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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欢乐颂同人)敝姓谭,祖宗原姓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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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分量的异性加入,叽叽喳喳的姑娘们一下子都安静了。汪曼春却不急着走,笑吟吟地问他,“谭宗明,她们问我今天慈善拍卖打算捐什么,我答不上来,你来说说。”

一句话道出豪门千金之间的暗涌——她们捐出的收藏都是自己的私房,只有樊胜美身家单薄,全靠金主撑场,和她们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嘲讽之意如此明显,他不知汪曼春打算如何应对,也不替她矫饰,只是实话实说,“我用你的名义捐了一部林肯KA敞篷跑。”

“估价多少?”

“车是1933年产,2012年我在保利北京拍的,当时的价格是285万。”

“人民币?”

“人民币。”

姑娘们都有点蒙圈,不知道这一对在唱什么双簧。其实谭宗明自己也没剧本,只见汪曼春微微点头,“这样吧,我也捐一样东西,咱们凑个整,五百万。”

此言一出,众女皆是一愣。谭宗明也不明所以,唯有汪曼春环视一圈,然后冲他嫣然一笑,“我听说慈善拍卖,什么都可以捐,有人唱首歌一百万,有人打个拳五十万,我打算写副字,万一字太丑拍不出去,你可得给我兜着啊。”

写字……

谭宗明从来没见她拿过毛笔,富二代们就更是不屑,这年头宣纸一铺,毛笔一挥,谁都可以涂鸦几笔,丑到没人识,也能当狂草鉴赏,拍多少钱还不是看谭宗明面子。

并没有人把汪曼春的话当真。

也因此在拍卖开始以后,拍品单价渐高,气氛渐至高。潮时,主持人吩咐工作人员铺设文房,一众男女宾客们还是带着“看看谭宗明的新欢突击练了什么字”的心态来围观的。

直到汪曼春重新理妆出场。

还是那身银白缎面旗袍,只为书写方便,那瀑布般的青丝侧盘成了复古的花式发髻,刘海以四十年代最流行的手推波浪定型,而富丽的百合花胸针则改为头饰别在发间(作者注,参考伪装者第四五集汪曼春舞会造型……)。寥寥几笔足以点睛,原来性感时尚的女郎瞬间变身成民国年间沪上名媛。雪亮顶灯,华美背景,都掩不住她周身透出的辉光,长长的红毯仿佛穿越了时间,而她刚刚从那个颓废靡丽的年代归来,流光溢彩,风华绝代。

就连谭宗明自己都无法想象,背景平凡如她,聚光灯下竟有如此强大的气场,仿佛所有的瞩目,惊艳,赞美,仰慕,都是她与生俱来的财富。

“老谭,你从哪挖到的这么个宝贝?”
“老谭,如此美人怎么今天才带出来?”
“老谭,这大半年不见你出来玩,不会都是因为她吧……”

谭宗明心情很复杂,他的姑娘拥有令所有男人觊觎的美貌,当然值得骄傲,可男人们用历来对待笼中金雀的态度议论她,他又觉得不爽。小美和其他女孩不一样,她不是他一掷千金高价交易来的,不是花前月下甜言蜜语诱惑来的,两个人有今天这样的亲昵和默契,是他付出了真情,用尽了心思,拉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他尊重她,牵挂她,心疼她,呵护她,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哪怕她不假辞色甚至疾言厉色。在她面前他没原则没底线,无条件地包容和迁就,还觉得一切都理所应该,完全的甘之如饴。

遇到她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一生,还有机会付出这样一段不计回报的感情。

谭宗明站起来,丢下身边那些聒噪不休的朋友,走到舞台角落就近看她。

明如白昼的书案上铺就长卷,汪曼春左右手各执一管饱蘸墨汁的兼毫提斗笔,双管齐下,各自淋漓。

山,天,河,地,永,皆,固,春。

这个年轻女郎以双手书法的绝技,现场写下了一副对联,八字榜书——

山河永固
天地皆春

用的是仿张迁碑的汉隶,外方内圆,内捩外拓,端整雅练,沉着凝厚,内中蕴藏的大家之气,绝非短时寸功可以得之。

山河天地既出,场下喧嚣便渐渐停息,永固皆春写毕,厅中已是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品味这铁画银钩间的荡气回肠,只有谭宗明一个人知道,她是以怎样一颗曾经沧海,挣扎重生的心,去祈求山河永固,天地皆春。

