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明妃传同人)见贤思齐续前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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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进来吧,我们都起了!”朱祁镇冲门外喊了声儿。他深深叹息,凝视着谭允贤,俊逸英气的脸上,慢慢地露出疼惜和愧疚相交融的神情。他抬起手,抚上谭允贤的面颊“都是为夫不好,别气了哦!”
说着,凑过唇在她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这一举动,倒让谭允贤不好意思起来,低低地说道:“是我不好,开不起玩笑,哪里是你的错?”
朱祁镇浅浅地一笑,宠溺地看着她,很少见她有这般娇态。
谭允贤下了床,走到圈椅前,将平日穿的黑色绣着梅花的马面裙从椅背上捞起,抖了一抖,准备围住下身却被朱祁镇抢了过去。
她疑惑地蹙起柳眉“咦”了声儿:“你这是干嘛?”
“丁香,把朕准备好的衣服拿来了吗?”朱祁镇转脸问道。
丁香笑着,将自己手里端着的托盘,往朱祁镇眼前递了递,瞥眼瞬了一下呆立在侧,睁着大眼不知所以然的谭允贤道:“这不吗,万岁爷,您让准备的东西,一应备妥当了,就等着给皇后娘娘换上了!”
“你…你何时准备的?”谭允贤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主仆。
“早在来之前,我就让宫里以你的身材,定制了这么一套衣服!其实,我并未奢望你能和我一起回宫,即使知道你对我有些感情。我知道,任何事都不能凌驾于你的行医之上…!”
这席话虽长,但,每一字每一句,朱祁镇却说得艰涩无比。
虽说,如今她全身心都属于他,真正成为了他的妻子…但是,一想起昨天的事,朱祁镇就好似吃了个生柿子,心里不是个滋味。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虽不是皇后穿的,却也是我送你的一件礼物。”谭允贤走到他面前,伸臂环住他的腰腹,望着他俊逸的双眼道:“是不是皇后的衣服,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你送我的,我都喜欢!镯子也好,衣服也罢,都是你送给我的心。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
朱祁镇灿然一笑,饱含深意地道了声:“好!”后,从托盘中抖开了那套新衣——一套墨蓝色长褙子配藕色的百褶裙。褙子的袖口和身后刺绣着展翅欲飞的白鹭和仙雾缭绕的祥云,前面由玉石打造的子母扣别在胸前,将褙子两襟合拢。百褶裙的裙摆处,绣着白色的芙蓉花。
走过去摸了摸衣服的质地,却是上乘的面料,手感十分好。仔细看缝制的沟边,做工也十分细致。更重要的是,它竟是一套冬衣!
“怎样,要不要穿上它?”朱祁镇勾唇一笑问道。
谭允贤歪着头,一脸惊艳地欣赏着朱祁镇手里的这套褙子百褶裙,嘟着嘴说道:“那么好看的衣服,留着过年穿多好啊!”
朱祁镇呵呵一笑,凝视谭允贤的一双俊眼中,涌动着宠溺的潮汐:“过年,过年还有更好的给你!穿上吧,算是为夫送你重阳节的礼物!”
“那好吧,谢谢夫君。丁香,快帮我传上它吧!”
丁香笑着,故意拖长了话音道:“是,我的皇后娘娘!不过,您还是先和万岁爷洗漱了再说!这衣服是您的,跑不掉!”
一句话,逗得朱祁镇和谭允贤都笑了起来。
待夫妻两儿在丁香的服侍下洗漱完毕,这套长褙子百褶裙才穿在了谭允贤的身上。谭允贤对着一面一人多高的穿衣镜左照右照,怎么照都觉得这衣服真是漂亮极了,秀丽的脸上,展露出端庄的笑容。
朱祁镇站在一旁的梨花木架子下,扬着下颌,抱着双臂宠溺地看着她…这丫头相貌乍一看,其实并不怎么出众,属于放在人群里找不到的类型。但,就是耐看,越细瞧,越看得出她是个长相颇为秀气的女子。大气,端庄,竟比钱皇后还更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哈哈,朕的眼力果然不错!
如此看着,想着,朱祁镇的笑容里多了一抹得意。
丁香将对着镜子,照得没玩没了的谭允贤拉到梳妆台前,按着她坐在一桩漂亮的绣墩上。拿起梳子为她整理了青丝后,为她梳了个漂亮的流云髻。这是大明朝诰命,以及后宫的贵妇们最为喜爱的发式。
发髻梳好后,丁香从妆台上一只做工精巧,模样漂亮的锦盒中拿出支偏凤簪□□谭允贤发髻的一侧。凤簪是鎏金打造,翅膀和翘起的尾巴上嵌着二十只细小的白色东珠。凤嘴里叼着四串珍珠步摇,步摇下缀着石榴红坠子,看上去既高贵又漂亮。发髻的另一侧,则用深蓝色蝴蝶兰插梳点缀,插梳上也有些颗粒大的小珍珠。最后便是抹额!
