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太子追爱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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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皇子,又是独生,只父母对他却不是十分亲昵。小时以为身为皇子需规矩守礼,有些委屈也不敢在父母跟前撒娇,小小年纪便言谈举止一板一眼。小时候父母亲也找个伴读,只那些孩子与他一样,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越是难以得到,就越是渴盼。
昭佩给他打开一扇窗,给他看到从未看过的风景,那些撒娇耍横,颐指气使,不管从前在国公府还是在太子府,她都做的任性肆意,胆大妄为,好似人本来就可以这样。甚至在方皇后跟萧大白跟前,她也能谈笑风生,装傻卖疯。
萧绎心里隐隐有了羡慕。
这种轻松自在的生活虽然萧绎不说,但觉得比当太子更吸引人,好多时候萧绎都有个想法,干脆这些烂事都丢在一旁不管了,就他跟她,两个人天涯海角寻个地方过去罢。甚至昭佩说她想让徐家留个后,让家人去南洋的时候,萧绎用了好大的心思才压抑住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交给小舅子,帮忙一起在南洋买个地的想法。
最难生在帝王家。
萧绎伸手搂过昭佩,让她在自己怀里靠的更舒服一些。
怀里这个女子,微微动了动,自己寻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把脸依偎在萧绎的胸前,似乎睡着,闭着眼睛,忽然开口问道:“皇上服这些丹药好久了?”
萧绎一楞,知道她也没有睡着,将她又搂的紧了些,道:“父皇自从修道之后,一直服用各种散药丹丸,我与母后苦劝多次,却无甚效果,今日父皇服用的药,方才听你说叫五石散?兴许是才找到不多久的,我看父皇的气色竟然一次比一次好了起来,兴许真有益寿延年的功效?”
昭佩呼的一声从萧绎怀里坐了起来,“糊涂!那药我原先在生金楼的时候听人说过,初时服用气色甚佳,若是等三五年之后,只怕要形如鬼魅!”
萧绎也警醒起来,“最好要太医查看下那散剂,若是真如你所言,断不能再让父皇服用了。”
昭佩见萧绎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再多说什么,如猫一般蜷缩着,继续睡去了。
皇上服丹药一事还没过去,运送粮草的人马便由魏翔宇带队,浩浩荡荡的去定州出发。
灵云寺的僧人领头的是门下四大长老之一的慧律大师。这百名比丘尼都是武僧,手中兵器却不相同,有用梅花枪,有使猿猴棍,但无一不是纪律严明,行走无声,静坐如钟。
魏翔宇开始有些担心这灵云寺既是国寺,慧律大师又是传功长老,怕是客大欺主,难以管理,谁料这灵云寺的僧人却是极为自律,脚程又好,倒是让魏翔宇生出几分好感。
因押运粮草,不仅进程缓慢还有诸多顾虑,为了避人眼目,魏翔宇不敢找那些大路行走,只挑了一些小路和人迹稀少的地方行走。
出了西渭再往北走四百余里,有个很大的城镇,名落梅镇,因这远处有片沙漠,传言古代有将军行军至此,饥渴难耐,见落梅而止渴,便将此处改名为落梅镇。
去定州此乃必经之路,加上此处临近边境,也多操着各色口音的色目人来经商行走。魏翔宇对此地十分警觉,这等地方最容易有对方的探子,便命大军驻扎在城外十里,烧火做饭,派出一队人马去城中买些药品吃食。过了落梅镇,再要补充东西药品,除非到定州。
此时已近傍晚,营地上到处开始生火。魏翔宇正带了亲兵四处查看,忽见慧律大师来寻。
魏翔宇对这位师傅十分客气,因着慧律大师不仅武艺高强,也能与魏翔宇谈论兵法,又有一身好医术,路上几个押运的官兵水土不服,或伤风着凉,针砭艾灸、汤药丹丸总能药到病除。前几日魏翔宇半夜受凉落了枕,左侧臂膀生疼不敢扭头,这位高僧不过捋了几把,顿时转动自如。
“阿弥陀佛”慧律大师道了一声佛号,“魏将军,贫僧有一事相求。”
魏翔宇见状急忙回道:“大师有何难处,但凭吩咐。”
慧律大师笑了笑,“魏将军不必紧张,不过是贫僧随时带的药品不足,听闻将军派人去城中采购,可否允贫僧借上几匹快马,派几个弟子也去买些草药?”
魏翔宇松了口气,笑道,“这又何难,怪我没有知会大师一声,大师需要什么药材一并买回来便是!”
