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心同人)妖灵事务所人-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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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寸心的心中涌出无尽的懊悔，她曾经无数次的反省过自己那一千年，可是当她重新来看杨戬的过去的时候她方知自己当年的偏执毁了什么……敖寸心无数次的想要抱住杨戬，可是当双臂拥到的只是虚无的时候敖寸心忍不住掉下泪来，敖寸心想杨戬了，她想那个几千年后更加冷硬却也更加包容的杨戬，想念他那双坚定的眼睛，她想再问问他，他们真的可以重新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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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寸心捂着耳朵坐在椅子上，可是身后的争吵声还是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她的耳朵。其实她大可以设下屏障让自己不去听那些伤人伤己的话语，可是她清楚明白的知道，那一千年的日子在她心中反反复复的回味过无数次，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色反而愈加清晰，清晰到她记得发生过的一件事每一个细节，记得他们彼此说过的所有的话，所以就算她不去听她也知道当时的他们说了什么。
敖寸心听到自己疾言厉色的对杨戬说：“你若是不答应王母上天做司法天神，那你我的夫妻关系也算走到头了。”此话一出，瞬间房内寂静无声，敖寸心回头看去，当日的自己正红着眼眶抿着唇不甘示弱的看着杨戬，而杨戬在这一刻仿佛不认识敖寸心一般，那一脸的不敢相信刺痛了敖寸心的心。
敖寸心还记得王母多次到来，一次次的花言巧语游说杨戬上天做官，一次次的告诉杨戬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个错误，一次次的告诫杨戬他们的夫妻关系带给他的只会是痛苦……可是杨戬每一次都毫不犹豫的回绝王母，就在前两天，敖寸心再一次的看着杨戬斩钉截铁的说他不会丢下自己的妻子去做那司法天神。当日杨戬仰头看着上天大声说着：“你们死了这条心吧。”的时候，那坚定的眼神就像一把火一样烧着敖寸心的心，而现在杨戬那不敢相信又茫然的眼神和紧绷的身躯又像尖锐的冰锥一样刺进敖寸心的心里。
敖寸心你何其残忍，你明知他与那上天有不共戴天之仇却因为自己的一点私欲而逼迫他上天为官，不，当年的自己并不知道杨戬的仇恨到底有多深，并不知道一个孩子面临家破人亡的境地是如何的恐惧无助，也并不知道杨戬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在面前灰飞烟灭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这些当年的自己统统不知道，所以她自以为是的一逼再逼，一是为了可以证明自己在杨戬心中的分量，二是为了可以和杨戬一起光明正大的回家……可是却没有为杨戬想过，那对于杨戬来说是一件多么为难的事情。
杨戬一瞬间被疲惫包围，说出口的嘶哑中带着尖锐：“你知道当司法天神的条件是什么吗？就是休了你啊。”这句话就像是为了报复敖寸心那具威胁一般说出了口，果不其然的原本还一脸不忿的敖寸心瞬间苍白了脸色。
敖寸心苦笑一声，你看。自己永远都是这样，口无遮拦，其实两个人之中最承受不起分离之苦的其实是自己，这段婚姻两个人都受够了苦痛，可是敖寸心就算痛着也想延续下去，结束婚姻她只是嘴巴上一说心中从未想过。可是这话一出口对于杨戬来说确实一把把的刀子，当杨戬极力维护这段关系的时候，敖寸心居然轻易就将结束这段姻缘说出口来，如何不让他痛心？
敖寸心又转过头去看着房间内哪块华美的屏风，那是他们俩游历三界那短短的几年中买的，敖寸心挑的样式，杨戬付的钱，哮天犬连夜扛回来的。当时卖屏风的老板一个劲的夸他们是一对贤伉俪，敖寸心还记得当时心中的满足，还有杨戬脸上洋溢的笑容。
想着想着敖寸心的思绪又飞远了，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快？明明跟着杨戬伐纣还似乎是昨天的事情，一转眼他们的婚姻就即将走到尽头？伐纣的路上杨戬是最轻松高兴的，那时候的杨戬可以发挥自己的本事为周朝效力，不是为了功名而是为了证明自己；那时候的杨戬还怀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家中有娇妻在等他有妹妹在盼他，身边还有好兄弟们相伴，所以他些日子他过的开心，敖寸心跟着他也很高兴。
