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一梦-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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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怎地竟忘了这一层;一时间不由得踌躇起来。
“皇上;惠嫔娘娘求见!”
她来做什么?为容若求情吗?我正自心烦意乱;一挥手;“不见!”
“皇上;惠主子说她是给皇上送如意来的!”
如意?什么如意?她什么意思?我的心里突然一动;“叫进来吧!”
惠嫔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对地上狼籍的碎片视而不见;一番虚礼之后;她终于进入正题;“皇上;臣想请皇上赏一幅画。”
“什么画?”
惠嫔笑而不答;身边的宫却把一幅画慢慢的展开在我的案几之上;画上;是一位白衣子;立于梅树之下;红梅;白衣;相得益彰;画上的那位子;眼睛!那子的眼睛竟象极了小菊!
“这是?!”我抬头看惠嫔。
“这是我那可怜的侄儿容若为他的第一位福晋;卢盈盈画的(1);皇上你看;下面还有容若提的词呢!”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画的下方提着: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2)确实是容若的笔迹。
“我这个侄儿;真是个死心眼的痴人啊!”惠嫔漫不经心的抚了抚云鬓;“盈盈死了都这些年了;他还念念不忘;虽然被我哥哥逼着续了弦;可是氏也好;颜氏也罢;容若挑的人;眉宇之间竟全带着盈盈的影子。皇上;您和容若打小交好;有机会;您可千万替臣和我那可怜的哥哥劝劝他呀!”;惠嫔一付泫然泣的样子。
“好啊;有机会;朕一定劝他。”我终于明白了惠嫔的来意;她果然和她哥哥明珠一样;是个识大体的明白人。
“哦;对了;皇上;臣听说;您册封了卫为答应;臣这厢给皇上道喜了。”惠嫔亲手捧上一只装有玉如意的木盒;“卫和臣也算有几分缘分;皇上能不能容臣去给卫也道一声恭喜?”
我笑看着玉如意;“朕准了!”
惠嫔去了没多久;李德全悄悄告诉我;小菊已经接了旨。
我心情大好;“李德全;你去翊坤宫传旨;纳兰氏惠嫔;出身高贵;人品端庄;气度雍容;又为朕育有大阿哥;特册封为惠!”
投之以木瓜,抱之以琼瑶;惠嫔;你四如意;朕很喜欢!
小菊;你欠我的琼瑶;何时能给我?
(1)纳兰德二十岁时,娶两广总督卢兴祖之为
(2)出自于纳兰德的;取了其中的一句;又把容若的第一位夫人的名字叫做盈盈来配合他的这句词;大家别觉得生硬啊;我完全是被晕大的给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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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当共剪西窗烛——康熙番外(五)
太宗皇帝当政之时;博尔济吉特氏海兰珠以二嫁之身份来归。彼时连个封号也没有;却能够得到太宗之专宠;一时风光无二。孝端皇后怒其独占鳌头;便下令自以下;侍寝之时需全身一丝不挂;只以棉被裹身;由太监背入皇帝寝宫;事毕则须自行退下;不得留在龙上过。
以前;对别的人;我从未觉得这样的规矩有什没妥;我愿意宠幸她们;已经是对她们天大的恩赐。可对小菊她的子啊。
李德全办事妥当;绛雪轩里;红纱帐;红烛;映着碧纱的窗棂;一派喜气洋洋。踏进门时;我的心竟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三天;从小菊册封到今天;才过了三天;我竟象等了三年。她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了吗?容若应该已经告诉她了吧;见了我;她会是怎生反映?
上端坐着的人儿装着粉的旗装;梳着两把头;两颊如玉,黛眉微蹙;她。更了。我轻咳了一声;引得她抬头看我;“佟。奴婢卫小菊;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惊讶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她随即跪下;不卑不亢得给我请安。
“起来吧。”我放柔了声音;轻轻把她扶起;托着她的下颌;笑着说;“如今;你该自称臣了!”
她微微侧头避开了我的手;脸上平静无波;“臣遵旨!”
