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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太子为奴 by诸葛喧之(架空古代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强取豪夺 强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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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池中出现了一对夺人眼球的伴侣,别着王朝大陆军勋章,制服笔挺的淡金色头发男人执着周家小姐的手,黑色军靴踩在地面,每一个步伐都是那么完美,在舞曲《致北洛河》的伴奏下,他引导着周家小姐缓缓舞动,深蓝的眸子自始至终都带着淡淡笑意,礼貌地凝视着对方。
  
  “平西爵大人还是那么温柔,处处替人着想”
  “可是他条件那么优异,为什么到了三十五岁了还没有成家呢,即便不找妻子,小妾也该先纳一房了罢”
  “谁知道呢,平西爵对谁都那么客气,真的很难看出他到底喜欢哪家的姑娘,平西爵母前些日子好像还为了这件事特地找平西爵谈过”
  
  苏越耳中若有若无地刮进了那么几句话,他略微有些诧异,看这位易洛迦的面容如此年轻细腻,没想到竟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真是人不可貌相。
  
  晚宴散了之后,各位贵族宠臣们陆续离开,宫门外早已停满了幄绸马车,载着他们辘辘远去,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动作慢的,还留在大殿内收拾东西。
  苏越受老侍从差遣,正挨桌收拾酒杯。
  
  这时候,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走了过来。苏越忙着把果盘里的残剩水果皮抹到托盘里,没有注意到,直到那个人出声叫他:“苏越。”
  
  他转过脸去,对上一双深蓝的眼睛,面前的人正是易洛迦。
  
  “平西爵。”苏越干巴巴地道,“有事吗?”
  
  “这里没有旁人,你我虽是初次见面,但沙场相知相搏,也算神交。”他微笑道,“你叫我易洛迦便好。”
  
  顿了顿,他看了眼苏越手上的抹布,问道:“你还在忙?”
  
  “对,那个管事儿的老头子吩咐的,要把这一圈儿八百六十桌的残羹剩饭给收拾了。”苏越面无表情地说,“怎么,这么晚了,平西爵还不回去?”
  
  “回去,但你是我救的,如今我得带你回我府上,你跟我一起走吧?”
  
  “我就不糟践平西爵了。”苏越冷淡地说,“哪有主子等奴隶的道理,你看,我还要收拾这些桌子。”
  
  “不用收了,跟刘总管说,是我让你走的。”易洛迦说,“爵府的马车已经停在殿门外了。跟我一起回去罢,时候不早了。”
  
  苏越停下手里的动作,直起身子来凝视着易洛迦,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平西爵,我问你,你当真要做这个滥好人,收留一只狼狈不堪的落水狗?”
  
  “或许是狼。”易洛迦平静地纠正他,“苏越,你的手段又岂是一只落水狗能够媲美的?”
  
  苏越冷笑:“我不会感激你的。”
  
  “我知道。”
  
  “留我在你府上,我也许会伺机逃掉。”
  
  “我知道。”
  
  “我也许会找机会取了你项上人头。”
  
  “我知道。”
  
  苏越顿了顿,他第一次非常认真地打量这个男人,从他微挑的眼眸,到挺拔的鼻梁,仔仔细细一寸一寸地看过来,然后他说:“平西爵,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真的三十五了?”
  
  易洛迦诧异地挑了一下淡金色的眉毛,凝视着满脸正经的苏越,半晌之后,他微笑了起来,毫不介意地点了点头。
  
  易北国的等级制度与商国相似,最高为王,王一般封嫡长子为太子,其余为公子,太子即位后,诸公子进位为伯,在伯之下的官阶便是爵,爵通常也只有易姓子孙可以受封。
  由于身份尊贵,爵所享受的待遇也非常丰厚,他们可以在王宫内乘坐马车,而不用走到宫门外,马车相当宽敞,由六匹骏马拉动,车厢内软榻,长枕,狐绒被,乃至熏香一应俱全。
  
  易洛迦和苏越无言地走在宫廊下,苏越的镣铐已经被松开了,但还穿着囚衣,两人走下长阶的时候,迎面正赶来一拨穿着铠甲的军士。
  苏越一眼便瞥到其中那个英武的男子,面色略沉,随即低下了脸去,紧抿嘴唇不愿与其打面照。
  
  “林将军。”易洛迦和来人打招呼。
  林瑞哲和他的一干部下停住了脚步,林瑞哲简短地和易洛迦点了点头,说:“宴会结束了?”
  