耳边传来杨戬的承诺和自己娇嗔，可是敖寸心心中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沉的闷闷的让她想吐。对于这一千多年，她无数次的反省，她知道自己错在哪，也知道杨戬哪里做的不好，可是当再一次看到的时候就知道杨戬做了很多她不知道的，就像自己也做了很多杨戬不知道的事情。他不禁想，如果他们当年就知道彼此的这些付出和想法，是不是他们就会走下去？敖寸心摇摇头，且不说没有如果，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能走下去。当年的他们太年轻，有很多的事情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不去做，而有的事情是明知不能做而非要去做……
想到这里敖寸心笑起来，如此说来，他们两个在某些方面倒是般配的很。敖寸心不想再听下去，穿过墙壁一个人走到外面，屋后的院子中桃树刚刚发芽，嫩绿的枝叶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知道杨戬现在在做什么？是和自己一样来到了因缘镜里还是说正在忙着处理那没完没了的公事？而自己到底要在这个地方待到什么时候？敖寸心在自己能活动的范围内寻找过那所谓的两极鱼的影子，凡是杨戬路过的所有有水的地方敖寸心都钻进去找过了，没有，完全没有。
敖寸心心中有些烦躁，因为按时间来看，很快自己就要作大死了，而她并不想看那件事，就算那件事一次次的出现在她的梦里她也不想再去看一次，难道让自己回到过去，又什么都做不了是为了惩罚自己当年造下的孽？
敖寸心愤怒的祭出绯骨向那一院桃花全力一斩，那磅礴的剑气却连一片花瓣都没能割断：“杨戬——”
杨戬拿着一个小锤叮叮当当的敲着那堆木头，结果下手不是轻了就是重了，木屑乱飞，弄得一地狼藉。哮天犬窝在一边：“主人，别弄了。这种小玩意儿出去买几个就可以了，而且那小狐狸那么小，还吃奶呢，怎么可能玩这种东西。”
杨戬拭去额头上的汗水：“你懂什么，外面买的能有自己做的好吗？”哮天犬无奈嘀咕：“可是主人你这真的没有外面好……”杨戬一瞪，哮天犬将嘴里的话咽下去。杨戬又拿起一根木头研究：“我看人家是这么做的啊，怎么回事。”杨戬懊恼不已：“明明寸心可以做出那么漂亮的小衣服，我也一定得做点什么才行。”
敖寸心站在一旁，想要笑却笑不出来，小玉来到家里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个月杨戬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孩子，还因为敖寸心。杨戬弄了一会儿还是不得劲只好放下手中活计：“我去看看寸心和孩子，你别跟来。”
敖寸心看杨戬轻快的走向卧房，还未进去就听到房内传来一阵轻柔的歌声，是敖寸心在哄孩子，杨戬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敖寸心。敖寸心手中拿着一面精巧的小鼓摇晃着，击打出点点鼓声惹得榻上的粉玉小人儿咯咯直笑，小小的爪子抓着几缕敖寸心的长发就要往嘴巴里送。敖寸心也一脸的笑意：“小馋猫，调皮鬼。”
过了一会儿小人儿有些倦了，敖寸心便将那小鼓放到她的手中任她抱着，可是小人儿不要，扭动着小身子要去抓敖寸心的手指，敖寸心无奈只好将孩子抱起来，轻轻拍着哄着，嘴里哼着海里的歌，直到小人儿彻底睡着才将她放回榻上，盖上粉色的锦被。敖寸心这才空下手拿起放在一边篮子里的小衣服缝起来。
和杨戬一起站在门边的敖寸心只看了一眼杨戬的表情就不敢再看，杨戬的神情太温柔太眷恋了，他看着那个坐在榻上的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欢喜和欣慰，此时此刻他觉得带回小玉的决定是那么的正确，看吧，敖寸心对孩子多好，这就是他想要的不是吗？可是敖寸心知道，杨戬这样的幸福持续不了多久了，她看着杨戬走进去，坐到孩子的身边看了一眼熟睡的孩子：“真可爱。”说着就要伸手去逗，结果被敖寸心打了一下：“刚睡着，你没轻没重的一会儿又给弄醒了。”杨戬神情有些委屈：“我就轻轻碰一下……”
敖寸心美目一瞪杨戬赶紧收回手：“你又在绣什么？”敖寸心将手中的布料展开给杨戬一看：“桃花，家里的桃花开的美，昨天带孩子去看她特别喜欢，所以给他绣在衣服上。”敖寸心低头做着手中的活计，没有看到杨戬那带笑的双眼。过了一会儿杨戬轻声道：“寸心，不若我搬回来睡吧，陪陪你和孩子？”
敖寸心顿了一下：“不用，你夜里动静大吵着孩子就不好了。”敖寸心没有抬头，杨戬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脸上：“我会很小心的，不会吵着孩子。”杨戬的声音越发轻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祈求，可是敖寸心还是拒绝了。敖寸心看着杨戬收回了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去看熟睡的孩子，那垂下的眼睫掩住了杨戬的神情，但是敖寸心对他的一切何等熟悉，他在难过……
