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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百亿遗产杀人事件-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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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你是不是上杉家的千金?”

  我心头一震,猛然转头一看。

  只见角落阴暗处有一个男人用围巾把脸蒙住,戴着一顶鸭舌帽和一副黑眼镜作为掩护。

  “你果然是上杉家的千金。”

  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很亲切,我直觉以为他是堀井敬三派来接应的人。

  “你是堀”

  我正想开口询问时,脑际忽然间现一个念头,赶紧改口说:

  “你是山口明先生派来的吗?”

  “是的,他在家里等你,我们一道过去吧!”

  我们并肩走过大马路,男人立即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

  随着计程车急驰而去,我紧绷的情绪终于松懈下来,身体重重地深埋在椅垫中。

  (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这下子一切都完了)

  新闻报导上曾指出:逃亡就是承认了犯罪行为。

  我今晚的逃亡行动,一定会出现在明天的各大报纸中。

  (不知我的朋友们看了之后,将会怎么想?不管了!他们怎么想我都不在意,只有)

  “音祢音祢”

  我的耳边一直回荡着品子阿姨悲伤的呼喊声。

  我拚命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现在可不是哭泣的时候,我不能让司机和带路的男人看到我脆弱的一面。)

  带路的男人指示司机开往涩谷。到了涩谷后,我们改搭地下铁到“虎之门”那一站下车。

  “咦?这里不是新桥啊!”

  “为了防范被人跟踪,我们不能直接过去。”

  我们又在文部省(注:相当于“教育部”的机构)的角落叫了一辆车,这次目的地是东京温泉前面。我们从这里经由银座,走到京桥之后,又另外叫一辆车。

  一路上,带路的男人几乎都不说话,而我则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男人果然是他的部下)

  我不禁在心中赞叹堀井敬三的谨慎与机智。

  接下来,我们又换了两、三次车,最后到达牛迅的江户川前。此时已经接近九点,附近没有什么人在走动。

  我瞥见带路的男人正要踏进一栋公寓,不禁脱口问道:

  “我们不是要去新桥吗?”

  “不是,我是故意那样说的。实际上,山口先生在这里等你,因为他怕被别人知道,才故意那样说的。”

  我现在无力去想其他事情,只能像傀儡一样按照他的话去做。我不疑有他,跟在他的后面进入公寓内。

  一直到上三楼为止,我都没有遇见任何人。

  带路的男人站在一扇门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我不经意瞥见男人把一只手放在门边。

  事后回想起来,才知道他是为了要遮住门牌。

  男人一打开门便转身对我说:

  “请进,你最好把鞋子一起拿进去,以免被别人看见。”

  我在脱鞋子时,才发现那不是我的鞋子,而是一双新鞋。

  (这个男人真是设想周到。他怕直接将我的鞋子拿来,会让我更脱不了嫌疑,以致于为我准备一双新鞋。)

  当我一踏进客厅,心中立即升起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感觉。

  (这里明明是女人住的客厅嘛!)

  门对面的三面镜台上摆着一堆香水、化妆品等瓶瓶罐罐,柜子里摆着许多法国娃娃和博多娃娃,另一边墙壁上则吊着各式各样俗艳的套装。

  我满心狐疑地问道:

  “山口先生真的叫我在这里等他吗?”

  “哈哈哈!不是的,你上当了。”

  跟在我后面进来的男人用一种奇怪的声调回答。

  我回头一看,突然觉得宛如晴天霹雳,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男人随即把鸭舌帽、眼镜和围巾拿掉,我才认出他是“红蔷薇”的老板,同时也是双胞胎姊妹根岸蝶子和花子的共同情人——志贺雷藏!

  致命的巧克力

  看到志贺雷藏得意的笑容,我感到既震惊又害怕,全身动弹不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上当了!这个男人不是堀井敬三派来的。

  我怎么会如此大意,陷入志贺雷藏所设下的陷阱中?

  神啊!你未免也太残酷了吧!我刚逃离那场险境之后不久,竟然又再度过到危机。)

  “哈哈!宫本小姐,这没有什么好讶异的。来,请坐。”

  “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没什么,我只是想和宫本小姐聊一聊而已。对了,除此之外,还要好好谢谢你这样护着我,真是令我万分感激。”

  “我护着你?”