  “结束了。”易洛迦依然带着温和礼貌的微笑,“林将军急匆匆地往北昭殿赶,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刚接到急报,城里的共有生存保障银两又少了,这已经是入春以来的第三次偷窃事件,有人怀疑是内部官员挪用的赃款,我正准备去和司簿署的王大人核实情况”林瑞哲说着,目光瞥到易洛迦身边立着的苏越身上,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将目光移开了,但顿了几秒,他突然又扭转了脸,惊愕地望着苏越:“是你?我王竟没杀了你?“
  
  “命贱,人贱,死不了。”苏越冷冷道,“林将军不高兴了?”
  
  林瑞哲看看苏越,又看看易洛迦,长眉蓦然拧紧,森森然问:“怎么回事?”此人千刀万剐不足平民愤,不足以报深仇,为何还让他活着走出了北昭殿的大门?!“
  
  “将军,这便是那个穷凶极恶的商国太子?!”林瑞哲旁边的部下瞪大了眼睛,问道。
  有士兵问:“就是他杀了公主?!”
  “是这个混小子?将军,为何不杀了他?为何不替公主报仇?!”
  
  “没错,易萧娜是我杀的。我就是商国太子。”苏越冷淡地望着这些目眦尽裂,银牙咬碎的猛士们,毫无畏惧地说,“不过你们的主子还没说话,你们一群野狗围成团,吠个什么劲?”
  
  “苏越!闭上你的嘴,你如今不过是个囚奴!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下属!”林瑞哲刷地拔出了腰间佩剑,指向了苏越的咽喉。
  
  苏越顺着雪亮的剑身望过去,望着那双熟悉的黑色眼睛,那是在易北极为罕见的瞳色,是商国人的瞳色,是他故乡人的瞳色。
  他笑了起来,眼底却只剩薄凉。
  
  “林瑞哲,你这个无知的蠢货”
  
  剑尖刺得太急,已经划破了苏越的皮肤,片刻的停顿后,血顺着肌肤的纹理,无声无息地淌了下来,染得剑尖一抹枫叶般的艳红。
  
  “林将军,冷静下来,先把剑放下。”易洛迦上前几步,对盛怒之下的林瑞哲说。
  
  “你想干什么?我杀了他,为公主报仇,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易洛迦沉稳地答道,“可是林将军,苏越并不畏惧死生之事,也从未有过求生之行,他之所以能活着出北昭殿,只是因为我。”
  
  “因为你?”
  
  易洛迦看了看苏越,又望了一眼林瑞哲带来的士兵,然后道:“请借一步说话。”
  
  林瑞哲犹豫了,他瞪了苏越片刻,咬了咬嘴唇,终于把剑尖垂下,跟着易洛迦走到旁边。易洛迦心平气和地与他说着话,嘴角甚至还带着温和的微笑,旁人不知道的,简直会以为他在和林瑞哲谈论晚宴的哪一道菜最好吃。
  
  过了半晌,林瑞哲似乎被易洛迦说通了,但他的面色仍然不是很好,铁青着脸回到阶下,狠狠剜了苏越一眼,挥了挥手,对士兵说:“我们走。”
  
  “林将军,你不杀他吗?”
  林瑞哲没有理睬部下,而是转头对易洛迦说:“平西爵,我便暂且信你的,放过他可你,请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自然不敢忘。”
  易洛迦微笑着答应,然后目送着林瑞哲带着那些仍然愤愤不平的士兵们穿过他们面前,往王宫的更深处赶。
  
  “你跟他承诺了什么?”等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了,苏越回过头问易洛迦。
  然而易洛迦只是摇了摇头,引着他朝殿外久侯的六驾马车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再读一遍,发现原来苏越和易洛迦的对话确实有些自来熟,于是做了一定修改,谢谢下面提意见的读者~呵呵




7

7、入府 。。。 
 
 
  车轮子辘辘碾过青砖地面,易洛迦撩起雪青色厚帘幕的一角,看着马车外且行且远的夜色。
  
  从王城到平西爵府有约摸喝三盏茶的功夫,途中要穿过王城最繁华的集市,比起商国,易北的商品交易相对自由而散漫,交易的时间空间不受限制,街坊巷陌处处可见小摊大店。从最西边的沈记包子铺到东边的阿克尔客栈,从最南边的芙香青楼到北边的贝苏纳钱庄,小到竹签耳坠,大至木制水转翻车,各种商品一应俱全。
  
