时间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离少衣越来越近,这一刻他甚至停止了心跳,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自己不带点暗器入宫。
转瞬之间便发生了这么见件事,众人都慌乱不已——皇宫里有刺客,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少衣却不理众人的错乱,也不看赶到自己身边的君逸萧,冷淡却锐利的眼神只是盯在一个方向,久久不语,似乎有等到地老天荒之势。
良久,就在众人平静下来正要问少衣话时,一个人影慢慢出现在亭外。那人也是一身龙袍,浓眉虎目,气宇轩昂,正是翼帝——宇文膺。不同于君昙阜的宽厚大气,他更显得犀利而冷酷。
“翼帝安康。”少衣等他踏进亭子才开口,声音不似先前的婉转温和,有一种别样的冷冽清脆,好似冰块裂开时的声音,有一种特别的深沉,配着她难以言喻的神情,汇成一种奇异的魅力。“少衣久闻翼帝大名,实在仰慕得紧。”
“哦?时姑娘的大名朕也听了不少呢。” 宇文膺看着少衣的手道,威严而又大气,不愧是两帝之一。
“是吗。恐怕都不怎么好听吧。”少衣微微一笑,身体却分毫不动,整个人如雕塑般站着,左手仍轻停在那侍卫的喉咙处,一点颤动都没有,仿佛已经练习过千百遍了。
在这里的人,有一大半是会武艺的,其中许多人还在武学上的造诣极高,眼光也极为高明,此时少衣的手看似只是轻放在侍卫脖子上,但她的手指下按的是他的大脉,只要她手轻轻一按,侍卫必定血溅当场。而那个侍卫——众人仔细一看,不由得惊呼,特别是翼国皇子,那人是翼国皇宫的第一侍卫,在江湖上也是极有名的叶琨琛。
叶琨琛原是江湖十剑之一,后入宫被封为御前第一侍卫,几乎从没败绩。加上他为人沉稳,办事踏实,向来为宇文膺所重用。这次听宇文膺吩咐来试探少衣,原本也以为是指十拿九稳的事。然此时被少衣扣在手里,叶琨琛心里第一次产生恐惧之感,但他情绪内敛,只是加快了一点心跳,脸上却丝毫不变。
宇文膺听了少衣的话,只是略略一笑,也不回答。
少衣微皱了下眉,“我知道阁下对我很好奇,但对如此待客之道却不怎么喜欢。”眼睛瞟了君昙阜一眼。
君昙阜笑道,“此事是我考虑地不周到,还望时姑娘不要计较了。”
目光绕了一圈,少衣看到君逸萧担心的眼神,抿了抿嘴唇,还是松开了手,回坐端了杯茶,慢慢喝了起来。君逸萧走到她身边,也不说话,只是拍了拍她肩,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亭子。少衣察觉到他手的轻微颤抖,眼神渐渐柔和了下来。
翼帝来了,又是一阵见礼,皇后等人都识趣的将座位让了出来,做到旁边去了。少衣却稳坐如山,专心喝茶,似乎没有觉察到一般,原本她如此失礼之举少不得又要被说上几句,但她刚才露的那一手足以压倒所有言语了。何况少衣知道这两个老狐狸会找自己麻烦,与其避开不如迎战。
等宇文膺落座,少衣也放下了茶杯,撇了一眼叶琨琛,少衣对宇文膺道,“希望以后这类玩笑少开,我不是每次都能收手。”
众人见叶琨琛的脖子隐隐有血渗出,不由得更是惊异。
少衣淡淡地道:“情况紧急,出手少了分寸。”算是解释。
宇文膺点头“少衣武功很好啊,不亏是寒玉庄高徒。”直接叫名字,拉近不少距离。
“我是寒玉庄弃徒。”少衣平静地说,显然不是第一次回答这话了。
“哦?那少衣师从何方高人?” 君昙阜感兴趣地问。在所有资料里,少衣武功的来历一直是个谜,似乎每个借口都成立,但每个理由都指向空虚。
少衣双手交叉,托着脑袋,看着对面的两人,直到君昙阜虚伪的笑渐渐快支持不住了,才道“需不需要我把身平的每件事都写成书籍,装订成册,签个名再送给你们?”查户口啊,问这么多。
两人被少衣说得有点讪讪的,君昙阜脸皮似乎比较薄借着喝茶不说话,宇文膺暗骂君昙阜狡猾,只好厚着脸皮扯道:“先前少衣在说‘舞榭歌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少衣的出言不逊,他们都没有生气愤怒之感,平时也有桀骜不驯之人,但都被他们摆得平平的,此时却偏偏对少衣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