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甄嬛+红楼)雍正年间-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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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
宫里规定不论阿哥还是格格,但凡到了岁数便不能养在母妃宫里,需送入‘阿哥所’或‘格格所’。和嘉自然也到了年龄,雍正原本还想心疼女儿松口将此事押后,不想和嘉自己倒主动提了出来,童言稚语地说‘不可随意破了宫中规矩’,这努力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可爱。雍正思及‘格格所’里有温宜在,温宜性子稳重,有她带带性格太过活泼的和嘉也是好的,便准了。
想起和嘉那古灵精怪的样子,喜爱的同时倍觉苦恼的不仅是雍正也有黛玉,黛玉原本是一心想把女儿熏陶成淑女的,只奈何什么诗词歌赋全然与小和嘉无缘——整日竟喜欢和六阿哥一同比比划划,甚至还怂恿过弘晗与她一其捉弄过老十四。
小和嘉有时又很‘乖巧’,见她疯的太过,黛玉刚狠下心柳眉一竖,她便叫着‘额娘~’扭成一团扑了上来,又是撒娇卖好,黛玉纵是有十分的脾气也不由软下心来。
见自家娘娘看宫务看着看着又是皱眉又是出神笑的,侍立在一旁的紫鹃便知自家主子是又在想小公主了。紫鹃心道小公主搬出去那天主子还嘴硬说要收收小公主的性子——这几天不还是神思不属恨不得再把小公主再接回宫才安心。
紫鹃抿嘴笑道,“主子还是歇歇吧,奴婢见主子这样也觉得疲累呢!”
黛玉被戳中心事,面上咳一声道,“说来也是,和嘉在时本宫不觉什么,她这一走,本宫倒觉这长春宫内无端空落落的——大抵这天下父母心皆是如此了。”
“还记得娘娘小时不得不与老爷分离寄居贾家,”紫鹃道,“那时不止老爷惦记主子,主子寄回家的信件也有满满一箱了吧。”
黛玉思及往事,突然敛眉问紫鹃,“本宫听说近来时有言官弹劾贾家?”
紫鹃不意她突然问起这个,怔然回答,“不只贾家,前阵子史家姑娘嫁去了贾府,史家也在言官弹劾之列,还有其它几位国公王爷——似是追讨朝廷内驽欠银一事。”
“史家姑娘?”黛玉颇为意外,“贾家竟肯叫史湘云做贾府少奶奶?”
“嫁过去的不是云姑娘,”紫鹃道,“是史家的嫡大姑娘,闺名叫‘移芸’,云姑娘嫁给了卫家公子,是世袭神武将军爵的卫家。”
黛玉听罢便拧起了眉,想起在贾家时湘云对宝玉一口一个‘爱哥哥’的,心头难免为他二人的际遇叹一番,转而嘱咐紫鹃,“母家被弹劾,二姐姐心里定然不会好受,旁人只怕也会说些什么。你去准备些东西,以我的名义送去永寿宫。”
紫鹃见黛玉只对和嫔关怀不提贾家,心里也是松一口气,忙忙应下。这边厢小厦子不等通报匆匆而来,寒冬腊月的,他走得脖颈间却全是冷汗。
不待黛玉出言询问,小厦子已然急急道,“娘娘快去瞧瞧吧!五公主和四阿哥在御花园起了冲突——冲撞了太后娘娘!”
“什么?!”黛玉闻言徒然变了脸色。
*
待黛玉赶过去时,场面已被闹得不可开交:十四爷扶住气得情绪失控的太后,正试图劝说自家额娘回宫;恭贵人狼狈的跌倒在地,裙角处一片泥泞;四阿哥站在一边冷笑,他全然没了皇子风度,脸上还有几道清晰可见的抓痕,那力道和大小——出自何人一眼便知。
至于和嘉……她小孩一个身形灵活的很,正哇哇叫着绕圈跑——附带不知所措的六阿哥弘晗和三公主温宜。
黛玉看得目瞪口呆,那些奴才也不敢真的上前去抓这些小主子们——那可是一个阿哥两个公主!祖宗唉!眼见场面更加混乱,雍正附加端贵妃、敬妃、谨妃,总算姗姗来迟——
“都还不给朕住手!”
众人一愣,纷纷急忙下跪,老十四带头四阿哥在后,连带着跑回来的和嘉一众和被莺儿扶起来的恭贵人,一群人密密麻麻跪了一圈。
雍正这才得以一个一个瞧过去:嗯,太后看着总算平静了些,老人家动了真怒,这下可不好应付过去;再看几个小的,温宜神色慌张,弘晗摆出一脸无辜,小和嘉和她阿玛视线一对上,先是瑟缩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咿,这孩子平时虽说有些淘气但本性不坏,此事定有蹊跷!雍正偏心的想着。
视线再扫过离得稍近的老四,雍正一瞬竟没反应过来,“……老四,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端贵妃见四阿哥的模样也是倒吸口冷气——他脸上伤痕现已红肿不说,衣衫凌乱头发半扎半披——这形象着实,着实令人难以形容!