  易北宽松的交易环境让这里的商业像野草似的疯狂发展,产品种类几乎是爆发性地每日翻增,最大的集市每个时辰都人马川流,夜市直到黎明前夕才散,破晓时分又开晓市,卖各种粥品,面点,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
  
  “这个蓝宝石头饰可是如假包换的上品真货,三百九纳贝尔,少一个子儿都不卖。”
  
  “三百九纳贝尔?你别信口开河了,这哪里是蓝宝石,你当我不长眼?九十纳贝尔,不卖就算了。”
  
  路边饰品摊子的买卖交谈声尽入耳中。易洛迦带着温和的微笑,坐在华贵舒适的马车里静静看着窗外热闹的夜景,窗帷上悬着的细碎铜铃串子叮当作响。
  
  苏越对这些小摊小贩不感兴趣,他坐在车厢的角落阴影里,过了好久,易洛迦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易北的蓝宝石市价原本没有这么贵的。”
  “”
  “可是虎崖关兵败,易北失去了与连通鞑吾国最重要的通商道路,每次进货,不得不绕走鬼坡,运送蓝宝石的成本大大提高。”易洛迦淡淡道,“你看,如今都敢卖三百九纳贝尔了。”
  
  苏越道:“虎崖关那战,是你领兵的,不过最后你输了。”
  
  “你打仗真是又狠又准,毫无顾忌。”
  
  “实不相瞒,虎崖关我也是险胜,带去的十万士兵,活着回商国的不足两万,虽然扼住了你们的通商大道,但损失却是惨重的。”苏越很平静地说。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么难缠的对手。为了获胜,你竟然敢把自己的士兵毒死,然后浸泡在水里,让你的一批兵卒染上瘟疫,再将他们的尸体丢在我军的取水水源处,害得我那些毫无所知的兄弟死的死,残的残”易洛迦笑得有些苦涩,“苏越,自从和你在沙场交锋过后,我就牢牢记住了你的名字,忘也忘不掉,我想像你这样毫无良心,却有满腹手段的人,我这辈子大概不会遇到第二个了吧。”
  
  “过誉。”苏越淡淡道,“打仗的,哪个不是踩了千骸百骨,鞋底吸饱鲜血的。恶人都已经做了,又何必再假慈悲。”
  
  易洛迦挑了挑眉,说:“这倒实在。苏越,你一直都是这样有话直说,毫无避讳的吗?”
  
  “以前不说。因为那些人违背我意志的人,我会直接把他们送上绞架。”
  
  顿了顿,他道:“可如今我不再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了,也不再有随便取人性命的权力,然而我还有一张嘴,我愿意说什么,便说什么,说出来痛快。”
  
  讲这句话的时候,苏越的心里其实有些发虚,他想起了林瑞哲的脸,十二年前的温暖和十二年后的冷漠交织在一起,他在这物是人非的荒谬闹剧中第一次选择了逃避,选择了后退。
  他可以表白,却怎么也出不了口。在林瑞哲面前,他没有说实话的勇气。
  
  “那么苏越,你不问一问我为何要救你?”
  
  “不需过问。”
  
  易洛迦眉尖微蹙,带着几分礼貌的疑虑望着他:“理由?”
  
  “我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平西爵?”苏越说,“而且我也没有什么良心,更没有任何羞耻之心,我这样跟你说吧,易洛迦,其实你带回府上的,不过是一具会说话,会走路的尸体。”
  
  易洛迦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他没有说话。
  
  “你可以让我去端茶送水,甚至是给花草浇粪肥。你也可以让我做你欲望发泄的伴侣,把我摆置在任何位置,我都无所谓。”
  
  “任何位置?”易洛迦轻笑,斜乜过眼眸望着苏越,“你为什么就知道,你可以做我的床伴?一个男人?嗯?”
  
  “平西爵相貌气质地位金钱样样齐全,然而三十五岁了却还不曾有过妻妾,这恐怕是别有原因的,我说的对吗?”
  
  易洛迦沉默了,他深蓝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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