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夫贵-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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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弯腰扭身回话道:“萱王妃的马车在前面!”
话音刚落,对面那辆马车上跳下了镜台。她发髻上插了一朵白花,依旧一身素色打扮,匆匆地走到了冰残马车跟前,隔着轿帘问道:“冰残,你在里面是吗?那就出来说话!”
“王妃怎么会在这儿?”冰残说话间掀开帘子的一角跳下了马车。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儿?”镜台看着冰残质疑道。
“我来这儿自然是有事,王妃似乎问得太多余了。”
“行!”镜台一脸气愤地问道,“那就问点不多余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有赵元胤的消息?我近来听到了很多传闻,说赵元胤还活着,就在这附近出现过!你老实告诉我,你来这儿是不是找赵元胤的?”
“王妃听谁说的?”
“别管我听谁说的!我知道你指定有事瞒着我!为什么会忽然要我从东边菁华园搬到西边去,为什么会忽然要修葺菁华园?没有赵元胤的吩咐,你们敢动他的幽王府吗?为什么身为惊幽城城守官的你要千里迢迢到这儿来?”
“没错,没有他的吩咐,除非他死了,否则没人敢动幽王府。”
镜台眼中扫过一丝惊异,忙问道:“这么说来,你果真有他的消息?他是不是还活着?”
冰残觉得这个谜底可以揭晓了,微微侧身指着轿帘对镜台说道:“这话你还亲自问他本人吧!”
“本人?”镜台愕然地看着那扇轿帘,“难道已经找到了?”
冰残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邪笑,伸手将轿帘掀开了,露出了元胤那张阴沉且让镜台熟悉的脸!
“天”
当元胤的模样印入镜台瞳孔时,她几乎震惊得快站不稳了!她抬手掩住嘴,身子微弓,往后踉跄了一步。幸好阿今与扶住了她,否则她真的会惊得晕过去!
“天哪!”她瞪圆了眼睛,直直地看着车厢里安坐的元胤,又发出了一声情不自禁的尖叫声。她不敢相信,苦苦寻找了两年的人居然在此时此刻,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眼前!她不知是该狂喜,还是该狂哭,又或者该扑上去好好看一眼!
“不认识?”元胤对她说话的语调依旧是那么的冷淡,仿佛这女人眼眸里泛起的那些泪珠子丝毫没有打动他。
胤着没盖样。“赵元胤真的是你?”镜台那卷翘的黑睫毛轻轻地扑了两下,扑出了几颗眼泪,在晚夏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她是真的喜极而泣,没想到原来还能再见到自己的丈夫!她多想扑上去问问元胤,失踪的这两年是怎么过的,更想跟元胤说声抱歉当初丘怀山的事她并不知情的。
元胤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对冰残吩咐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冰残明白元胤的意思,转头对镜台说道:“王妃,请上车。您若站在这儿哭,似乎不太合适。”
镜台这才回过神来,忙低头抹了抹泪珠子,扶着冰残的手上了元胤的马车。
两辆马车照旧往前飞快地行着。车厢里,元胤面无表情地坐着,在他斜对面是一直看着他发神的镜台。
镜台脸上还挂着泪痕,轻咬着下嘴唇,不知是喜还是悲。半晌后,元胤说道:“还没看够吗?”
“我只是”镜台轻启朱唇道,“我只是难以相信还能再见到你”
“是你和连聪低估了我。”
“元胤,”镜台亲切地唤着他的名字道,“丘怀山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可我真的不知道那是连聪给你下的一个圈套,若我事先知道,我不会让你去的”
“我知道不关你的事,不用解释了。”
“你知道了?”
“连聪临死之前跟我说的。”
“什么?”镜台再次瞪圆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元胤。
“你不是早应该料到,他跟我再碰见,不是他死,我就死。现下你见到了我,就该知道他已经死了。”
镜台浑身激起一阵战栗,眼珠子惶恐地打着转,声音颤抖地问道:“你真的真的把他给杀了?”
元胤斜眼瞟着她问:“我说过会放过他吗?”