端贵妃不顾雍正在场,眼角含泪的扑过去,急急问道,“弘历,谁敢把你伤成这个样子?!你与额娘说!额娘为你做主!”
身后跪着的和嘉‘哼’一声,四阿哥哪有那个脸说?只得咬牙含糊道,“额娘……儿子无碍……”
另一旁的太后总算喘匀了气,颤巍巍抓着竹息的手站稳,对恭敬跪着的黛玉冷冷道,“你林佳氏生养的好女儿!”
黛玉心知和嘉闯下大祸,忙低头认罪,“臣妾管教无方。”
不待太后借题发挥,雍正先一步怒斥,“瞧瞧你们的样子!和嘉!你说你可知错!”
雍正话音刚落,和嘉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噎着开始讲述事件经过:原来是和嘉带着温宜去寻弘晗玩,结果路过畅音阁时碰见不知为何独自在此转悠的四阿哥弘历;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弘历仗着自己兄长的身份意图‘管教’一下和嘉——言语不和之下,弘历脸上便有了那些抓痕;恰在此时原本有老十四陪同的太后被吵闹声吸引过来,另一方恭贵人也闻声寻来——事情便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了。
和嘉人小鬼大,把自己说的委屈至极,小脸几乎哭成了一只小花猫。旁边的弘晗也很是机灵,眼疾手快地狠掐自己大腿一把,生生逼出了几颗金豆子,顺便拽过温宜低下头去做委屈状。
听得和嘉言语,雍正这才发现周身跪着的奴才没一个是伺候弘历及和嘉等的,和嘉是为了和温宜、弘晗偷跑出来玩闹,不带奴才情有可原,可弘历——
雍正神色一厉,“老四,你怎么也跑来园里了?还一个奴才也不带?”
“儿臣……儿臣是为了作诗寻觅灵感。”四阿哥支吾着,他生怕雍正再追究下去,心里默默记了和嘉一笔,主动低声认错,“此事非五妹妹之过,许是儿臣言语无状,五妹妹会错了意,以致惊扰了皇玛嬷——儿臣未能尽长兄职责,还请皇阿玛责罚。”
四阿哥这番言语一出,众人皆神色各异,连雍正也觉讶异,更加疑心老四孤身出现此处的因由,只现下却不是追究的好时机。雍正扫了眼众人神态,有心小事化了,便道,“既如此,老四禁足半月,回去好生反省!和嘉也是一样!端贵妃及慧贵妃管教无方,罚俸半年,至于恭贵人——”
薛宝钗闻言僵直了身子,只觉雍正猜疑的视线跟刀子般戳在她身上——天地良心!她这回是真的什么也没干,莫名其妙地就被摆了一道。
雍正语气冰冷,“——回去抄写宫规百遍。”
“是——。”薛宝钗温顺应下,心头一口老血咽下去,垂下去的视线盯着五公主和嘉,越发的怨毒。
和嘉也并非不懂事,见事态如此,忙先是对太后道,“和嘉也有错,不该顶撞皇玛嬷,请皇玛嬷和四哥原谅和嘉吧。”
老十四见此也忙帮着劝说太后,连声道,“五公主年纪尚幼,额娘又何必因着一点小事动怒呢?子孙辈犯了过错,好生管教一番便是了。”
太后是厌屋及屋,对和嘉的好感就没对温宜的高,打从心底就没正眼瞧过这个孙女。皇帝疼惜这个女儿,话里话外百般维护,连老十四都不向着自己这个亲额娘,她还能如何?
只她也的确犯不上和一个小辈较劲,因被这事一搅合,原本的好心情变得索然无味——太后冷淡道,“皇帝想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吧,哀家是管不得的。”
等到众人都退了下去,黛玉也疲惫万分,看着怯怯的和嘉没了脾气,没好气道,“只愿你这回能得了教训,勿要鲁莽行事。”
和嘉闻言眼睛一亮,扑上去撒娇卖萌,嘟囔道,“谁让她们竟敢非议额娘,说额娘的坏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黛玉面色不愉,刚想说些什么,只见雍正熟捻地将和嘉抱起来,好言哄她,“皇阿玛不是已罚了他们?乖和嘉告诉阿玛,你觉得你皇玛嬷如何?”
