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渴醉妃-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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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自己呢?刚开始也许是仇恨,为何渐渐的变了滋味儿,他同情她,怜悯她,甚至
他的心渐渐的在接受她,只不过他一直在躲避,他的心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愧对青儿的心让颐王爷不断的排斥这种感觉。
他心中生了奇妙的情感
茯苓的身体渐渐的暖了起来,颐王爷透过衣衫,感受到了她微弱的心跳,她整个人埋在了颐王爷的怀中,那份依赖让她更紧的依偎住了他。
“好了”
赵柏颐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长长的舒了口气。
赵柏颐换了个姿势,将茯苓的身体切合的抱在怀中,他轻声的吩咐着丫鬟。
“还不去抓养气化瘀的『药』,愣着干什么?”
“是,王爷!”灵子见茯苓的面『色』渐渐的缓和了,似乎活过来了,心中大喜,听了王爷的话,忙急切的跑了出去。
067章 做回自己
颐王爷掀开了被子,看着茯苓瘦弱的双腿,犹如两根柴棍横放,因为缺氧,此时没有一点血『色』,泛着淡淡的青『色』,可怜可恨的女人,为什么你不生得一副正常人的身躯,偏偏是这样的脆弱不堪。
看着茯苓枯瘦姜黄的样子,颐王的心立刻沉了下来,他该高兴的,该觉得解恨的,这只是青儿的一点点遭受而已,可是为什么看到了她,心却痛的难忍。
茯苓的呼吸渐渐的缓解了过来,她的身体微微的动了一下,无力的依偎着赵柏颐,她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她感觉到了赵柏颐的存在,茯苓所做的罪孽,已经毁了颐王爷的幸福,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一切。
但是她不愿意承受莫名的迫害,不愿意默默的接受惩罚,毕竟她不是茯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就要活得不再疲惫。
曾经的冷舒,活着就是为了报复,在爱与恨之间挣扎。
曾经的茯苓,活着就是为了争爱,在毒与妒之间徘徊。
如今,她成了两个人的结合体,但是她不愿意再恨,不愿做冷舒,也不愿做茯苓,当所有的秘密都揭示了以后,她彻底的放松了。
赵柏颐伸出了手,轻轻的梳理着茯苓的毫无营养的『乱』发,目光停留在茯苓的面颊上,他发现了茯苓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
茯苓的笑让颐王爷更加的难以理解了,那淡然的,无怨无恨的笑容,深深的震动了他,这个瘦弱的女人,脸颊上的笑容里,夹杂了太多的深意。
一直到深夜,茯苓都虚弱的依靠在颐王爷的怀中,她不知道那『药』水是灵子喂的,还是冷酷的颐王爷喂的,喝下去后,困意袭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赵柏颐将熟睡的茯苓放在床上,起身下了床,他满腹心事的离开了别院,他在深思一个问题,或许是在询问自己的心,那莫名的感觉没有答案。
弹筝的身影梦中偶见灵动的眼神才气的诗句,恍然的鼓动着他的心。
不知不觉的,颐王爷走到了楼阁之前,月光下,楼阁的上面清晰的四个烫金大字“翠雨霄阁”
那四个字提醒着赵柏颐。
这里是青儿的最爱,为了她,他重新的装饰了这里,这里洒下了青儿多少的欢笑,每次见到王爷,青儿都会红霞满面,媚眼含春,矜持着。
这里是整个王府里最诗情画意的楼阁,青儿羞涩的话语仍在耳边萦绕着,颐王爷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他怎么可以对那个阴毒的蔡茯苓生了爱惜之心,那潘青儿怎么办?曾经痴情的女子,如今疯疯癫癫,无依无靠。
很多人只道她已经死了,其实她还痛苦的活着
她半死不活的,被蔡茯苓叫人扔到了『乱』葬岗中,她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爬出了死人堆,沿街乞讨的回到了颐王府,这里有她的爱,就算死,她也死在这里。
当颐王爷发现她的时候,她蜷缩在王府的门前,浑身肮脏恶臭。
068章 混乱
颐王爷认出了她,失踪不见的女人又出现了,当她不断的念着一个人的名字时,就是茯苓,颐王爷知道这是谁,经过一番调查,他知道整件事的真相。