汪曼春直起身,以凝重神色在两张条幅上扫视片刻,复又俯身落款。当她终于搁笔,主持人和助手将条幅向着众人展开时,全场不约而同爆出如雷掌声。

汪曼春的落款只有一个字,明。

舞台一角的谭宗明,百感交集。

恢复了喧闹的宴会厅里,主持人不失时机地奉承加煽情,八字隶书尽显浩然正气,一个明字又藏着绵绵情意,樊小姐真正是才貌双全,秀外慧中,如此大作,当是本场最特别最有意义的拍品云云。

主持人还说了什么,谭宗明都没有听进去。他只听到汪曼春说,谭先生以她的名义捐了一部老爷车,她就以谭先生的名义捐一幅字。然后她把话筒还给主持人,自己提着裙摆快步向他走来。

谭宗明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汪曼春像归巢小鸟一样投进他怀抱。镁光灯闪成一片,她在他怀里仰起脸,旁若无人。

“没给你丢脸吧?”她的笑容明媚又得意,鬓边的百合花随着语声轻轻颤动,刚才那凝重到近乎沉郁的神色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就在那一刻他决定什么都不去想了,不管她写的什么字,落的什么款,不管她身上所有的自相矛盾和出人意表,不管这一切到底是她的癔症还是他的幻觉,都不重要了,他喜欢她的所有面貌,所有时刻的所有人格,亲切的疏离的,自信的落寞的,光彩夺目的清冷黯然的,一切的一切,统统都接受,统统都喜欢。

她没有问题,她只是美得太特别。

还有什么好纠结呢?

“你要是还有绝技,求你藏着别拿出来了,我怕我给你丢脸啊。”他笑着回答她。

谭宗明先生捐出的一副汉隶榜书对联,引起了多位买家的竞争,幸好汪曼春以他的名义捐出,避免了谭宗明不得不参与竞拍的压力。最后这幅《山河永固》以205万人民币的价格由一对娱乐圈伉俪拍得,而谭宗明的老爷车落槌320万,两人捐出的拍品共筹得善款525万元,汪曼春果不食言。

经此一役,樊胜美小姐声名远扬,在众人口中也终于有了名字,再也不是“谭老板的新欢”。

除了何敏良介绍的二代三代们,太太团明星圈也纷纷过来找她聊天。谭宗明的情史本来就丰富,光是比较樊胜美和她的前任前前任前前前任们,就有无数话题,很快汪曼春就挖出了一大堆谭宗明很不想被提起的辉煌往事,分析一番得出结论,“生命太短,美女太多,难怪你一把年纪还不结婚。”

“……”这是谭宗明自己的口头禅,圈子里都知道。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老谭这种人,估计要拿刀架在脖子上才会去结婚。”有人打趣道。

“老谭什么脾气,宁死不屈啊,刀架脖子有什么用?”有人接话。

“老谭怜香惜玉呀,刀架自己脖子说不定有用。”有人坏笑。

“樊小姐不就是。我听说樊小姐下着大雨,坐二十四楼顶上,以死相逼,这才把老谭拿下的。”

谭宗明笑容一凝,不由朝汪曼春看去。她坐在席边神色不变,可握着餐刀的指节已然变得僵硬。


作者有话要说:
咦,以为一章可以写完的,好吧,那么就下一章继续嘿嘿嘿
一想到要审核就好紧张啊啊啊

 



第40章 游戏
说她是谭宗明的新欢也好,玩物也罢,汪曼春都无所谓。可清明那一晚是她心里没有痊愈的伤疤,再强大的人心上都有一片小小的禁区,说她以死威胁逼他就范?谭宗明的心提起来了。这都不只是踩雷,这是往她的禁区里泼脏水。

“跳楼啊?真看不出樊小姐这么有勇有谋……”

“那是,二十四楼哎,一不小心脚底打滑,别说老谭,老天爷都救不回来……”

“你们真是瞎操心,樊小姐现在不是心肝宝贝似的被老谭捧在手心里?”

“女人嘛,想上位就得对自己狠一点,不然环球金融一百多层美女,谁看得见你?”

汪曼春刷地站起来,拔脚往外走。

“小美!”谭宗明追上去拉住她,“你去哪?”

“我去找何敏良。”

“未必是她,那天的事柏悦不止一个人知道!”

“全香港都不认识我,只有崔孺镜把我查了个底朝天,不是她是谁?!”

“万一她是无心呢?”

“那是你没看到她刚才那副嘴脸!”

