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慈安传-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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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先生去了南方游历,不知去了哪里,看面色比先前黝黑了些,大约是吃了些苦吧!”良慎勉强的笑着顾左右而言他,只因身边尚有宫女太监,有些事情想问也不便明说。
“是。我的确是去了南方,见了许多贵妃不曾看到的美景!纵是服色黝黑些也是值得的!”
“哦?先生去了哪里?”
“不过乡下小镇,不值得一提。”
良慎见他不愿提起,也不再逼迫,挥手示意常青将无关的下人们带出去。
“先生请起吧!是本宫无礼了,只顾着说话,忘了先生还拘着礼数!常青,去准备皇上新赏的六安瓜片!”
黑牡丹听她这样拿捏着分寸说话,心中自然也是不好受,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如同两条相交的线,走过相交的那个交点后,就只得越走越远了,谁也回不了头。他还能对当朝皇后有什么非分之想?他又怎能逃脱主人的控制?
黑牡丹站起身,说道:“我在南方更加领会了昆腔的美妙,独有一出《长生殿》别有一番风味,较之京腔的《长生殿》更加气韵缠绵,特意学了来,不知贵妃可有兴趣一听?”
“那便唱来听听吧!”良慎随意说道,她的心全然不再戏上,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懂,很可能,这些事情已经等不到她了!
“是!”
黑牡丹命琴师拉开架子,开腔唱了起来。
“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
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
春色撩人,爱花风如扇,柳烟成阵。行过处,辨不出紫陌红尘……”
昆腔唱腔婉转,唱词优美,令人闻之欲醉,可今日的良慎,却一点听戏的心思都没有,胡乱点头装作认真的听着。
一曲终了,黑牡丹又说道:“贵妃面前献丑了!”
良慎命人将琴师带下去领赏,只说留着黑牡丹,想听一段清音。殿内只留下黑牡丹和良慎两人。两人都低头默默的,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先生真的将我当做贵妃了?之前的知音一说就这样算了?”良慎最先打破了沉默、
“不敢与贵妃妄攀!”黑牡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既如此,那先生唱完了,可以回去了!”良慎失望的说道。
“贵妃近日是否遇到了麻烦?”黑牡丹问道,仿佛早就知道她遇上的事情一样。
“先生去吧!先生能看出本宫的麻烦,可曾看到那东洋跛足雁的麻烦?”
黑牡丹一愣,反映了片刻,又笑了出来。
“那跛足雁所做之事本不光明磊落,因此它的主人若怕引麻烦上门,除去了它也是有的,毕竟燕子死了一个,还能再训一个。可如果贞贵妃有个三长两短,那将掀起怎样的大浪?”
这话含了两层意思,第一层是,那跛足雁是他自己动手除掉的,也许是为了不让那燕子成为自己的把柄,或者是别的原因,总是他自己除掉的;第二层是,他已经清楚的知道贵妃可能中蛊毒之事,生命攸关。
“你为什么总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良慎看懂他是故意来帮她度过难关的,心中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只因为黑牡丹是江湖中人,路子定然比宫里多。
“人生最难得乃是雪中送炭,我愿一生做你雪中送炭之人,不求任何回报!”黑牡丹见周边没了人,再难掩住自己对良慎的情谊,脱口说了出来。
“我为贵妃带了一份大礼,就在门外,请贵妃派可靠之人接进来!”
良慎心中一惊,忙派茯苓连翘过去接,没过一会儿,两姐妹左右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面无表情,双眼失焦,看着十分古怪。
“是她?”良慎一看到那张脸,就吃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想要的不正是她吗?”黑牡丹得意一笑。
“可是你是怎么找到她的?”良慎觉得黑牡丹能找到这个苗人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还能将她带来,则更加是匪夷所思了!
“我自有我的办法。这人能救你的命,我自然不敢怠慢!”
“可是她看起来很奇怪的样子……”
“我用了催眠术,将她化装成戏班的跟包带了进来!”