他一怒之下,叫人关押了蔡大公子,原本打算整治茯苓的,但是因为那不堪一击的身子,才放过了她,但是他恨她。
皇上认为赵柏颐是当朝王爷,身份嫌贵,必须以大局为重,为一个疯癫的女子,与蔡太师失和,实在欠妥,蔡中正受了些皮肉之苦,被释放了。
接着就是大婚,颐王爷为了皇上的千年基业,将那个阴毒的女人娶进了门,蔡茯苓如愿以偿。
青儿却成了楼阁上的疯女人。
赵柏颐慢慢的走上了楼阁,守门的丫鬟已经睡了,他轻轻的推开了青儿房间的门,走到了床前,淡淡的月光下,床榻里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安静的熟睡着。
残忍的经历改变了她的容颜,她显得憔悴、枯涩、曾经的娇艳已经没有了。
颐王爷叹了口气,疲惫的捏了一下额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然后身后的异动,让赵柏颐感觉脊背上一只手伸了上来,他一个闪身,衣衫散『乱』,长发披散的潘青儿摔倒在了床下,她瞪着愤怒的双目,凶狠的看着赵柏颐,使劲的咬着牙齿。
“臭男人,我要杀死你们”
“是我,青儿”颐王爷轻唤着。
潘青儿愣愣的看着颐王爷,仔细的打量着他,接着摇了一下头,眼神撒『乱』,害怕的浑身发抖了起来。
“不要碰我啊,求求你我不吵了,我听话,我听话”
“我是赵柏颐,你不记得我了吗?”颐王爷想抓住她,青儿敏感的后退了一步。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王爷是茯苓小姐的,不是我的”
青儿胆怯的低下了头,一会儿的功夫,她突然抬起了头,眼神阴毒、凶悍,已然没有了刚才的畏惧。
“如果我逃出去,我叫王爷剥了你的皮,挖了你的心,贱女人蔡茯苓,你看看你的样子好丑啊,连点肉儿也没有,王爷怎么会喜欢你”
颐王爷看着疯言疯语的潘青儿,几乎不认识她了,她一脸的邪恶,嫉妒扭曲了她的脸,她狂笑着,大叫着“你越是折磨我,说明你越自卑王爷爱我爱我”
她的眼睛盯住了颐王爷,一眨不眨的望着“王爷”
“青儿”
难道她认出了他,颐王爷伸出了手。
潘青儿打开了颐王爷的手,眼睛盯着赵柏颐的衣服,气恼的说“你为什么穿颐王爷的衣服,脱下来,脱下来!”
颐王爷怜惜的看着潘青儿,她谁也不认识了,除了睡觉,就是处于疯狂之中,她攻击每一个接近她的人,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颐王爷皱起来眉头,俯身抱住了仍在发抖的潘青儿,青儿直直的看着赵柏颐,似乎在盯着一个仇人一般,疯狂挥出的双手被颐王爷一把握在了手中。
“不要闹了”颐王爷手指一震,点住了青儿的『穴』道,潘青儿翻了一下眼睛,无力的倒在了颐王爷的怀中。
069章 梦中人
颐王爷将青儿放在了床上,半个时辰后,『穴』道会自动解开。
青儿一动也不动的瞪着眼睛,嘴唇颤抖着。
赵柏颐失望的看着她,当初的那个温柔似水的女人不见了,留下了一个痛苦无助的躯壳,她的记忆里,已经没有颐王爷,只有心中的仇恨,蔡茯苓的名字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上。
颐王爷狠狠的捶了一下床榻。
“蔡茯苓”
一个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女人他空有一身的功夫,却不能对付她,相反她的柔弱和气质在渐渐的吸引着他。
青儿瞪了一会儿的眼睛,疲惫的睡去了,几条细纹已经过早的爬上了她的眼角,嘴角,不爱惜身体的她,肌肤也粗糙了,脖颈上长了几个淡淡的黑点儿。
守门的丫鬟醒了,她恭敬的站在了门口,眼睛也不敢抬一下,王爷有吩咐的,守夜的婢女必须保持清醒,刚才她实在是挺不住了,才小憩了一会儿,就被王爷抓了正着。
当颐王爷起身走出来,经过她的身边时,丫鬟的双腿在发抖着,她惊慌失措的跪在了地上,头如捣蒜一般,恳求着。
“奴婢该死,奴婢不该睡着的,王爷饶命。”
“起来吧,以后注意就是了。”
颐王爷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慢步的向楼下走去。
他想到了茯苓,为了保护一个丫鬟的『性』命,竟然挺身而出,他又怎么能因为一个瞌睡儿去惩罚这个婢女呢。
蔡茯苓在不知不觉的影响着他,一个曾经阴毒的女人,此时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爱心。
颐王爷突然冷笑了起来,他走出了翠雨霄阁。
回到寝房,半倚在了床榻上,疲倦让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睡梦中,他又开始做着那个梦,曾经一直纠缠着他的梦。
那个女人是谁?
