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驾到-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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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也不会兴起战事,乐正夕不忍百姓受苦,冲动之下惹得南云帝的不喜,收押天牢。
情之所至,两方都是被玄璃所扰,才会有了这一连串事件的乌龙,百姓念及南云帝子嗣被废的伤痛和乐正夕怜惜黎民受苦的原因,自然会理解宽容。
安心心神恍惚了半响,玄璃并不是那般的令人厌恶,相较玄凌,他处事之道更来的直来直往,具备着江湖中人的特色。
如果可以,她宁愿推出去的人是玄凌,毕竟她如今恨玄凌入骨,而玄璃并未伤害过她。
但有的人生出来就是敌对的立场,一如她和玄族,即使她还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就和玄族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羁绊,但命不由己,眼下的立场分明,她和玄族必定不死不休。
“爷什么时候差了别人?”玉华眸光碎出一抹温柔,浅浅一笑,看着安心泛着淡淡光华的小脸,温声道。
“我的夫君,自然不比任何人差。”安心神色柔和,抱着他,嗅着他身上好闻的玉兰香,轻轻道。
一抹温柔渐渐扩散,占据了眸光泄露的所有情绪,他轻柔的圈着她的腰,下颌搁在她消瘦的肩头,浅浅缱绻,浓情似海。
云轻提出疑点的消息一出,三国的百姓也纷纷走家串户的议论起来,等待着玉华的回应。
玉华要是拒绝承认他和长安郡主无关系,那救走长安郡主的自然就不是他,反之,则结果相反。
本来长安郡主劫走太子府死囚也是一件大事,但跟玉华是否废了云烈一事相比,还是微不足道的,人人避重就轻的都在关注玉华传出来的消息。
考虑着轮回海消息闭塞,大家都做足了等候的准备,却不想,刚过一日,长安郡主的诏书就被发布在东凌境内,诏书上的内容更是如一颗硕大的巨石投放在本就波浪滔天的海面上,震荡起四溅的浪花。
原来长安郡主是玄族命定的圣女,从小与少主有婚约的束缚,但中途出现了变故,她爱上了玉世子,玄族主不肯让两情相悦的有情人厮守,所以她才与玄族决裂,分道扬镳,少主记恨在心,找到郡主救人受伤的时机,假冒玉世子,救走她,并囚禁至今。
此诏书以狂风的速度卷向三国各地,人人惊异,玄族历代来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没人会忽略它的神秘性,而安心的诏书一出,正是揭开了这神秘面纱的一角。
族主的印鉴在此,且布帛的材质不似三国独有的,而是玄族专属的天蚕丝所织成,没人仿造的来。
风向转变,长安郡主顾念友情闯进太子府救人,却不想云烈守株待兔,把长安郡主打成重伤,被怀恨在心的玄璃抓住机会,假装玉华劫走她,接下来不可收拾的局面都是玄璃一手造成。
南云和东凌一改互相仇视,纷纷调转枪头,联合起来同仇敌忾的责骂小人之心的玄璃和棒打鸳鸯的玄族主。
而同时,东凌乐世子被放出,南云帝给出了说法,乐世子悲悯仁慈,见百姓受战火的波及而蒙蔽了双眼,做出了冲撞他的事儿,他一时气愤,觉得东凌咄咄逼人,才会扣住乐世子,现在事情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亲自进入天牢释放了乐世子,并赔礼道歉,并且发出声明,既然那名死囚是长安郡主好友,那南云就对唐钰的罪责既往不咎。
两国所有的人恍然大悟,原来起始因由都是由玄族少主假扮玉世子所起,才会造成接下来的连锁反应。
大家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南云和东凌停止战争,握手言和,南云帝为了表达诚意,特派云轻太子和八公主前往东凌,带上厚礼向文贤帝当面致歉。
文贤帝表示热烈欢迎,不计前嫌的态度赢得两国百姓的好感,纷纷赞颂他是一位仁爱的明君。
同时也对南云帝的真诚而感动,他会发动战争,也是被云烈被废才产生了仇恨,能够原谅。
一时间,天下恢复和煦,两国的军队也如潮水般褪去。
安将军和百里灏被送回,两国帝王皆是赐下灵丹妙药,助以养伤,特命好好休养,可闭门谢客。
