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海兰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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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阳敬佩地看着我,我却只是平淡地笑着,意料之中。
惩罚
也许他是想我的不逊吧,自那夜起,他已经接近一个月没有再踏进我的院子了。现在大家看我都是或同情或轻视的眼神了,估计他们是认为我这个可怜的女人,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得罪他们至高无上的国汗,活该现在蹲冷宫。
其实我已经尽量的在诸位嫔妃面前‘表现’我的坚强了,但是她们就是不肯相信我其实过得不错,我也没有办法。
这一个月来,我开始苦学蒙古语与满语了。赛阳便是我的入门老师,一有时间我们就关在屋子里,隐蔽学习。
赛阳咋然间听我说自己几乎忘记了所有的蒙古语与满语,她还以为我拿她开玩笑;但当她发现我是真得不会的时候,惊讶得半天闭不上嘴巴,直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她始终理解不了我怎会忘了自己的‘母语’,但是她还是很小心地作起了我的‘外教’。
其实满蒙这两种文字无论是书写还是发音都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是对我而言他们都太陌生了,所以我几乎每天都学到废寝忘食。这种表现令我院子里的奴才们更加‘同情’起我来,认为我是因为才新婚便失去了皇太极的宠爱,抑郁而致。这样正好,若是我好吃好睡的岂不更可疑。
布木布泰自那天命人接走小格格起,过了大概十几天之后又来了一趟。还哭泣地拉着我的手说了很多感谢自责的话,而我也只能耐心地配合她演出直至落幕离去。
并不是我冷酷绝情去否定她的‘真心实意’,而是我早就自赛阳那里得知,那天之后皇太极还是去看了淑哲,不仅抱了那孩子,而且还赐了淑哲很多的珍贵玩意儿。皇太极更是频繁的留宿布木布泰宫里。
虽然我心里难免有些别扭,但是毕竟我的目的达到了,小淑哲总算是得到了那么点微薄的父爱了。至于布木布泰,毕竟她也是个不得不自保的女人而已,这时候不论换作是谁都会和我保持距离的。
其实我也乐得清闲,只是有些时候会觉得这屋子有些大,显得特别空落落的。有时我会对着窗外发会儿呆,想些有的没的。
赛阳找来了很多满蒙文字的书,我便用最原始的临摹方法来学字。我却没有再看《文心雕龙》,其实那本书本身就很无聊,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天吃过早饭,我和往常一样坐到书桌前开始临摹蒙文,赛阳站在边上慢慢地读着并解释着我所临之字的意思。
突然,娜吉急匆匆地进来说:“主子,大妃那面打发了轿子过来,说是要接您过去尝尝国汗赐的南方果。”
郁闷!我和赛阳互看了一眼,真不想去,不过我也不能抗旨啊!于是我对吉娜说道:“知道了,告诉他们侯一下,我换身衣服就出去。”娜吉应了就退出去了。
赛阳开始帮我换宫服戴旗头,她先是拿出来一套大红色的旗服要我换,我想既然大家都觉得我过得不好,我还是别太违背大家的‘意愿’了,穿这么喜庆做什么,于是挑了一套淡蓝色的旗装换了。赛阳还想为我上妆,我嫌麻烦又耽误时间,挥挥手,踩上花盆底便带着赛阳出门了。
到了大妃院子里时,打眼一看屋外侯着的丫头们,我就知道今儿个帖子下得齐全,估计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了吧。没有多想,将赛阳留在外面,我便一个人迈进了正宫大厅里去。
太监通报了一声:“侧妃海兰珠到!”
我低着头走进去,除了地什么也不看,跪下说:“海兰珠给大妃请安,大妃吉祥!”
说完后却半点声音也没有,似乎过了很久,只听大妃“嗯…嗯”地咳嗽了声。我终于忍不住了,缓缓得抬起头来,接着一双许久不见深邃而严肃的眼睛映入我的眼帘。
我迅速低下头道:“国汗吉祥!”心里一阵慌乱,他怎么会这个时间在这里啊!
半天没有回应,我能感觉他锐利灼热的眼神看得我头皮都快被烧焦了。真不知还要我跪多久,至于这么整我吗?
