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亿遗产杀人事件-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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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打击远超过我所能承受的范围,我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不支倒地。
枯萎的花蕊
不知道经过多久,我渐渐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一件长衬衫,躺在一间装潢豪华的房间里。
我环视整个房间一圈,脑中的意识逐渐清醒。
(原来这里是饭店内的房间。)
我拿起摆在枕边的手表,现在的时间是八点半,我昏迷的时间并没有很长。
上杉姨丈和品子阿姨他们可能以为我贫血,便将我安置在这里休息,并且将腰带解开好透气。
由于我还不太习惯穿和服,所以很感谢他们把我的腰带解开,现在感觉舒服多了。
我坐起身来,仍然觉得有些头昏目眩,喉咙也像在灼烧般刺痛不已。
于是我伸手去拿放在枕边的水壶,将水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呼!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甘甜的水。)
喝过水后,心头觉得舒服许多。
正当我打算离开床上的时候,突然传来有人开门,然后进到隔壁小客厅的声音。
我以为来人若不是上杉姨丈,就是建彦舅舅或品子阿姨,因此我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谁?”
房内寂静无声,没有人回答。
接下来,我又听见有人把门关上,并且上了锁我不禁开始紧张得屏住气息。
没多久,卧室的门被打开了,我终于看见来人的脸。
(啊!他不就是之前和我相遇,从发生凶杀案的房间内走出来的那个男人吗?)
我感到害怕不已,整颗心脏都快从胸口跳出来,只能用力地抓紧胸前的毯子。
男人露出很轻佻的眼神梭巡我的身体,他转身将门关上,并且上锁。
刹那间,我觉得仿佛用千万枝针刺向我,全身无一处不感到刺痛。
“你你是谁?为为什么进来这里?”
“我来探望你啊!我想从这一刻起好好照顾你。”
当他说到“照顾”这两个字时,眼睛里闪烁着邪恶、猥亵的欲望,嘴角还露出邪气的笑容。
“我不要,我不要!请你出去!如果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大声喊了。”
“没有用的,无论你再怎么大声喊,外面也听不到。这个房间有隔音装置,比那种从外面就可以听房内枕边情话的便宜旅馆好太多了。咦?这不是双人床吗?”
男人慢慢脱去外套,解下领带,接下来开始脱衬衫。
我几近疯狂地左右张望,可是眼前这个强壮的男人挡在床和房门之间,我绝不可能逃得掉。
“请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是说了嘛!我要好好照顾你呀!音祢,我对你一见钟情,已经爱上你了。音祢,你不也是一样吗?”
“你乱说!才没有这回事你说谎!”
“那么你为什么要痴痴地目送我离开呢?你不就是因为爱上我,才会连桅子花发饰掉了都没察觉?”
“原来是你是你把发饰丢进房间,把杀人罪行嫁祸给我!”
“哈哈哈!这件事不重要,来,快让我抱抱。”
男人脱掉鞋子,迅速钻进被窝。
“救命呀放过我吧坏人!恶魔!卑鄙、下流!”
在男人强而有力的压迫下,我使尽力气拳打脚踢,拼命抵抗。心想与其被这种男人玷污,倒不如一死保全名节。
然而,男女的力气在先天上就有所差别。
接下来的时间里,仿佛是黑暗的噩梦和天堂的光亮交织而成的微妙感受
当男人终于离开我微微出汗的身体时,我的泪水登时潸然而下。
“坏人、坏人!卑鄙、下流、无耻”
我一边咬着枕头一角,一边为自己一向重视的贞操被人强硬摧残而感到气愤和怨恨。
男人缓缓地整理自己的服装,说道:
“音祢,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你的身体已经深深地烙上属于我的标记。别忘了哦!再见。”
他正要走出去的时候,我抬起头,泪眼模糊地叫住他:
“等一等!”
“什么事?”