我的手在半空中僵住;这样的她;温驯的她;让我始料未及。不;不可以;她可以对着我泪流满面;可以对着我声嘶力竭;也可以对我横眉冷对。唯独不可以这样温顺而又疏离。顾不上喝早已准备好的合卺酒;我上前打横抱起了她;放到了榻之上。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她的唇啊;就象清晨还带着露珠的玫瑰;很早之前;就散发着让我忍不住想要一再采撷的味道。如今终于让我尝到;果真一如我想象中的好。她的身体只是在刚开始时僵硬了一下;随后就慢慢软化;只是紧闭着双眼;既不抵抗;又不迎合。
“睁开眼睛看着朕!”我不喜欢自己亲吻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我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朕叫你睁开眼睛看着朕!”我卡住了她的下颚;加重了口气。
她仍是闭着双眼;不动;不说话;只有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翕动的睫毛间;轻轻滑下。
“唉!”我挫败的叹气。放柔了动作;只轻轻的拥她入怀;吻了吻她的鬓角。反而换来她睁大了眼睛看我;“你放心吧;朕不会强迫你!”是的;小菊;我不会再强迫你;我有的是时间;我愿意等。
拥着她合衣而眠;看着她终于渐渐放松;沉沉睡去。我的心头;是无奈;是酸涩;是满足。无奈的是;我竟要用至高无上的皇权;才能得到想要的人。酸涩的是;她心里的人;如今还不是我。满足的是;无论如何;她已经在我怀里;终有一日;我会赢得她的心。
烛光映着她白瓷般如玉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她脸上拉出稀稀落落的阴影。还有她菱角似的红唇。诶!好短;呃;又好长——
九月的塞罕坝;苍松;翠柏;红枫;金的草地;风拂过;山谷间一片金浪翻腾。
“驾!”一夹马腹;胯下的白蹄乌(1)一声长嘶;载着我冲上了一个山坡。
“吁!吁!”耳边传来福全和常宁御马的呼喝之声。
我回头冲他俩扬了扬手里的马鞭;“不济事!你俩又输了!”
“再来!”我指着远处的另一个山坡;“看谁先到那!”
“还来啊!”常宁一声怪叫;“三哥;你都骑了一晌午啦;你不累;我的骨头都快散啦!”常宁翻身下马;大咧咧的往草地上一躺。朝我坏坏一笑;“三哥;你哪来那么多精力啊?”
我不理他;转头看向福全;“那你来!”
“皇上!”福全按住我扬鞭的手;“您就歇歇吧;您不累;马都累了;您瞧!”说着;朝我身下的白蹄乌努了努嘴。
果然;白蹄乌哼哧哼哧的往外喷着白气;已是疲惫不堪。
我无奈的下了马;学着常宁的样子;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又拍了拍身侧;示意福全也一起躺下。
累吗?我就是想累;最嚎天累得精疲力竭。
这些天来;我日日与小菊相拥而眠;不抱着她;我不安心;可抱着她;一闻到她身上的馨我就
只能这样天天纵马狂奔了;不然我真的要发疯。
不远处的常宁已经轻轻打起了呼噜;“皇上。”福全沉沉的开口;“皇上和小菊。”
“嗯?”我回头看向他。
“咳”福全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卫主子。她的脾气;皇上可千万别操之过急啊!”
我静静看着二哥的眼;点了点头。还是二哥了解我呀;不象常宁那个浑小子;没心没肺!——
(1)白蹄乌是唐太宗昭陵六骏之一;通体白毛;只有四个蹄子是黑的;这次去西安玩的时候看到了它的石雕;想象中应该是匹很漂亮的马;所以就把它的名字拇用用。谢谢世民同学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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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缘修道半缘君—康熙番外(六)
许是见我虽日日同榻而眠;却始终以未越雷池一步;小菊也不再那样抗拒我了;虽然眉目之间的拘谨仍在;但已没有了刻意的疏远。天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但如今和睦的气氛荡之不易;二哥说的对;我万不可操之过急。
虽说是到塞外围狩;但该办的政务;还是一件也不少。初到木兰时带着小菊四处转了转;才不过几天;已经积了一堆折子。此刻李德全正站在我的御案边;熟练得分拣着各部呈上来的折子;请安的分一扎;谢恩的分一扎;祝贺的分一扎;奏事的再分一扎。我只盼着奏事的越少越好;木兰处处景;还有不少地方小菊没去过呢。唉;我甩甩头;“汉皇重思倾国”;若是被皇祖母知道;又是好一顿教训。
“咦!”李德全发出一声轻呼;我愠的看了他一眼;他跟着我十几年了;早应该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今天是怎么回事?
“什么事?”