海浪滔天终于画下了一个休止符,议论纷纷的热闹渐渐因为时间的流逝和平静的来临慢慢息止,不再有舆论从坊间流出,等着看热闹的心满意足的收回心思,担惊受怕的放下摇摇欲坠的慌乱开始平淡如水的过着茶米油盐的生活。
天下人不知玄族是否感受到了外界的惊涛骇浪,总之,并未回应此事,人们自动自发的将玄族当成了心虚,更加确信消息的真实性。
五日后,玉华和安心正慢悠悠的行到一处小路,一路上也并不寂寞,听着源源不断的消息传过来。
安心不知道云轻是怎么说服南云帝的,但若是云轻不出手,就是她有心想放南云一马,南云帝估计都找不着门路。
或许她内心还是不希望开战,导致民不聊生,尤其她还是推动这场战场的导火索,她并不想因为自己让百姓不得安生。
安心无奈的笑了笑,她何时也开始怜悯起别人来了?战事休止,也只是一时的,玄族从今以后会进入时局,加上每个皇帝都有着蠢蠢欲动的野心,随时都会找个理由,再次发动战争。
“你这女人,就是心软。”玉华手着缰绳,不用去看怀中人儿的神色,单凭她的气息就能感受到她心中所想。
她看着凉薄无情,其实心底柔软,最看不得别人受苦,特别是因为她。
安心翻了一个白眼,玉华将她的心思是摸的透彻通明,但凡她有一点点情绪的波动,他就能即时察觉。
“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安心咂咂嘴,“孙悟空的火眼金睛都没你这么厉害,一眼就看出了别人想什么,比读心术还要厉害。”
“孙悟空是谁?”玉华总是忽略重点。
“天生地养的石头人,犯了事,惹来上司的怒火,关了几千年,刑满释放后,被委派重任,最终得道成佛。”安心懒懒的道。
“犯错的人还会被委派重任?”玉华挑眉,“他的主子倒是疑人不用。”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安心闭着眼睛,双手合十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能诚心悔过,佛祖都会收留的。”
与两人并驾齐驱的林九音余光扫见安心一脸悲悯,不以为然的加入讨论的话题,“若是我是孙悟空的主子,绝对不会再用,这人啊,错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接二连三,何时才能完全放下屠刀?”
“干娘说的有理。”玉华阖首赞同。
“那是你们心眼狭窄,谁规定犯错了就不能改正?你总得给人家一个机会不是?人一辈子哪能做到尽善尽美?都会出错。”安心哼了一声,脚下的马儿走的极慢,晃荡荡的她都好想睡觉。
“论起辩理,谁也说不过你。”林九音笑着嗔了安心一眼,这一路上,她和玉华吵吵闹闹的,最初她还会担心破坏两人的感情,渐渐的,两人似乎每次吵完,就会瞬间的和好,彼此之间都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安心瘪了瘪嘴,前几日,玉华终止了她讲黄,段子和贫嘴的权利,若是再不培养点乐趣打发时光,她会无聊死的。
“你埋在乐正夕身边的探子怕是全曝光了。”安心倏地想起前几日的风起云涌,叹息着道。
“早有料到有一日会启用,如今只是派上了用场。”玉华眸光清凉,直视着远方的小路尽头,手中的缰绳掌握着前进的方向。
“说来都是我的原因。”安心有些自责。
“爷的人就是你的人,为自己的女人别说是几个探子,就是爷的所有爷也在所不惜。”玉华一只手圈住安心的纤腰,紧了紧手下的力道,轻轻道,“别跟说什么客气,道歉的话,爷不爱听。”
这几日,林九音也算明白了一些,刺杀素素身死的有好几拨人,时局的动荡也是间接由安心所起,了解因果后,她看玉华越发顺眼,觉得他比安连城那个废物要好得多。
安心心中感动,点点头,不再说那些疏离的话,她跟玉华,本就不必分的那么清楚。
他的付出,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世子妃,皇上下了诏书,让您不必觉得心有愧疚,想您立即回京,东凌永远会是您的庇护之所。”风扬的声音响起。
闻言,安心眼中的温暖层层的褪去,冷冷勾唇,又来装好人了,可惜她不会承老皇帝这个虚假的情意。
庇护之所?要靠他庇护的话,娘亲的下场绝对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玉华察觉到安心身上散发的冷意,眸光温和的低声道。
