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破晓-写意风流[穿越时空]-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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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那年生辰顾写意着人送来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你要的东西这世上没有,要不我送你去别的世界找找看?〃
王自谦没忍住,〃噗〃的喷笑出声,忙又收敛住。
易明轩的眼眸亮了亮接着道:〃礼部侍郎李群之子李拓东有次醉酒,说他父亲请示耀世帝修建皇陵的事,顾写意当时就说了三字随便吧。为这三个字,李群差点去上吊。〃
王自谦这下再忍耐不住,哈哈笑了个够。
易明轩微微一笑,眼底异样的神采更浓,轻声道:〃综观顾写意一生,虽谈不上霁月光风,高风亮节,却也不是个昏庸无道,卑鄙下流的人。如果他真的选择回宫,不是很有意思么?〃
〃有意思?〃王自谦倒吸一口冷气,端详易明轩神色,摇头苦笑道:〃你和你那师傅一个德行,唯恐天下不乱!〃
冷月,寒风,古道
杀戮骤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即便情况危机,莫怀前依旧能沉着应对,连取数人性命,只是在不停望向伍骄阳受伤的胳膊时,会流露出难以察觉的惊怒。
伍骄阳没兴趣,更没心情真正进入花溪城中的朝月楼,知晓大致情况后,伍骄阳原计划取官道南行去驻守淮南的淮南大营,打算联合淮南大营兵力与花溪城守军剿灭淮南帮。谁知却半路遭到伏击。
虽人数上处于劣势,但伍骄阳身边护卫皆是能以一挡百的高手,且战且退,暂时躲进路边荒废的旧屋中。
由于身边没有草药、绷带,伍骄阳受伤的胳膊只能用撕碎了的衣物简单包扎,血水染红了他半边衣襟,显得触目惊心。
那一刀,是替韩纪元挡的。
时光仿佛倒流,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校场上,突如其来的箭羽以不可违逆的气势穿透写意的手掌。眼睁睁看着鲜血四溅,韩纪元脑子嗡的一声炸裂开。
伍骄阳依旧是一副貌似不在乎的漠然。韩纪元觉得心脏仿佛被人用指甲狠狠掐了一下,不致命,却疼痛难忍。
痛到极致,韩纪元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他静静望着他的写意,那个不断伤害却又不断给予他爱情的男人。
伍骄阳回头看他一眼,失笑道:〃怎么用这种眼神瞪着我?放心,我再卑鄙,也不至于拿你出去挡箭。〃顿了下,笑骂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是,百无一用是书生。韩纪元恢复常态,问:〃究竟是谁袭击我们,你怎么看?〃
〃想杀我的人多了。〃伍骄阳傲然一笑:〃爷做事一向讲究有来有往,想和我玩,奉陪到底。〃韩纪元想,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旦处于危险下,这男人身上迸发出的光彩简直要灼伤人眼。
伍骄阳轻叹道:〃他们该是冲我来的,只要我在,待会少不得还得厮杀。〃
韩纪元听这话觉得微微异样,惊讶道:〃你不会为了避免大家看死伤,打算自己出去罢?〃
伍骄阳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扭头看他一眼,道:〃怎么可能?〃
韩纪元先是怔愣,继而大笑,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却还会被他坦荡率直的话迷惑。刚才还想,两人能死在一处也无憾了。现在却觉得,伍骄阳这厮,怎可能会轻易死掉?