“小美,你不用在意这些,时间会证明是我谭宗明恨不得以死相逼才追到你。”

“我凭什么不能在意?我偏偏就是很在意!”汪曼春冲他低叫。谭宗明扣着她手腕把她拖到自己面前,“好,你在意,那你打算怎么办?让她再发个辟谣声明?”

“不要你管!”

“你哪次闯祸最后不是我管?”

汪曼春给他噎得只能挥餐刀,“我想戳她!”

“不许伤人。”

“反正死不了!”

“手袋可以,别的不行。”

汪曼春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满是怒意的脸庞绷不住喷出笑来,“谭宗明,你逗我呢!”

“我说真的。”他把她拉到宴会厅一角,“她乱传八卦是她不对,你想出气我不拦着你,可你得冷静点,不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手袋不解气。”

“手表。”

“不解气。”

“那你说!”

“头发。”

“胡闹!”

“腰带。”

“鞋跟。”

“成交。”

“……”

“你得掩护我。”

“还得掩护你……你不是光明正大去报仇吗!”

“不想给你添麻烦!”

“樊胜美我谢谢你……”

也就是汪曼春了,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女人,谭宗明都没法想象自己居然会纵容到如此地步,甚至陪着她一起胡作非为。两个加起来七十多岁的衣冠楚楚的男女,像小孩子一样手拉手悄悄溜到宴会厅角落,汪曼春借着谭宗明高大身影掩护,银光一闪,手起刀出。正站在桌边,举着手机跟人玩自拍的何敏良毫无防备就中了招,啪地一声轻响,四寸高的细钉鞋跟应声而断,踩着防水台的脚掌比地面还高三公分,她又高高抬着头,整个人不可避免地朝后折过去。同伴惊得来不及捞她,只能眼睁睁看她pia地摔在地上,幸好裙摆长过膝盖,四仰八叉时倒也没有走光。

这一变故把临近几桌都惊动了。服务生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好事者纷纷拿出手机抓拍,汪曼春攀在谭宗明肩头,热闹看个没够。谭宗明拍拍她,“嘿,我得提醒你个事儿。”

“什么?”

“你后面好像有个摄像头……”

汪曼春惊回头,这才发现自己的一整套动作恐怕早都被收入镜头。她和谭宗明对视一眼,一拳打在他肩上,“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也刚发现……”

“那还不快跑?!”

“跑什……”话没说完,汪曼春已经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冲出去还不忘揪住谭宗明,于是他也只好跟着往前。就这么被她一路拉出宴会厅,跑过走廊转角,到了宴会厅那帮宾客都看不见的地方,谭宗明使劲儿拽住她,“别跑了!再跑你也一样下场!”

汪曼春半弯着腰,扶墙喘气,一边喘一边踢掉同样四寸高的高跟鞋,勾在手里,对着他直晃悠,“我可以不穿鞋。”

从她拉他开溜起,这事儿的性质好像就变了,瞧她吊儿郎当的样子,哪里像刚才那个咬牙切齿的汪曼春……

“我说,你这是报仇呢还是恶作剧呢?”

“当然是报仇。”

“连证据都没有,当心错怪好人。”

“崔孺镜可以没理由看我不顺眼,我错怪下何敏良怎么了?”汪曼春瞪他,“怎么,我冤枉她,你心疼啦?”

“天地良心,我只心疼你,来把鞋穿上,我们该回去了。”

“拍卖结束了,没意思,不回。”

“那也得跟人打个招呼道个别……”

“会被抓现行,不回。”

“喂——”

一个没抓住,滑不溜手的汪曼春又跑了,一手拎着裙子,一手提着鞋,赤着脚好像午夜十一点五十五分的灰姑娘。她穿过金碧辉煌的酒店长廊,穿过树影摇曳的空中花园,穿过西装革履环佩叮当的男男女女,和一个又一个端盘子推平车抱花瓶的服务生擦肩而过,最后跑进电梯。谭宗明紧跟在她后面,抢在电梯即将关上那一秒挤了进去。

电梯里再无旁人,他和她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电梯四面镜子里无数个大大小小自己,一齐爆出大笑。

“你也不回去了?”

“我也怕抓现行。”

“咱俩是不是挺过分的?”

“你刚知道?”

“好像还挺幼稚的。”

“那是你,别带上我。”

“谭宗明,鞋跟可是你提议的。”

“不是鞋跟,你就真要被抓现行了。”

“抓就抓,反正你是同谋。”

“……我一定会被主办方列入永不往来名单。”

“不管。”

“最后一顿了,我还没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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