屋子里静得吓人,难道他想让我在这么多妃嫔面前出丑?又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终于开口说:“起吧。”那声音冰冷的不带一点温度。
我低着头慢慢地站起来,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斜眼瞥了下周围,屋子里坐满了嫔妃。真是从来没这么尴尬过,我只能缓缓地向门边退去。
“你要去哪里?”他冰冷的声音让我不禁抬头对上了他严酷的眼神,停止了后退的步伐。
“你才进来难道就要退出去吗?”他的声音真是比我记忆里那夜还冰冻得可怕。我只能无助地看着他,不知怎么掩饰我的窘迫。
“海兰珠,来,过来坐我这里。”大妃和蔼可亲地笑着对我招手。我迅速收回注视着他的眼神,移身到哲哲身侧,坐了下去。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家人”解救。
他不再看我,而是开口对着满屋子的妃嫔说道:“今晚将为蒙古喇嘛墨尔根进贡的玛哈噶拉佛金像举行庆典仪式。诸位爱妃都应列席一睹‘大天黑’的威仪。”他没有再‘针对’我,这令我长出了一口气。
他一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每个嫔妃都跪下领旨谢恩,只有我还木呆呆地坐在凳子上。他的目光又射了过来,我立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腿被泥地撞得生疼,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他不说话,但是我却知道他的目光还在我身上。今天真是出师不利啊!早知道我就装病不来了,今夜我一定不去什么劳神子宴会,同样的错误犯两次就是愚蠢加自虐。
我正悔恨不已的时候,就听皇太极说:“晚上一个也不许缺席。”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去了。大家也都慢慢起身坐回原位。
我真无奈啊!我就这么点小想法他也不成全,至于这么气我吗?
庆典活动在傍晚天刚黑就开始了,后宫妃嫔们都坐在揽月楼内。我与布木布泰,钮祜禄氏等同桌,她们都打扮得极其靓丽,穿得也华贵至极,真是争香斗艳啊!我看看自己,还是白天那套行头,还是“灰头土脸”,看上去我肯定像是落在孔雀堆里的山鸡。不过我也不在乎,只希望这宴会快些结束,因为我既不喜欢与这些美女们‘斗艳’,也不喜欢对着这满桌的肉菜,更不喜欢整个‘黄金时段’只能无聊的玩着手里的丝帕折叠老鼠。
布木布泰靠过来关心地说:“姐姐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为什么不多吃些呢?”
我朝她微微一笑道:“我最近几天胃口都不太好,妹妹你吃就好,我已经饱得吃不下了。”跟她们相比,我的脸色若能好看就是世界第九奇迹。
“怎么胃口这么不好呢?还是多吃些吧,就算食不下咽也不过就是自己作践自己罢了。”钮祜禄氏喝了一口酒,朝着我幸灾乐祸地说。
我的手在桌子底下攥成了拳头,不过依然笑得无比灿烂地对她说:“看着诸位皇妃这么秀色可餐,我早已经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哪里还知道什么是作茧自缚啊?”
钮祜禄氏斜着眼睛瞥了我一下,冷‘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与其他嫔妃喝酒去了。
我也只是笑着别开眼去,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这时身边的宫女端上来一只烤全猪,正正好好摆放在我的面前,我一看见那油腻腻的猪皮就感觉反胃,那散发的猪肉臊气也令我窒息憋闷,胃里翻滚着,我干呕了一下,迅速掩了巾帕靠近布木布泰的耳边告诉她我要出去透透酒气,便带着赛阳迅速地离开了翔凤阁,再待下去我非吐出来不可。
我带着赛阳漫无目的的在后花园里散步,时不时地还和她讨论一些满蒙语言的相似之处。出来之后我感觉透气多了,心情也舒畅了。
我在花园深处挑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与赛阳坐了下来。我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感慨地想:不管时间空间怎么变,天空依然是不变的,这便是隽永吧。
我躺倒在大石头上,继续欣赏我的星星,赛阳却揪着我的袖子想把我拽起来,还不停地唠叨着:“主子,不行!这石头太冰了,主子不能躺啊!会生病的!”
我推了推她的手说:“别担心,哪儿有那么容易生病啊!你也躺下来和我一起看星星吧。”
赛阳还想抗议,但是却被一个突然介入的粗旷的男声打断了。“国汗的御花园果真气派非凡!真令贫僧大开眼界啊!”
我迅速起身,拉着赛阳就往后面的小路跑去,但是我还没跑多远便听见了那熟悉严肃的声音,“你想去哪里?”