慧律大师合掌道:“多谢魏将军,只本寺有些秘方,还需我寺的僧人亲去的好。”
魏翔宇听了顿时有些尴尬,只觉得自己出言鲁莽了,摸了摸头道,“既是如此,大师自便就是。”说罢便让亲兵牵几匹快马给慧律大师送去。
慧律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在多说,行礼后便回去了。
到了晚上,魏翔宇派出去的那队人马已经归队,只灵云寺出去的四个僧人却迟迟未归,魏翔宇有些着急,便派人去慧律大师处询问,要不要派些人马进城寻找,慧律大师却摇头道:“佛祖自有安排。”
落梅镇偏西北,昼夜温很大,众人晚上煮了粥分吃了,便打算趁身上暖洋洋的时候早些睡着,明日又是辛苦的一天。
忽然营地里人声嘈杂热闹起来。众人从帐篷里纷纷出来打探,只见灵云寺的僧人已经回来了,还抓了两个穿黑衣的夜不收,正在给魏翔宇禀报。
“魏将军,我等按慧律长老吩咐,进城去采买药品,怎料看见营地的军士们刚出了一个杂货铺片刻,这两个人便前去打探。我等见这两位行止鬼鬼祟祟,便一路跟着,方才抓住不久,招供出他们勾结城里杂货铺的人,卖给我等的盐里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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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局
听了这话,围观的人群如泼了水的沸油,顿时炸了锅。人群中发出愤怒的呼喊:“打死他们!”
魏翔宇当初层层遴选出来,胸中也有些沟壑,不是那种墙头草一般,他是很冷静的命人将进城去采买的几个人都喊过来,将抓回来的这两人一一辨认下。
当今日派出去的几名士兵都异口同声的说这两人是城里马记杂铺的伙计,魏翔宇心里的疑虑略微松了几分。
那两人被捆的结结实实,却不曾挣扎,对魏翔宇等人怒目而视,颇有几分硬骨头。
魏翔宇仔细看了片刻,抬头问灵云寺的僧人:“可有物证?”
为首的僧人从怀里掏出一纸包:“这是从他们两人身上搜出来的砒~霜。至于盐里是否掺杂了这个,还请魏将军一验便知。”
魏翔宇将此物交给军医,让他仔细辨认一番。此次押运粮草兵部十分重视,派出的军医名董大成,四十左右,经验丰富,接过那□□极为小心,取了一小搓放在火上微微的烤了一下,顿时发散出刺鼻的气味,又拿水冲了用银针一探,针尖顿时变成黑色。如此这般一一做完,那董大成才神色郑重的拱手回禀道:“魏将军,此物正是砒~霜”。
魏翔宇神色一凛,“将今日买回来的物品都拿出来,在这空地上一一验视过。”
伙房里的人片刻拖了几个麻袋回来,有米面油盐,也有些桂皮生姜,都是军中日常餐食跟御寒所用。军医也将今日买回来的药材都抬了出来,几个大堆都堆在空地上。
魏翔宇从盐袋子里抓了一把盐,蹲在那两人的面前,篝火闪烁,映的他的眼神阴沉不定,他一把扯下一个人口中堵的布,“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却不开口,魏翔宇见他下颌骨微动,右手飞快的卸了他的下巴,冷冷的道:“想咬舌自尽,没那么容易!”
说罢将手中的那把盐塞入那人的口中,那人抵死不从,怎奈双手被捆,脖子被魏翔宇掐的紧紧的,一把盐塞下去,魏翔宇左手取出随身带的盛水的皮囊,用嘴咬开塞子,给他灌了几口水。不消片刻,那人满地打滚,口吐白沫□□不止,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眼鼻流出黑血,蹬了几下腿,死去了。
刚才还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顿时熄了声。魏翔宇扫了几眼,今日去采买东西的士兵脸色都变得煞白,“噗通噗通”一个接一个的跪在了地上。
魏翔宇面色沉静如水,其实后背也起了一层毛汗,心脏觉得砰砰跳的厉害,这砒~霜剧毒,食盐又是餐餐不缺,尤其是这些士兵,出的都是一把子力气,都指着盐能使上力,个个十分口重,这食盐里掺了砒~霜,可是想要全部人的命!
好歹毒的心思!
幸亏今日采买的回来晚了,晚餐都已经煮完,新买的东西都没用上。这两人的行踪又被晚些跟去的灵云寺僧人察觉。
环环相扣,若是差了丝毫,只怕明天早上这大队人马便都丢了性命!