第九章
接下来,意想不到且搞笑的事情发生了。
先是来了一拨帮伍骄阳这边的不明人士,紧接着又来一拨敌对的,再接着。。。乒乒乓乓霹雳啪啦,打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伍骄阳不怒反笑。好好,他心思自己的行踪大小也该算机密吧,怎么成了路人皆知的消息。
莫乐求神拜佛就怕伍骄阳在自己地界上出事,偏生还就出事了,大事!接到暗卫消息后,他急调大批人手并亲自带着一队本领高强的属下赶去出事地点。
启明星起,暮霭朦胧,人影隐约,只有浓厚的血腥味无比清晰。
危机情况略有好转,伍骄阳将韩纪元推给莫乐:〃派人将他先带走。〃
韩纪元下意识地回手抓住伍骄阳的胳膊,转又松开。大家已不是十来岁的小孩子,在这紧要关头大哭大闹上演同生共死。就像伍骄阳说的,百无一用是书生,韩纪元手无缚鸡之力,留下只是累赘。
韩纪元问:〃你不走?〃
伍骄阳伸手推他,眼中尽是懒洋洋近乎宠溺的嘲弄笑意:〃走走,怎跟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
韩纪元哭笑不得,用带着些许无奈,些许认命的口气淡淡问道:〃只问一句话,我留下会害死你吗?〃
昏暗中,伍骄阳先是一怔,继而弯起眼眸笑了,真真是如骄阳般耀眼夺目。也许,真的再没有哪个男人能像伍骄阳那样,简单一个笑容,就能叫人心神震颤
伍骄阳转头对守在身边寸步不离的怀前道:〃将他们领头的活抓来。〃
怀前不情愿却不敢违逆:〃主子爷万金之体,请暂退一旁,奴才会在最短时间内完成爷交待的事。〃边说边用清冷不带一丝人气的眸子狠狠瞪了眼莫乐,后者心中叫苦不迭。多数莫姓子弟的挑选都由怀前一手操办,莫怀前深受顾写意影响,驭下近乎严苛,因而时隔多年余威仍在。
天际呈现鱼肚白色,曙光普照,如此美好的清晨,却是敌人最后的疯狂时刻。刀剑声,呻吟声,嘶喊声如雷贯耳,却听不真切哪怕一句话。瞪大了眼,只有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雾气像是故意与人逗着玩,萦绕空气中久久不肯散去。
纠缠、厮杀、混乱不堪。
管你是生还是死,管你权重还是命轻,天终是义无反顾地亮了。
莫怀前摸了把脸上的血水,嫣红猩甜的浓稠血液宛若胭脂,染红了他苍白清冷的脸庞。熠熠生辉的眸子看不到任何人,四下张望片刻,猛然捉住身边莫乐的手腕。莫乐发誓自己清晰地听到骨骼因不堪重负发出〃咯咯〃令人牙齿打颤的古怪声响。
〃主子爷呢?〃怀前死死盯着他,复又重复一遍:〃主子爷呢?〃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幽深如潭的乌黑眸子盛着惊怒与恐惧,嘴唇轻颤。
莫乐心登时〃咯噔〃一下,转头四望,哪里还有那醉月清风般的身影。
完了!莫乐的心忽忽悠悠坠到谷底。
韩纪元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怔怔看着自己的左手,上面还残余着方才伍骄阳握着的感觉。
〃他拉了我一下。〃韩纪元费了好大的气力才能发出声音,难以置信道:〃可当我转头看他时。。。人已经不见了。〃
莫怀前一手揪着莫乐衣领,另只手高扬。莫乐心道,这盛怒之下的雷霆一击怕是得要了自己的老命!
手落下,却搧在了怀前自己的脸上,那样狠重的力道,那样复杂的眼神,莫乐觉得这男人像是悔恨到想自己咬断自己的喉咙。
〃挨个彻查,爷是被人掳走的!〃莫怀前清秀的容颜一改往日的波澜不起,微露狰狞,号令道:〃将刚才抓到的贼子带走审问!〃
清晨中,荒郊外,两个男子一前一后急速快步向前奔走着。准确点来说,应该是前一个野蛮地硬拉着另一个,不顾后者是否跟的上,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边走边愉悦地吹着口哨。
被拉扯的那个,脚步踉跄,显然跟的很吃力,却一言不发。
天上大大的太阳自东方地平线悠悠升起,而后慢慢挪到正当中,最后降到西方边际。两人硬是保持最初状态生生走了一天!
哦,准确点来说,是一个人拽着一个人走了一天。
不用怀疑,这个被迫赶了一天路的可怜人就是唯我独尊,飞扬跋扈的伍骄阳伍大爷,也就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前大雍耀世帝顾写意。
太阳忙完一天的工作,悠哉悠哉地落到山后休息去了。换弯弯月牙跳上枝头,挂在树梢,值起夜班。头部宽大似猫的猫头鹰僵直着脖子打量四周,黄里透着绿光的滚圆眼珠,瞧着有着说不出来的古怪之感。偶尔叫上两声,着实渗人的慌。