安心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要不是娘亲和玉华,就是老皇帝拿十八抬大轿请她,她也不会回那个乌烟瘴气的京城。
凭白的惹人心烦。
“给皇上传信,就说我已出轮回海,会与长安郡主汇合,一同回京。”玉华淡淡的声音传入风扬耳内。
风扬应声离去。
“我们好像忘记了一个人?”安心倏地眯了眯眼,别具深意的道。
“玄凌?”玉华眸光轻闪,语气淡淡,“不足一提。”
“他很清楚玄璃不是那种弄虚作假的人,现在流传的舆论对玄族不利,他又怎会无动于衷?”安心视线蕴藏了一丝极淡的冷意,声音清凉透骨。
“从你将他打成重伤到如今,有多少天了?”玉华道。
“接近半个月。”安心大致算了一下,不明白玉华为何会有此一问。
“唐门是云烈的人,玄凌由爱生恨,暂时站在了云烈的阵营中,云轻现在是太子,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既成事实,容不得更改,但他到底心系百姓,公布我们的感情也只是逼的我们退让一步,使战火平息,如此紧要关头,他岂会让玄凌破坏?”玉华慢悠悠的道,“若是玄凌全盛时期,云轻轻易奈何不了他,但那日你将他打成重伤,云轻想做点动作,封了他的嘴还是能够的。”
安心了然,云轻或许是南云的异数,亦是天下的异数,他爱好和平是从内自发,而不是假仁假义伪装出来的冠冕堂皇。
云烈在位多年,云轻继任太子,在其位谋其政,他即使千般万般不愿也得去接受南云的势力,打压云烈的人手。
半个月的时间,以他的能力,足够控制住野心勃勃的漏网之鱼,他也清楚,玄凌的存在会威胁南云的江山。
所以,他便掣肘住玄凌,果然,不负所望,若是玄凌安然无恙,那他们和云轻所做的布局,就全都白费了。
玄璃下落不明,玄凌被云轻所俘获,族主所得到的消息就是天下人都看到的消息。
就算玄凌传回关于他的讯息,但也只是只言片语,云轻是绝对不会让玄凌在他的地界上,做出损毁南云一草一物的事儿。
这一局棋,下到这里,说不上圆满,也算不得残缺,总之,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云轻和他们竭尽所能的消灭那些因素,确认接下来的局势走向。
说好的只是观棋者,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了执棋之手。安心抚了抚额头,也罢,由她而起,总得由她结束。
玄族两个少主,一失踪一被擒,此时老东西的脸色估计会很好看。
他恼怒她就欢喜,这样一想着,安心晦涩的心明亮了起来,神采飞扬的抬起青葱般的手指,指手画脚的指示着前方的方向。
玉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其实他以前都做错了,安心虽然爱钻牛角尖,但她到底性子通透,很多事情稍微一点拨,她就能无师自通,他不用费尽心思的为她指引迷路,只要温柔的看着她,守护着她,她自会明白。
“老皇帝越来越恨我了。”停马休息的时候,安心和玉华坐在草地上,轻飘飘的道。
“为何?”玉华轻笑道。
明知故问!安心挖了他一眼,耸耸肩膀,无所谓的道,“虽然扯出了玄族,证明了你的无辜,但天下人又不是傻子,我为什么会是玄族内定的圣女?稍稍推理,就会知道东凌与玄族相交多年,但南云和西楚却始终不知情,忌讳之心油然而生,老皇帝怎会不怒?”
“但你也让他看到了玄族昭然若揭的野心。”玉华侧身与安心背靠背的坐着,嗓音带着一丝飘渺,“而且,你和玄族关系破裂,国师的预言不会实现。”
“一则喜,一则忧,一半一半。”安心从草地上揪了一颗小草,放在指尖缠绕把玩,温凉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寒意,“玉华,回京后的请旨赐婚不会太容易,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你可怕?”玉华明白安心所想,玉颜覆上一层霜色,声音亦是凉意清寒。
“怎会?”细长的小草被安心蹂躏的不成样子,她面无表情的吐口,“老皇帝若不想他的皇宫化为黑灰,还是收敛点好,毕竟,他是我的外公,不到最后一步,我不会做得太绝。”
隔着薄薄的罗裙,玉华感受到安心肌肤的凉度,不由蹙眉,转了身子,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