我知道这是跟我说的,我走不掉了,别无选择之下,我松开扯着赛阳的手,慢慢转过身来低头跪了下去说,“国汗吉祥!”赛阳也随着我跪了下去。
“起吧。”他这次倒是没有罚跪,大概是因为有贵客在吧。我起身却依然低着头,这时候我更不能看他。
“海兰珠抬起头来。”他的命令我岂能不听,我抬起头来才发现原来站在我面前的居然有五六个人之多。真大意!怎么刚才一点声音也没听到呢。
皇太极身边站着一位西藏喇嘛打扮的僧人,此时正一脸探究地看着我。还有几个身着官服的人跟在他们身后,看来像是大臣或皇亲国戚;再剩下的就是随护了。
“此乃侧妃海兰珠,”他声音平和的对那僧人说道,然后又转过来严肃地看着我说:“海兰珠,还不快给喇嘛教高僧默尔根活佛见礼!”
我马上身体一俯道:“海兰珠给活佛请安。”
“娘娘快不要多礼。贫僧受不起。”高僧默尔根立即也向我作揖道。
我想礼也行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便接着俯身说道:“海兰珠无礼,打搅国汗与活佛了,海兰珠这就告退。”说完我便带着赛阳向后退去。
“你这是退去哪里?”他地问话又一次阻止了我的逃跑行动。无奈我只能回道:“禀国汗,海兰珠是去翔凤阁。”
“去翔凤阁是这边的路吧。”他不带任何温度地提醒我相反的方向才是去翔凤楼的。
我只能傻笑的假装判然醒悟,心里却怄死了!我慌忙对眼前的皇太极作了个告退礼,便带着赛阳往他身后的路上走去。
就在与他擦身的瞬间,他的手忽然一把紧紧钳住我的手;被他抓住的刹那,我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就感觉冷气直串,头皮发麻,脑袋一片空白。
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地道:“多尔衮,你先与活佛回宴席。”
“辄!”一个身着白色官服的俊朗男子站出来领命。
这就是‘多尔衮’啊!赫赫有名的多尔衮居然像个文臣不似武将。我有些惊讶得看了多尔衮一眼,他却没有注意我,只是领着高僧等人向前走去。
“你们也都退些去。”他威严的声音一出,那些随护连带赛阳瞬间便没有人影了。
我被他攥着的手好疼,他几乎快把我的手指捏碎在他手掌里了。我咬着牙忍着痛,他突然放开了我的手,握住我的双肩将我扳过来面对他。
我注视着他,这是一个月来,我第一次这么直面地盯着他看。
他还是老样子,但是他此刻的表情却让我感觉他很不高兴。难道他还在为那夜的事情生气?皇帝真是小气的可怕!我不禁在心里想着。
突然他用一只手勾住我的脖子向他身前拉了过去,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唇便罩了下来。我睁大着眼睛,看到他紧闭的双眼与皱成一团的眉头在放大着。
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吻时,便伸出双手顶住他的胸膛想推开他,他反而用双臂自后背紧紧的箍住我,令我却更紧地贴住了他。
他接着用一只手卡住我的下巴,掰开了我的嘴巴,接着他的舌头闯了进来。他的吻不急不徐,不似在惩罚,更像是眷恋。这个吻越来越深,令我有些头晕脑涨,喘不过气来。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憋死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我的嘴,却更紧地拥我在胸前。我只能将头靠在他的臂膀上,无助大口地吸气。如果这算是惩罚的话,他刚才几乎憋死了我。
“我—好—想—你!”他黑夜精灵般的声音像风吹过一样摆荡着我的心湖,我几乎忘记了呼吸。
他依旧呢喃着:“我好想惩罚你,让你知道我是你不能违抗的人。我强迫自己冷落你,但是似乎我更像是在惩罚自己。每天强迫自己不去见你,不能吻你,不管我夜里留宿哪里,满脑子想的都是你。该死的!我真没想到你会令我这么着迷。”他单手揉搓着我的头发。
他的低喃忽然像是咒语般令我迷失不已,我居然闭上了眼睛,无比享受此刻在他怀里的感觉。
他突然打横将我抱了起来,我被迫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他将我抱到了花园深处一间封闭的亭阁之内,这里有一张躺椅,他将我放到了躺椅上,转身在亭阁内点了一支烛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