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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官商情-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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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为了耍钱,连儿子都不要了!”金狮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因为屁大个事写下满墙字。睡吧睡吧。”说罢自己也躺下,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玉枝做了一锅面,娘仨坐下来吃。金狮边吃边问:“我爹在那儿咋样?”玉枝叹口气,说:“上次打回电话来说,大部分还没卖呢。他见挣不了钱,就舍不得吃,成天吃方便面和饼子。”说罢眼眶湿润。银狮一拍腿:“哼!凭白无故收什么黄芪?”金狮摆摆手:“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啥用?”说罢转而对母亲说:“那也得吃呀,省能省下多少?”玉枝:“那不由人。他见挣不了钱,吃好的就不踏实。我担心他睡也睡不好。”金狮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换了个话题:“你跟曹花眼熟不熟?”玉枝:“就茂林岱那个曹花眼?”金狮:“嗯。”玉枝:“熟的,啥事儿?”金狮:“她们那个人家咋样?”玉枝:“一般,啥事儿?”说罢猛然警觉起来,问:“是不是托人给你说媒呢?”金狮:“她们没有托人,是有人给我介绍呢。”玉枝:“不行不行。”金狮:“咋啦?”玉枝:“啊呀,她们两口子没个脑筋够用的,她们的闺女能够用?”金狮:“看她那闺女挺伶俐的。”玉枝:“看能看得出来?”金狮:“那你凭啥说人家脑筋不够用?”玉枝:“凭啥?凭半辈子的来往。不行不行,坚决不行。”说到这儿又警觉起来:“你不是已经看对了吧?”金狮:“也不是,这不是跟你了解吗?”玉枝:“那就好。我可告诉你,千万不能找。找了笨蛋,你的儿孙也强不到哪去。”金狮点点头,吃罢饭去上班。路上,他开始认真反省自己。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当初跟人们讲的“只要漂亮,不论其他”其实是自欺欺人。在自己的潜意识中,还是很在乎女人的文化的。有长相而没文化的女人,还是绣花枕头,缺乏价值。而人的爱,是绝离不开价值取向的,不论本人意识到与否。“错、错、错,这几年我扬言‘只要漂亮,不论其他’,招来那么多好女孩,又一个个予以伤害。罢、罢、罢,从此凡是没文化的女孩,干脆就不要招惹。当初小包跟我说:‘你若不娶韩水秀,恐怕三五年内成不了家。’他料事咋那么准呢?看来也是有感而发。”他一路想着来到乡政府,当即给远在广州的父亲写了一封信:

爹: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为眼前的小小失利寝食不安。如今家里已不同前年,开始从多方面发展,断不会因为您此次的失利动摇根本。您此去不论亏盈,也不论亏多亏少,都是为了这个家。所以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想,只盼您平安归来。

此致敬礼

儿:金狮

5月28日

第二天上午,金狮在办公室坐着,就见一位在村子里有些威望的人找来。他是楚思思的母亲委托来的。楚思思和金狮见面的事,不知怎么让她妈知道了。因此她妈将她臭骂了一顿:“你这个蠢材,咋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你要托媒人也托个合适的。让胡来这种人做媒,人家会怎么看咱们?胡来也能说个媒?”骂罢便托了这位有威望的人来。此人进屋委婉地说明来意,金狮忙敬烟倒荼,同时想着该如何答复。就在此时,玉枝风尘仆仆地走进来,张口就问:“你是不是看对曹花眼的那个闺女了?”金狮皱皱眉,说:“您先啥也别说,先坐下歇一会儿。”玉枝甩甩手,说:“不坐。昨晚我越思谋越觉得不对劲。谁家的闺女你也能娶?”金狮急得不得了,说:“您能不能等会儿再说?”玉枝:“不能,再不说就晚了。那是什么人家?大人不劳动,娃娃不供书,就等着找这现成的大学生呀!”金狮跺跺脚,走到媒人跟前说:“要不咱们改日再谈?”媒人点点头,走了。见他走远,金狮转对母亲:“你知不知道这人是谁?”玉枝:“我管他是谁。”金狮哭笑不得,说:“这是人家请来的媒人。”玉枝:“我进门的时候就怀疑他是干这个来的。”金狮:“那你还那么说?”玉枝:“我就是说给他听的。”金狮:“有你这么回绝媒人的吗?”玉枝:“不说得狠一点,怕他不死心。”金狮:“好女百家求,好男百家问。人家对咱们有心,是瞧得起咱们,抬举咱们。咱们不愿意,不娶也就罢了,干吗要损毁人家?”玉枝:“我就是要损得她火了,烈过去。我就怕她烈不过去呢。”金狮跺跺脚,说:“你简直不说理。”玉枝一惊:“好哇!你长大了,教训开我了!”金狮如鲠在喉,心的话:“到头来,我反倒落个不孝的罪名。罢罢罢,啥都别说了,说啥都迟了。都怪我回家询问。”于是说:“好好好。我不娶还不行吗?”玉枝:“真的?”金狮:“我本来就不打算娶,只是想回绝得好听一点。”玉枝:“那你就不用回绝了,妈已经替你办到了。你当不起灰人,我来当。”说罢返程。再看楚思思母亲得知此事,羞愤难当,又将楚思思臭骂了一顿:“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想找人家大学生。这倒好,打狐不成,反惹一身臊。”善良的楚思思就这样凭空受了这么多屈辱,一气之下,只身进城打工去了。(作者评:玉枝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地阻止熟人的女儿与自己的儿子结婚,难道全是为了儿子?不是,而是潜意识地存在为自己的成分。为自己什么?骄傲。儿子考上大学后,为她在熟人面前搭起一座高高的骄傲平台。而今若熟人之女以伴侣的身分与她的儿子处在一条线上,就等于把她从高高的骄傲平台上拉下来。这是她不能容忍的。照这么说,她作为母亲,对儿子的爱是有条件的了?那倒不是。问题在于她没文化,也不反思,意识不到自己的这种潜在的自私性。)