之后一段时间，杨戬从未想过出门，即便出去也是带着哮天犬到集市上走走，买一些小孩儿的玩具回来，买回来就拆掉非要自己做，哮天犬忍不住道：“主人，小狐狸是个母的，这些个东西得公狐狸才爱玩吧”杨戬一愣，看着手里残缺不全的玩具：“是吗？或许以后她会有弟弟呢？姐姐不能玩，弟弟也能玩啊。”杨戬的话让敖寸心的眼泪夺眶而出，杨戬一直在期盼着能够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在他的心里那个孩子是属于他和敖寸心两个人的，看着杨戬面前一地的木屑敖寸心泣不成声，杨戬错过了然然成长的时光该有多难过？
杨戬依旧每天都会去房间陪着敖寸心看一会儿孩子，然后一再的提出来想要搬回来睡，但是都被敖寸心堵了回去，杨戬也不放弃，下一次继续提出来，继续被拒绝。杨戬的锲而不舍和对孩子的宠爱终于将敖寸心心中那根名为嫉妒的弦给拨动了——
敖寸心听着房间内传来的响动，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眼泪还是爬满脸颊。丢弃小玉这件事，不论痛苦多少年都无法跨过去，杨戬那愤怒而失望的眼神一直在敖寸心的噩梦中徘徊，还有小玉那信赖的眼神。
过了一会儿杨戬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哮天犬迎了上去：“主人。”杨戬红着眼眶大吼一声：“去找啊，愣着做什么！”哮天犬吓了一个激灵立刻出发去寻找那丢失的孩子。
杨戬挺直伟岸的身躯晃了一下，似乎用尽了全力杨戬才回过头去看着那亮着烛火的房间，一行清泪滑下杨戬的眼角，杨戬抬起那只掐住敖寸心纤细脖颈的手，声音嘶哑：“为什么？寸心为什么？”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敖寸心对孩子的好和呵护他全都看在眼里，他不懂为什么那么喜爱孩子的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更加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下得去手？她那么害怕……寸心，为什么？”杨戬那只手颤抖着，他的眼中有着悔恨，虽然他放出狠话如果孩子死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敖寸心，可是他做不到。
“杨戬。”敖寸心看着杨戬想要走过去，可是一想到打破他的幸福带给他这样痛苦的人正是她自己，她却步了。杨戬闭上眼睛抹去泪水，捏紧拳头：“现在该去找孩子，孩子不能有事不能有事。”杨戬又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房间后飞身循着哮天犬的踪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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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又是一年中秋，可是杨戬无心望月，他身上的还是白天那一身玄色长袍，只是现在那长袍早已皱褶不堪，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风采。敖寸心看着杨戬斜卧在矮桌胖，墨扇丢在一旁，右手拎着一个白玉酒壶仰头又是一口，溢出的酒液顺着杨戬刚毅的下巴喉结滑进衣领打湿了白色的里衣。
哮天犬走过来小声的唤道：“主人，别……”杨戬突然抬起通红的双眼，抓起桌上一个小碗就扔出去：“滚开，我说过今晚不要来打扰我。”哮天犬后跳着躲过碎裂的瓷片，看杨戬又自顾灌了一口酒，只好退了出去。杨戬就那么坐在院中，一口接一口的喝着他平日里根本不那么喜欢的酒，这酒还是敖寸心买回来的，因为杨戬不爱喝，所以尘封了许久，一打开就一股酒香飘远，酒很香度数也很高，而且杨戬完全不运功散酒气，很快就已经俊脸通红双眼迷茫。
杨戬摇了摇手中的酒壶：“没有了？”丢开酒壶去够桌上的酒坛，结果指尖一顶酒坛打翻撒了一地，清冽的酒水留到了被杨戬胡乱放在桌上的那道懿旨之上，杨戬的视线就那么焦灼在那明黄的锦缎上，然后嘴角一挑一把抓过那道圣旨扔了出去。
然后他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结果手上刚用力矮桌就侧翻开去，杨戬失去重心倒在地上，“杨戬！”敖寸心冲过去想要扶住杨戬，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杨戬躺在那冷硬的石板之上，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