黛玉想起前几日粘杆处送来长春宫的情报,不免心下一紧,那边厢小和嘉看了一眼离得远远的恨不得把脚下的泥土看出花来的十四叔,老老实实道,“和嘉不喜欢她,反正她也一直不喜欢和嘉。”
“和嘉!”黛玉不满地纠正她,“那是你皇玛嬷。”
“无妨,”雍正神色平淡,话音里辩不出喜怒,低声道,“和嘉最不喜欢太后哪里?”
“皇上……”黛玉拧眉欲言又止,雍正往常可从未在人前这般称呼太后!何况是在子女面前?小和嘉却是体会不到她额娘的复杂心情,只有敏感察觉出被祖母厌恶的小孩心性,她趴在雍正肩头,撇嘴道,“她看和嘉的眼神与看弘暲时一点也不一样——”
和嘉很是委屈,闷声道,“皇阿玛,和嘉可以不喜欢她吗?”
好言哄着和嘉被黛玉抱走,雍正斜眼去看装鸵鸟的老十四,“行了,别给朕装了。朕问你,皇额娘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老十四神色也很忧愁,“皇额娘想塞一个乌雅家偏支的女孩给臣弟做侧福晋——”
“哦?”雍正冷笑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皇额娘就是皇额娘啊……”
——那么,朕也不必再留手。
【六十】
虽时值正午,二月底的北京城仍是寒风凛冽,墙角有数枝寒梅绽放,天空微飘着小雪,冰晶打着旋洒下来,白雪红梅,相得益彰。
景阳宫地龙烧得格外旺盛,端贵妃早年坏过身子,虽后来调养得当,却不免留下了畏寒的毛病。
四阿哥罩着一身大黑色雀金呢外褂,衣领边已积了一层薄薄的霜,高无庸在其身后打着伞亦步亦趋地跟着,二人一进景阳宫的大门便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不多时便出了一层汗。
端贵妃正睡着,香笼里燃着安神香,早有机灵的小丫头接过挂着雪珠的外褂和竹柄伞,吉祥从外间闻声而来,见是他,轻声笑道,“四阿哥来了?却是不巧,娘娘刚刚睡下,现在只怕是已经睡得沉了。”
四阿哥面上有些神思不属,低低应了一声,复又向内快走几步,小心翼翼悄没声息的掀起帘子去看:端贵妃觉轻喜静,外榻上只坐了个面容白净的大宫女守在一旁正打着璎珞消磨时间。
棠梨听见声响抬起头看,见到来人慌忙起身行礼,因怕惊醒端贵妃便未出声。四阿哥也不在意,棠梨今儿穿了一身浅粉缎花的衣服,头上只零星点缀着几朵宫花,越发显得人清爽可爱。弘历瞧她碧绿色的耳坠随着俯身的动作打在白嫩的耳垂旁,间或绕上一两缕散发,越发觉得心底瘙痒难耐,只恨不得上前去好生呵护一番才是。
待棠梨起身,便见四阿哥眼神火热,颇为促狭地冲她努了努嘴,唇瓣一张一合,一字一句做着口型,‘好—姐—姐。’
棠梨登时红了脸颊,似嗔非嗔的斜了他一眼,又顾忌还在帘外等候的吉祥,便只低垂着眼,一言不发。
他们二人这一番眉目传情吉祥是半分也没瞧见,弘历把吉祥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随后极为自然的转身低声道,“吉祥姑姑,我也许久未来陪陪额娘了,额娘既睡着,我便在外间等等便好。”
“这……”吉祥有些为难。
见吉祥面有动摇之色,弘历又道,“姑姑若有什么要紧事尽管去忙,我是在这景阳宫长大的,又不是什么不熟悉的地方。再者,我若有何差遣,自会去叫那些小宫女的。”
吉祥细想也是如此,遂含笑道,“那奴婢便去外间忙了,也无什么大事,无非是前几日娘娘见窗纱的颜色有些老了,便让奴婢去库房找找看——阿哥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叫人就是。”
“姑姑是跟额娘的老人,这些事虽是琐事,但若说能懂额娘心意的,也真是要麻烦姑姑。”弘历一面说着,一面冲高无庸使眼色,笑道,“额娘在宫中时日年久,库房想必也是杂物纷乱,高无庸还算心思伶俐,又是可信的奴才,便让他也去帮上一帮,总比那些手脚没个轻重的要好。”
不待吉祥答言,高无庸得了主子意会,忙讨嘴道,“姑姑是有经验的,便可怜可怜奴才,跟姑姑身边学上一会儿也是好的——若奴才是个有造化的,真得了姑姑一二分本事,也省得主子嫌弃了奴才去。”
弘历闻言笑骂他‘哪个嫌弃了你去’,吉祥见他神色搞怪言语讨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