6月上旬,金狮因事有十来天未回家。这日傍晚,他抽空回家,途经药品市场自家门市,见上面挂了锁,心觉不妙,忙赶回家。回家见只有母亲在,便问:“门市上怎么没人?”玉枝:“唉,散伙了。”金狮对此并不感到怎么意外,因此只是问:“啥时候?”玉枝:“也有十来天了。前一阵子我还纳闷儿呢,王守业的脸色咋不难看了?原来人家早想散伙了,就等把药变现呢。前十来天库存的药卖得差不多了,银狮还想着再去进货呢。哪知人家说死说活不干了,不但撤走了自己的那份儿资金和利润,还扣下了咱们欠人家的那五千块钱的本利。人家一撤,咱们连进一次货的力量也没了,只有关门。”金狮:“那以后怎么办?”玉枝:“这不正等着你回来商量吗?我们是这么想的,这里面儿投入6万,一年挣的是3万。而借这6万要背2万的高利贷利息。这就留下一万了。而这一万也不是纯利,因为挣这一万还要丢掉五千的租金。这么算下来;一年纯利实际上才只有五千。而为挣这五千,还要贴进两个人,门市上一个人干不成。因此我们想,还是先别开了,先租出去吧,等以后有了钱再开。”金狮:“死了张屠夫,照样吃猪肉。难道就再找不下个合伙人?”玉枝:“不好找,找了十来天也没找下。现在凡想干这个的,都已经干开了。没干开的,也就不想干。”金狮:“照这么说,咱们那门市也租不出去了?”玉枝:“那倒不用愁。因为咱们那个地段好,很多人想撇下自家的门市包咱们的。”金狮想跟银狮了解一下这门市究竟有多大的利,便问:“银狮哪去了?”玉枝:“和铜狮一起送药去了。”金狮:“用得着两个人吗?”玉枝:“咋用不着呀?银狮会来事儿,他一出马,一天能推出一千多块钱的药,能挣一百多块钱。为了不跑冤枉路,他们一次就带六七天的货,一跑就是六七天。买卖大了,一个人不安全。”金狮眼前一亮,说:“这不是比开门市还强?”玉枝:“所以你爹说,先把门市租出去吧,等有资金了再开。”金狮点点头,又叹口气说:“这么好的买卖,因为没资金,硬是开不成!”就这样,玉枝将门市所剩的2万多元资金都打了债,将门市按一年五千元包了出去。