第二百零七章 元胤的决绝
更新时间:2013…11…7 18:09:57 本章字数:4636
第二百零七章 元胤的决绝
镜台死死地咬着下嘴唇,尽量地平息着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言睍莼璩刚刚见到元胤,本来沉浸在无尽的喜悦和激动当中,却又从元胤口中得知,连聪已经死了。她忽然有些悲喜交加,心情复杂极了。她的确想过,若是元胤还活着,势必是不会放过连聪的。可是她没想到一切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已经发生了!连聪,毕竟还是她的同族异姓兄长,又从小一块儿长大,她怎么能不难过呢?
元胤忽然瞥见了她发髻上簪着的小白花,问道:“你已经知道父皇驾崩的事了?”
“对,”她回过神来,轻声抽泣道,“在来这儿的路上得到的消息。其实上回我已经来过这儿了,却没能找到你”
“我知道。”
“你知道?”她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元胤。
“你和雀灵阿今与来的。是我让雀灵暂时不告诉你的。”
“为什么?”她满腔愤怒地责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可知我找了你多久吗?又在佛像前跪了多久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不告诉我呢?”
“你现下是在跟我诉苦吗,班那镜台?”元胤用略带审视的目光斜盯着她问道。
“我不能跟你诉苦吗?你可知道,你失踪的这两年多我是怎么过的?我每晚睡不安,总会梦到你,总感觉你还活着!可是可是你活着,却不让桑雀灵告诉我,这就是你对我过往所做的惩罚吗?”镜台伤心欲绝地质问道。
“算是吧。”
“圣上不驾崩,你是不是还不肯回惊幽城?”
“迟早会回的。”
“既然活着,为什么不一早就回来?难道就是为了放出假消息引连聪上当吗?”
“你猜对了一半儿。”
“那另一半儿呢?”
“因为”元胤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因为一个你很快就会见到的女人。”
“女人?”镜台的头皮忽然麻了,就像被人在天灵穴上扎了一针似的,整个脑子地嗡嗡地叫了起来。女人这两个字让她意识到了一件最可怕的事。她的脸色由红转绿,气息不匀地问道:“你又娶了一个?”
台心死复知。“对。”
这一声“对”像闷拳似的砸在镜台心口上,气得她的血都快吐出来!
“赵元胤!你怎么能这样”她怒吼着,高高举起了手向元胤劈去,却被元胤扣住了手腕,甩向了一边。她身子一斜,上身倒在了旁边。
“要动手的话,往后有机会,不必急于这一时。更何况,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何必作茧自缚?”
她撑起身子,扭过头,含泪问道:“莫非这两年来,你一直过着快乐逍遥的日子?我倒担心错了,是吧?我以为你在那儿受苦呢,却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又再娶了一个女人!”
元胤没有回答,因为他觉得说再多镜台也体会不到他失忆那段日子的迷茫和痛哭,也体会不到遇见梨花后给他带来的所有快乐。对这个女人,他根本不想解释得太多了。
镜台伤心地哭了,一边抹泪一边问道:“你这是在羞辱我吗?给我娶了个妹妹回来羞辱我吗?”
“你不配。”
“什么意思?”
“要羞辱你,法子很多,我不会拿她羞辱你,你不配。”
“赵元胤!”镜台又想动手,却被元胤那死气沉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她很清楚跟元胤动手,每回都是她输。最开始她多半是不服气,想尽法子想胜过元胤,可到后来,当她渐渐喜欢上元胤时,每回跟元胤动手,她都带着点小心思,总想元胤会理她一会儿。
但今天,此刻,她是愤怒地想跟元胤拼命!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羞辱,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大理国的公主,更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所爱的男人已经属意于别人。
当初元胤为什么会娶她,归结于一点就是圣旨赐婚,充其量就是一场政治婚姻,是为了确保大理和宋国之间的友好往来而进行的一场联姻。和元胤相处了一年多,她渐渐发现这个男人身边除了桑雀灵之外,就只有一个游仙儿,再没别的女人了。而游仙儿早先已经搬到寺庙里去了。
除此之外,她没有再见到别的女人在元胤身边晃悠。纨绔子弟所有的习性似乎都没在元胤身上留下痕迹。正如传闻所言,他和冰残一样,都是不近女色的。所以当初当她喜欢上元胤时,她暗暗地发过誓,一定要让元胤也爱上自己。这样的话,元胤就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了。
可她的美梦被元胤无情的击碎了,碎得再也缝合不起来了!她捂着心口,趴在车厢软毯上痛哭了起来,把这两年积攒的思念和痛哭全都哭了出来。
元胤不动声色,默默地听着,没有劝她。过了好一会儿,她哭够了,缓缓地直起身来,用那双红肿如樱的眼睛望着元胤问道:“你果真要这么残忍地对待我吗?我从前是想杀了你,为白族那些死去的人报仇,可现下我是真心实意地待你,你还能这么狠心吗?”