“你是谁?最起码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名字吗?名字是随人取的。不过,我的真名是高头五郎。”
刹那间,我惊讶地张大双眼。
“哈哈!你注意到了,我就是刚才在员工休息室被杀的高头俊作的堂弟。我们下次再见的时候,我可能又会用不同的名字了。晚安!”
可恨的恶魔向我微微点头,便开门离去,只留下我躺在床上泣不成声
无言花
上杉姨丈生日宴会那一晚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在这之前,我一直站在幸福的顶端,不仅年轻、健康,人人都夸赞我美丽漂亮。
虽然我年幼时即失去双亲,让我感到非常孤独无助。
可是,我却获得上杉姨丈和品子阿姨的百般疼爱。
到目前为止,我一直在单纯、温馨的环境下成长,和不正当、邪恶、不合伦常种种字眼无缘。我至今对上杉姨丈和品子阿姨没有任何秘密,可是,那一夜却彻底改变我的人生,让我拥有世上最受诅咒的丑陋秘密。
那个男人有如狂风暴雨般使用暴力,残酷、毫不留情地夺走我的贞操
但是仔细回想,那一夜我真的尽全力抵抗了吗?
不!不我不但屈服于男人强而有力的拥抱下,不知不觉还中了他的计谋,更加撩起他的欲望,甚至沉浸在淫乱的鱼水交欢之中。
天啊!我恨不得咬舌自尽!
这个恐怖的经验对我而言,不管在身体上或是精神上,都是相当大的打击。
接下来的三天里,我因为受惊吓高烧而卧病不起,发烧时所做的梦,竟然是那一夜的经历,所有的事情一幕幕地追赶着我
梦中出现两条纠缠在一起的白蛇,从白蛇的嘴唇点点落下血滴爱之伞上的音祢和俊作最后则是那个男人的暴力压迫,以及他的唇
“坏人!恶魔”
我努力地挣扎,满心痛苦地扭动身体。
直到我逐渐醒来、张开双眼之际,看见品子阿姨担心地望着我。
“音祢,你醒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品子阿姨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体贴。
可是,我的心被羞于启齿的秘密笼罩着,就算再温柔的话语,都如同一枝针刺痛我的心。
“阿姨,我有说什么梦话吗?”
我担心自己会在吃语中泄漏秘密,于是借机刺探品子阿姨。
“没有,没说什么”
品子阿姨含糊地回答。
“音祢,没什么好担心的,也不会有人怀疑你。你一定是因为这次事件的冲击太大,所以才会这样,你要赶快振作起来,恢复体力。”
“阿姨,对不起。”
从品子阿姨的话中,可以知道她一直认为我是受到那三桩杀人事件的打击才会病倒。因此,我放下心中的大石。
“阿姨,警察有没有说什么?”
“音祢,你先别想这些事,现在最重要紧的是好好休息,将所有的不愉快全都抛到九宵云外。”
(没错,我必须镇定下来,再这样心烦意乱的话,恐怕会在吃语中泄漏秘密而犯下大错。
我一定要更加小心,以防万—)
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虽然我的高烧还没有完全退,但已经不再说梦话了。
十天后,我也可以离开床,四处走动了。
这期间,品子阿姨尽可能不刺激到我的情绪,慢慢向我叙述我晕倒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倒在员工休息室的被害人果然是高头俊作。据说高头俊作在某个爵士乐团里负责吹奏低音喇叭和萨克斯风,长久以来,他一直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而且和他有染的女人不计其数。
“所以啦音祢,即使可以继承那笔巨额财产,但是要你和那种人结婚,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的牛粪上。”
“没关系。阿姨,这么一来,我反而觉得轻松不少。虽然不知道他的人品是不是真的那么差,可是面对他的不幸,我也不能说很开心”
“说的也是,万般皆是命。”
“阿姨,为什么那个叫高头俊作的人会被杀?难道是因为财产的事?”
