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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城市蜿蜒-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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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室的小马,带我同学来报到。林处长看了贾四等的派遣证,说欢迎欢迎。跟着对同室说:程力,你帮小贾办办手续。

  原来中大那小子叫程力。程力把那傻瓜蛋丢在一边,过来接待老贾,他对林处笑笑,恭送林处的背影远去,然后对马独用和贾四等笑笑,问昨晚睡得怎么样。老贾说:不怎么样,既然你在人事部门,我得向你提个意见,咱们宿舍一没水二没电,怎么生活?程力笑了笑,说:海南建省,百业待举,困难是暂时的,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建设它吗?我相信这些问题很快就会解决。先克服一下,行吗?贾四等说:知道对你说了等于没说,行,劳驾帮忙办手续。对了,听说你负责安排住宿,我想跟马独用住,不知你会不会嫌挤?程力说:嫌挤也没办法呀,咱们套间才住了三个人,至少得住六个,大家能住在一起,也是缘份呀。马独用说:缘份好,缘份好。一脸歪笑,想起早上还让贾四等跟他的擦脚布缘份了一场。

  马独用把贾四等交给程力,回了办公室。他怕走的时候太长,给领导骂。听秘书李彤说,领导到了更年期,脾气可大了,动不动就骂人。前天忙着报到,还没跟领导照面,估计今天得给领导接见一回。果然一回去,李彤就说领导找他。说着就带他过去。

  李彤说领导到了更年期,马独用还以为领导是个女人,进去才发现是个老头。老头说:小马呀,欢迎,请坐。马独用在沙发上坐下,领导站起来,拿着茶杯走过来,陪坐。领导说:抽烟不?马独用赶紧从口袋里摸出烟来,抽出一根要敬领导。他说:烟不好,是从石家庄带来的,领导要不要尝尝?领导本来想尝尝,看他那烟盒都变形了,就说:我习惯抽这个。领导抽的是三个五。马独用心里骂了句,奶奶的,抽上洋烟了。他替领导点着火,然后自己点上火。领导说:路上辛苦了吧?马独用说:还行,年青人嘛,吃点苦没关系。领导说:北大这次来了不少人啊,台长是北大的,喜欢用校友。马独用说:是吗?我不知道。领导说:好好干吧,你们年青,有前途。

  马独用知道接见结束了,跟领导道了别,回到自己办公室。李彤正在复印文件,马独用走过去看着,跟她聊天。正聊着,贾四等进来了。贾四等说:跟靓女侃上了?侃啥呢?马独用说:正问她男人有没有更年期?贾四等说:屁话,是人就有更年期,我看你的更年期快到了。他四处瞅了瞅,说:你这地方不错嘛,够大,怎么就你们孤男寡女两个人?马独用说:兄弟你是有什么想法吧?贾四等说:没想法。他走到李彤身边,说:李彤哇,咱小马昨天可把你夸到天上了,说你又漂亮又慈祥,听了他的叙述,我还以为观音下凡了呢。李彤说:小马也着实夸了你一回,说你够贫,今天算是领教了,对了,分到哪儿了?贾四等说:唉,没想到你比我马兄弟还关心我,我马兄弟就记着讨好你,一点也不关心我的前途。李彤说:想保密呀?贾四等说:对你有啥好保密的呢,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们咋就看出我有一个精明的理财的脑袋呢。李彤说:哇,让你去后勤处呀?马独用一听就笑了,他说:你不去后勤谁去后勤?咱们这么多来海南的,就你想着倒腾东西,对了,这次从成都倒了啥东西过来?贾四等说:所以说你没脑吧,就算倒东西,也早出手了,谁会傻到往海南倒?李彤说:后勤处可是个肥缺,今后我们用车,吃饭,全靠你了。贾四等说:我看啦,当务之急是解决用水用电的问题。对了,海南这么热,动不动就停水停电,咱们领导不用洗澡吗?李彤说:想洗澡呀,去海里泡呗,多大的浴场。贾四等说:你怎么跟我们领导一个腔调?没劲。他在马独用肩上拍了一掌,说:兄弟我走了,领导让我陪他去采购呢。你缺什么?我买多一份。

  中午贾四等没回来,马独用在李彤的带领下去饭堂吃了午餐。伙食一般,两个荤菜,一个素菜,一个汤,一块钱。马独用觉得还行,至少比在外面吃干净。吃了饭回办公室睡觉,李彤出去逛街了。睡到两点半起来,接着看报纸,终于把上午没看完的报纸看完了。李彤在打一份东西,马独用走过去看了眼,好像是一个内部通知。他说:李彤,咱们秘书都干啥呢?李彤说:我哪知道呀?估计会让你编信息吧?马独用说:好,编信息好,学以致用。