  “哈哈你不必再装成毫不知情的样子,到了这个地步,就让我们坦诚相见吧!你先坐下,站着怎么说话呢?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来的。”

  志贺雷藏笑着脱去上衣,接着解开领带,懒散舒适地坐在椅子上。他放在安乐椅的左手手指上,有一只粗大的金戒指闪闪发光。

  “我年纪还小,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你让我回去吧我还有急事要办。”

  “你是指山口明在新桥等你的这件事吗?”

  闻言,我不禁吓得后退一步,深深地吸一口气,藉以平抚激动的思绪。

  (看来这个男人已经知道我的弱点。)

  “宫本小姐,请坐。你累了吧!脸色不太好看哦我已经把门上锁,钥匙也在我的口袋里。而且,警察正在通缉你呢!”

  我整个人顿时瘫在椅子上。眼看着这个男人抓住我的弱点?我却连大声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真想立即咬舌自尽。

  “你不用那么紧张嘛!人与人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忙、互相扶持,你要不要拿一个吃吃看?”

  他打开桌上的巧克力罐盖子,从里面取出两、三颗巧克力,撕去色彩鲜艳的包装纸。

  “如何?这种时候吃一点甜的东西,可以让你的情绪稳定下来。不喜欢吗?那我就自己吃啰!不用担心,它又没有被下毒。”

  志贺雷藏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说:

  “宫本小姐,你真是让我吓了一大跳。当我在‘BON·BON’碰到你的时候,一直没有察觉出那个女人就是你。直到后来看到报纸上说现场有一对形迹可疑的男女,我才想起好像有在‘BON·BON’遇过这么一对男女。

  经过我不断地思考、回想,终于慢慢想起自己在不久前,曾在店门口看过报上说的可疑女子,这使我开始感到害怕,甚至有些惊慌失措。我觉得自己仿佛被一个看不见的影子跟踪了!”

  志贺雷藏又撕开另一颗巧克力的包装纸。

  “于是,我再试着去回想这一对男女当时的行径。他们原本在‘红蔷薇”出现,之后又到‘BON·BON’。”

  由此看来,他们一定和遗产继承有关;而和遗产继承有关的人,我已经在上次黑川律师的召集会议中,见过所有相关的继承人,可是却没见过那个女人。”

  “如果她是笠原薰的话,个子又稍微小了一点;和佐竹由香利一比,年纪又大了一点;也不可能是蝶子和花子,而岛原明美那时又跟我在一起”

  “最后只剩下一名可疑女子,那就是宫本音祢也就是小姐你!”

  “我恍然大悟地发现那个女人是你的时候,真是非常的震惊。我急忙从脑海中残留的记忆回想你的长相,接着再想像你戴上围巾和眼镜的样子,并且画上一脸浓妆终于确定那个女人就是你。虽然这个发现使我非常震惊,但在另一方面,我又觉得非常高兴。”

  他说着说着,又往嘴里丢了一块巧克力,脸上浮现一抹嘲弄的笑容。

  “对我们这种下三滥来说,小姐你就好像是空谷幽兰一般高不可攀。不过从你当时那种风骚样儿看来,事实似乎并非如此,这给了我很大的希望。”

  “我不知道那个叫‘木下’的男人的来历,不过他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和他比起来,我应该算不错的了。小姐,你意下如何呢?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志贺雷藏所坐的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慌忙抬起头看他,胸中登时升起一阵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志贺雷藏全身上下似乎有急欲奔出的丰沛精力,他的脸颊、嘴唇都因亢奋的情欲而儒湿,眼中闪烁着凶暴的光芒。

  “啊!”

  我不禁发出一声悲呜,迅速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但是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让我脱逃。

  “且慢,小姐,事情没有那么可怕嘛!我只是想好好谢谢你,答谢你没在警察面前供出我来。”

  “另外,我还想知道一些有关‘本下’这个男人的事情。不过呢这些暂且搁在一边,先让我好好地答谢你,这可是强壮男子对美丽女子的上等款待喔!”