魏翔宇心里竟然生出几分暗自庆幸。
有个士兵忽然扑了上来,道:“魏将军,今日我等失察,险些酿成大祸,愿军法处置,以死谢罪!”说完手中刀光一闪,便往心口上捅去。魏翔宇身手自是要快过他,一脚踢在手腕上,那士兵只觉得一麻,“咣啷”一声,手中的匕首已然掉了下来。
魏翔宇有些气他裹乱,口气也不大好:“你这条命先留着,杀几个巴彦国的人再死不迟!”说罢便不再理会那几个士兵。此事他们也不知情,眼下要紧的,就是将剩下的这个活口,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魏翔宇点了几个亲兵出来,都是手快眼快的,要他们看好这个活口,若有个咬舌之类的举动,先卸了他的下巴再说。
这些兵油子都混久了,知道今天遇见个亡命之徒,怕他有别的法子自尽,手脚麻利的几下先卸了此人的胳膊。
这几下是下了重手,这人却一声不吭。魏翔宇沉声问道:“谁人指使?若是求财,我给你双倍的数,若是求活命,只要你道出主使,我便饶了你性命!”
这店铺的伙计却开口冷笑:“你们明元国的人都是反骨,说的好听,却翻脸如翻书,我毒死你们,日后我们兀布便少了亡国之忧!”
兀布?
魏翔宇听了之后眉头皱起:“我也曾随使臣去过兀布,还曾与你们国主察尔金一同帐中饮酒,兀布与我们本是两国交好之谊,你是哪里来的乱臣贼子竟口出妄言?
那人恨恨的道:“我家主君四处联络兵马,要帮你们攻打巴彦,谁料你们送来的那些工匠都别有心,哪里肯教我们什么真本事,送出的稻谷种子最后都长出些秕谷。我等虽是微末之民,却不愿意任人□□。。。。。。。”
他眼中恨意愈深,声音却渐渐低下去,忽然起身,将自己的脖子往帮忙看守的士兵手中的刀刃上一送。
因他胳膊已经被卸,两边看守的人并未羁押他,只是防着自尽,谁料却是用这种方式,左边的士兵想伸手拉他,却扯了个空,一道鲜血如剑一般“刺溜”一声蹿向天空,整个人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魏翔宇心中大惊,快步向前,那人割破了血管,一时还未殒命,躺在地上发出“呵~呵~”的声音。魏翔宇拿出匕首,“兀布谁人指使?说出来给你个痛快!”
鲜血很快渗没到土地,晚上看起来一片如墨一般大片漆黑。
那人声音越来越小,瞳孔也逐渐的放大:“落梅镇处处都有我们的人,随时。。。。。。要你们的。。。。。。狗。。。。。。命。”
说完,便咽气了。
今晚的事太过激烈,魏翔宇松开手,慢慢的站起身,心中无数个年头徘徊不定,似乎摸到真相,却又抓不住头绪。
他闭了闭眼,线索断了,迷踪重重,两人口音都是当地口音,是否真是兀布国派来的死士难以分辨。只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行踪都暴漏了。这落梅镇这条路线能不能再走下去让人头疼。
这队人马不是急行军,辎重巨大,既然行踪暴漏,不管走那条道敌在暗我在明,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眼下只得整顿了下军纪,多派几队人马守卫,魏翔宇正欲回大帐休息,却见灵云寺的那几个僧人正跟着慧律大师身手,静静立在人群之中。
魏翔宇大步走上前去,方才对灵云寺那几个僧人的一点质疑已经烟消云散了,心中还有些羞愧,十分热情的对慧律大师拱手道:“今日之事多亏了这几位师傅机警,若不然我等这几千兵士只怕到不了定州便横尸荒野,即是行军打仗,图的是马革裹尸还,若死在这般下作手段里,真是不值,大师请受我一礼!”
说完便圆鞠到底,慧律大师一侧身避了,道了声:“阿弥陀佛。此次出行灵云寺与将军同气连枝,都是分内之事。只这两人虽恶贯满盈也得了报应,能否允贫僧送他们一程?”
魏翔宇对这些死士浑不在意,如今人已经死了,这些和尚迂腐,做个顺水人情又如何?当即笑着说:“大师慈悲为怀,请自便便是。”
慧律大师又道:“如今咱们行踪暴漏,最怕夜间起火烧了粮草,我灵云寺中有一夜间守卫法子,愿让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