“在没听到最狠心的话之前,先别哭得这么伤心。”
镜台微微一怔,满含泪水地看着元胤问道:“还有更狠心的?”
“对。”
“是什么?你要把那女人接回惊幽城,与我一块儿住在幽王府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元胤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轻轻地吐了一个字:“离。”
这瞬间,镜台脑子里仿佛再也承不住其他的声音,轰地一下全部炸开了。她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眶里的泪水不断地涌了出来,使劲地摇着头,仿佛拼命地想把刚才那个字从脑海里甩出去!怎么可能?赵元胤要与她和离?
过了很久,她才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非得这样?我可以接受她进幽王府,但不能接受你说刚才那个字!赵元胤,我是大理的公主,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带着你的嫁妆离开,二是让我休了你。为了大理的颜面,你应该会选第一个。”
“为什么呀,赵元胤?”镜台泪如雨下,伤心哀泣道,“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女人?为了她,你连你自己的正妃都可以不要吗?我就算对你有过错,可我诚心悔过了,你竟连半点怜悯都没有?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这么狠呢?”
“不管她的事,”元胤望着前面随风抖动的车帘道,“没有她,我与你,也无半点可能。”
“什么?”
“班那镜台,或许有些事你早就忘了,可我却能记住一辈子。”
“什么事?”镜台激动地捶着车厢软毯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我忘记了!就算你要判我死刑,也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你不能就这样含糊几个字打发了我!绝对不能!”
“连你自己都记不起来了,我又何必再说呢?连聪到死才明白,或许等你死的时候也会明白的。”
镜台用极度愤怒的目光瞪着元胤,心里早就痛得撕心裂肺了,这就是她盼了又盼的赵元胤吗?竟在重逢的第一天就给了她那么大的打击,这是报应不爽吗?
“我恨死你了,赵元胤!”她捧着快要痛死快过去的心,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这样最好。”
“你”
“回惊幽城去。”
“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去汴京城奔丧,我会给你找个很体面的借口。”
“你竟然不让我去奔丧?”镜台猛然意识到,元胤是真的要废了她这王妃了。眼下正是国丧之时,她身为幽王正妃,怎么能不出现在汴京城呢?
“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班那镜台,你我之间的婚姻本就是两国皇帝的游戏罢了。你要怨恨于我,我无话可说,但我要告诉你,即便这世上没有其他女人,我与你也断无可能!”
“能告诉我缘由吗?能告诉你这么讨厌我缘由吗?”镜台失声喊道。
“自己想吧,但愿你能想起。”元胤仍旧是一副那阎罗般冰冷的神情。
“为什么?”到最后,她仍旧只能问出这句话。不断的哭泣已经让她有些精疲力竭了,她再也嚎不出也喊不出了,只好无力地靠在车厢壁上,望着面前的软枕发神。
到了一处驿站时,阿今与扶着她下了马车,到旁边去透透气儿。冰残上了车后,问道:“班那镜台怎么处置?”
“送回惊幽城,软禁起来,直到我回去为止。”
“你对她,真的没有丝毫情意?”
元胤斜眼看了冰残一眼,说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听着怎么怪怪的?”
“毕竟那时候她也只是个小女孩而已,怪不得她。”
“没有当初她的任性就没有后来的事情,这是她自己造成的。抛开这所有的一切,我也不会喜欢她。若是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