“回皇上;两江总督阿席熙报称;上个月江宁府捣毁乱党朱三太子在江宁的巢穴一处;搜到谋贿的名册一本;名册上面有个人叫阿布奈(1);是。是。”,李德全见我已经变了颜;扑通一声跪下;便不敢再说下去。“下去吧;吩咐他们;朕谁也不想见!”我无力的朝他挥挥手。
天渐暗;铅云低垂;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掌灯时分;我没有和前些天一样去和小菊一块用膳;只随便用了几口李德全呈上来的点心;便又陷入深思。乱党;谋贿;勾连。这若要按大清律;阿布鼐便该以连坐论处。但我又怎能。(2)
“你们让开;让我进去!”是小菊的声音!
下一刻;她已经站在我的面前;鬓发微乱;眼里满是委屈;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皇上!”她连请安都忘了;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臣的阿玛是冤枉的!自我阿玛带着我们全家到了京城;已有十多年瓮叔叔见面;就算是书信来往;也只是报个平安。皇上;你要为臣的阿玛做主啊!〃
我静静的看着她;一时沉吟未决。
“皇上;求皇上救救臣的阿玛;臣愿意答应皇上的任何要求!”小菊终于跪在了我的面前。我的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悲凉;我是她的丈夫,是她应该全心全意相信和倚靠的人;而她却认为要求我救她的阿玛;需要用条件来交换?
“哦?你知道朕要的是什么吗?”我缓步上前;轻托起她的下颚;嘴角勾出一抹笑痕;看进她的眼底。
小菊不答;只轻轻脱离了我的手掌。眼里划过一丝悲伤和绝望;之后;她缓缓站起身来;开始解自己的襟扣;一个;二个;三个。随着她的动作;坎肩落下;外套落下;中衣也跟着落下;终于;她只着肚兜亵裤;站在我的面前。
我的呼吸渐渐粗重;月光透过蒙古包的穹顶照了进来;衬着她雪白的皮肤;圆润的肩膀;姣好的身段。
我本应该高兴的;这是我期盼已久的不是吗?可是怒气却一点点升腾起来;她把我当成什么了?乘人之危的小人?亦或者;她认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授意;只为了得到她的身体?小菊;你错了;人的身子;我是要多少有多少;我真正想要的;是你的心!仅此而已!
(1)网上查到的一种说法,阿布鼐乃是原林丹汗一支,阿布鼐以负礼忘恩处绞刑,卫氏籍没冲入宫中为奴。阿布奈其实是察哈尔亲王。偶起不来名字,特别是满人的名字,没办法,偶不是金子大大,偶是汉人。只好委屈阿布奈让我YY一下。
(2)某龙没有看过清史稿;也没有看过大清律;什么样的罪会构成连坐;我不知道;这里纯粹是剧情需要。别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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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秋空未央——康熙番外(七)
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我重又一件件替小菊穿上;扣上最后一个扣子;将她散开的发丝别回耳后。
“没错;朕是想要你;非常想要;但绝对不是在这种情形下;用这样的方式。至于你的阿玛;朕一定会救他。这是作为一个丈夫对他子的保证!”
“皇上。”小菊愣愣的看着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我心中气苦难当;一句也不想听;伸手阻止了她的话语;“朕乏透了;有什么话;改日再说吧!”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转身退出了龙帐。
李德全不知何时又进了龙帐;侍立在一旁;静默不语。
小菊走了;我的一腔愤懑却无处发泄;只背着手烦燥的在龙帐里来回踱步。最后;我把目光落到阿席熙的那份折子上。想了想;提起朱笔;在折子后面飞快的提上:阿席熙;朕也在九族之内;朕来问你;按大清律;若要连坐;该如何处置朕?是腰斩;弃市;还是凌迟?笔走龙蛇的写完;我将奏折恶狠狠的往李德全怀里一扔;“叫他自己看着办!”
天子雷霆大怒;阿席熙也不是个笨蛋;三天后送来个六百里加急;只将阿布奈处了个斩监候;把他的直系家小流放伊犁。其余人等;概不追究。
阿布鼐的问题解决了;可我和小菊之间的情形却变得尴尬异常。我不再日日拥着她入眠;自然也不再与她一起用膳;每日里不是批折子;就是硬拉着福全和常宁陪着我四处骑马打围。而到了晚上;就望着龙帐的穹顶整无眠。小菊几次想要见我;都被我找借口阮德全挡了。她大概也知道我还在生气;不敢再硬闯;吃了几次闭门羹以后;便不再来。是的;我就是还在生气;气她不相信我;气她误会我;气她为什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