“我也不知道原因。有人说他会被杀是由于复杂的女人关系所引起的,可是那位叫岩下三五郎的人,居然也一起遭到毒手所以,从这些地方来看,应该是和财产的继承有关才对。”
“阿姨,就算和继承遗产有关系,为什么凶手非得连岩下三五郎也一起杀害呢?”
“音祢,关于这一点,我也觉得十分奇怪,但这种事并不是我们随便谈谈就会有结论的。”
我默默地思考一会儿,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阿姨,那个特技表演舞者为什么会被杀?”
“我想,会不会是凶手从那个房间出来的时候,刚好被笠原操撞见了?如果后来被人发现房内有人被杀时,不是对凶手不利吗?因此,为了封笠原操的嘴,凶手才会出此下策。”
我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如果凶手只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杀人,实在是太狠了。
不过,凶手若是那个男人的话,他一定做得出来,他是一个为了堵住我的嘴,而摧残我视如生命的贞洁花蕾的可恶男人!
品子阿姨默默地看着我,一脸担心地对我说:
“音祢,你不会对这次发生的事情有什么隐瞒吧!”
“怎么会呢?”
“虽然不相信会有这种事,可是,那个金田一耕助音祢,你见过他的,就是那个头发乱得像鸟窝的人”
“那个人啊!他说什么?”
“听说他是个颇有名气的侦探。喔!他说掉在死者旁边的桅子花发饰,可能不是要嫁祸于你,而是要你‘少开金口’的意思,因为桅子花又名‘无言花’,因此,他怀疑你知道一些秘密。”
“那个人真讨厌!”
虽然我的嘴巴这么说,一张脸却无法控制地胀得通红。
我的身体恢复体力后,便开始接受办案人员烦琐、冗长的问话。
这件案子的负责人是等等力警官,他一知道我康复了,立即带领属下过来进行侦讯,而且,连那个满头乱发的侦探也一起跟过来,让我不得不小心应付。
上杉姨丈和品子阿姨担心我的体力刚恢复不久,可能会受不了警察的盘问,两人站在我身边护卫我。
等等力警官问话的重点和先前相同,总是绕着“我为什么会走到那间房间前而折回”这个问题打转,而我的回答也和先前一样。
“不像我之前跟你们说过的。我因为害怕走太远,找不到路回去,所以才会在那里折回宴会厅。”
“宫本小姐,这也未免太巧了吧!你走着走着,突然在那间房门口前面折回去,而房内被杀害人又是你的夫婿人选,事情怎么会这么刚好?”
“这算是第六感吗?”
其中一位警察嘲弄般的喃喃自语。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向等等力警官说:
“警官,倘若我对这件案子有任何隐瞒的话,我怎么还会带你们前去察看呢?就算我带你们到同一条走廊勘查,也应该会选择另一个地方,转移你们的注意力,你不觉得这样做,我说起谎来会比较心安吗?更何况”
我说到这里突然停住,因为我发觉那位叫金田一耕助的私家侦探一边搔着蓬乱的头发,一边痴笑地看着我。
“宫本小姐,更何况什么呢?”
“没什么我没什么话好说了。”
“宫本小姐,说话到一半就不说了这样不好哦!尤其是在这种重要的场合。”
“音祢,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
上杉姨丈也在一旁催促我。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于那朵桅子花发饰到底在哪里掉的,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它绝对不是掉在那个房间内,我保证从未踏进那个房间一步。”
“宫本小姐,我们没说你有进去过那个房间啊!只想问你知不知道把这朵桅子花发饰拿到那个房间的人的相关线索?”
“没有,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很果断地回答,然后用挑衅的眼神望向金田一耕助。
“你是金田一先生吧!”
“啊!是、是的,我、我是金田一耕助。”
突然被点到名,金田一耕助显得有些惊慌。
“我听品子阿姨说,你推测这朵桅子花发饰是凶手在暗示我不要乱说话的意思。”
“是的。”
“倘若事实正如你所推测的,那么像我这样笨的女孩,又怎么能猜得到凶手是谁呢?”
“像我这样笨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