戏班凡是角儿,一般都有个跟包的,就如同现在明星的助理一样,黑牡丹进宫带个跟包也再正常不过,因此倒也没人怀疑。
“你还会用催眠术?天哪,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么?”良慎瞪着大眼睛无法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黑牡丹。
“你别这样跟我说话,我会忘了我们之间的距离!”黑牡丹苦笑了两声,向后退了半步,那样单纯笑着的良慎,如同一个小女子,那样绝对钦佩的眼神任是哪个男人都会飘飘然起来。
良慎哑然。黑牡丹站到那苗人对面,看着那个人的眼睛,轻轻的晃了晃双手,那苗人的眼神渐渐有了神,从失焦状态回转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那苗人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些陌生的人,但看这里的布置和人们的装扮,她很轻易的判断出,这里就是皇宫!
“你可认识本宫?”良慎上前一步,黑牡丹恐怕她离苗人太近,也赶紧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
苗人眼前的这张脸渐渐的模糊,她自然认得这张脸,这是贞贵妃,正是她前日奉命下蛊的对象!
第95章 俘获苗人
“是你?”苗人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还活着?”
“你当然希望我死了!我如果不死,你怎么像你的主子交代?”良慎愤怒的看着她。
“不可能!不可能!”苗人惊恐的连连摇头,仿佛见了鬼一样,“没有人可以逃过我的蛊,我亲手在你身上下了蛊,难道……难道你是灵肉分离的妖孽?”
“闭上你的嘴!”黑牡丹见她好似吓破了胆,越发心口胡说,上前一步锁住他的脖子。
“灵肉分离?”良慎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别人都只当是苗人胡说八道的,可只有她自己突然反应过来。
她的身体是属于大清朝的钮祜禄·良慎的,而灵魂却属于21世纪的周良慎,这也许就是苗人所说的灵肉分离?也正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过来的,灵魂和肉身本不是一个主人,这才救了她的命?
良慎不说话了,她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有些不可思议的激动,也有些死里逃生的庆幸。
“咳咳咳……”那苗人被黑牡丹扼住喉咙险些背过气去,好容易缓过来,不住的咳嗽着。
“落在爷的手里,你最好老实点,别想着出什么愚蠢的点子!贵妃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尚且可以留你一条狗命!”黑牡丹厉声威吓。
“行蛊作恶之人,早就料到不会有好下场!今日见到了灵肉分离的异象,也算我没有白活!”苗人恶狠狠的说着,突然猛地拽下脖子上一根银链,链子上穿着一只已犯黑的银珠,就在她将要把那银珠塞入口中的那一刻,黑牡丹出手迅速打掉了她的手!
“想死?没那么容易!”黑牡丹嘲笑的看着跌在地上的苗人,上前往她身上随意点了两下,那苗人便被控制了穴道,再也爬不起来。
“她想吞毒珠自杀!”黑牡丹收拾妥当那苗人,拍拍手对良慎说。
良慎吓了一跳,皱着眉头抚着胸口呼出一口气。
“不用怕,现在她动不了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黑牡丹柔声安慰道。
“是谁找你来害我?”良慎问道。
没想到苗人倒是个性子刚烈之人,藐视的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一言不发。
“你已在生死关头,还要嘴硬么?”良慎说道,“此事若东窗事发,她们没有一个会站出来帮你的!你还要替她们隐瞒?”
苗人依旧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她们不过把你当做手里的一把刀子而已,你何必忠贞不渝?”
“娘娘有所不知,刀剑也是有气节的!”苗人生硬的说道。
“她们许了你什么好处?本宫可以加倍给你!亦或是她们拿捏了你什么把柄,本宫也可为你做主!”