明朝年轻妇女和老年妇人的抹额宽度不同,样式也大相径庭。年轻少妇戴的抹额色泽鲜亮,抹额较窄,只在中间镶嵌一粒珍珠即可。老年妇女,不论贵妇也好,乡村老妇人也罢抹额都是很宽的像个帽子。
丁香为谭允贤戴的抹额便是藏蓝色的,和衣服颜色一样。抹额上还绣着漂亮的纹饰。接着,便是傅粉,描眉点翠,上胭脂抹腮红…
一切就绪后,丁香拿着前后镜给谭允贤照着看。所谓照花前后镜,画面娇相应,如此也!妆扮很自然,衬着谭允贤越发有贵妇的派头。
朱祁镇双臂合抱,侧身歪在对面的一张软榻上眯着眼观赏着,嘴里不禁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家宜室!”
丁香转脸,瞬了一眼朱祁镇,笑着发挥她神助攻的才干,对谭允贤说道:“皇后娘娘,这抹额也是万岁爷亲自为您选的!”
对镜抿唇一笑,秀美的脸上满是幸福,说了两个字: “喜欢!”
听罢,丁香啧啧,扶着她的双肩,眨眼笑道:“哎呀呀,现在的谭允贤与先前可太不一样了!哪里还像是志向高远,一心为医的女大夫,整个儿就是个被泡在蜜罐子里的小女人嘛哈哈哈!”
歪在锦榻上的朱祁镇颌首赞成,“嗯,我看也是!”说着,人已经从榻上站起身,一步步地往谭允贤这边走来,脸上绽放着爱意的笑容:“认识了她那么久,还第一次瞧她这样!不过,她什么样我都喜欢!宜家宜室也好,一心向医也罢都是我的允贤!”
“可不嘛?在万岁爷眼里,允贤就是个宝!”丁香笑道。
朱祁镇瞟了一眼窗户外面,此时已过了卯时,天光大亮了。他舒了一口气,握住谭允贤的手,将她从绣墩上拉起道:“时辰到了,是该宣旨的时候了!走,谭允贤,我们去正厅吧!”
谭允贤笑着道了声“好”反手挽住了朱祁镇的胳膊,两人恩爱甜蜜,出双入对地走出了谭允贤在驿站的寝室;又出双入对地穿过雕花长廊,来到驿站的正厅。
“陛下…”
“贤儿!”
“父皇!”
屋子里的一众人同时喊出声,却称呼地五花八门儿,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惊愣地望着推门而入,恩爱相依的两个人。尤其谭允贤的这身贵妇打扮,让谭刚和朱见深的内心翻腾地犹如海啸一般。
天啊,这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就…
陛下和贤儿是早上在院子里见到的?还是,还是…虽说,贤儿之前也是一副妇道人家的打扮,却未曾像如今这般,像个刚成亲的新婚贵妇。不想了,谭刚真的不敢再往下想象了。
后娘…贤姨还是做了我的后娘,记得奶娘曾告诉我说,她与丈夫初夜之后就曾这般打扮过。父皇真的娶了贤姨,贤姨是后娘了。父皇他,他真的不管我了吗?难道,他只要贤姨,不要我了?
朱见深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也越想越嫉妒,怨恨…他眼圈儿发红,两行泪,顺着红扑扑的小脸儿,像小溪般话落下来。
环顾了一下众人,扬起唇角,弯起眉眼,心满意足的微笑绽放在他虽显沧桑却不失俊朗英气的脸上,手臂依然揽在谭允贤的腰上,宣布道:“从今往后,医女谭允贤就是朕的妻子,大明的皇后!昨晚,朕就已经写好了诏书,并加盖了玉玺。这妻子,也是昨晚变成了事实!”
“啊…”谭刚脚下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有王翱及时扶了一把。如此,陛下就是和贤儿一起过来的,并不是早晨的偶遇。
王翱与李贤是个机敏的人,朱祁镇话音刚落,两人便齐齐地叠手加额,敛衽向着朱祁镇和谭允贤作了个九十度的揖礼,衷心祝福:“臣等恭喜陛下,皇后,愿陛下,皇后龙凤呈祥,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好,好,两位贤卿都平身吧!”