她背对着他,手中轻抚着一面古筝,白『色』轻纱飘扬,落寞单薄的背影,唯美动人的画面,悠扬悦耳的筝声。
为什么是背影?
颐王爷伸出手去,希望能见女人的面颊转过来,可是那背影慢慢的淡了
她不曾回头,他也无法看清她的样子,每次她出现在他的梦中,都让他心旷神怡,依恋不舍,她是谁,是他的青儿吗?
因为这个虚幻的梦境,他修建了华丽的牡丹华庭,也是因为这个虚幻的梦境,他『迷』恋上了弹奏古筝的潘青儿。
可是梦还在继续,她已经纤细飘零,渐渐远去,她不是青儿,会是谁?
“不要走”
赵柏颐浑身是汗,他猛地坐了起来,为什么每次伸手想将那个女人转过来的时候,背影就会消失
蹭几何时,看到潘青儿抚琴的时候,他就会联想到这个梦境,所以他陷入对潘青儿的深深『迷』恋之中。
也许楼阁上的那个疯癫的女人,就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是蔡茯苓毁了他的梦想,让他梦中的背影消失而去。
“赵柏颐,你一定是疯掉了”颐王爷恼火的自责着。
突然一阵敲门的声音打断了颐王爷的思绪,一个护卫在门外大声的禀报着“王爷,皇上让您进宫,说是要滞留几日!”
“本王知道了!”
070章 劫脉之相
颐王爷捏了一下额头,从床榻上翻了下来,换上了衣服,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情要和他商议的了,他无暇思考,匆匆的离开了王府。
第二日,茯苓清醒了过来,她模糊的视线渐渐的清晰了,还是这里,颐王爷的府邸。
“小姐,你昨天吓死我了,看起来是不行了,就像上次在太师府一样!”
灵子凑了上来,端过了一碗汤『药』“喝了吧,这是王爷吩咐我抓的,说是对小姐的气结有好处!”
“王爷他昨夜来了?”茯苓轻声的问。
“来了,若不是王爷施救,小姐就没有命了!”
“哦,我以为他恨不得我死”茯苓将汤『药』慢慢的端到了嘴边,喝了下去,那苦涩的感觉让她开始咳嗽了起来。
“我要去小筑见向先生。”茯苓放下了碗,将手递给了灵子。
“这么早,您不怕王爷生气吗?王爷好像很不喜欢那个向先生?”灵子轻声的提醒着。
“向先生会治疗我的消渴症他不喜欢,随便他好了”
茯苓将脚放在了地上,身体一歪,差点摔倒在地上,这身体再不治,就没有机会了。
茯苓由灵子搀扶着,去了蓝枫小筑,打开了那扇红门,茯苓感叹的看着那熟悉的木屋,欢快的金丝雀,盛开的桃花,心情也豁然开朗了,这里真是一处躲避俗世的好去处。
走到了古筝前,茯苓慢慢的坐了下来,不知道向布衣有没有想念她的筝声,轻轻撩去古筝上的轻纱,茯苓娴熟的弹奏了起来。
筝声穿过了青石地板,悠扬的萦绕在桃林之中,那深入桃林的铁链一阵响动,人影闪动,银丝轻舞,向布衣轻轻的落在了木屋的前面,随着身形的稳住,铁链的声音也静了下来,只有美妙的筝声,能让向布衣止步不前。
一曲结束,茯苓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人似乎虚脱了一般,禁不住扶住了桌子,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向布衣扔下了手中的『药』草,走到了茯苓的面前,将她扶了起来,拖住了她虚弱的身体。
“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差?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没事,我经常这样,时好时坏,不死就是正常的!”
茯苓的唇上无一点血『色』,勉强『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她将地上的『药』草捡了起来,仔细的端详着。
“好像我们医仙将草『药』都扔掉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