苗人更加蔑视的看了良慎一眼,再一次一言不发。
“你!”良慎气结。
“娘娘,好声好气的说话恐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不如将她交给在下!”黑牡丹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短匕首,一步步走进那苗人。
“随你吧!”良慎不忍见血腥的场面,别过头去。
苗人丝毫不怕那散发着寒光的匕首,在黑牡丹走进的时候,竟然视死如归般的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想死,你以为我会让你死,你以为小爷我是活菩萨转世呢?”黑牡丹狞笑着看着她的脸。
苗人依旧昂首挺着脖子,毫无惧色。
“我听闻你是东南蛊寨的人,你们寨子里的蛊师都会在后背颈下三寸的位置纹一只毒蝎。”黑牡丹悠悠的说道。
苗人大概是没想到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底细,吃惊的看着他。
“我还听说,如有背叛寨子的人,则会被挖去那块纹了图腾的皮肉,这样的人,生生世世都是蛊寨的叛徒!”黑牡丹阴测测的一笑,突然出手,猛地撕去了那苗人背后的衣服,果然,赫然一只狰狞的毒蝎子映入眼帘。
“你要再不说话,我可就要将这只毒蝎子剜出来煮汤喝了!”黑牡丹作势便将匕首比划了过去。
苗人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浑身战栗,泌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还不说话?”黑牡丹冷笑一声,“那便怨不得爷不客气了!”
说罢,手起刀落,刀尖以扎进了图腾一侧的皮肉,鲜红的血洇了出来,苗人疼的闷哼一声,浑身一颤。
“啧啧,一个女流之辈,骨头还挺硬的!看来这只毒蝎子和生生世世的蛊师荣耀,你都不想要了!”
说着,黑牡丹下手更狠了一些,更多的血流了出来,染红了那只狰狞的毒蝎子。
“不!我说!我说!”终于,那苗人开了口。
黑牡丹扬了扬嘴角,将刀尖从皮肉里退了出来。
“是,是丽贵人!”
“丽贵人?”良慎攥紧了双手,以前只是到她貌美骄纵,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狠辣心肠!只是,小小贵人,便以贵妃位对手,可知其心该有多高!玉嫔单纯莽撞,恐怕也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丽贵人是怎么找上你的?又要你做了什么?”
“丽贵人怎么找上我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师傅派我来襄助丽贵人,仅此而已!”苗人无力的伏在地上,背上满是鲜血。
“你师父是谁?”良慎坐回座位上,饮了一口茶。
“东南蛊寨大蛊师,你们不要以为可以找到我师父,我师父是神一样的人物,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苗人在这样的时刻,还未忘记骨子里作为蛊师的骄傲。
“那你怎么找你师父?”良慎又问道。
“从来都是师父找我们,我们是找不到她老人家的!”
“丽贵人都让你做过什么?”
“前阵子让我向你施蛊,那时你在热河,我只得以生辰八字做蛊,可没想到,我的蛊竟然毫无用处!她们又让我向太妃施蛊,那只是个小把戏,无非是让她身上有病,没什么大事!”
“那如果当初我那个蛊生效了,会怎样?”良慎问道。
“痴傻疯魔!”苗人说道。
良慎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后怕,幸亏自己的生辰八字与真正的钮祜禄氏不一样,不然,后果真是不堪想象,想到这里,对丽贵人的仇恨更深了几分。
“后来呢?”
“后来就是重阳夜,她们再次让我对于施蛊,这次不同于前次,我本来有十足的把握,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苗人痛心疾首的说道。
“那后来的蛊又是什么蛊?”良慎的心抽紧了。
“七天后,暴死!”
良慎的心揪成一团,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将她置于死地?她前思后想,也想不出来自己哪里得罪过丽贵人。难道说,丽贵人被玉嫔所迫吗?
“来人!”良慎怒喝一声。
“娘娘有什么吩咐!”李德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你要做什么?”黑牡丹看着良慎的眼睛。
“将她丢到后院的井里去!等他日适当的时机,本宫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良慎狠狠的说道。
“偌大一个钟粹宫,想藏住她自然不难,只是这不合适,你毕竟即将母仪天下,寝宫中若被人发现藏着一个苗人,也许对你不利。何况,你虽受了委屈,也总不好给皇上留下狠辣的印象!”
“我狠辣?”良慎心有不甘,她几次险些丧命,若要报复也是情有可原。
“若在你生死关头,皇上定然将你的安危视为最重,可既然事过茶凉,你也没什么大事,难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