  终于熬到下班了,老贾那狗日的还没回来。马独用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可他不想在单位吃饭,他听说晚餐吃的人少,是剩饭剩菜。

  回到宿舍躺着,热得不行,真可谓汗流浃背。马独用后悔没有鼓动贾四等买个风扇回来。他爬起来,走到水房里,看有没有水。拧开水龙头,居然有水流出来,马独用也顾不上拿毛巾,脱了衣服就冲上了,接着把衣服洗了,然后把两个胶桶三个脸盆都接满了水。他看着清洌洌的水,笑了。心想待会儿要是断水,咱就向老贾收钱,一桶水十块钱,应该不算贵。

  一会儿贾四等回来了,水也断了,可是卖水的生意却没做成。原来老贾那个差使的确不错,他们去采购,有人请吃饭,饭后还桑拿。老贾说:真他妈的舒服,小姐的身材真是一流,她的手劲还不小,我身上的老垢都给她搓了个精光。还有,她的两只乳房真他妈的大,她给我按头时,两只乳房就在我额头上晃来晃去。我终于忍不住摸了一把,真她妈绵啦。

  马独用听得热血直往上涌。他走进水房,往身上浇了瓢凉水。然后问贾四等饿不饿。贾四等说:上午吃得太多,这会儿还觉得撑,干脆晚一点再去宵夜吧?马独用说:我饿得胃抽筋了。贾四等说:那兄弟就陪你去吃一点,不过有一条,不能去找阿笑。马独用说:咋了?贾四等说:不咋了,我怕你陷进去。马独用说:你是怕没猪肉吃吧?贾四等说:兄弟我是为你好,阿笑是个没根的浮萍,你要找村长的女儿,我就支持你。马独用说:是吗?我偏要跟阿笑玩一把。这餐饭,我还偏要去阿笑那儿吃。贾四等说:你口袋里才几个钱?吃得了几餐,你知不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马独用一听就蔫了,他口袋里那钱真折腾不了几天。要等八月份拿工资,还有一个月呢。马独用说:行,你是大爷,大爷您爱去哪儿吃就去哪儿吃吧。

  贾四等说:这才像话嘛,咱们今天就吃第四家。坐下后,他轻声对马独用说:兄弟我给你交个底,这次从成都倒的东西,净赚二十张。马独用说:两百?贾四等说:够咱哥俩儿吃几顿好的吧?

  对这家伙的经济头脑,马独用是一早就服了。毕业后他才听说,大三的时候,贾四等把校园里的银杏树承包了,请了一帮人摘果子,加工后出售,赚了一千五百个大洋。我的天,一千五啊,可不是个小数,相当于特区一个大学毕业生一年的工资呢。难怪这小子大四过得那么潇洒,经常跟校花系花出双入对,还经常去清华、北外串门儿。

  马独用说:那咱们好好吃一顿?贾四等说:行,你帮我点一个红烧肉,一个尖椒肉丝。马独用叫服务员过来点菜,贾四等开始吞云吐雾。马独用点完菜,看见桌上搁着包三个五,说:我操,你抽三个五了?贾四等说:老曹给我的。马独用说:老曹是谁?贾四等说:老曹也不知道,曹道君呀,睡江一上铺那家伙。马独用说:老曹不是去汕头了吗?你啥时候跟他遭遇了?贾四等笑了笑,说:我说的老曹是我领导,曹处长,不是跟你汇报了吗?今天跟他跑采购,他看我抽双喜,就给了我包三个五,我估计是人家送的。马独用抽出一根烟,点着火,说:不就是采购吗?人家干吗又是送东西,又是请吃饭,还请小姐按摩?贾四等说:你这个榆木脑袋,别把采购想得那么简单,这里面的名堂大呢。我打个比方,譬如我们吃饭,为什么阿笑整天对你笑脸相迎,因为你是她的客户,会帮她创收,别以为她看上了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贼眉鼠眼,尖嘴猴腮。马独用说:我形象是差一点,犯不着如此损我吧?咱们好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肥一点,我瘦一点,而已。