前面那人毫无预警地戛然止步,松开伍骄阳的手。
伍骄阳没了支撑点,踉跄退到树根,缓缓坐下,感觉腿脚已经不是自己的。
那人半蹲在伍骄阳面前,像是见到什么好玩事物,颇感兴趣地上下端详打量。
伍骄阳皱了皱眉头,气息不稳道:〃你是谁?〃
〃我当你不会说话了呢!〃那人哈哈笑出声。突然伸出手按在伍骄阳胸口,乱摸一气。伍骄阳恼怒地扬手搧开他的手。
那人笑道:〃你这人,心是偏的,命却硬的很嘛!〃盯紧伍骄阳的双眼,亮的骇人,却又似曾相识。
伍骄阳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待仔细思索,心头霍然一亮。
十六岁,校场上连番惊现,箭透手掌,遭遇熊袭。二十三岁,一剑刺穿胸口,几乎丧命。
伍骄阳失声道〃是你?!〃
那人咧嘴,牙齿在昏暗中泛着寒光,颇不正经地调笑道:〃一别十余年,五爷容颜不改,依旧俊美如昔啊!〃
第十章
伍骄阳自然清楚自己容貌出众当世罕见,却顶厌恶别人拿他的长相说事。被人所俘,反抗不得,伍骄阳心中实已惊怒至极。他这人愈是身处险恶环境,愈是不动声色。当下放松地往树上一靠,闭起双眼假寐起来。
刺客呼呼轻笑,站起身独自走开。片刻过后伍骄阳睁开双眼,无目的地放眼望去,夜间树林仿佛透着不吉利的阴森鬼气。月光阴影下,枝杈扭曲成诡异的姿态。寂静无声,伍骄阳觉得这一瞬,天地间似乎只有他一人孤独地存在着。并不觉得害怕,只是,有些寂寞。
暗中,有双眼睛静静注视着伍骄阳,瞳孔幽深一如此刻天色,闪动着小簇火花。从那人的视线看去,是伍骄阳堪称完美的侧脸。倚靠于树干上,安静而茫然的不知望向何方。
不知过了多久,刺客吹着语调愉悦的口哨一步三晃的回来,手里抓着只滴答滴血的鸟禽。席地而坐,拔毛生火,弄起了野外烧烤。也就是片刻工夫,肉香漫延飘荡开,对饥饿的人来说,那香味简直无孔不入,贴着皮肤便钻进了肠胃。
伍骄阳自嘲的想,今日真长见识,总算明白了什么叫饿。
刺客笑嘻嘻地地扯下一大块,扬手扔给伍骄阳:〃接着。〃
伍骄阳眼见着肉朝自己脑袋飞过来,慌忙接住,弄了一手的油腥。伍骄阳什么都没说,伸手扯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咀嚼。
刺客歪着脑袋盯他半晌,忽而大笑道:〃真真是好家教!明明已经饿到头晕眼花,落到这份田地吃起东西还能保持斯文有礼。〃
伍骄阳头也不抬,继续吃着手中的食物。
刺客又问:〃好吃吗?〃
伍骄阳习惯性地挑起眼角看人,淡淡道:〃很难吃。〃说完,视线转回到自己的手上,再没有多说一个字。
安静,沉默,停滞。。
伍骄阳独自靠在大树下,不紧不慢地吃着东西,不露丝毫慌张焦急或是激愤恼怒,他的表情冷淡平和,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刺客觉得有趣。耀世帝顾写意的古怪性子不知被多少人宣扬抨击过。有时,他言辞犀利,话语刻薄,让人难以招架。但更多时候,他沉默寡言到简直令人抓狂。就像现在这般,显得孤僻且冷漠。
很快吃完,刺客再次将伍骄阳从地上拽起来。伍骄阳依然不发一言,只是看似不经意地冷眼扫视一周。
刺客笑道:〃你是聪明人,不要想着逃跑。我挑的路全是人烟稀少的荒野,没有地图,没有指南针,没有路人,就算放你走,你能走到哪里去?〃
伍骄阳抬眼静静睨了他一眼,并非恶狠狠的怒视,却令杀人无数的杀手心底不禁生出些许寒意。
又赶了一天的路,由于走的多是无人小径,伍骄阳又不像刺客身手灵敏,速度自然快不到哪去。刺客心急,不但不准休息,还连连催促甚至大声斥责。
伍骄阳抿着唇,一声不吭,那恍若琉璃般的眸子,盛满看不懂的情绪,盈盈流动着异样的光。已流逝的岁月中,至亲之死的打击,心高气傲却不得不受小人的排挤压制,多年劳心政务,特别是心口上那险些致命的一剑,种种一切摧毁了伍骄阳原本健康的身体。此刻的身子骨早非当年那个在边洲时任大将军的少年亲王。
刺客端详伍骄阳片刻,道:〃你气息混乱,呼吸急促,是不是胸口疼?〃说着,伸手轻按在因他造成的伤口处。下一秒,一直保持沉默顺服的伍骄阳突然爆发,猛然间扬手〃啪〃的一声重重搧开他。
错愕的神情在刺客脸上一闪而过,继而换上一抹略微狰狞的笑意:〃看来是我多虑了,五爷力气大的很嘛。〃说完,拽起伍骄阳的手,加快速度继续赶路。
爬过山坡,两人眼前登时一亮,一条清澈的小溪就在不远处。
刺客松开伍骄阳,眨眼工夫闪到溪边,撩起水痛快洗了洗脸,又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