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古剑同人)[仙四+古剑]白鸿掼日-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罢了罢了,我也只是说着玩儿的。”
夙沧只怕再玩笑下去会把人逼成复读机,便敛了目光正色叹道:
“小青天若是真与我一样脾气,不到半柱香功夫便会心软,到时你自然进得房去,本用不着我担心。我倒是很羡慕你们这样有打有闹的,反正师兄弟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若是个个‘相敬如宾’,那就无趣得很了。”
玄霄听她话中有萧索之意,胸中怒火不觉微凉了一凉:
“师姐,‘相敬如宾’不是这样用……但恕我直言,师姐既是难耐清修寂寞,为何还要留在琼华?”
“因为我想做神仙啊。”
夙沧挠了挠额角,嘴角轻巧跳起又沉沉坠下,头一次露出些欲语还休的懊恼神情。
“虽然……我也不大清楚真正的神仙是什么样子,但大约比现在要好些吧。”
“…………”
“如果我做了神仙,不光是我,我想让许多人都过得比现在好些。当然,也不是说现在多不好……但我看大家日夜供奉各路神仙,遇难时也没有真从仙人那里得过什么,一年总是有些日子要不快活的。我若做了神仙,就要想法子让人快活的日子多一点,不快活的日子少一点……当然了,天下这么大,也只能从身边亲近的人帮起。若让夙瑶师姐知道,肯定又要叱责我‘目光短浅’、只顾念‘一己之私’了。”
她说到最后不由略带尴尬地轻轻一吐舌头,再抬眼时却惊见青年神色肃然眸光专注,竟仿佛是一字一句都用心听了进去。
“怎、怎么,我又说错了?那我先道歉,你可别再叫我自重啦,万一真重了怎么办。”
“……师姐。”
这一声师姐叫过,像是三伏天里朝心口擦上一捧新雪,方才半刻间积郁的浊气随之吐出大半,连带着青年眼中也多了层清明雪色。
“若你开口都能像方才那席话一般条理清楚又不胡乱引用,我自然是不会劝你自重的。”
“…………”
夙沧大张着嘴直扑闪眼睛,愣了足有半刻间才如梦方醒道:
“咦,你在夸我?”
玄霄将视线撇向一边:“不敢妄议。”
夙沧蓦地收紧了眉头,拉下脸去连连甩手道:
“我看你哪有不敢,说都说了。我讲得不好,你就骂我,我才知道自己哪里没讲对;我讲得对了,你夸我,我以后还这么同你讲,事情就是这样简单嘛。”
“那,既是如此……”
或许是觉得再同她争议也无济于事,玄霄重又将眼光落回到紧闭的房门上——云天青不知何时已将屋中灯火都熄了,间或还有一二鼾声响起。
“还有一事,玄霄要谢过师姐指点。”
“什么?”
夙沧见他语气和缓,便也放松了心神随口回问。玄霄却不作答,只背着手徐徐向弟子房踏出一步,清朗面容上声色不动,宁静得如同退了潮的海滩。唯有雪白衣袂被晚风带起,越发衬出他周身一段孤介绝尘,飘飘乎如遗世独立,只差个羽化登仙。
“我是该回房好好教训云天青一番。但师姐另有一言却是不对——”
“啊?你是说……”
话音未落只闻巨响震天,险些又将夙沧惊得坐到地上。待她定下神来抬头看去,玄霄已经以丝毫不输方才开门时的气势将房门一脚踹了开来。
——相貌好实在是种天大的优势,浓妆艳抹各有一段风流,哪怕偶尔行径粗暴了些,那也绝不是暴发户二世祖而是英挺逼人的霸道总裁。
玄霄回头看她,神色一样冷然,只是眼底隐晦的笑影已足可令星光月华失色。
“我若想进门,根本不必待云天青对我心软。”
…………
…………
次日,思返谷。
“咦今天怎么多了位面生的,小兄弟生得很俊嘛。我叫夙琴,是来陪我这不成器的师妹的,她昨夜不知又跟谁乱搞了什么,瞧这黑眼圈重的……话说回来,小兄弟你黑眼圈也很重嘛,跟被人揍过似的。你犯了什么事儿呀?快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我叫云天青,犯的是……唉……夜半喧哗,举止不端,破坏本门财物……”
“……财物?可房门不是那位玄什么师弟……难道你们昨晚撕逼还打烂了什么?啊,琴姐,‘撕逼’能用在两个男人身上吗。”