  贾四等说:上菜了,我吃块红烧肉,再跟你理论。他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进嘴里。马独用说:小姐上啤酒。话音未落,贾四等呸的吐了一口,他用手擦了擦嘴,说:操他大爷,这是肉吗?马独用说:怎么啦?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嚼,感觉那是一块肉,只是口感差了点,肉味少了点,硬了点。他把它咽下去了。贾四等盯着马独用看,好像在看大猩猩。他说:你居然能咽下去?马独用说:是,咽下去了,要不要再咽一块?贾四等说:行,我服了你。你吃,吃完了我买单。

  吃完了才七点钟,天还亮着。两人不想回宿舍,在街上瞎逛。走了两条街,在一个街边公园,遇上了一个人,拦着他们要替他们画像。那人背了个画架,戴副黑边眼镜,胡子又脏又乱。马独用说:哥们儿是走投无路了吧?那人说:听你口音,像是北京人,我是石家庄的,叫张忠。贾四等说:老张呀,你有多久没吃饭了?老张笑了笑,说:不瞒哥们儿,三天没沾米了。贾四等说:看在你跟我兄弟同庄的份上,俺请你吃顿饭。老张说:那兄弟先谢了,你们要画像吗?贾四等说:画像就免了吧,我这形象还说得过去,我兄弟这形象实在不敢恭维。马独用说:我操,说谁呢?张忠说:咱不能无功受禄呀。贾四等说:放心,不会让你欠人情,回头我让你办件事,不过我们刚吃完饭,先去逛逛街,等会儿跟你一起宵夜。张忠一听傻了,他说:这,这,好吧。他差不多饿昏了,还得等几个小时呢。走出十几米远,马独用说:咱们还真请他呀?贾四等说:那可不是真的?大丈夫牙齿当金使。他扭头对张忠喊道,老张,咱们一会儿来找你啊,不见不散。

  两人往前走了几百米,看见有人在路边下棋,就站在边上看。看着看着,马独用手开始痒痒,跟人杀上了,贾四等在边上呐喊。杀到十点多,贾四等觉得肚子饿了,晚餐给那块肥肉恶心了一下,没吃啥东西,就叫马独用撤了。他说:咱可是说好了要请画家宵夜的。马独用说:看不出,你还是个守信用的人哪。

  回到那条街上,张忠还真等在那儿,一脸难受的样子,目光呆滞,脸色暗淡,大概是饿傻了。看到贾四等和马独用,他立即笑逐颜开。贾四等说:老张,宵夜去。

  去第五家大排档吃宵夜。要了炒粉,炒田螺和青菜。贾四等说:老张,喝点酒吧?老张说:好,喝点酒。马独用说:你小子倒不谦虚。老张说:不好意思,我一个月没喝酒了。马独用说:有半年没碰女人了吧?老张说:不只,一年零八十五天。马独用说:你丫倒记得很清楚。贾四等说:老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宵夜吗?老张说: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跟这位兄弟一个庄上的。贾四等说:错,因为你叫张忠,知道张忠是谁吗?张忠是咱们大学同学。老张说:这么巧呀?马独用说:是够巧的。老张说:哥们儿你不是怀疑我吧?不信我给你看身份证。贾四等说:身份证你就别掏了,不就是请吃宵夜吗?来,咱们干一杯,相识就是缘嘛。

  喝到十一点半,贾四等说:不知今晚会不会停电?马独用说:停不停电有什么所谓?咱又不用电器。张忠说:你们是住政府大院吧?马独用说:你怎么知道?老张说:因为政府大院老停电嘛。贾四等说:他妈的,我还以为这一片全停呢,原来政府特殊化。老张说:这一片也经常停,但政府大院几乎天天停电。

  马独用说:老张,你怎么来的海南?怎么会找不到工作呢?老张说:说来话长,我是自己跑来闯的,不像你们,毕业分配,可以分个好单位。贾四等说:咱们脸上写着毕业分配吗?老张笑了笑,说:这点都看不出来,出来混什么?马独用说:既然这样,哥们儿你咋就混不上个单位呢?老张说:你知道有多少人来了海南,海南目前能提供多少职位吗?马独用说:不知道,咱不关心这个。贾四等说:老张你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就撤了。贾四等买单时,老张把剩下的炒粉风卷残云一样卷到嘴里。

  回到宿舍,果然没电,两人摸黑睡了。马独用睡前专门走到程力床前瞅了瞅,发现他睡得像只虾米。

  三

  上班的日子有些千篇一律,每天就是看报,接电话,闲聊。今天上午开了个会。马独用觉得开会不错,大家凑在一起,平时难得一见的人就见上了。他想不明白的是,都在办公室,有些人怎么就十天半月见不着呢。难道咱们有些同志也像老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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