7月中旬,陈禄终于将黄芪卖尽,从广州回来,结果是赔了五千元(当初带走3万7,回来剩下3万2)。那也是陈禄,卖得果决,否则不知还要赔多少。回来后,他将所剩资金全都打了高利贷。至此他们全家所欠高利贷只剩5千元,主要欠银行贷款3。5万元、茂林岱农科站货款7千元。此仗未赢,陈禄即把希望寄托在那七亩地梨上,对之加以精心侍弄。侍弄地梨是很辛苦的,里面的草都不能用锄头锄,只能用手拔。这天傍晚金狮回到家,就见刚拔草回来的母亲长吁一口气,说:“唉,一娘生九子,并摆五犋犁;左右看一看,谁也替不下谁。”金狮:“实在忙不过来,不能雇个人?”玉枝:“你给挣下十万八万了?一开口就雇人。”此时正抽烟想心事的陈禄不无憧憬地说:“如今若有十万八万,坐下就把钱挣了。”金狮好奇地问:“啥事了,坐下就能挣钱?”陈禄:“买股票。”金狮:“买股票!不行不行,那可不是好玩儿的。”陈禄:“股份企业不就是众人拿出钱来,让有能耐的人去赚钱,然后众人分红?”金狮:“整体上是这样,而具体到某个股民,实在是祸福不定,吉凶难料。”陈禄:“我也知道,股民有一夜暴富的,有一夜赔光的。但那是风险股。不是还有保险股吗?”金狮:“干啥都一样,保险的就利薄。买保险股未必如你自己做买卖。”陈禄:“照你这么说,谁都别买股票了,那些股份企业也都别成立了。”金狮摇摇头:“那倒不是。股票不是不能买,但要懂行。”陈禄:“你不是看了不少有关股票的书吗?你行不行?”金狮摇摇头:“不行。干这个光看书不行,还得成天泡在其中,时刻关注各方面的信息。而咱们身居北方的农村,对南方的股市两眼墨黑,干这个真正是盲人骑瞎马,危险重重。”陈禄点点头。金狮:“不仅如此。股份企业在咱们国家才刚刚兴起,运作还很不规范,怕只怕里面有人做鬼。”陈禄一惊,说:“那这次跟我同去广州的那几个人危险了。”金狮:“这次下广州有人买股票了?”陈禄:“啊,有好几个人呢。”金狮:“都买了多少?”陈禄:“多少不一,数高占金买得多,一次买了30万(元)的。”金狮:“就咱们信用社主任高占金?”陈禄点点头。金狮:“闹得好,挣了是自己的,赔了是公家的。不过要让公家赔,就得摘乌纱帽。”不出他所料,两年后,当地那几个人所买股票都成了死股,高占金也因此离职,此是后话。

7月下旬的一个上午,金狮正在乡政府办公室写东西,就见银狮进来带着哭腔说:“大哥,人家苏三女要跟我退婚!”陈禄下广州后,金狮曾跟母亲问起过几次苏三女那边的情况。每次问起,玉枝都自信地说:“人家很理解,见咱们成天大收大购的,可高兴啦。”金狮也就不以为念。因此他今日听银狮这么一说,还真吃了一惊,忙问:“咋回事?”银狮:“5月份,天气已经很热了,媒人来提醒,即使不订婚,是不是也该给人家换夏衣了?当时家里只有一百块钱,门市上的钱我又不想再挪,妈就把这一百块钱交给媒人。哪知媒人回来,把这一百块钱又交给妈,说:‘人家说了,夏衣就不用换了,这一百块钱还是你们留着做买卖吧。’实际上人家是嫌少,可媒人跟妈硬理解成是实心话。爹从广州回来后,托媒人过去提订婚的事。人家说:‘不急,你们还是先做买卖吧。’其实人家这是推手的话,可爹妈还硬理解成是实心话,还把带回来的钱都打了高利贷。前天下午,我去看苏三女,问她:‘咱们啥时候订婚呀?’不料人家说:‘订什么婚?’我以为听错了,问:‘你说啥?’人家说:‘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们高攀不起。’我说:‘别开玩笑了,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呢。’人家说:‘谁跟你开玩笑了?我是开玩笑的人吗?’我说:‘你不是要跟我退婚吧?’人家说:‘退婚!没有订婚,又谈何退婚?’说完把耳环、戒指都甩给我。我问:‘为什么?’人家:‘还为什么!咱们见面半年了,婚不订,衣不换,这一村人会怎么看我?是我没找下好人家,还是你们看不起我?你见过相亲半年不订婚的吗?春天到了,人们问我,你们给我换春衣了没?我说换了,然后赶忙买身春衣穿上。夏天到了,人们问我,你们给我换夏衣了没?我强颜欢笑,说换了,然后赶忙买身夏衣穿上。问这些还好对付。最怕的是问咋还不订婚。每当问起这个,我就百口难辩,无地自容。你说,我们是怎么啦?’我忙说:‘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马上弥补。’人家:‘不用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们为啥要等到人的耐性耗尽了,才肯当回事?’我如五雷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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