  志贺雷藏用他强壮的手臂将我紧紧抱住,不管我多么用力扭动身体,拼命抵抗,仍然无法逃离他的禁锢。

  他那令人作恶的男性体臭扑鼻而来,那张因欲火高涨而变得狰狞的面孔直往我的脸逼近。

  “不要、不要!走开!”

  “来嘛,来嘛让我亲一下。”

  “不要!求你放过我”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将他一把推开,只见他脸部扭曲地倒在地上呻吟着。

  原本被他紧紧抱住的我顿时失去力气,像没有骨头的人一样,全身软绵绵地往地板滑下去。

  恶棍的末日

  在志贺雷藏倒在地面上呻吟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脸茫然地站着。

  良久,我才又回过神来,小心地跳过他的身体。

  我一边整理杂乱的头发和衣服,一边往门口走去。

  此时,我陡然想起志贺雷藏说门已经上了锁,而钥匙就放在他的口袋里。

  我停下脚步,一股绝望感霎时在我的心里扩散开来。

  我实在很害怕回到志贺雷藏的身边,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又无法取得钥匙逃离这里。

  我站在门口不动,满脸惊恐地看着倒卧在地上的志贺雷藏。

  他趴在地上,用力抓着地毯,像蛇一样扭动身躯;接着他全身起了一阵剧烈的痉挛,只见他肥胖的身躯不断地颤抖。

  我呆愣在一旁,脑中十分快速地运转,重复着先前的画面。

  (刚才我的确使尽全身的力气去推他,但只凭我一个弱女子的力量,对他这样壮硕的男人应该不会造成这么大的撞击力才对。)

  这时,志贺雷藏含糊不清地说着:

  “水水”

  他的声音很微弱。不料,他的口中竟然吐出鲜血。

  一看到这幅怵目惊心的画面,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姨丈六十岁大寿的那一夜,特技舞者——笠原操也是在表演的舞台上吐血而死

  当时她全身起了一阵剧烈的痉挛,就像被砍成两半蜥蝎尾巴一样,狂乱地扭动身体,然后就吐血了)

  我恍然大悟,并朝桌上的巧克力罐看了一眼,只见那些五颜六色的巧克力包装纸,在我眼中访佛是恶魔的献祭花束。

  刚有志贺雷藏若是强硬逼迫的话,或许我也会吃下那些巧克力。

  “水水”

  志贺雷藏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身体一边颤抖着。

  我马上弹跳起来,一个箭步走出房间,想去厨房里找一杯水。

  我知道厨房大概就在进门的地方,于是我直接跑过去,将电灯打开的时候

  “啊!”

  我没想到厨房里还有一个人倒在铺了白色毛巾的地板上。

  她穿着一套艳丽的睡衣,外面罩上一件比睡衣更华丽的羽毛外套,手指紧紧抓住地上的那条毛巾;而且,白色毛巾上还染着一点一滴的鲜血。

  从她扭曲的不自然姿势,以及散乱的睡衣这种情形看来,她在临死前一定曾经痛苦地挣扎过。

  蓦地,客厅桌上的巧克力糖罐又闪过我的脑际。

  (她一定是吃下有毒的巧克力,药性发作后感到痛苦不已强自硬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来到厨房。走到厨房之后,也用尽她最后一丝力气。)

  我胆颤心惊地审视她的脸,无法辨认她到底是根岸蝶子,还是根岸花子,只知道她是双胞胎姊妹中的其中一人。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里大概是根岸姊妹的住所。

  我稍微摸一下她的脸颊,脸上的肌肤已经冰冷了。

  (另一个双胞胎怎么了?难道她也已经冷冰冰地躺在另一个房间里吗?

  神啊!这太不公平了!纵使我再怎么不对,这样对待我也太残忍了。

  如果不停止这一连串血腥事件的话,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一脸迷惘地看着倒在白色毛巾上的女尸好一阵子,才又想起志贺雷藏也倒卧在客厅里。

  (我要快点拿水给他喝。)

  于是我打开水龙头,用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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