云天青大大地叹了口气:“师兄倒没拿我怎样,雷声大雨点小,把我从床上揪起来训两句也就罢了。那门呢的确是他弄坏的,但不知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定了‘都是云天青的错,就算玄霄有错那也是因为云天青的错’……唉,什么都别说了。这定是天妒蓝颜啊。”
☆、乱琼华,三人而已
对高踞雪峰之巅、自绝于红尘惊扰的琼华而言,似水流年不过是门派卷宗上工整而单调的一划。剑舞坪迎来送往的弟子不知其数,第一个与第三百个入门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为了修仙而来,反正都修不成仙。人生百载弹指歇,最后不过挣得弟子名册上方寸笔墨,还要与少则十几多则几十个相似的名字挤在一处,表里如一的泯然众人。玄玄玄玄玄,夙夙夙夙夙,天道在哪里,云深不知处。
虽是如此,但自从夙琴、夙沧与云天青在思返谷会师之日起,琼华确实经历了门派历史上最为鸡飞狗跳且不堪回首的一段时期。所谓名垂千古,终是有能者得之……大概。
…………
“师姐啊,我本不想这么早就向你们讨教的……”
当日三人同出思返谷,云天青怀揣打山脚播仙镇买来的手抓饭回到前山,边在草地上一字摆开边困窘地皱着脸道:
“你们在派中待的日子久些,冰块脸见得多了,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玄霄师兄表情变上一变的?他不同我说话便罢了,瞪起我来都不带眨眼的,看着着实渗人啊。”
“你拿二两胡椒粉撒他枕头上啊,看他能不能忍住。没事儿装逼的小年轻我见多了,拖出去挂树上晾一晾,包治百病。”
夙琴咽下一口香喷喷的米饭,顶着张如花俏脸不假思索地口吐泼辣之言。
说来也是古怪,夙琴头一眼看见云天青便生出种莫名的亲切感,搭上话之后更是投缘如故友重逢,分分钟从青龙帮大姐变成了青龙帮大哥小秘,不开口时还真像个正儿八经的知性美人。再加上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虽未与玄霄谋面,但既然吃过云天青的手抓饭,不给自己送饭的人便尽可让他随风去了。
“琴姐,我看没这么简单。”
夙沧惦记起玄霄昨夜神态,却是两手托着腮认真推敲起来。
“与小青天同室那位师弟啊,虽然乍看跟那些一板一眼的师兄师姐没什么两样,但他最后踹门那一下…………”说到此处她话音顿止,埋下头细细嚼了两口饭方才微笑续道:
“……不是还蛮帅的?端华磊落,有那个什么‘君子浩然之气’的感觉耶。”
“怎么连师姐你也——不是吧,你是用什么姿势在看师兄啊!”
一天下来云天青已无言默认了“小青天”这个称呼,转而为夙沧毫无征兆的跳反哀叫起来。
“师父和长老们都偏心师兄,难道师姐你我也只有区区一夜的袍泽情谊?”
“谁跟你有一夜情了!!”
“…………”
冷不防被喷了一脸的云天青无辜掩面。他觉得自己真是get不了师姐的G点。
“对不起天青,沧沧的脑回路讲究言简意赅,习惯将她接收到的信息进行脑内简化。是我不好,我不该教她这些奇怪的东西。”
夙琴故作深沉地嚼着米饭,嘴角一抹抽颤的笑意却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下,好像随时可能将饭粒从鼻孔里喷射出来。
“……不过沧沧,你对玄霄的印象真有这么好?我怎么记得你今天早上还拽着我说啥睡衣——”
“对啊对啊我的印象就是这么好!我可不就是这么说的,‘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简称谁衣,没错没错。”
“哇~”云天青不由咋舌:“我还是头一回听夙沧师姐一气背完这么长一句,意境又这么优美……师兄实在好命,看师姐你这样慷慨奋激的模样,想必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总、而、言、之。”
夙沧不理会他调侃之语,一对黑眼珠气势汹汹地鼓出来,环起双臂就不容分说地沉声训道:
“他长得帅他说话,你听着就是,哪来那么多弯弯道道的,一点男儿气度都没有。你心中不服也就罢了,倘若对玄霄师弟有半点不敬之举,我头一个不放过你。”
“…………”
“…………”
云天青与夙琴双双将眼睛瞪得溜圆,都不知她是吃错什么药还是今天忘了吃药。夙琴通常与师妹心有灵犀,这回也给闹了个莫名其妙,于是只能将她异常的原因归结为玄霄很帅,真的非常帅。
当然了,她还是要坚决站在云天青这一边的——这时云天青正笑容可掬地冲她说“夙琴师姐你太瘦了,多吃一份也无妨的。”
……瞧这动人肺腑的情商啊。
夙琴出于爱美之心忍痛谢绝了第二份手抓饭,又疑惑地向表明心迹后便一直埋头不语的夙沧瞥了一眼:
“沧沧,醒醒别思春了。话说现在又不是□□季节,为什么你会对那个玄霄……”
她一言未尽,只见夙沧保持着正坐姿势原地晃了两晃,随即双眼上翻仰头便倒,仿佛被人将骨头抽干净了似的哗啦啦摊成一张大饼。不待他们伸手去扶,夙沧已经将煞白面孔抬起几寸,扯开嘴角阴森森地惨笑道:
“因为‘那个玄霄’刚刚提着剑从你们背后走过去。他假装看风景停下来听了很久。”
…………
…………
(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不知何人所作,倒是佳句。)
玄霄对昨晚那轻佻多话的小师姐本无所感,方才也只是无意间听见自己名字才放缓了脚步,有心瞧瞧云天青这顽劣师弟还能搬弄出什么花样。至于夙沧这一番神色语气都诚恳至极的盛赞,却是全然出乎他意料之外了。他虽是心性疏淡,但终非寡情,小姑娘言笑晏晏间一片亲和善意随风飞入耳中,又牵忆起昨夜她仰望星空诉说愿景时的向往神态,握剑的手也不觉略紧了一紧。
(虽是同天青一般心浮气躁了些,但这等纯然善性总是难得,倒不如师兄们口中那般无可救药。她曾说要我为她言行纠错,日后不妨从旁劝告引她走上正途,也算不负这一番好意了。)
——便这样下了定论。
而与此同时,夙沧正意气风发地向夙琴与云天青挥拳誓师道:
“好了,我们来研讨一下怎么替小青天整治那睡衣……咳咳,脾气很大的师弟吧!”
“师、师姐你,莫非你方才说喜欢玄霄师兄,全都是演出来的?太可怕了,你、你千万不要将这本事用到我身上,天青福薄消受不起。”
“不是呀,他夸过我,投了我一个桃,我就要报他一个枣,当然是喜欢他的。”
夙沧正忙着从包裹里捣腾出各种整蛊道具,头也不抬地简短答道。
“但我人缘那~么好,喜欢的人那~~么多,要是喜欢一个人就不能搞他,那岂不是很快就无人可搞了?琴姐你看,我们把这个毒蜂巢缝他枕头里如何,肿两天不碍事的。”
“唉,如果玄霄师弟信了你方才那堆瞎扯淡,那我可真要同情他了。”
夙琴口说同情,脸上却笑得像是开了十里桃花,活脱脱一派不屑伪装的虚伪。
“我看还是这个狗牙好用些,喏,牙尖朝上放。”
“万一留疤毁容就不好了,说不定他睡觉时脸朝下呢。”
“谁会睡得跟扑街一样啊。那换这个金蝉蜕怎么样,对人体有益无害就是恶心点儿,嘎嘣脆鸡肉味,天青你拿去混在他杯子里……”
“……”
云天青旁观着两人热火朝天兴味盎然的讨论,忽然觉得世事平白凶险了起来——这年头的漂亮妹子不仅可能是妖怪变的,还有可能是徒手撕妖怪长大的。
美人如瓜在云端,寻常猹猹不敢攀啊。
至少在这一刻,他是诚心诚意对自己那位冷面师兄生出了无限的关切悲悯之情。
这份深厚的兄弟情谊持续了足有大半日之久,直到当夜玄霄面无表情地从枕头里撕出蜂巢砸在他脸上,才画上了如云天青满面肿包一般圆满的……好吧,也许不是句点,仍是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标题简介任性最任性!(
玄霄:当我听见你们说我坏话的时候,我会假装四处看风景。
文中所有整蛊用品来自于仙四游戏道具。沧沧天生影帝,对瞎JB扯淡没任何负罪感,如果做反派女配估计是个满难缠的角色,小青天表示受到了惊吓(。
☆、我想静静
“我就不信这个邪!!”
“是我信了你的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