“谢谢王尚书,李侍郎…”谭允贤端庄地笑道。
朱祁镇心里的这番计较,除了谭允贤、丁香外,在场的人中也就李贤能猜出个七八分来。眯眼凝视着荡漾在幸福温柔中的朱祁镇,心里暗暗笑道,呵呵,皇帝陛下终于懂得何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然而,此时站在谭刚身边的朱见深,却一言不发,斜眼瞪着谭允贤,眸子里充满着无法掩饰的敌意,一张酷似钱皇后的小脸儿都快黑成了碳。是啊,在他心里父皇只爱后娘,不爱他了。万姑姑说,有了后娘,爹也成了后爹,果不其然啊!看看,父皇眼里除了她还有谁?
他的敌意太明显,即使傻子也看得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何况是屋子里站着的这群精明老道,聪明过人的大臣和他做了两次帝王的爹?
“朱见深!”朱祁镇威严地,连名带姓地唤了声。
“父皇,您…我,我就是不喜欢后娘!”喊过这句话后,他转身便往门外跑去。
“站住!”朱祁镇皱起眉头,厉声喝道。
朱见深闻声一怔,君父之命不可违,他不得不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却倔强地背对着众人不肯回头。
谭允贤轻轻拍了下他的手,温颜,以妻子的身份劝说道:“祁镇!别那么凶,深儿还是个孩子,你应该理解他的心情。孙太后,不也是你的继母吗?你觉得是孙太后亲,还是你的母妃亲?”
“允贤,你…”朱祁镇凝视着她,一脸的无奈,眼神中却充满着赞赏和欣喜的溢彩。长长地,他舒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与谭允贤说道:“允贤啊,就是一心只为别人想,理解别人。你觉得,这世上,每一个人都会领你的这份情吗?”
“你不也同样如此吗?”谭允贤欣赏地微微一笑。言毕,她叫来了丁香,吩咐道:“去,陪太子出去走走,他呆在这里会不自在。”
“是,皇后娘娘。”丁香头一次这般恭顺地,对谭允贤这般说话,在宫里呆了这么些年,早已习惯这种妃嫔升迁后称呼的改变。昨日还连名带姓地喊谭允贤,今日就变成了皇后,在她而言也是寻常之事。
领命后,便领着朱见深走出了驿站的正厅。
“皇后娘娘…”谭刚百感交集地唤了声,上前一步双手交叠加额,深深地向女儿行了个九十度的揖礼。而后屈膝,跪拜下来道:“臣谭刚,寒门草舍之人,鸠群鸦属之中,岂意征得凤鸾之瑞。今贵人上锡天恩,下昭祖德。此皆日月山川之精奇,祖宗之远德中于一人,幸及刚夫妇。且今上启天地生物之大德,垂古今未有之旷恩,虽肝脑涂地,臣亦难报圣恩与万一。愿陛下千秋万寿,乃大明万民之幸也。皇后勿以臣残年老迈之躯于心。当勤勉端淑,谨慎恭顺以侍上,方不负陛□□贴眷爱之隆恩,夫妻恩爱,琴瑟和谐尽显关雎之德,成母仪之纲。”
谭允贤赶忙上前一步,弯下腰将父亲搀扶着从地上站起身道:“父亲,快快请起。您的话,女儿记住了。父亲身为朝廷重臣,食君俸禄,理该尽心尽责为陛下分忧,守城护国,方不负陛下重用之恩。”
“臣刚谨遵皇后娘娘训导。”谭刚叠手向女儿作揖,恭敬道。
朱祁镇拉起谭允贤的手一脸肃然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与允贤本就同道中人,又经历过两次生死与共,患难相依自比一般夫妻更知珍惜,恩爱白头永世不变!”
“这为父就放心了!祝福你们!”谭刚这才以父亲的身份说道。
朱祁镇从直身道袍的袖子里,拿出一卷茶褐色的绢帛圣旨,单手递给吏部侍郎道:“李贤,册立皇后的诏书,就由你来宣读吧!”
“臣遵旨…”李贤躬身,双手恭敬地接过圣旨。
他直起身,双手展开将褐黄色的圣旨一一展开,以他醇厚的男中音宣读道:“制曰,朕念及民生疾苦冷暖,施政切勿罔顾以弗民愿,特私访以达效尤。医女谭氏,朕微服偶遇此女,言谈之间互通心念,乃缘分之所致,天意之所为。朕观女端庄娴静,温婉柔顺,欣喜格外。《诗》之关雎曰,“窈窕淑女,琴瑟友之”谭氏既有关雎之德,亦有母仪之美,可以顺承天命。特下诏立尔为后,宜家宜室。”
谭允贤双膝跪地叩拜,平举双手恭敬地接过李贤手中诏谕,温婉地说道:“妾谭氏领旨谢恩,愿陛下千秋万寿,万岁福年。”
“皇后请起吧!”朱祁镇弯下腰,不漏痕